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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笼在阴云薄雾里,朦胧的月色如同披纱般隐隐绰绰,长公主府的灯刚刚掌上,宋煦自从在贺兰泷月擅作主张下迎娶府中婢女芷兰后几乎很少回府,期间芷兰也在别院里闹了两次,贺兰泷月也并未出面只是传信于宋煦要善待娇妻,而就在今日宋煦回到府中将芷兰接回来宋府。
连姑姑以为贺兰会因此事而心事不好,于是特意吩咐厨房熬了果枣汤,贺兰却一直放在书案边迟迟没动,眼见着汤快凉了连姑姑只能劝道:“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贺兰泷月手中的书卷并没有放下,似乎也没有喝汤的兴致,只是淡淡的问着连姑姑,“
连姑姑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
贺兰泷月这一问倒是让连姑姑不知如何回答,今日姑爷回府将侍妾芷兰从长公主府接回了宋府,纵然长公主与姑爷不过是一纸夫妻有名无实,可姑爷今日此举在外人看来却是对贺兰的一种侮辱,当日是贺兰大张旗鼓的筹办婚宴,如今芷兰被接回宋府不明理的人只会认为是贺兰小肚鸡肠容不下这个小妾。
“长公主,其实姑爷他……”
连姑姑犹豫的开口,一时却没想到如何措词才能让贺兰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怀,贺兰泷月放下书卷惨淡一笑,打断连姑姑的思绪:“今日是馥云宫那位的生辰!”
“长公主您是说……今日是徐有容的生辰?”
突然间提起被赐死冷宫的徐有容,连姑姑眼皮微微跳起来,从贺兰的语气中总觉得今晚王宫会出现什么岔子。
“连姑姑随我进宫……面圣吧!”
通明的光晕里修眉薄唇的贺兰泷月眸底涌出一丝试探的锋芒,从书案前缓缓站起来,没等连姑姑的回应边走到书房门口。
月色昏昏沉沉,遥遥的映院里的积雪,熠熠清辉里那火红的长裙如凌霜傲雪的朵朵红梅,热烈绽放令寒冬也为之黯然失色。
连姑姑双手紧捏一把冷汗,来到贺兰身后站定,平日里进宫倒也无妨,可今晚进宫“面圣”却有些不妥,倘若陛下真的因为徐有容之死而对贺兰有所顾忌,那么今夜两人见面极有可能会上演一场难以收拾的闹剧。
“长公主此时进宫只怕……”
贺兰泷月伸手据一抹幽离的月色在手,眉梢染出淡淡的落寂:“只怕他会指着我的鼻子怒斥我干涉朝政逼死他挚爱!”
“陛下终究会明白长公主的一片苦心!”
连姑姑眼眶微红,贺兰泷月说的是赌气的话可里面的委屈却也是不言而喻,伸手抚上贺兰的后背,连姑姑暗自祈祷陛下有朝一日能够明白长公主替他替着北越帝国所做的一切,这些年来贺兰的委屈也只有她看在眼底疼在心头,从先帝不理朝政的那几年起到现在她一直为北越的政事尽心尽力,可却在朝臣眼中落了个独揽大权的恶名,而她却全然不介意这些蜚短流长只盼陛下终成大器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
“一片苦心……不妨进宫一探究竟……”
贺兰泷月缓缓迈开步子,她与贺兰佑之间早已嫌隙丛生,尤其是徐有容的死他始终耿耿于怀,在对徐氏一族的处置中其中牵扯的利益要害关系她有必须让贺兰佑明明白白的弄清楚一切,所以她必须入宫至于为何是偏偏是今日,原因很简单对徐有容这样的红颜祸水作为一国之君的帝王必须学会放得下,否则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徐有容出现。
见贺兰心意已决,连姑姑只好前去安排车入宫的车马,当然这也说明宋煦的事情并没有对贺兰有太大的影响,连姑姑退下后贺兰从袖里缓缓的取出那支郁悦珑赠给她的鸾凤振翅金钗,望着金光闪耀的钗子,自从收下这支金钗的那一刻起便爱之惜之,不是因为这钗子金贵,作为大雍的长公主什么罕世珍宝她没见过,只是因为这支金钗乃是那个人亲手所挑选,正因如此它才有了如此特别的意义。
宋煦爱谁娶谁疼谁惜谁,与她而言都无足轻重,从始至终她心底想的念得都只有郁清珏一人而已,至于宋煦她只亦只能……只能如此了……
“长公主……”听到连姑姑的声音,贺兰不动声色的收起金钗,连姑姑随后上前轻声道了一句,“车马已经备好!”
“嗯……”
轻轻嗯了一声,贺兰泷月在连姑姑的搀扶下往府们外走去,登上马车后贺兰就闭上眼睛,直到车马驶入内宫她这才睁开眼睛。
圣元殿里并不见贺兰佑的踪影,贺兰泷月也并没有询问宫人,而是直接前往馥云殿,果然内廷总管李挚守在殿外。
“老奴见过长公主!”
