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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苑。
衡阳城内最有名的销金窟、风月场所。
一个按理本该是夜间纸醉金迷,白天空无一人的地方。
但今日的此刻,它奢靡无比的内堂舞台之上,却不合常理的正坐着一个青衫俊美无畴的高冷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的坐态相当随意,似乎还带有着几分别样的慵懒。‘他’的神情仿佛似有意若无意,颇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富有闲情的翻看着手中所捧的一本古朴书卷,同时身旁一侧还另‘丢’着个雅致的乌木长盒。
细心观察‘男子’状若闲情的眼神,不难察觉‘他’眼底深处其实涌动着无尽戾气,那是一种随着指尖翻动书卷无上限增加的戾气,一种绝对令察觉者感到生不出一死反抗、任其鱼肉的恐怖戾气,一种绝对不该出现在这人世间的戾气!
倏尔,‘他’感知到了什么,眸色微动,眼底深处的戾气竟随之立时尽数‘散’了去!!!起身收好古朴书卷,抬手摄取起身侧丢在一旁并未打开过的乌木长盒,拿捏着长盒‘气定神闲’的迈开步子,缓缓走了几步。
恰在此时,内堂舞台正对的大门方向,走来一心不在焉的中年人。中年人自门口至台下始终不曾发觉‘男子’的存在,直到临要拐弯往一旁的走廊才突然惊觉有人!
可是,当看见‘男子’的长相后,中年人正欲升起的气势立即萎了,身子也为之一震,接着马上他又恭敬无比,同时略带惊恐的‘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对向‘男子’行礼道:
“属下曲洋,参见教主!”
没有错,‘男子’正是东方!而中年人则是曲洋。
在初到衡阳后,东方和仪琳便与赫安散了开,因为赫安要去找新的乐子玩儿,没空陪她们姐妹了,况且能让小白仪琳学的都教过了,再待下就无味了,所以,还是散了的好,有缘再见嘛!
不过,赫安在临走之际,把自己之前看的那本古朴书卷留下了,称东方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自行品鉴品鉴,里面的内容很是有趣呢……
作为勉强算是了解赫安性格的人,东方自不会不知道赫安口中的有趣是什么意思,故,她对其中的内容充满了‘期待’,在把小妹仪琳安全‘移交’定逸,做好了十足的心里的准备后,终于开始了翻看,额,不,应该说是……品鉴!
正所谓“不‘品’不知道,一‘品’吓一跳”,东方的内心在看到书卷中内容第一眼的时候,便震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然自以为的‘无以复加’却在下一息便被轻易的打破了,后面的内容居然一项比一项令她震怒,最后,整个人的暴戾之气不断随着翻看内容而无上限增加……
期间,东方为发泄月匈中的愤恨之气,曾一掌毁了衡阳郊外的一座荒丘,一脚平了一片小湖泊!在其走后还引得不少人前去观察,最后多数人均定义为旱雷所为,压根儿没往武林高手的方向想。
泄愤过后的东方心里畅快了不少,于是,压下再继续看书卷的想法,转而到群玉苑中寻曲洋,打算先把曲洋的破事解决了,然而,当她到群玉苑后才发现,曲洋不在,他出去‘溜达’了……遂,东方阴着脸去到曲洋暂居的房中,仔细搜查了一番,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结果搜出了那个雅致的乌木长盒。
长盒里具体有些什么东西,东方没兴趣知道,因为她觉得还是稍后交由曲洋亲自说才更有意思,所以,即便搜到了长盒,东方也始终不曾打开过。
曲洋‘溜达’的时间是不短的,而东方等的也是相当不耐烦的,So,最后,她又自找不自在的打开了书卷,继续阅读,直至曲洋出现。
因已经有过一次刺激了,是以,在曲洋回来之前的继续‘品鉴’,东方情绪变得极为隐晦,稍不注意,都会以为她是在看什么闲书,绝联想不到那竟会是一本会令任何人皆暴戾之气无上限倍增的书卷……
话题拉回来,继续说曲洋回来后的事态发展。
东方并没有马上搭理曲洋,而是漫不经心的捏着长盒,一步步往曲洋的近处走去,行至距离曲洋几尺外,舞池的台阶处方止,她撩起衣袍男人做派的坐下了去,调整了个勉强舒适的姿势,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我说曲长老,你真是好雅兴啊!这么风.流快活,居然包了这群玉苑一个月……”
“教主取笑了!”闻言,曲洋心中顿时一紧,依旧跪着抱拳当即回道。
“风.流快活是男人的本性,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东方呵呵轻笑几声,反问道。可是,紧接着,她又语意一转,目带寒光的盯着曲洋,道:“……除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本教的事情……”
“属下不敢!”曲洋急忙辩解道。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和刘正风之间是什么关系?”无视曲洋瞪大的眼睛,东方脸色一肃,起身往曲洋身前走去,拿着木盒质问道:“本座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你准备送给刘正风的礼物,我猜……这会不会是你背叛我日月神教的文书呢?”
