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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艘靠岸的华丽画舫,掩了帘子。那躲在帘子后的千金小姐们,偷偷打量着来来往往的风流才子,挑选着中意的人儿。
待齐聿与慕容雪还有王不莽坐在那距离画舫不远的亭子中时,只见得那成群的人群中,一位桃李年华,姿色美丽,身穿绣罗衣裳的女子,美目涟涟的看着画廊前,望着渭水河畔美景的白衣裳男子,俏媚道:“李公子,你是我们长安城有名的第一才子,何不趁着这夕阳美景,为我等女流之辈,吟诗一首呢?”
“是呀是呀……”
“能够遇李公子吟诗作对,当真是三生有幸。”
“小女子今若是能一睹李公子风采,也不枉此生了。”
画廊周围,围着的所有男女,皆是被那绣罗衣裳女子一言道醒,络绎不绝。
李峤,字巨山,长安人都传闻他出身于赵郡李氏东祖房,是战国名将李牧的后裔。少有才名二十岁时,擢进士第,调安定尉。今二十四岁举制策甲科,受天后重用,迁长安,累官监察御史。
如此人物,自然是长安城内,众多名流贵族女子追捧的对象。
大庭广众之下,见如此多的富家千金对自己怀着芳心,举止优雅,礼貌道:“既然大家对李某如此厚望,那李某便献丑了。”
闻言,众人哗然一片,长安城第一才子吟诗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渭水河畔,无数佳人前来一睹风采。
慕容雪着实好奇,娇声道:“齐聿,我们也过去看看。”
齐聿没有离开洛阳城前倒是听闻过这李峤的名头,听父亲齐忠书说过,当今大唐帝国,一夜之间,名扬天下的进士有两位,李峤就是其中之一,而另一位是苏味道。只不过当时他离去之时,此人身在长安城,他没有与此人有过任何交际。
自是出自书香官宦世家,对吟诗作对,也颇为有些精通,本就对那李峤能引出何样的诗句,而略感行去,此刻见慕容雪好奇,于是便答应了。
只见李峤一手抬起,迈着步子,抬头看向渭河对面歌舞升平的舞女,吟道:“伏羲初制法,素女昔传名。流水嘉鱼跃,丛台舞凤惊。嘉宾饮未极,君子娱俱并。倘入丘之户,应知由也情。”
诗词吟出,渭河畔的富家千、富家少爷,皆都是呆若木鸡,回过神来后,才放声大喝“好!”
河畔边,更是有几位富家千金,对其暗送秋波,美目涟涟。
远处。
齐聿也是暗自道:“此人好生厉害,四步成诗,不愧二十岁便能擢进士第。”
慕容雪知齐聿出生唐帝国官宦公子,明亮的大眼睛一转,鬼主意上头,问道:“齐聿,你说这李峤,吟的诗如何?”
齐聿点头笑道:“好诗啊,好诗。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诗中便是借古瑟,说那些整日沉浸歌舞的客。”
慕容雪顿时对齐聿,颇为的刮目相看,红着脸,眼神飘忽不定,嗔道:“听二师兄说,在山下,那些才子都会对自己心仪呢女子作诗,你也要为本姑娘做一首。”
见慕容雪面生红霞,齐聿顿时一阵好笑,道:“我说雪儿啊,这诗可不能乱吟,别人会说闲话的。”
慕容雪虽说性格泼辣,嫉恶如仇,但心内深处却是单纯,道:“说什么闲话?莫非你为本姑娘吟诗,累着你了不成?”
齐聿嘿嘿一笑,对她道:“雪儿,男子为女子吟诗,那可是求偶诗,女子愿意可是要嫁给男方的,你莫非要嫁给我不成?”
慕容雪霎时,俏脸更是红了“嘤”的一声,捂着双颊红晕的脸,朝着来时的路小跑了而去,看样子是要回大慈恩寺。
齐聿被慕容雪突如其来的小女子娇羞扭捏的美丽,惊的呆了一些,同时心中暗道小辣椒今日的反常,不过这吟诗作对,还是让白岩对她做比较好。想到此处,他灵机一动,倒不如借此机会成人之美。
“小兄弟,张口便能道出这诗的意境,莫非也是一名书生?”
一道沉厚的声音,自亭子外传来画廊船出来。齐聿与王不莽互看一眼,同时向着声源看去,只见距离亭子不远岸边,停了一艘画廊船,一位年纪约有四五十,身穿华服的中年人,正看着他。与另外一侧李峤被众人吹捧的画舫想必,他这里便是清静了许多。
在世俗,自是和玄琼宫上不一样,在这里,所有的人,皆以才学为荣,所以唐帝国一直以来才会重用文官。不过近些年来,武媚娘掌权,列出个武状元来,却是使得文武之间,少了许多偏颇。
此时,见面前小兄弟能够一言道破这长安第一才子诗中雅意,自是让他看着感兴趣。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够第一时间欣赏出诗中含义的人,自是不多,这华服中年人能够如此,齐聿晓知他定也是一位博学多才之人。
齐聿上前,王不莽跟在身后。
齐聿道:“这位先生何解?”
