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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贵人见儿子要出宫,更是为朱栴的安全担心,又开始哽噎不止。
太子朱标见朱栴执意要出宫,只好叮嘱李享和马世勋、项来三人保护好十六弟,三人自是抱拳致谢。
“已是亥时了,十六弟要出宫就出吧,为兄送你。”太子朱标道。
“多谢太子哥哥。”
朱栴感谢着朱标,心里也是暖意满满,这位太子哥哥屡次保护自己,从未有过私心,作为太子他没有排除兄弟,真真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十六叔,是何方贼人要对你下毒手?”朱允炆不解。
太子朱标看着儿子,道:“允炆,无人敢对你十六叔下手,就是几个毛贼而已。”
朱栴看着朱允炆和弟弟朱松,笑着道:“你二人好生随着东宫师傅们读书,以后勿要像我这样。”
余贵人还是拿出了新缝制的一身衣服,包裹好交与项来拿着,还不忘对儿子叮嘱再三。
“栴儿,娘知道你现在手中有了银子,但要切记你是大明皇子,万不可奢靡堕落,向你父皇和太子标风哥哥学习,谦逊节俭为上。”
“知道了,母亲。”
朱栴说完,给太子朱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朱标便拉着朱允炆走在了前面出院子,其他人紧随其后。
余贵人倚在院门上,挥着手暗自落泪,朱松也站在门口看着哥哥的离去,侍女清荷和采莲早哭成了泪人儿。
朱标将朱栴三人送出了西华门后,这才带着朱允炆和胡不尘等去了。
大宅院门口的街巷已经被亲军封锁,一股火烧过的焦糊味传遍了周边,大宅院对面的宅子里的大火已经扑灭。朱栴三人焦急间到了亲军面前,领队的亲军小旗认识朱栴,便放了三人进去。
门佣见是十六爷回来,早大喊了起来,众人这才都围了上来问长问短,无非是问些十六爷的安全问题。
“快告诉本公子,咱家有无人员伤亡?”朱栴吼道。
“回公子爷,王武师和史镇抚使、赵兄弟、宗庆公子斩杀了三位贼人,咱家无人员伤亡。”赵妈回话间,已是哽噎起来
朱栴正和赵妈及几位姑娘说话,武师王茂、史大亮、赵可儿几人,陪着亲军都尉府指挥史蒋瓛(huan)、南镇抚司同知索春到了前院。
“十六殿下,你可是回来了,虚惊一场,府上的人斩获了三名贼人,仵作已经验完尸首,这三位贼人领口处都藏有那黑色毒药,只是这次他们没有机会服用就毙命了。”
蒋瓛的话让朱栴感到了事情的复杂,贼人三番五次要加害于自己,莫非八哥朱梓果真对自己的兄弟下得了手?
“有劳蒋指挥使和索同知了,不知前次那毒药可验出了来自何方?”朱栴问道。
“前次毒药经由刑部、大理寺、应天府三司查验,已基本确认并非出自我大明境内,而是埠外的一种深海剧毒药物。”索春回道。
正说话间,史大亮拿出了一把窄到,递到了朱栴面前,朱栴接过看了一眼后,递于马世勋和李享二人。
窄刀上依旧是錾刻着鱼形团,与老作坊火灾现场还有大宅院客堂被诛杀贼人的那些刀一模一样。
“索同知,派几位兄弟将这些贼人的尸首运出城埋了吧。”蒋瓛命令索春,索春答应着去办了。
看着几位亲军将尸首抬走,蒋瓛和索春也要告辞离去,蒋瓛将朱栴拉到一旁说话。
“十六殿下,此案皇上早就关注了,你注意保护自己,万不可单独出行。”
说完话,蒋瓛几人带着亲军撤离了。赵妈早喊着几位姑娘打扫院落,清晰血渍。蒋老伯和红焉带着匠人师傅们查看水粉大缸,见没有损坏什么,才松了口气。
趁着众人都在,朱栴还是肯定了武师王茂的机智果断和众人的齐心协力,最后还不忘命令众人从明早开始,大家都要随着武师王茂习武。
朱栴的屋子内,于宗庆正郁郁坐着,他一直在自责,以为今晚来的贼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还害得十六殿下有危险。
直到朱栴几人进了屋子,于宗庆才缓缓起身抱拳行礼,表示了歉意和内疚。
“公子爷,让宗庆走吧,已经连累府上和公子爷了。”
“恭喜宗庆公子,贺喜宗庆公子,父皇已着兵部和吏部拟旨,革去宗庆公子军籍和百户衔,调任亲军都尉府南镇抚司镇抚使一职,这下不用担心有人追杀你了,谁敢得罪亲军那是找死。”
