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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五十三（白素素）
随后，他便搂着娇娘出了包间。
梦姐在众人喝酒是便已经准备了上房，所以众人吃完酒就回了房。
房间内，齐聿和梦姐招呼来的姑娘倒是有些尴尬。
首先，齐聿不是随便的人，其次，他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李梦竹。 所以他并不想与其他女子发生跟进一步的关系。若是发生关系，他也不会弃而不顾。
二人坐在房间的桌子前，气氛微妙。
齐聿看向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见齐聿问她话，轻声回答道：“奴婢白素素。”
齐聿见她有些腼腆，心中暗笑，又问道：“芳龄几何？为何会沦落到这胡玉楼中做些出卖肉体之事？”
齐聿似乎问到了白素素的伤心之处，惹得她有些难过。
白素素低声道：“奴家今年十八岁，的父亲赌博，输了钱财，将奴家卖到胡玉楼来的。”
齐聿轻叹道：“人间烟火事，万般皆烦心。你今夜就好好睡在这里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推开房间靠内侧的窗户，看向洛阳城内花红柳绿的街景，还有那远处的洛河河畔。
白素素很好奇，这位英俊魁梧的公子是来胡玉楼玩弄女子的，为何此时竟不动自己，莫不是自己的美貌入不了公子的法眼？
不过一想到方才在和众人吃酒时，他听了乔知之与孙碧玉凄美爱情故事的那一声叹息，让白素素着实对他有些好奇，又想了解他。
“唐公子……”白素素看着背对自己，眺望洛阳夜景的齐聿，轻声唤了一声。
闻声，齐聿转过身来看向坐在桌前略显消瘦的白素素，道：“何事？”
“忘川秋水亦成空，芳心不负白衣郎。”
白素素念了一遍齐聿方才酒桌上说的话，问道：“你说世间之事身不由己，那些情情爱爱有意义吗？”
齐聿没想到眼前这位柔弱美人在意方才自己说的话，于是笑着回答道：“对于有情人当然有意义，不过无情之人，他们又懂得什么是爱？”
白素素道：“就像乔知之与孙碧玉，二人虽然相爱，可到头来还是闹个家破人亡……”
齐聿走到桌前，将桌上的茶杯满上茶水，递给白素素，自己有满上一杯水，而后坐在她身上叹道：“可孙碧玉保全了忠贞的身体，虽说二人最后阴阳两隔，但二人的故事会流芳百世，成为一段传奇佳话，流传后事百年或是千年，这样也就够了吧。”
齐聿喝了一口茶，叹道：“哎，人世间有些爱像断了线的纸鸢，结局悲在手中的线啊……着实竟然惋惜。”
说完齐聿自己都笑了，他这般人何事有了这种万千感慨来？
倒是白素素，听了齐聿诗意般的话儿，用灼灼目光看着他，眼中露出复杂神色。
“公子真是与众不同。”白素素轻声细语道。
齐聿哈哈一笑：“什么与众不同，不都是凡人吗，深夜了，你躺床上睡吧。”
白素素听了他的话，点点头，不知为何眼中泛起泪光。
白素素站起身来，突然扑向齐聿，竟一把扑在了齐聿的怀中。
娇躯入怀，齐聿下了一大跳，双手不知放在何处。不过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怀中美人情绪激动，娇躯不停颤抖。
看着怀中的白素素，齐聿不知为何，于是问道：“白姑娘，你？”
白素素趴在齐聿怀中哭泣哽咽道：“世间像公子这样懂得疼爱我们女人家的人不多，如今素素被父亲卖到这胡玉楼的妓院，早晚有一条都会给那些前来淫欲的客人占了身子！与他们相比，公子就是上天派给素素的天神，与其将身子让他们玷污，倒不如给了公子这样正直的人！”
说着，她哭声更大了些：“呜呜呜……唐公子，你就要了奴家吧……”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齐聿手足无措，不过听了白素素的话，齐聿心中更是觉得可笑。
“像公子这样正直的人？”齐聿心中自嘲道：“若是自己正直，就不会来这胡玉楼和花酒了。而且以前在长安城时，他可是经常出入烟花风流之地，哪里来的正直？”
不过自己如今变成这样，似乎真的应了在西海玄琼宫时老伯对他说的一句话。
老伯说：“人纵使有万般的能耐，也抵不过天命。”
回想昔日齐家家大业大，目今却落个家破人亡，而他也成了齐氏孤儿。一系列大起大落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有怜悯之心了。
这不都是天命吗？就如同此时此刻扑在自己怀中的白素素，她不也是天命下的一粒尘埃吗？
只不过天命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过了好一会后，齐聿低头看着白素素，心生怜悯，叹道：“我唐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善恶不分之人，若是我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你可愿意珍惜？”
