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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朱栴(zhan)吵着要和自己的标哥哥单独说话,太医院院使胡不尘就会意的退出了屋子,留下兄弟二人独处。这十六殿下的病情着实让胡不尘疑窦,他分明就是没有什么病情啊,怎就时常昏死呢?莫不是自己的医术不够精湛?
想着这些疑惑,胡不尘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出了朱栴的屋子,见李享几人在院子里搭起的炉灶上煎药,李享手拿蒲扇在煽着炉火,卓然和项来也在一旁不时的用嘴吹火,生怕火熄灭了一般,倒是几人的脸上都挂上了不少炭黑。
见胡不尘走出了屋子,李享将扇子交于了项来煽火,站立了起来抱拳给自己的上司行礼:“院使大人辛苦了,下官不才,让院使大人劳顿了。”
这太医院是管理宫廷及贵族诊断、制药的,设正五品院使一人,正六品院判二人,正八品御医四人,从九品吏目若干人。李享只是个正八品的御医,见到了正五品的院使胡不尘当然自称下官了,这上下级之间的礼数和客套还是要的。
“李医士,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十六殿下无恙乃我太医院之福啊!”胡不尘抱拳还礼,话语间却也道出了十六殿下朱栴的病情无恙:“能为皇子医治,还有如此疗效,不尘感激不尽啊!”
李享早听出了胡不尘的话中话,一则是十六殿下无恙,没有连累太医院的同僚,二则也是羡慕李享只为十六殿下诊治,不为其他皇室诊治却也少了却多风险和不测。
“下官感谢院使大人的体恤,院使大人的栽培下官没齿难忘。能得到太医院的指派为十六殿下诊治,实是下官的荣幸。”李享抱拳,谨慎又客气的回着胡不尘的话。
胡不尘摆摆手,意思不让李享说太多了,道:“李医士已然很是用心了,但求十六殿下无恙,你我同僚便是万幸啊。”胡不尘抱拳,弯腰为李享作揖行礼。
李享被胡不尘这一作揖打动了,自己这上司果然是个明白人,看样子他是把脉把出了十六殿下无恙了,如此说来这胡院使是知道自己的所作了。
想着,不由得一阵慌乱,便跪下,抱拳仰头道:“院使大人,下官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大人包容下官,下官没齿难忘。”
胡不尘也没想到李享居然给自己跪下了。这一跪,胡不尘已然是知道了李享的意思,罢了,罢了,当年马皇后陨落,皇上差点杀了为马皇后医治的医士,若非女官放走医士,那不知死多少人。胡不尘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当然也就装作糊涂了。
“李医士快快请起,本院使当感谢你才是啊,十六殿下的诊治就靠李医士了,我太医院的祸福也。。。。”胡不尘扶起李享,话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了。
李享听罢胡不尘的话,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便站了起来,再次抱拳给胡不尘行礼。
胡不尘看着李享,大笑起来。这二人年纪相当,都是饱学之人,这一番话语,也算是彼此因为医术和学识而心心相印了,说来也是难得。
“哈哈,李医士,本院使自会奏本圣上,为你医治十六殿下有功而奔走。”胡不尘笑着,也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又何尝不是太医院所有医士的想法呢!
二人正客套间,太子朱标开门走了出来,朱标倒也是一脸喜色,许是朱栴和他相谈甚欢吧,毕竟是兄弟二人,虽是嫡庶不同,却也是同宗一脉,相亲无加。
“胡太医,我等可出后宫给父皇复命了,看来十六弟已然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啊!”太子朱标说着话,高兴地抱拳和李享几人告辞。随即朱标几人出了余贵人宫,朝乾清宫方向而去。
见离开余贵人宫后,太子朱标还是问了胡不尘一句话:“胡太医,十六弟果真无恙吗?怎地就常常受惊吓,以至于一有惊吓便昏死过去?这是何故?本来今日早朝父皇是钦点了十六弟奉天殿点卯的,未成想却又一次受惊吓犯病,十六弟这病就没法子医治吗?”
胡不尘作为一名太医院的最高管理人员,当然早就料到太子殿下会这样发问,这也是人之常情的担忧所在,便抱拳道:“太子殿下,十六殿下确实是无大碍,那李享诊治的很是得当,十六殿下今日只是又受了惊吓所致,下官也看了李享所开的方子,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朱标这才放下心来,便不做声,只顾走着。今日十六弟惊吓昏死过去的消息卯时之前就传到了奉天殿,父皇朱元璋更是担心,这才让朱标和胡不尘来探视并为十六弟诊治。听胡不尘说他没有大碍,也就知道如何给父皇朱元璋复命了。
只是让朱标想不明白的是,十六弟怎么几次都是在郭宁妃面前昏死过去?尤其今日,父皇在早朝上就得到了亲军都尉府的报告,说郭宁妃宫的内侍杨允刁难、阻挠十六殿下点卯,后来郭宁妃也百般刁难威吓,才让十六弟惊吓过度犯病昏死。
想着朱标也是郁闷之极,这后宫的一介内侍都欺负到皇子头上了,这等罪行断不可轻饶罢休,得想个万全之策整治下这些不晓事的奴才。
话说朱栴见标哥哥和胡不尘都走了,这才忽地轻松起来,跳下了床在地上小扭了几下屁股,恰被李享几人看在你眼里。朱栴脸色微红的停止了扭屁股,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和几人喊起了话。
“李先生!哥几个,打今儿起本殿下就再也不怕有人刁难我了,若本殿下没说错,过不了今日,那内侍杨允就要人头搬家了,倒是可怜了这忠于主子的下人了,一时糊涂啊。”朱栴说着,还是不免为杨允将死而悲哀起来。
几人看着朱栴,都不说话,也让他感受到了几人兔死狐悲的心情,毕竟都是各为其主,也真是难为了他们。
“今日哥几个救护本殿下都辛苦,大家好生歇息,明日我等出宫。”朱栴有些小尴尬的说了一句话。
随后李享几人都出了朱栴的屋子。到了院子,李享这才招手让马世勋四人到面前,笑着道:“否极泰来,我等就好生跟着十六殿下打拼好了。”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