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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坐在韦莲儿左侧,右侧是韦家二女,然后依次相坐,一大家子紧坐着,有说有笑聊起天来。
崔氏握着韦莲儿的手,拍了两下,道:“莲儿啊,你在那深宫大院里过的可还好?还过得去?”
韦莲儿换下一身黄袍,倒略显小家碧玉,不如开始的母仪天下。
韦莲儿点头,玉脸越发羞涩,道:“嗯,女儿在太子府尚好,就是这几天太子服丧,操劳陛下之事。莲儿有些闷的慌,只能和下人们谈天说些事儿解闷。”
崔氏道:“好女儿啊,在宫中,你要多替太子排忧解难。打比方说,最近太子殿下忙着服丧,你就多去给他送些茶水,这寒冬腊月,你去给殿下添件衣服,加上披风,要让殿下知道你的好儿。等到这阵子事情结束了,多让太子亲临亲临,生个龙种儿来,以后就等着想清福吧。”
二女韦麝掩袖笑道:“是嘞是嘞,听说殿下老实的很,若是姐姐用些狐媚子的招式,不出半年,定能生个龙种出来。”
闻言,饭桌上众人大笑起来。
韦莲儿打趣道:“就你这小蹄子会出主意,深宫大院不同宫外,我哪能敢乱来。”
说到乱来二字,那韦莲儿顿时停了话。殿外风雪湖上,杂戏班子戏声传遍整个风雪湖,直至殿内,殿内外热闹一通,略显如梦似幻,韦家今日的繁荣太平景象,都是拜她韦莲儿所赐。
自从被封了太子妃,洛阳城多少名门望族为了拉拢关系,登门道贺,联姻。
众人见情形不对,皆是疑惑。韦老爷子问道:“莲儿?莫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大家?”
韦莲儿奈何叹息摇头,道:“父亲大人,你有所不知。陛下驾崩,夫君虽贵为太子,即将登上帝位,但是……”
说着,她撇头闭目叹息。
众人她话里有话,皆面面相觑,不知何情况。
崔氏皱眉,道:“闺女,出怎么乱子了?”
韦莲儿扭过头,看向崔氏,道:“母亲,那日我去则天门给夫君送碗燕窝鸡丝汤,路上偶遇了皇后。我本不应该背后嚼她舌根,可她话语,处处诛心,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一番话,让韦家众人当场就变了脸色。
原来前两天太子李显在则天门随尼姑、和尚超度已驾崩的陛下,且没回东宫。那晚天寒地冻,手都出不了衣袖,屋外还下着大雪,韦莲儿刚被奉为妃子不久,为了尽她本分,就让奶娘子去厨房炖了一锅燕窝鸡丝汤,盛了一碗给李显送去。
于是乎备了马车,韦莲儿带着跟随她多年的丫头,亲自去了则天门。则天门由门楼、垛楼、东西阙楼及其廊庑组成的建筑群,当初唐太宗则天门从新翻修,让门前空出了一个广场,作为集会或庆典的会场是挺宽绰的。
城门楼在中间,高三十五米。城门楼的两边,一前一后有阙楼、垛楼,均有白米。两阙之间相距八十三米, 阙上建有两重飞檐,状如凤翼,展翅欲飞。两阙向北通过十三米宽的城墙与城门主体相连, 整个城门楼、两垛楼、两阙楼,体量宏大,浑然一体,庄严肃穆,让人膜拜。
此刻,诵经的尼姑、和尚,举行法场的道士,都在楼门上诵经,老远便能听得见。而则天门前的广场,以及内街道却空无一人。
寒冬,天黑的早,申时,韦莲儿所乘马车,来到则天门下,无奈在半路上遇到皇后的凤驾,陪同皇后的有上官婉儿、张柬之、谢瑶环,等一杆亲信。
他们身后,还有一队百十来个御林军护驾。
那凤驾旁的宫女,想来看到了莲妃的座驾。伸着头低声在凤驾窗口说着。
她停了马车,下车行长辈之礼,哪知顾皇后将凤驾停了她跟前,用手将纱帘拨开一条缝隙,撇她一眼,问道:“天黑路滑,莲妃来这则天门做甚?”