“请教主放心,属下曲洋永远不会背叛日月神教!”曲洋向东方保证道。不过,他也耍了一个小心眼,只是永远不会背叛日月神教,而不是永远不会背叛现任日月神教的主人——东方。
“哈哈……不会背叛我日月神教,都和衡山派勾.搭上了,那还要怎样才算背叛?!”
听了曲洋的话,东方满是不屑,嗤笑了几声,接着怒声喝问道,并把木盒丢给了曲洋。曲洋话中的小心思,东方不是没察觉,而是她没兴趣去处理,若曲洋真的轻易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任我行,那才会让她东方起疑心呢!
一个人会背叛第一次,那么一定也会背叛第二次!曲洋即便是真的转投了东方麾下,东方也根本不会用,他现在这种忠于神教,却又不反自己的状态刚刚好,正是东方所需的,比之始终不安分的向问天可好太多了……
“教主,这只不过是一本曲谱而已……”面对东方的质问、冷锐的目光,曲洋心中也是发憷的,但好在他还清楚的记得东方的师傅是谁,并深信身为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独孤教主的弟子,东方一定能看懂自己与刘贤弟合作的曲谱,于是,话毕,打开木盒,露出了盒中的曲谱——一本书册。
“曲谱?”
东方瞥了眼盒中的书册,取出翻开了两下,发现居然真的是曲谱,怒火暂时歇了下去,继续再道:
“本座知道曲长老你一向好琴如痴,难不成你和刘正风以琴会友?”
就曲洋、刘正风之间的那点儿破事,东方是知道的,可是,她并不打算言明,因为,若是言明,就代表曲洋确实不会背叛日月神教,可以给其理由走了,但到时候,她还上哪去找能帮自己处理杂务的免费劳力?所以,不该言明的时候,就该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回教主,属下与刘正风认识,那是在十年之前……那一年,属下奉本教任教主之命去其它各派打探消息,可是,期间属下却不小心误入了衡山派的密室……”
东方质疑,曲洋也是无奈的,只好开始讲述当年与刘正风认识的过程。
“琴箫和鸣,心意相通啊……”
听完曲洋讲的故事,东方把曲谱放回了盒子,语气略带感慨的评价道。
“属下与刘贤弟一见如故,倾盖相交,在我们联chuang夜话这是数日内,从不畅谈江湖纷争之事,就是偶尔有谈起,刘贤弟也是深自叹息:‘这江湖门派之间的争斗,根本就毫无意义。’我二人在一起,只是弹琴吹箫共谱乐曲,江湖纷争的事,都与我们没有瓜葛了,更如何谈得上背叛我教?还望教主明察!”
见东方的疑虑消去了不少,曲洋胆大的从地上站起了,继续说自己刘正风这些日子的相处之道,以及刘正风对江湖各派之间的看法。
“人生难得一知己,你二人的情谊本座很欣赏,但若本座完全不追究,那我日月神教千万教众岂不是要怪罪本座纵容下属吗?”
