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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向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两个人在雨中漫步,最好再有些花花草草当做陪衬,走起来心情渐渐地就会变好。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只是走路,一句话都不说,未免比较尴尬。
奉竹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突然就提议说:“我们谈点什么呢?”
“谈什么?谈谈十一师姐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一听他这话就来气,你以为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啊?什么都知道。
“不啊。我只想说当时的我,忽略了十一师姐的感受。”
奉竹没有说话。
我便接着说:“你不知道一名女子要拥有着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到藏起他的东西,每一次看到那些,都会想起来他的容颜。你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心情,你不知道她每天为了看你一眼费尽了心思。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用你一桩桩一件件地告诉我!你这么了解她啊?那你怎么不好好待她,若不是因为你,她会去清修么?”
他怎么、怎么可以说这个!
不过想一想,最让我愧疚的内容都已经被他说了出来,我就只能妥协:“是我,是我不够成熟……”
奉竹却好像丝毫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不停地揪着他的头发,对着我就开吼:“你以为你很了解人的心思啊?你喜欢过一个人么?你用心喜欢过一个人么!”
他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我深深怀疑这些话被整个崇望的人都听到了,真是的,感情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当初他还跟我讲了一堆一堆的清规戒律,这才多久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眼见我有一种说不过他的趋势,我便伸出五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问了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没事吧?”
他伸手往脸上抹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汗是泪,直接随着他的手洒在地上,这一瞬间,我才看清了他的狼狈。
被雨淋湿的衣衫紧贴着胸膛,发丝凝结成一缕一缕的,凌乱不堪,有的垂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他那翩翩少年的气质尚存,但是整个人就好像是个失意的小青年。
他抬起手来将我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认真地说:“小染,渐渐地你就会懂得。”
“但是在此之前不要再难过,十一是个好姑娘,只是有些时候做事情的方式不太对,希望你今后好好的,不要老是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还有,你的考验期就要到了,争取通过,我还等着和你一起愉快地玩耍呢。”
“好。”
因为考验期的逼近,我的时间大多都用在了修习仙术上面,想起十一师姐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言欢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事情要做,崇望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风景如常,人也如常,一切的一切都在平稳运行。
大抵一个人都只是另外一个人生命中的过客吧,等相遇过后便再也没有了交集,若是不存在于这世上,那么就连挂念她的人也会越来越少。
直至,完全的将她遗忘。
有了奉竹的帮助,我的仙术进步越来越快,这样我也经常会用一些小伎俩来捉弄他。时光一步一步前行,从来不见他的踪影。
我们就站在时光的岔道,随着他的节奏一起走动,一直一直到生命尽头,轮回的那边。
眨眼间便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在人间,月圆是代表思念亲人,可是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从前更是没有任何愁思,只是觉得月圆之夜很漂亮,月光分外柔美。
这一年,或者说从这一年开始,我有了思念的人。
十一师姐。言欢。
她下葬的时候没有亲人为她送行,大概她也和我一样,是个不知身世的孤儿吧。既然在世上没有人思念她,那就由我来做她的小亲人,偶尔想起她的时候就焚上一炷香,看烟雾缭绕,念及旧情,也好让她在九泉之下有个慰藉。
透过那弥漫的烟雾看过去,师叔又不见了踪影。他不在的时候确实挺多,但我渐渐摸清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月圆的时候他必定不在清序殿。
既然师叔不在,便是我出没的时间了!
对于他那个柜子,我依然心存疑问。按照正常思维来说,那里面的确是放着他的珍贵东西,但是珍贵如此,他是定然不会让我看的,可那一日他来取药,分明是摆了一副“你不是要看么那就让你看个够”的态势,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
但也让我心生疑虑。
越是这样,就说明那里面一定有着更重要的东西。更何况那样大的一个柜子,只放一个小小的盒子怎么可能!那不是浪费空间么!从这一层面上来说,师叔一定有着秘密!
趁着师叔不在,我刚好去看一看,也好满足我的好奇心,顺便增加一下对师叔的了解!
我吹了灯,捏了个明光诀蹑手蹑脚地踏入师叔大人的寝殿。由于我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轻松地我就找到了那个柜子。
师叔的那个口诀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可是偷偷地练习了另外一个开锁的口诀,可谓是屡试不爽!曾经我还用它打开过奉竹的小金库,从里面偷了几锭银子呢!
