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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宾王道:“过了今晚,我便要离开长安城,赶赴扬州投靠英国公李敬业,他日时机成熟,定将干一番大事业。只是没想到离开之际,还能遇到像齐兄弟这样,文武双全的人物,也是一大幸事,他日齐兄弟你要想一展鸿鹄,也可以到扬州来寻我观光,观光定和齐兄弟你一同吞吐天地,共度鸿鹄之志。”
齐聿在玄琼宫半年不曾出西海,自是不知大唐帝国政局,此刻见骆宾王如此激昂慷慨,颇为为其感到英雄豪迈。
一直以来,他心中担心两件事情,其一是在沙漠绿洲的传闻是否属实;其二,若是属实,且不知齐家与李显等人怎么样了?本想再多问几句,奈何齐聿与他只是一面之缘,虽说酒逢知己,但为了起见,还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言语道断。
想到此处,齐聿无奈摇头,翘起嘴角笑道:“骆先生英雄豪迈,齐聿自愧不如。”
随后,他扯开话题,道:“这画舫桌上,骆先生摆了两股酒,莫非还有义士没有到来吗?”
骆宾王见齐聿明面儿似乎没有乱世枭雄之志,也不在意,笑道:“呵呵,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齐聿闻言诧异了一下。
就在这时,只听刚刚李峤吟诗的方向,一阵躁动的喧闹声传来。齐聿、王不莽二人扭头望去,只见李峤竟然在众多人春心荡漾的小姐拥堵下,迈开步子,朝着二人走来?
渭河畔,在夕阳的余晖下,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岸边无数姿色妖娆,婀娜多姿的千金小姐,都羡慕的望着那能够让李峤登上船的人物。
“那是主簿骆宾王,听说是李公子的至交呢。”
“是吗?听父亲大人说,骆宾王为人傲气,目中无人,才会贬到长安城当个小小恩主簿。”
画舫上,李峤席地而坐后,画舫船缓缓的在粼粼波光之中,驶向渭水河畔中央。
李峤见多出一个拿剑少年时与一位壮汉,不由得看向骆宾王,问道:“观光,这两位是?”
骆宾王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齐兄弟齐聿。”说着他又介绍:“这位是西海世外高人王不莽兄弟。”
后,他又向齐聿介绍道:“这位便是在大雁塔题名的大唐新科进士李峤,字巨山。”
齐聿面色笑容,拱手道:“久仰李进士大名,今日渭河畔一吟绝句,当真让齐某大开眼界啊。”
“哦?”李峤好奇。
后道:“莫非齐兄弟能够听出李某诗中雅意?”
齐聿晓知李峤清高,认为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听懂其诗中含义,低头沉吟片刻后,看向河畔青楼舞女,吟道:“薄暮思悠悠,使君南陌头。相逢不相识,归去梦青楼。李进士何解?”
李峤见他张口便是绝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道:“李某刚刚多有得罪,还望齐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言罢,他端起酒碗,便是自罚三杯,以表敬意。见他如此豪爽,齐聿也是迎酒畅饮。
画舫头,四位饮酒寻乐。
李峤道:“原来齐兄弟是长安人士,听说国子监齐忠书大人的老家也是长安城,同为齐,齐家枝叶密林,莫不知有亲戚否?”
话音落下,连同那骆宾王,三人都朝齐聿看去。骆宾王与李峤脸色好奇,想来是疑问;王不莽知齐聿家世,刚刚有意隐瞒身份他也看出来了,所以想看齐聿如何回答。
齐聿一怔,点头笑道:“此齐非彼齐,我家是普通人家,早年父亲大人与西海奇人异事相识,将我送去那里学艺,此时才会长安。”
骆宾王与李峤点头。
说到这里,齐聿灵机一动,刚好借此机会问事,于是故作姿态,问道:“李兄口中的齐家,莫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世家?就算在朝廷当官,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唐帝国官宦世家,要说哪几个有权有势,人际关系密切交织,还真的没有几个,除了那几个王爷府、宰相府,就属其他的几名德高望重的几代忠臣阁老了。除去韦家、武家、李家、裴家(裴炎府)、娄家、狄家外,便是大家族齐家了。
所以听了齐聿无知的话,骆宾王与李峤摇头笑了起来。
李峤端起酒杯珉了口酒,笑道:“齐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个齐家,可是当真了不得啊。齐家主人是前陛下在国子监时的老师,又是先皇一代的忠臣,家大业大,不过目今可惜了。”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齐聿还用想?他便是里面的学子,目今唐帝国有头有脸,位高权重的青年官差或是某些进士,绝大多数都是出自国子监的学子,可谓是年少得志!
齐聿故意试探道:“哦?可惜什么?李兄不妨说来听听?”
李峤道:“可惜的是齐家被牵扯到帝国权力派系之中,目今天后掌权,自是要将前陛下的党羽清楚,齐家也在其中,你说可不可惜?”
齐聿吃口酒后,沉默不语。
骆宾王笑道:“帝国政坛以及中原江湖,再到那百越江湖亦或是周边各国。如今谁提到前皇帝李显,都说是个笑柄。现在天后大权在握,江南一代,有多少忠臣阁老暗自不快哉?这天下姓李不姓武呐!”
吃酒中,齐聿没再多问,问多了反而会让李骆二人有所察觉。
虽是初次相遇,但是酒逢千杯知己少,难得遇到这样谈笑风月的知己,三人也是一醉方休。
得知今朝为此别,离别之时,以李峤以紫陌追随日,青门相见时。宦游从此去,离别几年期。桂尊中酒,幽兰下调词。他乡有明月,千里照相思,结束了这场短暂的酒席。
月挂高空,望着骆宾王和齐聿离去的背影,李峤站在画舫船头,叹道:“但愿他日想见,不是金戈铁马踏残阳!”
离开了渭水河畔,齐聿与王不莽沿着东南位置晋昌坊的大街,朝着大慈恩寺返回。一路上人迹稀少,微风吹动街道两侧树木枝叶,空气有些清冷,齐聿被微风吹得精神抖擞。
一边走一边思索,齐聿道:“不莽,这次去了沧州后,你随我去洛阳城吧。”
王不莽憨笑道:“知道了,公子,你是担心老爷子吗?”
齐聿点头,没有应话。一路上,他又想了想骆宾王的话,骆宾王此次离开长安赶赴扬州,怕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
待到齐聿回到大慈恩寺,雁塔西苑寮房时,天色已经晚,月牙弯弯挂在大雁塔塔尖。
一身酒气的齐聿,倒是惹得慕容雪好一震担心。
扶着齐聿,将他放在厢房的床榻上,慕容雪皱着秀眉,嗔怪道:“齐聿,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是不是去了什么青楼那种地喝花酒去了?”
齐聿眼眸一转,道:“雪儿,你还知道青楼?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就算去喝花酒,那也是理所当然啊。”
慕容雪白了他一眼,道:“下流胚,你当我是傻子吗,连青楼都不知道,以前我和二师兄下山时,二师兄曾告诉过我。我去给你打水。”
片刻后,慕容雪端着洗脚水盆,放在了床前。靠在床上的齐聿顿时傻了眼,这小姑奶竟然会主动照顾人了。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