曲洋的话让东方感慨不少,她倒没料到刘正风居然会说出与自己那貌似不靠谱的师伯一样的话来,均认为江湖各派之间的争斗,全是没有意义的,但感慨归感慨,她是不会因此而轻易放了曲洋的。
“教主您的意思是?”曲洋听不懂东方话中的真意。
“像你这等身份之人去结交五岳剑派中人,实属不该!”东方转身回看曲洋,眼神再现凛冽之色,高声指责着,说的曲洋一阵心虚,但随即东方又语气一转,道:“这样吧,你随本座回黑木崖,从此以后不再下崖,本座可以饶你不死……”
“教主,实不相瞒,此次刘贤弟要金盆洗手,就是想断绝跟江湖上的纷争,从此不再过问武林之事,跟我一起弹琴吹箫,共赴山林……教主,还您允属下辞去神教光明使者之职,就权当曲洋,已经死了吧……”
东方要带曲洋回黑木崖,早已与刘正风做好打算的曲洋自不会同意,他开始向东方讲述刘正风金盆洗手的目的,再一次哀求东方放自己离开。
“若本座不肯呢?”东方沉声问道。
“那属下就自废武功,以示忠心,从以后断绝和教派的纷争,属下一个废人,就再不劳教主忧心了!”
曲洋知道东方忧心什么,他果断的选择了能够活命,可以继续与刘正风过想要的抚琴吹箫日子的机会,说着,便跪下了身子,准备自废武功。
“哼!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危难之际,临阵脱逃,那我日月神教还有什么可用之人!?”东方冷眼看着曲洋的举动,在其即将真的自废武功之际,骤然弹出了一枚绣花针,制止曲洋的动作,接着情绪躁动的走到曲洋身前,厉声骂道。
而后,东方俯身盯着曲洋,冷声再道:“你以为废了武功就可以解脱?所谓一日江湖,终生江湖!更何况你还知道神教那么多秘密,你想本座会放你回江湖吗?”
“教主,这个您可以放心,属下愿服食教主的三尸脑神丹,终生侍奉神教。”
曲洋将三尸脑神丹的事情讲出。任盈盈虽然暴躁了一点,但还是有脑子的,所以,她不曾给曲洋服食过,不过,此时,曲洋却可以以此作为交换东方放自己离去,毕竟不同人炼制的三尸脑神丹,克制的药物也是有所不同。
“世事无绝对,你还是待在黑木崖上,本座比较放心!”
三尸脑神丹纵使炼制方法不同,但能解的人又不是没有,现今江湖上就有俩!师伯这个‘医神医’虽经常找不到人,但碰到了他心情好的时候,解毒还会难吗?何况他还基本没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有林平之,他可比到处‘乱晃悠’的师伯好找多了,现在就在老家窝着呢,随时‘恭候’以青城派弟子之命求医的人!凭此,东方又岂会相信曲洋所谓的三尸脑神丹保密的说法?还有,她要曲洋活着,是回去做苦力!想走,门儿都没有!
“既然教主有令,属下不敢不从,但恳请教主容属下一日,属下想去办些私事,办完之后,再随教主回黑木崖……”
东方不肯放人,曲洋自然无法,只得选择同意,好歹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定未来就会有一日能再与刘贤弟抚琴吹箫呢……其实曲洋之所以敢提服下三尸脑神丹,俱是因为他知道‘医神医’、青城派的人此刻均身在衡阳,就是碰不到前者,还有后者可以选不是?莫忘了,他曲洋可是所谓的邪教中人呢!
至于曲洋是怎么知道赫安身在衡阳的,那就不得不提刘正风了,谁让这衡阳是他的地盘呢?赫安跑到衡阳城,刘正风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并告知了曲洋,只是,两人虽知赫安已入城,却并不知其人身在何方,毕竟金盆洗手在即,没有过多的人手可以派出去寻啊!
告诉其它早来观礼的人一起寻吗?那么,金盆洗手大会也干脆别办了,‘医神医’的吸引力绝对是恐怖的!