听了齐聿的话，白素素抬头看着齐聿的脸颊，眼角泪水未尽，哽咽道：“公子何意？”
齐聿将她扶坐在一旁椅子上，盯着她道：“我帮你赎身离开这胡玉楼，你自己找个普通百姓人家嫁了吧，过普通百姓人家的生活未尝不是好事。”
“平平淡淡才是福分。”
白素素哭声道：“就算公子帮我赎了身子，只要还在洛阳城，被奴婢父亲看到了，定还会将婢女卖去做妓女的……”
齐聿闻言，也表示无奈，不过灵机一动，他忽然想到了李梦竹，若是将她送到李府做李梦竹的贴身丫鬟，想来就能够不愁吃不愁喝，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看着怀中少女，道：“这样吧，我将你送到我一位朋友那里，以后你就在我朋友那里好好做事，我想不会有人敢去找你的麻烦的。”
白素素闻言终于露出了笑容，道：“那公子会来看素素吗？”
齐聿见她不在难过，点点头，笑道：“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你的。”
就这样，白素素在安心之下睡了过去。
……
次日天还没亮，齐聿替白素素赎了身子。
众人在胡玉楼下集合时，齐风、段子墨等人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
白素素跟着齐聿走出胡玉楼的大门时，段子墨看向齐聿，调笑道：“唐兄，一夜春宵爽不？看你将素素赎了身子，怕是舍不得这娇滴滴的美人啊。”
白素素听了段子墨如此露骨的话，俏脸羞得通红，只不过昨夜齐聿并没有动她一根汗毛，众人不知道罢了。
齐聿笑道：“段兄请客，请来的姑娘自然都是有绝活的，当然爽了，欲死欲仙，哈哈。”
众人调梳一翻后，骑上战马，沿着街道朝着皇城行去，白素素则是和齐聿共骑一匹战马。
此刻天还没有亮，所以街道上的行人稀少，一路上畅通无阻。
然而当马队穿过洛河，快来到巍峨的皇城楼门下时，众人只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吵杂的打骂声。
众人不约而同朝着前方楼门处看去，只见五六名身穿盔甲的金吾卫正在拳打脚踢一位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
那名男子被众人所围，躺在地上不停扭曲。双手还抱着头。
“就你这个废物还想进皇城？得罪了魏王爷，没有诛你九族已经算是仁慈了，给我打，狠狠的打！”
几名金吾卫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口中大骂。
然而趴在地上，满身伤痕的白衣男子闷声不语，任由他们拳打脚踢，只是抱着头卷曲着身子。
待齐聿等人的马匹行到跟前在发现，几名金吾卫殴打的那名白衣男子真是昨夜在胡玉楼风言风语的乔知之。
说起此人的故事，众人还是深感同情。
齐风见状也是眉头一挑，冲着几名金吾卫喝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喝，楼门前的几名金吾卫吓了一大跳，连忙停止殴打乔知之，转过身的朝着齐风等人看去。
当看到齐风时，带头那名金吾卫先是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我想着是谁呢，原来是裴炎府的狗腿子，你们想干什么？”
听到狗腿子三个字，齐风等人脸色顿时一变。
不过好歹众人也都是裴炎地位略高的人物，有脾气不假，但是这种小事情还不足以让众人拔刀相向。
段子墨脾气有些火爆，寒着脸冷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领头金吾卫一旁的一位武者冷笑道：“还能干什么？没看到大爷我们正在打人吗？识相点就滚开，别以为你们是裴炎府的狗腿子我们就不敢动手！”
一旁齐聿听了这两名金吾卫的话，心中暗道果然如昨日来皇城时与御林军阿金所描述的一样，这些金吾卫仗着金吾卫统领赫连成御是天后身边的红人之一，整天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闻言，段子墨有些怒了，跳下战马来到方才那位出言不逊的金吾卫面前，昂头挺胸蔑视的盯着他，冷声道：“你动一下手试试看！”
见段子墨来势汹汹，段子墨面前的这名金吾卫顿时不敢吱声了，典型的欺软怕硬！
一旁金吾卫的领头盯着段子墨，冷眼道：“段队长，我认识你，不要以为你是裴炎府护卫队三队队长武艺高强就可以乱来。”
“乱来？”骑在马背上的齐聿闻言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卷曲着身体的乔知之，道：“那人犯了何罪？你们如此殴打他？”
领头金吾卫看着齐聿，冷声道：“他得罪了魏王爷，魏王爷有命，只要是这个人敢擅自走进皇城，就打断他的腿！”
齐聿笑道：“这样说，就是他得罪了武承嗣，武承嗣不允许他踏入皇城了？”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