那中年男子双手背后,豪气冲天,道:“放眼大唐帝国,能够和李峤相提并论的才子,除了宰相狄仁杰、齐忠书、娄师德等一些老臣外,便是那和李峤齐名被世人称为‘李苏’的苏味道,谁还能体会到李峤诗中的寓意,小兄弟你不简单呐。”
齐聿少年与齐忠书进过几次朝堂,且娄师德是他老师,他自是了解不在话下。其的才学以及报复,那绝对是大唐帝国数一数二的人物,此人能够说出这几位名人来,想必其自身怕也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
齐聿冲着他笑了笑,道:“先生过赞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游子罢了。”
听了这话,一旁王不莽诧异,自与齐聿相识以来,齐聿常常会显露出远大志向的神情,也会经常教育他要有宏图大志,今天倒是反常了些。
中年男子对齐聿的回答似乎很满意,点头微笑道:“有才而不露才,少年好生谦虚,可否上来一坐。”
齐聿一直认为行走江湖,多交知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然很是乐意。
走上画舫,画舫船头摆放着一面坐席,坐席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壶酒水,看样子应该还有一人。
那中年男子伸手意识齐聿与王不莽下坐下后,看向王不莽,好奇道:“这位是小兄弟的朋友?”
齐聿点头,介绍道:“这位是来自西海昆仑的道友。”
中年人诧异,后哈哈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世外高人。”
闻言,王不莽一阵哑然,道:“先生高抬了,我不过是公子身边的随从。”
中年人点头,随后道:“听小兄弟口音像是长安人士,不知是否?”
齐聿心中暗自诧异,忖道此人猜的可是真是准,于是将手中的剑,放在桌角,拱手笑道:“先生猜的可真是准,在下正是这长安人士。”
中年人呵呵一笑,随后摆了摆手,道:“我只不过常年行走大江南北,在这长安城住的时间不短,所以才猜到的。”
齐聿好奇道:“常年行走大江南北?先生莫非是商人?”
那中年男子闻言哈哈大笑,眼眸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苟的失落,道:“让小兄弟见笑了,我并不是什么商人,只不过是一位处处受到排挤的落官而已。”
随后他道:“小兄弟你才学非凡,敢问名号?”
齐聿“啊”的一声,恍然大悟,道:“名号不敢当,在下齐聿,敢问先生?”
“齐聿……倒是好耳熟的名字。”男子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呵呵一笑,无奈道:“本人名‘骆宾王’。”
听他说名字耳熟,齐聿心中也是无奈,看来半年之久,已经有许多的人将他忘却了。不过听后面的中年人道出身份,齐聿心中大吃一惊,骆宾王字观光,婺州义乌人,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又与富嘉谟并称“富骆”。骆宾王七岁能属文,尤妙于五言诗,尝作《帝京篇》,当时以为绝唱。初为道王府属,历武功主簿,又调长安主簿。
如今竟然在这长安渭河畔上,遇到这名满天下的人物,他怎么能激动,惊呼道:“你是骆宾王?你就是那个七岁便吟出‘咏鹅’的骆宾王?”
一首《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成为整个大唐帝国,大街小巷孩童的谣歌。可谓是比那李峤还要有名千倍万倍。
骆宾王哑然失笑,道:“少年识事浅,不知交道难。一言芬若桂,四海臭如兰。宝剑思存楚,金锤许报韩。虚心徒有托,循迹谅无端。太息...”
随后他接着道:“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如今壮年一心报国,哪知妖后不但不重用,反而诛杀德高望重的忠臣。”
听他之言,齐聿着实好奇,据释怀大师所言,近来天后当政,大唐帝国的确离奇惨死了不少的两代忠臣,还有一些富甲一方的商人,但是却怀疑是江湖中的魔教所为。不过听骆宾王话中之意,却是天后而为之。同时,他也为先前绿洲那几个商人的话深深击在了内心,看来他三弟李显当真被武媚娘被废除了,只不过这身后一杆党羽,却不知如何了。
回过神来,看来这件事真是太过蹊跷,齐聿心中暗忖的同时,道:“骆先生何以见得?”
骆宾王不卑不亢,道:“妖后试图颠覆李唐江山,天下人有目共睹。无成大事者至亲可杀,妖后将李唐子祠残害,暗杀忠臣,便是为她掌权铲除障碍。”
大唐帝国,许多的官员,都不信神佛之事,自是不会朝江湖妖魔鬼怪的方向去想,所以由此想法纯属正常,所以齐聿也没有多想。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