“……”
曲洋要办什么事,东方用脚趾头想也知,临走前再见一面刘正风呗!她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背着身,故作思虑了下,摆摆手,算是同意了曲洋的请求。
“教主,属下告退……”
只有一天的时间,曲洋自不希望浪费了,赶紧行礼告退,准备前去向刘正风告别,同时心中暗暗期望,此刻的刘正风已顺利举办完金盆洗手,正式退出了江湖。
……
刘府。
庭院中。
“今儿,这刘府中还真不是一般热闹啊——”
玩味、恣意的悠扬声调,缭绕在刘府中每一个人的耳际,令每一个闻声者皆有种说不出的舒适之感。
声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际,如同面对面一般,没有远近高低之分,它在让人感到舒适的同时,也让一些心思繁琐之辈产生了忌惮。
“何方鼠辈?报上名来!”
丁勉再一次爆了大嗓门,一边四处环顾找出声之人,一边无知者无畏的叫骂道。
他的话才刚出口,已确定出声者的令狐冲、仪琳顿时想要为其掬上一把同情泪,祝他过会儿一路走好,就算嵩山派正值势大,就算他丁勉武力高超,某两只也绝不认为,嵩山、丁勉会是那位的一回合之敌,因为两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就算不提武力,单比嘴皮子,某两只也不看好嵩山,更不看好丁勉!那位要是想,某两只也肯定,就是光靠嘴皮子,也能轻易把他们嵩山一派从江湖上给抹了去,甚至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剩……
事实上,在令狐冲、仪琳想要为丁勉掬上同情泪的时候,其他被丁勉一嗓子嚎的醒过味儿,从而想到出声者身份的人,也多都拿奇怪的眼色打量起丁勉,因为,这样类似的一幕,不久之前才发生了一回!
果然,下一秒,声音的主人给想到他身份的人确定了猜想,他,正是——‘医神医’!
“鼠辈?呵,的确,比起嵩山派大名鼎鼎的十三太保之首的丁大~虾来,本座还真是一个小到容易被人忽略的叔~辈呢!”
赫安懒散的倚靠在刘府大门的长檐上,别在腰间的鱼竿随之乱摆,变换起称呼来玩儿,将‘大侠’叫做了‘大虾’,‘鼠辈’换作了‘叔辈’,搞笑、戏弄的回应起丁勉的话语来。这次,他的声音不再有着高低远近之分,开口的瞬间便吸引了所有耳聪目明之辈的注意,令在场的江湖中人都立时确定了他的所在与身份。
可惜,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刘正风毫无意外是欢喜的,直觉告诉他‘医神医’今天来就是帮他解决一切的!而丁勉大‘虾’,则是心忧桑的沉到了谷底,他没听过赫安的声音,但赫安身上象征着‘医神医’的气质,他不会也认不出的……
“敢问尊驾可否是江湖上盛传的‘医神医’?”
刘正风再怎么说也是今天刘府的主人兼主角,必要的时候,还是该做出身为主人兼主角应做的事的,就比如此刻。虽说早就知道‘医神医’入了衡阳城,但毕竟还没真正的见过嘛!怎么也要装装样子啊!
“不敢当先生一问!不过,本座今天来,确实是来寻先生的!”
见刘正风开口了,赫安收起脸上的戏谑,目光从丁勉的身上稍稍偏到一旁,正儿八经的同刘正风打起了招呼,并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寻刘某?”
刘正风被赫安的话弄了一头雾水。
“正是。”
赫安眼眸缓慢张合着,淡淡的应道。
“‘医神医’,姓丁的自知刚刚言语之中多有得罪,但还请暂且莫要多管刘正风之事,待此事解决后,要杀要剐丁勉任由尊驾处置!”
丁勉深吸一口气,做好牺牲小我,慷慨赴死以保嵩山的准备,直愣愣的打断赫安与刘正风之间的谈话,道。
“若本座偏要管呢?”
赫安不以为意的反问道。
“那你就是在与嵩山、在与五岳、在与江湖上整个正教的英雄豪杰们为敌!”