我将食指压在下唇上,默念着那熟悉的口诀,最后在柜子角落里点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柜子应声而开。
里面仍然安静地躺着那个雕花木盒,我凑了过去,发觉柜子是隔开的,在雕花木盒的旁边还有一个暗盒,只不过那个机关很不容易觉察。
右手边,似乎有一个划开的区域。
我下意识地把手挪过去,“咔哒”,那边的小柜子也打开了,淡黄色荧光从眼前闪过,转眼间充盈了整个柜子,又好像萤火虫一样飘到外面,布满了寝殿。
呈现在视野中的,分明是一株小小的植物!
凭我的学识,自然是看不出这东西的属种,也说不出它的名字。眼看着那发着光亮的东西飘飘荡荡,我开始担心万一师叔回来了瞧见这些东西,岂不是会发觉我这见不得光的行为,那样的话……可不是一般的惨。
我“啪”的一声关上了两个柜子,打眼一看那些萤火虫似的东西就快要散尽了,于是趁着师叔还没来,抓紧时间躺在床榻上装睡。
然而是睡不着的。
师叔大人没事干养这么一盆花做什么?而且还弄得这么私密,就算是喜欢,随随便便放在阳光下养就好啦。哦,或许是这花不喜光。不对,那样的话直接放在角落里多好,清序殿避光的地方多了去了。
再者,还有一个解释——师叔养那盆花是因为它的用途。
我不自觉地把那盆花的样子重新放在脑海里面勾勒一遍:矮矮小小的,树枝也细,枝条繁多,花朵呈现鹅黄色,似乎是三重瓣,花蕊如同萤火虫一样,能够发光,而且可以自动飘飞。
嗯,以后一定要向七师姐知夏请教一下这是什么花,或者自己去看书找一找。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知道它的功用就好。
我睁着双眼望向房梁,很努力地想要睡着,可是怎么也睡不下。心里好像是在等待师叔到来。
当那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我忽然间来了精神,更加睡不着了。
不多时,我的窗前多了一个黑影,借着明亮月光,我依稀能够辨认出那个身影——师叔大人。
他不会这么快就有所觉察了吧?来找我兴师问罪?
我赶忙闭上了双眼,造成一种正在熟睡的假象。然而我这种小招数骗骗单纯的奉竹还可以,对于一向明察秋毫的师叔,完全没有杀伤力。
不带感情的一句话幽幽地乘着风透过了窗:“别装了。”
他的意思……是叫我出去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
“师叔,您等我一下。”
好吧好吧,为了表现我的聪慧可人,我乖乖地穿好了衣裳,不知怎的这个时候却开始发困了,不停地打呵欠,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师叔面前,他却是精神得很,某些虚弱被他掩饰地很好,但是仍然被我看了出来。
他就好像是经受了一次巨大的磨难,或者是大病一场,总是看起来非常虚弱。
我挖空了心思,隐约记得他上一次月圆之夜的第二日,似乎也是这个样子,难不成他跟人约好了,每到月圆的时候就出去打一架爽一爽?
可是师叔也不至于这么笨吧,每次都给人家打成这样,还乐此不疲?
男人有这样的反应,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是心甘情愿被打的,而且那个人还是女的,最重要的是,他喜欢那个女的!
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了,怎么办啊师叔竟然有了喜欢的女的,而且每月十五出去幽会!
天哪天哪,师叔竟然藐视清规戒律!
那女的不会是千彩羽吧!
师叔瞧着我的过程中,我的双眼是越瞪越大,最后都快瞪出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我:“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暗格?”
暗格?我愣了一下,才反应出来他说的是他的柜子。
看来也瞒不下去了,我索性点了点头,撑着无辜的小眼神说:“我只是一时好奇……在打扫寝殿的时候,不小心翻开了柜子……”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轻拂衣袖,道:“怎么会是不小心!”
我干张着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只顾低着头,丝毫不敢碰上他的眼神。
即使他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于我来说比利箭还要严重,直接就能够把我击溃。
他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重重地说:“跪!” 师叔,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