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这事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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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距她一步之遥。
原来,那个时候顾姨曾经替他守护了他最爱的妹妹,可是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故事结束,小丫头的面上满是内疚,黑珍珠般的眼睛不安的望着他,似乎是怕他斥责,也似乎是怕他翻脸,却又期待着他的原谅——秦珏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的阿婧,怎么能是这么卑微的活着的孩子?
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让武功并不弱的顾妈妈都惨遭毒手,又是什么,让一个原本开朗而豪爽的女孩子连说几句话都变得战战兢兢?
可是她却只字不提那些。关键的地方一笔带过,比如,她是怎么逃出去的,那个人掳了她有没有虐待她?有没有伤害她?究竟是何种情况下,才会让顾妈妈碰巧遇见了她——
毕竟,顾妈妈可是飘香楼的老鸨,打交道的,又会是些什么正经地方?
云婧川很不安。
好不容易得了个真心的人,可却偏偏是被她害死的顾妈妈的外甥。会恨她吗?会不会恨不得杀了她这个罪魁祸首?或者,即使不杀她,会不会,以后都不想要搭理她了?
云婧川小心翼翼的伸了手臂出去,无力耷拉着的手腕剧痛,可她仍旧固执的向前,小心翼翼的碰触下男子的衣摆,“玉大哥,我愿意补偿你。我也知道我特别对不住你,可是顾妈妈已经死了,我——”
男子的手臂轻轻拂开了她探过去的手,云婧川蓦地噤声,心口跟着一紧,然而取而代之的,那人宽大的手掌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云婧川愈发内疚,低了头弱弱道,“怎么都可以,只要你提出的……”
“那,”秦珏语气一顿,声音冷冰冰,面上却满是慈爱,“以身相许吧。”
云婧川震惊,“啊?”
鼻尖一片冰凉,就在睫毛甚至都没来得及轻扇的时间,被男子冰冷的手指轻轻一刮,“骗你的,这个你也信?”
云婧川眼角各吊着两个泪蛋蛋,刚涌出的歉疚瞬间变成了委屈,吧嗒吧嗒的跟着自面颊上滚落下来,秦珏登时一阵手忙脚乱。
让境况改观的是侍祭,冷冷的在秦珏身后厉声,“我家大人命悬一线,你们两个亲昵是否也该在救人之后?”
一连好几天,云婧川手腕都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侍祭会准时在傍晚时分出现,取了血就走,一刻都不耽搁,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多说。
云婧川心里清楚她是在怨她。然而将心比心,云婧川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这样一来,想好好问清楚玄女之事的打算就泡了汤。没得办法,云婧川只好安逸的躺到床上养手脚——其实更准确的说是养膘。
秦珏无法阻止云婧川献血,却可以玩命的给她补血。一日三餐,不是鸭血枸杞就是猪肝乌鸡,顿顿豪华的就像是在吃大餐一般,几天下来,云婧川寒冬腊月不觉寒冷,反倒火气健旺!
不过,无论是侍祭还是秦珏都一致的对长平王只字不提。
他们不提,云婧川也配合的不问。好奇虽有,但是既然能有空闲让她这般安逸的躺着,想必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云婧川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几日过后,虽然手脚没有太大起色,但是面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渐渐年关将近,云婧川住着的小客栈也沾染了些喜庆的气息,气氛较往常有了很大不同。早上的时候,男子不知去了哪里,客栈的小伙计送了餐食过来,还兴高采烈的与可能服侍酆洛那边的小丫头聊起除夕的灯会。
原本因为皇帝薨逝,国丧而停办。但是摄政王体恤百姓,只道,先皇仁慈,必见不得百姓因他而委屈,除旧迎新,去了过去一年的晦气,来年才能好好生活。
伙计与小丫头计划的是相伴去城外雪山感业寺求签,据说,摄政王为了替先皇和他母妃祈福,连续一月在那里举办法事。而圆通大师则公布,在此期间广开禁制,大盛女子,无论富贵,均可求得一签。
小伙计或许与那小丫头情投意合,聊着聊着,便说了些打情骂俏的话。云婧川听得一时恍惚,连有人进来都不知。
是一须发花白,仙风道骨的老者,着绝情殿象征性的纹着反复花纹的月白袍,走近却并不靠近,只伫立着,轻咳了两声。
云婧川转头,疑惑不解,“前辈是……”
老者面容冷凝,并不言语。这个时候却是侍祭急急忙忙的跑了来,临近,恭恭敬敬的对着老者一拜,“师父。”
侍祭的师父,怎么说也算是南秦绝情殿长老级别的人物了吧?此前并未听说有这号人来,但既然出现,原因也无非两条——
其一,算账;其二,酆洛那边情形必不容乐观。
云婧川艰难的直起身子,微微低头,“云婉行动不便,无法行礼,还望前辈见谅。只是前辈前来,可是落大哥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老者依旧目光灼灼,却并无回应。云婧川疑惑这便转向了侍祭的方向。那头女子微低了头,别别扭扭闷声回应,“大人一直没有醒来,生祭者又无下落,只好请了师父——”
“侍祭!”老者声如洪钟,厉声呵斥。
侍祭闻言立即噤声。云婧川心口一沉,知只怕是前一种情况了。
“前辈,我知对落大哥不住,您见多识广,可有法子救他?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我一定——”
“话多!”老者斥责一句,不满道,“玄老头的孙女怎么是个话唠子?”
