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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一看,让得马世勋,十六弟的贴身护卫,笑了,对着马世勋抱拳还礼后,转身对着“福字号”的大汉道:“从现在开始,你‘福字号’即刻将食盐降价至五文钱售卖,若不然就让户部让杨靖来砸了你这官店。”
两位大汉早吓坏了,见来了亲军镇抚使,镇抚使正是前次脚踢自己的人,这镇抚使还对面前的公子这般客气,这公子还提到了户部尚书,这可了不得,莫非面前的公子是三公、三孤?便抱拳懦懦的回话。
“听公子的便是,这就降到五文钱。”
大汉话刚说完,朱标的侍从上前,朝着大汉的脸上就是两巴掌,边打边骂:“狗贼,瞎了你的狗眼,便是砍了你,诛你九族也不委屈你等。”大汉生生的不敢出声。
“打得好,打得妙,打这狗贼。”朱栴又埋着头喊了一句。
朱标制止着侍从,循声看了一眼后,对着马世勋说话,还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镇抚使请。”
太子朱标微服出来,自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太子身份,马世勋跟着朱栴在宫里待过,自是懂得这些道理和皇家忌讳,只称呼太子为公子爷。
马世勋抱拳还礼间,又对着围观的众人喊话,让众人都散去,恰此时,人群外围跑过来了一队亲军,人群随即散了。
见人群散去,朱栴却拉着陈梓文,到了朱标面前,将自己的头发捋了捋,道:“大哥,你辛苦了,今天可是出了口恶气。”说完话,还上前拉着朱标的手。
朱标这才看清是十六弟,便大笑起来,道:“哈哈,果真是你小子,方才大哥我就猜到是你了。”说着,在朱栴头上抚摸了几下。
马世勋又拿出亲军镇抚使的腰牌,对着迎面来的亲军亮了下,新军即刻抱拳退下,还有亲军跑着去报信了。
“听说十六弟要改造这西市坊,大哥我也是来看看,顺便遵照咱家老爷的吩咐来看望你。”朱标很隐晦的说明了来意。
朱栴知道了父皇还惦记自己,连太子标哥哥都来了,自是万分高兴,便要拉着朱标回大宅院去。
“不急着回府,可就在这西市坊看看,为兄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
朱标不想急着回去,想在西市坊看看。也真难为他了,父皇朱元璋那里又不敢多说什么,好多自己的想法也不敢实现,这借着看朱栴的机会出了宫,自是不想急着回去。
“走,带大哥去看看韩掌柜,今日他怕是可以下地了。”朱栴说着话,还将陈子文介绍给了朱标,随后几人去了韩掌柜的家里。
韩掌柜今日果然是可以下地了,听到十六殿下几人在屋子外喊话,便开了门出来,就要跪下行礼,被朱栴拦住了。
“韩掌柜今日可好些了?回头让李先生再开些药调理调理,过几日就好了。”朱栴关心的道。
“谢十六殿下,此次若不是殿下搭救,小的怕是要活活被打死在那江宁县衙的大牢了。”韩掌柜苦笑着道。
朱标不明觉厉,朱栴这才将陈梓文家的冤情和韩掌柜被抓的事说了一偏,听得朱标也是眉头紧锁,原来这官店和捕快勾结,做了这许多恶事,真是可恶至极。
朱标叫侍从给韩掌柜放了些钱,随后几人拐着弯再度到了西市坊。这次朱栴早整理好了头发和衣服,走在西市坊也被一些商户认了出来。
“‘菜刀少年’,过来喝口茶吧。”
“十六殿下,今日什么风将你吹来了,过来小店吃口饭吧。”
朱栴一一回绝,并抱拳和众人打着招呼,只看得朱标也是满脸笑意,没想到十六弟小小年纪,才出宫数日就得到百姓的爱戴,真是可喜可贺。
几人走着,周围都有一些亲军锦衣卫在不远处随意走着,刻意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几人正要走出西市坊是,蒋瓛(han)带着南镇抚司的指挥同知刘宽和指挥佥(qian)事索春几人都到了面前。
朱标看着如此兴师动众,便苦笑起来,道:“蒋指挥使还是让诸位都散去吧,本殿下只是来找十六弟说说话,不可惊扰了百姓。”
太子爷都说了,蒋瓛只好让刘宽和索春二人撤了兄弟们,二人发了一个响箭后,那些亲军锦衣卫很快消失的没了踪迹。蒋瓛让刘宽和索春二人回镇抚司忙公务,自己陪着两位殿下。
见锦衣卫都来了,朱标已经没有了兴致看下去了,就提议去朱栴的府上走走,几人这才离开西市坊朝大宅院走去。陈梓文自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宅院的赵妈见公子爷陪着太子爷来了,即刻在院门口跪下,道:“婢子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很是吃惊,十六弟府上的丫鬟婢子都认得自己,便问:“你怎识得本殿下?”