朱栴说完,于宗庆还是有些糊涂,站着有些迷茫的看着众人,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子爷莫要开玩笑,宗庆已经连累公子爷够深了。”
“此事千真万确,明日上午怕是圣旨就到了,宗庆公子安心歇息便是。”
于宗庆还是将信将疑,史大亮抱拳道:“宗庆公子安心歇息便是,公子爷说了那就一准是,皇上都下旨了,恭贺宗庆公子。”
李享、马世勋和赵可儿、项来几人也祝贺于宗庆,于宗庆这才相信是真的。
“好了,诸位早些歇息,那贼人受了惊吓,今夜是不会再来了。”朱栴道。
赵可儿却说不睡,要去值夜,都和王武师说好的轮流值夜,朱栴闻言自是高兴,上前拍打着赵可儿的肩头,笑着看了看赵可人,什么话也没说,赵可儿看了众人一眼,笑着出去了。
次日天刚大亮,姜老伯、红焉和匠人师傅们就起来忙活了,今日午时花间坊再次开业,最新的水粉要忙着运到东市坊去。赵妈和姑娘们也起来忙乎,昨夜的贼人袭扰,后院还是有些晦气,姑娘们还是再次清洗起了地面。
朱栴等人还是被武师王茂的习武声所吸引,男俑们正在前院随着王茂习武。昨晚的变故也让众人惊吓,近日习武都自愿认真了许多。
于宗庆在朱栴的书房里对那些兵书来了兴趣,看得如醉如痴。
此时,东市坊女红坊后院的一间屋子内,陈妈正在对着几位男子暴跳如雷,她挥着娟帕对着几位男子大骂。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失手,一晚上没有碰到那痴儿的一根头发,还舍了三人,养你们何用?”
一位男子怯怯抱拳道:“姑姑,属下无能,属下的奴才学艺不精,罪该万死。”
说话的正是潭王朱梓的随从王喜,站在他边上的便是海杰,二人组织了昨晚针对十六皇子朱栴府上的袭击,结果以失败告终。
“你二人卧底谭王府数年年,如今机会来了,你们倒好,一次一次失手,让姑姑我如何给死去的‘先帝’交待?这仇何时才可以报了?亲军锦衣卫已经盯上我等了,留给我等的世间不多了。”陈妈吼道。
“姑姑说的是,属下知错了。”海杰抱拳低声道。
“错,都说是错了,二十多年的忍耐,就指望着这些孩子们大了好有人可用,谁知还是一个个的被杀,难道这就是命?”赵妈怒吼间,摸着眼泪,满脸扭曲的吓人。
“姑姑,昨夜属下的兄弟们虽没有杀了案痴儿,可属下的兄弟们也探得那痴儿后院摆满了大缸,还散发着水粉的香味,属下猜测那痴儿将新作坊搬到了他的大院。”王喜道。
陈妈上前几步,到了王喜的面前,杏眼圆睁,道:“难怪,前此你二人挑唆潭王烧了那痴儿的老作坊,姑姑我就纳闷,那痴儿为何还有新水粉卖,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姑姑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王喜和海杰一听,松了口气,这下算是转移了刺杀朱栴失败的话题。
“今日午时,那痴儿的花间坊将再次开业,派几个人过去掺和掺和。”
赵妈沉沉说完,王喜和海杰二人抱拳应允着,随后陈妈狠狠扫了几人一眼,扭着腰肢出了屋子。
上午巳时刚到,门佣就看到门口来了一班宫里的人,这些人不由分说就放了梯子爬上大宅院的门头安装牌匾,门佣即刻跑进院子禀报十六爷。
“公子爷,院子外面来了一班宫中的人,小的不敢阻拦,他们正在夹着梯子安装牌匾呢。”
朱栴正和李享几人陪着于宗庆说话,闻听宫里来人了,知道是父皇昨夜所下的旨意到了。
“走,诸位都随本公子出去接旨。”
众人跟随朱栴到了大院门口时,一班内侍已经安装好了牌匾,正在列队准备宣誓,项来从内侍所穿的衣服看出,这些内侍正是内十二监里权利最大的司礼监内侍。
“公子爷,这些是司礼监的内侍。”
朱栴听项来一说,也是明白了,父皇派了司礼监的内侍来安装牌匾,也是够重视自己了,遂抱拳说话。
“辛苦诸位公公了,朱栴这厢有礼了。”
领头内侍看着朱栴,抱拳回礼道:“十六殿下客气了,皇上的旨意,我等便来为殿下府装上牌匾,这不是有个名分了不是。”
内侍说着话,伸手指着大宅院门头上新装好的匾额,朱栴随着抬头观望,“十六皇子府”五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再一细看,还是父皇朱元璋的御笔。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