这般熟稔的语气,倒叫云婧川与侍祭二人惊怔的面面相觑。此刻二人想着的是同一件事,老侍祭难道与玄机老人认识?
毕竟,既然名为“玄老头”,会是谁已经不作他想。
然而,却还是同一个问题,让云婧川颇感无语的是,似乎所有绝情殿的人都已经认定她是玄女无疑。而今,云婧川期待的是,在老侍祭这里能证明她身份的证据,会是什么?
老者掀袍径自与床边坐了,一手拉了云婧川耷拉的手腕,不由分说解了被包扎的伤口,直至那层层叠叠的划伤暴露于面前,这才暂时停止了动作。
“姑娘,老朽问你,若是只要与你双修,大人的病症即可痊愈,你可愿意献身?”
“献献献……献身?”云婧川舌头打架,一时间竟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就在方才这老者拉起她的手腕察看的时候,云婧川甚至还报了一丝希望,关于这老头能不能给她接好骨头——可这又是什么状况?
难道方才那轻柔额动作并不是为了给她看诊,却是诱拐她的语重心长?
可老者居然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的点点头,应道,“恩。”
难道是真的???
云婧川呆若木鸡。
这算是什么破世界,救个人还得做这种事情?这古往今来,能用那种事情解了的不都是春-药么?现在居然连寿命将至都能解了?
本来忙着吐槽,然后望着老者认真等待答案的面容以及那边侍祭低垂的脑袋,云婧川内心的喧嚣一瞬间静默了下来。
若是真的可以解的话,她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吗?
毕竟是在苍颉,还是在南秦。那充满异术的地域,或许真的有这种方法能解也不一定。只是,她愿意吗?
云婧川沉默了。明明身为医者该毫不犹豫的答应的。然而这个时候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一张带着铜面的脸,那个阴鹫的影子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她已经是人妻,有悖人伦的事情不可为!
老者叹气,嘴角松动,将要出声说什么,突然自这人身后跳出一花花绿绿的身影,一边将手中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向老者,一边高声嚷嚷,“你这个色老头,再让你诱拐良家妇女!”
老者身形灵活,松了云婧川的手一闪而开,对着来人也是同样的气急败坏,“白眼狼!你这小子莫不是忘了是谁解了你身上的毒的?”
秦珏语塞,却还是强撑着辩驳,“一码归一码,你有恩于我,我还你便是!可是你找谁不好,偏偏要找她?”
男子问出的话,其实也是云婧川想要知道的。天下女子那么多,可以用来双修的想必也很多,为什么单单要挑她呢?
老者噤声,却是侍祭在旁小声解释,“因为是玄女。”
云婧川刚想否认,那边秦珏却率先跳了出来,指着老者和侍祭的鼻子就是一通大骂,“你们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看看,若她是玄女的话,因何会这般样子躺在这里?一个‘生死人,肉白骨’的人,如何会连自己的手脚都医治不了?”
“不愿意治就不愿意好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侍祭却也被激起了原本就不服气的心,愤慨道,“侍书说的话,自然是真的!就说大祭司大人如何会认错人呢?”
“天下相似的人何止一个,就是认错也属情理之——”
“玉大哥,”云婧川柔声打断了秦珏的话,眉目柔和的转向侍祭与老者的方向,赔罪般的垂首,“前辈,侍祭,我只害怕我不是玄女,即使真的做了也救不了落大哥。我虽来自异世,也跟着爷爷长大,但是从未听爷爷提起过他是玄机老人。何况,穿越的人很多,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人……”
“当然,”望着侍祭似乎仍旧在气愤,嘴角微动似乎要说什么,云婧川抢先一步剖白,“若玄女真的是我的话,这事我答应。” 谁陪我一世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