音量透着股萎靡不振,声势却不弱的嗓音当场回复了赫安,一时令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回答赫安的并不是丁勉,而是另一个,即刚刚被赫安的驴撞飞的费彬。他被嵩山弟子们从废墟中扒了出来,在醒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丁勉的后半段话,与赫安的回话,于是,同样无畏的做出了回答……
“嵩山?五岳?江湖上整个正教的英雄豪杰们?”赫安好似被费彬的话给吓到了,一怔一怔的重复起费彬提到的三个名头。
“不错!”
“呵,费彬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是太把左冷禅、嵩山派当回事儿了?别说你根本代表不了左冷禅与嵩山,代表不了五岳,代表不了江湖上整个正教中各路的人,就是能,本座又有何可惧?!”
费彬才洋洋得意的说了两个字,赫安也笑起来了,先是语态柔和的问了声,接着态度却又立马反转,对费彬言辞中的威胁、恐吓,表示出了深深的不屑,透露出自己对嵩山派、对五岳、对江湖上整个正教的藐视。
“你,你……”
狂妄,无法想象的狂妄!费彬从未想过世间竟会有人敢这么说,气愤间,他用另一只还好着的手指向赫安,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嗤——
一阵阴凉之感闪过,刺眼的鲜红顿时间突‘撒’到了空中。尽管有些距离,可还是有不少的人觉得鼻翼四周环绕着浓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啊——”
伴随着鲜红刺激众人的还有一声凄厉到令人寒气自脚底涌至脑门的哀嚎。
“以后记住要管好自己的另一只爪子,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本座这般的仁慈,轻易的饶过了你的性命!”
赫安冷眼瞧着神情已因疼痛变的狰狞,汗水布满脸颊,紧捂着自己断臂伤口的费彬,和声的‘好心’劝诫道。
江湖上人尽皆知,‘医神医’虽没有什么喜欢、讨厌之说,但却有极其反感的东西,例如:被人用手指着。
所以,对赫安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断了费彬的一只手,谁也无法说项赫安,就像赫安自己说的,没杀费彬已是仁慈的了!
江湖中人过的本就是刀口舌忝血的日子,像费彬这般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仅仅是断了一只手,而非身死,简直就是幸运到不能再幸运的了,虽说有‘医神医’从不杀人的因素,但以‘医神医’的医术,若想折腾费彬,难道还会没法子么?
故,亲眼目睹了之前一幕的多数人均认同了赫安自称仁慈的说法,全然不觉得赫安可能因忌惮嵩山,及所谓的五岳盟主左冷禅才出手有所保留的。医术、武功,江湖上谁人不知‘医神医’哪一个都能轻易碾压了嵩山派,与左冷禅这个时常以盟主自居的小人,以此,又有什么可忌惮的?
“尊驾,费师弟方才失言了,还请万勿见怪!”
费彬把赫安得罪了,赫安有‘仇’也当面报了,丁勉这个识相的老江湖自也该出来说话了,他先是谦卑的替费彬告了声罪,接着又指证起刘正风,道:
“这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勾结,意图颠覆我正教中人,丁某与费师弟身为正道中人,实不敢不谨慎些,还请尊驾能够谅解!”
丁勉实在不敢以‘医神医’称呼赫安,因为他不知道费彬听到后,会不会给吓死……对于费彬是否知道赫安就是‘医神医’,丁勉打心低里认为不知道,他敢肯定费彬一定是将刚才自己与‘医神医’之间的话听了一半,不然,又怎么会有胆叫板‘医神医’?
林平之这个小神医都能鼓捣出一个‘追杀令’来,短短月余的时间,便把偌大的青城派给逼的几近灭派,那‘医神医’这个做师伯的呢?丁勉赌不起,也不想赌,他只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能不得罪‘医神医’就不得罪,虽有堕了嵩山派名声的可能,但碰上‘医神医’又有几人会不堕?曾经连国家的中坚力量都奈何不了人家,他们区区一个嵩山派又算的了什么?
“谅解?”
