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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zhan)的笑让于文很不自在,这位爷什么都知道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了。
于文定了定神,还是抱拳微微笑道:“十六殿下聪慧,潭王爷此次来京,并无心与殿下为难,还望殿下勿过多猜测才是。”
“是吗?”
朱栴看着于文,反问间也是微微一笑,这个奴才看来是铁了心要跟着八哥混,说话间处处替八哥着想,还真是位难得的好奴才。
“十六殿下迟早也是要封王的,若和潭王爷联手赚钱,定可成就一番大事啊”
于文还是在相劝,朱栴已经很是反感了,便莞尔一笑,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碗高高举起。
“于馆主,可知道这茶碗在手中就是茶碗,若本公子松手,它会是什么?”
朱栴说完话,微笑着松了手,“咔嚓”一声,茶碗摔碎,茶水也溅落一地,朱栴却依旧在微笑,脸上没有一丝惊慌之气。
于文倒是一怔,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也恢复了常态,抱拳笑了。
“十六殿下看来是看不起潭王爷了?既如此,那又何必见呢?”
“于馆主,本公子若想见八哥真是太容易了,随意找个有司便可见着,但本公子不想事态扩大,还请于馆主安排。明日午时,本公子还在这间包厢等八哥,八哥不会爽约吧?”
朱栴直视着比自己高大的于文,说完话,也不管于文怎么说,直接喊了一声李享。
“李先生,别忘了陪茶碗钱。”
说完话,朱栴转身出了包厢,张秀才和项来也追着出了包厢。李享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桌子上,抱拳示意后,也追出了包厢。
于文脸色大变,也没有阻止朱栴几人,只看着几人出了包厢下楼去了,也只好跟随着也下楼而来。
执事妇人见朱栴几人匆匆从楼上下来,便甩着手中的帕子迎了上来。
“十六殿下这是要走啊?怎地才来就要走啊?”说话间,大厅内的食客们也是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朱栴看着妇人,坏笑着,在妇人屁股上拍了一把掌,妇人即刻惊呼了起来。
“哎呀,殿下真坏,这般年纪就知道欺负人了。”
妇人咯咯笑着,就要身伸手去抓朱栴,却被赵可儿顺势拦了开去,只好悻悻的舞着帕子看着朱栴几人从身旁走过。
“妈妈好生伺候着这屋子里的茶商、盐商,本公子明日此时再来。”
丢下一句话,朱栴扫了一眼大厅内满桌子的食客,依旧笑笑,带着几人出了大厅。后面跟着的于文和妇人都送到了院子门口,看着几人走远。
出了华楼会馆,朱栴一阵恶寒,看来八哥的“买卖”做的有点大,怕是远超出自己的预想,这水粉店不过是他的一枚小棋子而已。
想着,便想到了宁国公主,许是这位年长的姐姐可以劝劝八哥吧。
宁国公主的丈夫淮安总兵梅殷常年在外带兵,宁国公主也是金陵和淮安两地跑,梅殷驻守一方,尽心尽力,很得父皇朱元璋赏识,这位姐姐的话总是有分量的吧。
公主府坐落于一处安静的街巷边上,朱栴几人一路寻问着路人,便找了过来。院门不是很大,也没有牌匾之类,若不说是公主府,初见者怕是都难以置信。
院门紧闭,项来上前叩打了几下门环,里面才传出了有人走路的声音,一个女子在内里问了一句是什么人,项来便回说是十六殿下。
不时,门开了,开门的女子甲胄披身,朱栴几人认得这是皮革所制,非真正金属甲胄,前次公主来花间坊的时候见过侍女没穿戴。
女子行女礼后,引着几人进了院门,一面照壁后就是还算开阔的院落,院落两旁居然各摆放着一副兵器架,细看兵器架上的兵器却多小巧精致,看样子很是适合女子使用。
院落正面就是仪门,刚过了仪门,宁国公主就带这几位侍女随从迎了上来。
“十六弟又长高了了,今日来姐姐寒舍,姐姐真是高兴。”
“弟弟一样高兴,姐姐吉祥。”
姐弟二人问好寒暄间,众人都进了客堂,落座后,侍女端上了茶水。
朱栴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八哥朱梓的事,公国公主也不是一般平常家的女子,见十六弟似是有话说,一时又不开口说,便让侍从们下去了。
“十六弟定是有话要和姐姐说,你就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了,直接说给姐姐听便是。”
宁国公主笑着,一脸祥和,朱栴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色微红间还是对着公主姐姐笑了。
