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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五(心伤)
齐风急忙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
李晓波将手伸出,摸了摸齐聿的脉搏,沉浸片刻后,道:“二公子脉搏混乱,受到的不是外伤,而是内伤,是心伤。这事儿估计有些麻烦了……”
白夜行急切道:“公子的伤势要紧,我们现在赶紧出去,问问神泰圣僧三藏寺有没有什么对公子伤势有好处的良药!”
“不行!” 刘晓泊皱着眉头,看着大伙,反对道:“扶着公子现在出去,让法相小和尚看到,定会引起怀疑,要先编个理由!”
刘晓泊低头沉吟,片刻后猛然抬起头,道:“有了!走吧!”
众人拖着齐聿来到拱门内时,小法师法相见齐聿嘴角溢有鲜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惊呼道:“虞施主他怎么了?”
说着,他一连后退几步,伸手指着齐风等人惊呼道:“难不成你们……”
不用猜也知道法相定是误以为他们打伤了齐聿。
众人见法相小和尚没有朝着其他处怀疑,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刘晓泊松开齐聿,由齐风几人扶着,随后拱手看向法相,笑道:“小法师误会了,我这兄弟前几日在俗世执行任务时,被敌人重创,受了不轻的内伤,方才突然复发,才变成这个样子不知小法师寺院内可有疗内伤的药材?”
闻言,法相这才放松了警惕,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汗水,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赶紧将虞施主扶到前院厢房去,我去找师傅。”
说着,他弯腰行礼,然后急忙朝着远处走去。
刘晓泊等人扶着齐聿,穿过净禅殿,走了半晌,才抵达前院的厢房所在位置的院子。
厢房所在的位置在众人下午刚进三藏寺的第一个院子的左侧。
拱门两侧不知何时点了昏黄的灯笼,穿过拱门,一座约有二十丈长的院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院子两侧分别有十来间厢房,院子内正中央从门往内种植了一排高大的松树。
此时整个院子内,只亮了五六间厢房的灯。这些亮灯的房间,都是前来三藏寺祭拜的人,天色已晚,他们同齐聿等人一样,都是被留下来暂住,等到明日一早,下山离开三藏寺。
齐风找一个空房间,将齐聿放在厢房的床榻上后,点亮了屋内桌子上的一盏灯。
七人围坐在厢房内的桌子上,等待法相与神泰圣僧的到来。
等的约有半柱香的时间,门外才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就从门外传来法相的声音,道:“齐施主……”
齐风与众人闻声急忙站起来,朝着房门走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只有法相一人。
齐风见神泰圣僧没有来,着实有些恼怒,道:“法相小和尚,就你自己?圣僧呢?”
法相行礼道:“师傅说虞施主的内伤并无大碍。”
齐风冷声道:“没有大碍?看都没看就妄下断语,真当自己是神仙了不成?”
“疯子!”就在齐风出言不逊时,他身后刘晓泊伸手将他拉倒了后面。
气氛严肃。
刘晓泊上前看着法相,问道:“小法师,神泰圣僧就说这些?”
法相从衣袖中掏出一瓶丹药来,递向刘晓泊,道:“师傅说这是三藏寺的安心丸,对虞施主的内伤会有帮助,服用后第二日就能苏醒,与常人不二。”
刘晓泊接过丹药,看了一眼后有递给了齐风,齐风接过丹药二话不说朝着躺在床榻上的齐聿走去。他先倒出从玉瓶内倒出一颗安心丸服用,查出没有毒后才给躺在床榻上的齐聿服下。
门前,刘晓泊双手合十行礼,道:“多谢小法师,还望小法师转告圣僧,多谢圣僧的丹药。”
法相低头轻声道:“刘施主客气了,佛家云,救人一命胜造七七浮屠。”
咚咚咚……二人说话间,远处唐僧宝塔上传来一串钟声,众人皆身后朝着宝塔看去。
刘晓泊好奇道:“莫不是贵寺出了事儿?”
法相小和尚笑道:“这是我们三藏寺饭点的钟声,众位施主也一起去吧。”
说着,他又继续道:“三藏寺第八戒,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奉法时食,食少节身,过日中后不复食,如清净戒,以一心习。所以夜食后不在有饭,诸位切记。”
……
众人吃过斋饭后,又去了一趟后山倒数第三个山头。
听法明小法师说山头脚下有一泉源,名曰龙泉,亦称长寿泉。泉水四季常流,清澈见底,甘甜可口。常饮此泉水能治胃病,哮喘病,皮肤病等。
齐聿目今还在昏迷不醒,所以为了能让他填填肚子,齐风等人特意打了一壶泉水,然后回到厢房喂齐聿喝下。
……
次日清晨,天没有大亮,三藏寺唐僧宝塔的钟声便已经响起。
躺在床上的少年睁开双眼,带着朦胧睡意,坐了起来。
他七手八脚穿好衣服后推开了房门。
吱……,他用力很轻。
当他推开房门后,只见两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靠坐在房门两侧。
推门声惊动了他们,二人同时睁开双眼,这二人不是别人,真是齐风和刘晓泊。
“公子,你醒了!”二人同时猛然站起身来,看着齐聿,情绪稍微激动。
齐聿扫视二人一眼,疑惑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我房门前睡?”