赫安嗤笑一声,倏忽间,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觉得他随着声音的落地,竟诡异的出现在了丁勉、刘正风所站位置的中间!不待众人惊骇,就听赫安语调轻悠的又道:
“近几个月来,江湖上一直在传华山派是如何如何的不堪,想不到没真正见到华山派如何,反倒见识了一把正教中五岳之首嵩山派所谓的‘正’。”
“刘正风与魔教曲洋勾结,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我嵩山派又为何不可处置他?与邪魔勾结,正道中人均可诛之,何况左盟主是五岳的总盟主,敢问尊驾,嵩山派、丁某有何做错之处?”
赫安话中的讽刺,是个人就能听得出来,丁勉当然也不例外,虽他自己也隐隐觉得事做的有些过火,但立场至少没错吧?自古正邪不两立,刘正风身为正道中人,居然与邪道中人结交,他们嵩山派肯给他改过的机会就足够仁慈的了!难道还想让他们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无视刘正风与曲洋这份正邪之交吗?
“刘曲之交虽是正邪之交,但你们掳他妻儿、杀他弟子,逼他就范,此等行径又与邪道有何区别?别扯什么大道理,本座只知道江湖上祸不及妻儿老幼,先把刘正风是否会背叛正道放在一旁,单说你们嵩山强逼的行径,可对得起一个‘正’字?正教中人,就该有正教中人的样子!哼,若所谓的正教中人为了对付邪教中人,做出与邪教中人无二的事来,那又何为‘正’?
对付邪教中人、对付背叛正教中人皆无需心存仁慈,一律可杀之、除之,说的倒是好听,但仔细思来,这种行径与邪教中人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所谓的正道立场,尽是一些伪君子用来粉饰自己的幌子,揭开这层幌子,只怕比所谓的邪教中人,还要不堪!
正正邪邪从不是用嘴可以说的清的,以正派自居的人不一定就一定是正,以邪派自居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邪,两方的区别不过是处事风格不同罢了!古往今来,表面上‘正’,私底下卑鄙云云不知几何,像舜①,明明是一个囚禁了尧,强迫‘禅让’的小人,后世是怎么评价他的?像伊尹,明明是第一个叛乱造反的贼子,后世又是怎么评价他的?还有刘备,胡乱瞎诌了一个后世子嗣最多的刘胜为祖先,充当皇亲国戚,明明自己也多次反投他人,却还有脸骂吕布三姓家奴,后世又是怎么评价他的?
正道有伪君子、小人的存在,邪教中又为何不可以有性情中人?好与坏不是看一个人的表面(身份),而是看其的内在,就像冉闵②,历史上是如何评价他的?可反思若是当年没有他,现在神州大地的汉人又会有多少?
曲洋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座没兴趣知道,但有一点想提醒你们,先想想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之间的差距,若日月神教真有心消灭五岳的话,哦,不,是‘颠覆’才对,百多年前至十几年前之间,那个人统治的时候,为什么不做?别说什么一代人,一代野心,东方不败是他的徒弟,就算有野心,十年的时间,也足够她‘颠覆’你们五岳几百次了吧!
让曲洋诱.惑刘正风,更是好笑,先不说刘正风与莫大素来有隙,得闻不多或不愿去理五岳内部要事,就是曲洋自己被任我行提拔的经历,也不可能会被东方不败信任,就这俩人也能串通颠覆五岳派、颠覆正教,哼,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赫安的一番话下来,刷新了在场一众所有小辈们的世界观,同时也令一众老江湖们心生反思之意。他们从头到尾都没人认为‘医神医’是在为邪教中人开脱,因为没必要,‘医神医’向来随心而为,此次也当不例外……
“巧言令色!!”
当多数人沉思的时候,一道极煞风景的声音径直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PS:①舜、伊尹、刘备是网上评价出的十大伪君子中的前三,有兴趣的可以自行去搜着看看,在此拿来用用。②冉闵网上有介绍,他当时不阻止抵抗胡人的话,汉人怕就要灭族了,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自己搜搜,各种争论都有
另外,虽说有点晚,但还是想要祝书友们一声:五一快乐!.. 执掌八号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