韦莲儿低头如实回答:“太子服丧,心痛万分,几天不曾回家,妾身担心,吩咐奶娘子做了锅燕窝鸡丝汤,送去给太子暖暖身子。”
武媚娘皮笑肉不笑,道:“倒是用心,不过本宫要劝你一句,明面上事儿做,得不了人心。以后少参合事儿,终利人利己,不则后悔莫急。”
韦莲儿吓得一身香汗,不敢抬头相看,只是低头道:“娘娘说的是,妾身铭记于心,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做分内的事。”
武媚娘满意点头,道:“嗯,记住便好。过将其陛下龙床入陵,显儿便登基成了帝王,本宫老了,无心过问朝堂中事,你成了皇后,还要多操劳才是。”
韦莲儿吓得咽了咽口水,武媚娘话里有话,她隐隐约约还是听的出来的,那里敢直接坦言接话?而是道:“娘娘凤仪天下,真是棉花之时,以后夫君犯了错,还望娘娘指点一二才是。莲儿不才,只能做个相夫教子的妇道人家,哪儿有那称量国事的心思?”
武媚娘松下纱帘,纱帘内传出话语来道:“你且去城门上寻太子吧,免得一会儿羹汤凉了。”
韦莲儿这才敢抬头,回应道:“是!”
随后那凤骂左侧的太监提高了嗓门,喊声:“起驾,娘娘回宫!”
就这样,皇后往立政殿去了,上官婉儿、张柬之、谢瑶环,等一杆亲信跟在凤驾后尾随。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整座街道上,只留下韦莲儿同手下丫头,怔在白雪皑皑之中,望着那来时的车辙,不知想些什么。
韦府一大家子听了这话心里都不是滋味,本想着有了李显这座靠山,以后定能够无忧无虑了,哪知韦莲儿这一刀子,捅破了他们的幻想。
韦玄贞放下了筷子,众人见状,都一同如此。韦麝出点子,道:“好姐姐,在宫中你要稳住了形势。太子还未登基,一切都有皇后做主。等到太子登了帝位,我们在想些点子,只要你能得到陛下宠幸,三年封贵妃,五年封皇后指日可待。”
闻言韦玄贞狠狠瞪她一眼,吓得韦麝再没敢说出话来。
韦玄贞叹道:“无德必无财,尔虞我诈难长久。明日我去大理寺裴大人那里做做,想些法子。”
韦莲儿闻言诧异,道:“父亲大人说的莫不是大舅子裴元?”
韦玄贞点头,道:“裴大人是太子殿下的出生入死的兄长,他或许有些办法吧。”
庶母道:“老爷,我到听说这个裴元大人摸出到上面的人,我倒觉得二舅子倒可以。”
洛阳城各大名门望族,谁不知京城三霸?第一霸便是那二舅子齐聿不得错了。齐聿是尚书府的公子,尚书府且忠书府老爷子是国子监太傅,又是一代老臣阁老,他的份量,在唐帝国官宦中举足轻重。
韦玄贞道:“我何尝没考虑过?只是这个齐聿,其一,我们韦家没见过,也没共过事;其二,听说他前些日子去了西海历练,我们没有人做中介,与齐老爷子搭不上话呐。”
崔氏笑道:“老爷子,你莫不是越老越糊涂了不是?明个儿你去大理寺二舅子那里,不就有中介人了不是?”
就这样,韦家众人,为了前程似锦,搭上了身家性命,想要再多寻了些靠山。
一场省亲会,在歌舞升平中度过。
次日冒着大雪,韦玄贞赔上了老脸去了大理寺拜见裴元。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