赵妈不敢抬头,只跪着道:“婢子赵彩儿,是从内宫二十四司的宫正司过来服侍十六殿下的,故识得太子殿下。”
这样一说,朱栴这才知道,赵妈是父皇专门从内宫调来照顾自己起居饮食的女官,难怪赵妈很是大方得体,打理起府上的事来利落干脆。那不用说,含香和茉莉该是二十四司调过来的了。
“原来如此,有劳赵宫正了,请起吧。”说着话,朱标笑着随朱栴几人过了仪门牌楼,进了客厅落座。两位侍从则在门外候着,含香和笑柔也端上了茶水后,出来在门外候着。
看着面前的一切,朱标显得很是高兴,道:“哥哥好生羡慕十六弟啊,有自己的院子,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朱栴知道太子哥哥苦闷,便安慰道:“太子哥哥休要羡慕弟弟,哥哥是一国储君,怎好像弟弟这样胸无大志,毫无志向,弟弟也就是会卖个水粉而已。”
“不说这许多了,十六弟还需要什么,尽管和哥哥说,哥哥差人给你安排便是。”
“太子哥哥,弟弟最近这水粉卖的,怕是得罪了什么人,弟弟总感到背后有人在打弟弟的主意,总是也害怕,今日还在东市坊被一伙锦衣狂徒袭扰,若不是马镇抚使及时出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朱栴见太子哥哥是真心想帮助自己,便将自己的担心故意夸大说了出来,还不忘捎带着表扬了马世勋给蒋瓛看。
“有这等事?何人如此张狂?连十六弟都敢袭扰。”朱标说着,很是生气,站了起来,对着蒋瓛道:“蒋指挥使,此时怕也就你可以办了,可否从亲军中多抽调几位来保护十六弟?”
蒋瓛即刻抱拳,回话道:“回太子殿下,若是十六殿下按照宫中的规矩,十四岁成年另立门户出宫住,那下官自是好安排。”蒋瓛说话间面有难色,却还是道:“今十六殿下以这样的身份出宫,宗人府和詹事院都没有玉蝶,吏部也没有编册派员,下官也是没有权限派更多人手。”
“哦,这样啊。”朱标听完蒋瓛的话,还是很理解他。
按照大明宗室的管理,皇子成人搬出皇宫后,宗人府要出玉蝶,詹事院也会有册籍,吏部自会设立编制,派员进驻皇子府上,而朱栴是因为卖水粉犯了皇家威仪和众怒,才被父皇借口让搬出了皇宫,自是没有玉蝶和编制的。
“不过,请太子殿下放心,下官会另想办法,决不让十六殿下再被狂徒袭扰。”蒋瓛还是抱拳答应另想办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劳蒋指挥使了。”朱标这才放下心来。
朱标刚说完话,头上却微微掉下了些许尘土,这尘土细微的连朱标都没发现。蒋瓛却是眉头上翘了下,装做什么也没看到,抱拳回礼给朱标。
马世勋也是发现了尘土,缓缓挪到蒋瓛身边,将朱栴护在身后,抱拳道:“太子殿下,可到十六殿下的书房走走,看看十六殿下最近在读什么书。”
“对,对,太子殿下去看看书,看看书。”蒋瓛说着,便站在了太子朱标身边,挡住了灰尘掉落的方向。
听二人这样说,朱标道:“也还,也好,父皇还让孟先生有时间了多和十六弟交流学问呢。”
朱栴听到看书,也来了兴致,拉起朱标就走,要去自己的书房。两位皇子刚起身离开了客厅,就听蒋瓛大喊了一声。
“哪里来的贼子,胆子不小,光天化日跑到皇子府上,意欲何为?”
蒋瓛大喊着同时,从袖口处甩出了一把短小精致的刀子,朝屋顶枕梁上打去,随即就是一声“哎呀”声。马世勋也早将朱标和朱栴兄弟二人推开,冲进了客厅,接着又是“扑通”一声。
朱标的两位侍从听到喊声后,二人随即上前,护在了朱标和朱栴身前。
等朱标和朱栴二人反应过来,回到客厅时,蒋瓛早抽刀对着地上躺着的一蒙面人问话。马世勋也站在门口护着朱标和朱栴,不让二人靠近。那蒙面人穿着一声青砖色的紧身衣服,侧趴在地上,小腹上扎着一把小刀,血流如注。
“说,躲藏在皇子府上意欲何为?是受何人指使?”蒋瓛说着话,手中的绣春刀在门面男子的脸上一挑,面巾被挑开。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