“姐姐果然是姐姐,总是看出了弟弟有话说,看来我那武夫姐夫真是眼光独到,非但娶了姐姐这美人胚子,就连姐姐的聪慧也一并娶了回来了。”
宁国公主被面前的弟弟说的很是受用,便一手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还不忘故意白了十六弟一眼。
“小鬼头,越发的会说话了,看来搬出皇宫的这些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吧,连姐姐都敢挤兑,看你姐夫回来了收拾你罢。”
“姐姐。。。。。。”
朱栴叫了声姐姐后,欲言又止,宁国公主一怔,还是微笑着。
“十六弟有话直说便是,姐姐听着呢,大男人家的怎好这般通通吐吐,日后若封了王,怎好为父皇效力治理藩国?你那武夫姐夫就不似你这般。”
被公国公主一席话说的,朱栴脸上一阵发热后,还是示意李享、张秀才、项来是那人下去。三人会意,站起身子抱拳,微微顿首后,出了客堂,朝仪门外走去。
四下无人,只有姐弟二人,朱栴忽地站起身,上前几步,躬身抱拳,到:“姐姐,快劝劝潭王八哥吧,莫要再犯糊涂,速速回长沙府去吧。”
朱栴说话间已是双眼湿润,宁国公主吃惊之余,上前扶起弟弟,一阵莫名紧张。
“十六弟此话怎讲?八弟他怎地了?莫非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朱栴就差给公主姐姐跪下了,看来宁国公主什么事都不知道,八哥朱梓还是没有贿赂拉拢这位姐姐和总兵姐夫。
“姐姐,八哥他。。。。。。唉。”
“十六弟你倒是讲话说完,你八哥哥怎地了?”
朱栴这才将八哥朱梓暗中掌控两家水粉店的事说了,宁国公主听罢也是有些惊讶和不解。
“你八哥每年都要回京,莫非就是为了打理这水粉买卖?等等,让姐姐想想。。。。。。”
宁国公主说着话,陷入了一阵沉思,朱栴有些着急起来,再次躬身抱拳说话。
“姐姐,八哥若只是打理这两家水粉店到也罢了,只怕是他越陷越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朱栴说完这句后,宁国公主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急切着道:“十六弟莫要多说,此事若真如你所说,怕是要震动朝野,姐姐明日就进宫去找定妃娘娘,怕是只有她才可以制止八弟了。”
说完话,宁国公主似是大病了一场,脸色泛黄间,扑通坐在了椅子上,早已是梨花带雨,抽噎起来。
“父皇育有数十位儿女,封王的封王,年幼的年幼,檀弟弟刚刚故去不到两月,如今又是梓弟弟犯糊涂,若父皇知道了,怕是又要动怒,又要死人了。”
“姐姐说的是,你我虽贵为公主、皇子,可终究是臣子,八哥的糊涂或是和定妃娘娘脱不了干系啊。”
朱栴还是和宁国公主隐瞒了八哥朱梓那些黑衣海外人的事,高丽勘合的事更是提不得。
宁国公主抽噎间,还是不忘嘱咐朱栴暂且保密,勿要让更多人知道此事,朱栴自是应允了姐姐,事实上朱栴一直是在将事态压缩,没有让更多人知道。
见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宁国公主的注意,姐姐也答应去劝说八哥和他的母亲,朱栴便告辞回去。
宁国公主还是要留朱栴多坐坐,朱栴执意要回去,公主这才不挽留,送朱栴几人出了公主府。
看着朱栴几人转身,宁国公主还是大声喊了一句:“十六弟,姐姐也猜出作坊那把火是何人所放了。”
朱栴还是回头,对着宁国公主笑笑,抱拳走了,留下宁国公主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去府中。
拐了街巷,李享还是忍不住问十六爷和公主都说了些什么。
朱栴只淡淡的说是家事,说话间也是懒散无力,李享见状便不再多问,几人还是原路折返了回大宅院。
大宅院里,景川候曹震的管家张从早在客堂候着了,间朱栴回来了,张从便上前说话。
“十六殿下总算是回来了,在下是来送银子取报纸的,另外遵照我家侯爷的吩咐,有一物要交与殿下。”张从抱拳说话,边上带来的侍从将一包裹递给了张从。
“将军辛苦了,报纸早就印刷好了,还请将军早日运往蜀地,好圆了当地百姓读报愿望,不知侯爷有何物交与本公子?”朱栴刚说完话,张从将包裹又递到了面前。
接过包裹打开,朱栴眼前一亮,包裹里居然是父皇颁给景川候曹震的免死铁拳。
当年朱元璋论功行赏,这免死铁拳也发出了不少,虽因为胡惟庸案连坐收回了一些,可还是有不少任就留在勋贵们得手中,更多的人自是不愿交出。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