“你忘了?”二人尴尬的相互瞧着对方,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齐聿昨日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给父母磕头的那一刻,其他的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一样。
听二人话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问道:“发生了什么?”
二人互看一眼,同时道:“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齐聿没好气瞥了二人一眼,问道:“你们俩昨晚在这睡的?”
为了化解尴尬,齐风哑然失笑,道:“这三藏寺的夜景不错,昨天我和晓泊在这赏月,睡了过去。”
“两个大男人赏月?”齐聿鄙夷道:“你两个什么时候有这嗜好了?莫不是诟病?”
“诟病”二字一出,齐风顿时不乐意了,道:“二公子,我俩的嗜好你还不知道?可是一起逛过窑子的好兄弟,一起赏月什么了?要是公子你愿意,我齐风也愿意跟你一起赏月。”
齐聿道:“去你的吧,老子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刘晓泊这时道:“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身子哪有不舒服?”
齐聿方才起床,听了他的话后,伸出手臂舒展一番,道:“挺好啊,而且感觉比昨日来三藏寺时更加精力充沛。”
说着,他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是有山有水的地方好呐!”
齐风和刘晓泊二人却心中暗自猜测,估计是昨日齐聿服用了神泰圣僧给的药丸,又喝了三藏寺龙泉的原因。
看来这位三藏寺的圣僧,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没有亲自来诊断齐聿得的什么病,就能够猜出是内伤,此人的佛家道行,却对不浅。
让齐风和刘晓泊在意的不是神泰圣僧的佛家道行,而是怕他猜出公子齐聿的身份。
虽说神泰圣僧等一些僧人不在乎俗世间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但不难保有些和尚不会,若是让图谋不轨的和尚知晓并告了密,齐聿等人不免会引来杀身之祸。
想到此处,刘晓泊与齐风二人心有灵犀,对视一眼,眼光中泛起杀意。管它佛家在唐帝国德高望重,管它佛家在江湖上地位也颇为的受到敬仰,只要对他们不利,一样会毫不手软,铲除殆尽!
就在二人思考中,齐聿道:“时间不早了,将夜行他们几个都去喊醒,一会用过斋饭后,启程回洛阳城。”
话说齐聿此时挺归心似箭,目今要赶回洛阳城寻找会易容术的高人,然后混进裴炎府。而且听神泰圣僧说武媚娘站在洛阳城举行“金凤盛宴”,且不知为何,当今他的目的,那就是报仇,所以要将自己易容成另外一个人,潜伏在裴炎府中,一有机会,便下手斩杀敌人,哪怕他出不了洛阳城!
待到几人走出前院客人住宿的厢房院子时,整个三藏寺各个山头的寺庙,到处都传来阵阵的和尚诵经声,木鱼敲打,似乎不知疲倦。
一个时辰后,太阳从东方升起,这个时间刚好是三藏寺和尚的早饭饭点。齐聿等人同他们吃过饭后,便告别了三藏寺的神泰圣僧,下了山,朝着邙山山脉之外走去。
齐聿没有再去父母坟前祭拜告别,或许是不想为此难过。
沿着山路,虽说是清晨,但已经有稀少的百姓开始朝着上山登去。
一路下山,齐风将他与刘晓泊二人的担心对齐聿说出,想要让齐聿来定夺。
齐聿领着众人,边下山朝看着远处风景,他笑道:“你二人多虑了。”
刘晓泊不明白,问道:“为何?乱世道士盛世佛,这些和尚未必有我们想想中的好,指不定以后会出什么事端来。”
闻言齐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盯着刘晓泊,道:“人世间有种东西不可诋毁,不可猜忌,更不可衡量!”
言罢,齐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继续朝山下走去。
望着齐聿的背影,众人大惑不解。
刘晓泊看向齐聿,喊道:“聿哥,它是何物?”
紧接着前方传来一声高喝:“它是‘道’!是信仰!”
放在半年前,齐聿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或许他自己都感到疑惑诧异。
这句话使刘晓泊当时便愣在当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对齐聿说出的这句话感到意外。
虽然不知道何意,但是总会有它的道理,这就是“道”!
随后众人快步朝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追了上去。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