贺兰望向灯火痛彻的大殿,问道:“阿佑了……”
“回长公主,陛下他……喝醉了……”
今夜长公主的突然驾临让李挚有些意外,这个节骨眼上姐弟相见而且还是在这馥云宫恐怕会出乱子,李挚虽然暗地里是贺兰一手提拔成为内廷总管的,可作为侍候在天子左右的人,他深知伴君如伴虎贺兰泷月和贺兰佑他都开罪不起,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斡旋于这两位之间,既然贺兰泷月执意要进这馥云宫他也就没有阻挡的必要了。
“李公公,开殿门!”
贺兰拢了拢衣袖,朗声吩咐一声,李挚抬起头弓着身子走到殿门口,缓缓的推开殿门,贺兰向身旁的连姑姑使了个眼色,连姑姑明白了贺兰的意思退后几步,李挚伸手摆出请进的手势待贺兰进入殿内后又小心翼翼的将殿门掩上。
殿内的一切摆设都如从前,徐有容喜欢金叶瑜花,如今虽然是寒冬时节,那几盆罕见的瑜花在精心的照料下却还没有凋谢,贺兰望着盆中那簇金叶红花,指腹从花架边缘轻轻拂过,凝神细看却未见一丝灰尘,可见这馥云宫日日有人进来打扫。
想必是听到外面的响动,醉醺醺的贺兰佑从徐有容的榻上爬起来,一路摇摇晃晃的出现在贺兰面前,见贺兰佑因为一个妃子而喝得酩酊贺兰心头微微有些失望,正要开口劝诫时对面醉眼朦胧的男子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揽入怀间。
“阿……阿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我答应你绝对立你为后……为后……”
“是吗?”贺兰脸色微沉,见贺兰佑将她当做了徐有容却也不急于否认,相反她很想听听这酒醉后的真言,亲耳听一听这位皇弟口中的自己,“我扶你去榻上躺着吧……”
“好!”
贺兰佑笑着大喊一声,在贺兰的搀扶下左歪又晃的来到榻前坐下,贺兰松开手坐在一旁却被贺兰佑握住双手,“阿容,我告诉你……沈嘉宁那个女人我从没将她当做过是皇后,她不过是皇姐……不……是贺兰泷月塞给我,好我如她的愿娶了那个女人,可是我绝不会允许她的肚子里怀上龙嗣,一旦那个孩子出生她便会夺了我的位,夺了我的位……”
“贺兰泷月可是你的皇姐啊……”
“什么皇姐!”贺兰佑突然站起来,扬起手怒斥道:“她害死太子皇兄还逼死父皇,没有她我也坐不上这皇位,可我一点也不感激她,因为这北越的天下是她贺兰泷月的天下,而我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傀儡你懂不懂,她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向西,她说一我绝对不敢说二,我这算是什么皇帝,不过是她身边的一条狗,一条狗!”
“原来在你眼底我竟是如此的不堪!”
贺兰将脸往右略微一偏,只觉得这些年来苦心经营尽皆付之东流,贺兰佑终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亏得她还将北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这一刻她才明白一切皆是空想而已。
那低低的叹息贺兰佑没有听见,但是见她将脸偏向一侧,认定这是在质疑他方才的话,心底瞬间升腾起一阵滔滔的怒火,双手陡然间板住贺兰的肩膀,眼神凶狠的再次怒喝道:“我恨不得拆她的骨喝她的血,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跪在我的脚下求我,求我放过她……”
“会有这么一天吗?”
贺兰挑眉反问道。
“怎么你不信我?”一声冷笑中贺兰佑一把将贺兰泷月推倒在榻上,红涨的脸上泛起一丝清冽的阴戾,“她以为她可以无所不能,简直是大错特错,她和郁清珏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还以为能瞒天过海简直是可笑,她让我不痛快我就让她尝尝失去旧情人的痛楚,我要免了郁清珏的职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九族,我倒要看看贺兰泷月她能奈我何!”
如果说先前贺兰佑的话只是令她感到心寒,那么此刻他的话已经深深的触及了她所不能容忍的极限,他若是敢动郁清珏一下她绝对能够让他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上滚下来,她什么都能容忍却唯独不许那个人有半分的差错,这一点在以前现在还是未来从未改变过。
“好啊……”
贺兰配合的附和一句,贺兰佑甚为满意的哈哈一笑,扑通一声倒在贺兰的身边,半响过后贺兰从榻上坐起颇有深意的望一眼熟睡过去的皇帝,然后以最为平和的心态走出馥云殿。
夜空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如同越江四月的柳絮,贺兰伸出手任雪花在指尖融化,那淡淡的冰凉如火焰般在指尖燃烧,一路蔓延至心头。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李公公比谁都清楚!”
李挚背脊一凉,上前恭谨的开口道:“老奴明白!”
未作过多的停留贺兰泷月离开馥云宫,深宫幽寂千楼万阙笼罩在雪幕之下,贺兰的步伐极为沉稳脸庞甚至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异常的情绪,连姑姑虽不知在馥云宫长公主和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却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发生翻覆般的变化。
“长公主刚才暗卫送来消息说……重公子。要成婚了!”
贺兰泷月脚步一滞追问道:“是谁?”
“朝颜……”
“朝颜!”贺兰牵起唇角,似乎早就想到会是如此,“果然是她……”
“郁小姐那边……”
连姑姑的担忧贺兰自是明白,郁悦珑对重钰的爱慕她看在眼底,只是有些事情尚不能勉强,至少现还不是她出手的最佳的时机。
“顺其自然!”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