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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世子府中被假山石砌拱立的近月亭里,萧祈然将温好的酒取出来,对着两只精巧的琥珀琉璃小盏斟了八分满,然后将右边的一盏推给坐在对面的姑娘。
“阿颜,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先尝尝你的酒!”朝颜轻轻巧巧的端起酒盏,当下口渴也顾不得斯文儒雅,自顾自的便喝了下去,放下酒盏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一句:“这酒真烫嘴......”
萧祈然扑哧一笑,端起酒盏凑在鼻前嗅了嗅,无比享受似的阖上双眸,“此酒名为美人香,若是品出那种芬芳四溢如美人怀抱的感觉就得这么喝!”
“原来还有这么香艳的酒!”
听到萧祈然如此解释,朝颜顿时直起鸡皮疙瘩,饶是这酒在醇香甘甜她也喝不下去了,毕竟美人在侧这种感觉她一个女人实在无福消遣。
“你还真信了?”
萧祈然搁下酒盏,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秀眉一轩,朝颜没好眼色的瞥一眼玩弄她的萧世子,发自内心的反驳道:“数月不见,萧世子你忽悠人的本事渐长啊!”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是玩笑却又不是玩笑,莫名的有几许淡淡的自嘲,朝颜忽然间安静下来,不在与他继续说笑,“我们打算行动了,我此来盛金是为了沐王妃和小公子......”
萧祈然咧嘴露出贝齿,对于朝颜的坦诚似乎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意外,再次替朝颜斟满一盏酒不经意的岔开话题:“阿颜,你看今晚的月色可真好!”
“所以你尽快将毅公子送出世子府,以免受到我们的连累!”一把握住萧祈然的手腕,朝颜认真的说道。
萧祈然眼睛微微眯起,眼内光芒内敛:“后天!”
“后天?”
萧祈然眼梢微挑,嘴角牵起,冷冷一笑:“刚刚收到韩府送来的请帖,后天是韩氏跻身尚律院的庆功宴,届时三大门阀,包括刚刚被解禁的赵稹以及朝中大臣都会前往韩府参加晚宴,当然也包括我这位军政院少府,那时就是你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萧祈然,你......”
朝颜看着表面吊儿郎当实则胸有丘壑的少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表达当下的感受。
“被我的话感动了?”
萧祈然着厚脸皮追问一句,朝颜缓过神来,握住萧祈然的手顿时缩了回来,绷着脸冷冷的嘀咕道:“小屁孩......”
“你说谁是小屁孩了?”
一张如圭如玉的清朗脸孔在眼前不断的放大放大,坐在石凳上的萧祈然突然俯身凑到朝颜面前,炯炯有神的双眸潋滟生姿,如三月桃花潭水惊起层层涟漪,拨乱满池心绪,即便他只是个少年可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朝颜仍旧有些心慌难耐。
朝颜的窘迫让萧祈然决定得寸进尺,渐渐往前不断凑来,朝颜吓得花容失色只能用手掌挡住隔断他们亲昵的距离,眯着双眼一通抱怨:“萧祈然,虽然你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可你也不能对我这样乱放桃花吧!”
“乱放桃花?”萧祈然大笑起来,重现坐回凳上,“这个说法我还是头一回听见!”
眯起的双眸扯出缝隙来,透过指缝见萧祈然那张脸已经变远,朝颜刷的收回双手,有些难为情的叨咕道:“总之那是夸你的没错!”
“我会在晚宴举行之前,设法将公子毅送回沐王府!”前一刻还嬉皮笑脸的萧世子下一刻便恢复严谨端肃的模样,将话题重新拉回沐王府。
“谢谢你!”
朝颜嘴角轻咧,对于萧祈然多次的相助她似乎只能以“谢谢你”三个字作为回礼,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可以能够为他做什么。
“阿颜,我们好久没下棋了!”没等朝颜点头,萧祈然扬手冲着侯在远处的侍从打了个手势,头也没回的笑着对朝颜说道:“看看你棋艺是否渐长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可别小瞧我!”
一阵挤眉弄眼,朝颜双手托腮望向夜幕下的世子府,她还没在这样的夜晚端赏过这座府邸,世子府很大甚至不比沐王府小,可这么大座府宅就只有萧祈然一人未免有些太过冷清吗,此次一别再见之日恐是遥遥无期,也好趁着如此皎洁的月色陪他下下棋也算是最后的告别吧。
侍从将棋盘在桌上铺开,萧祈然照例将黑子让给她,恍然间朝颜想起了他们初次对弈时的情景,也是在这世子府也是在这近月亭里,不同于往日的是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境,朝颜并没有要赢的意思,而萧祈然却抱着必须输给眼前这个女子的决心一步步的走入死穴之中。
“阿颜,你赢了!”
萧祈然懊恼的摇头叹气,故意装出面子有些挂不住的尴尬,朝颜知道他并没有输,而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赢他,这一局他不过是刻意相让,当下也并不戳穿他的好意,配合的调侃一句:“名师出高徒,你也不必太过气馁!”
“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萧祈然用食指敲打着脑门,突然间打了一声呵欠,意识到时候已经不早朝颜起身,淡淡的道:“萧祈然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吗?”
面前十六岁的少年不置可否,黯淡的眸底闪出一抹光亮,犹如璀璨的万里星河,朝颜薄唇轻抿,淡笑着顺着石阶向亭下走去。
“阿颜......”
少年适时的开口,朝颜停下脚步站在光滑的石阶上,只听得身后传来温软如春水的叮嘱声,“记得千万小心夏侯府里的那位!”
千万小心夏侯府里的那位!
风吹过高悬的铜铃叮咚作响,雅舍外的庭院中夏侯谨正吹着短萧,萧声幽咽,和着如水的月光愈发冷清苍凉,萧声转停夏侯谨坐在黄叶纷飞的古树之下,刚刚端起酒杯,耳根突然炽热难耐烧得通红,烦闷的搁下手里的酒杯,从怀里掏出一块极为寻常的玉佩,方形青玉浮雕以节竹纹案。
当年的那个人是她吗?
夏侯谨褐色的瞳仁寒芒闪动,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很快将玉佩紧攥于手心中,秦昊阔步上前并没有发现少爷的异常低声回禀道:“少爷,韩阶方才亲自送来请帖,老爷知你不喜那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便替您回绝了!”
“回绝?”夏侯谨剑眉轻佻,对于父亲此举有些难言的诧异,悠悠的端起酒杯,他冷冷一笑,“不必了,韩府的宴会我会准时到!”
一口喝下烈酒,夏侯谨搁下酒杯,起身向书房走去,想起赵姝那日在颂闲院的大放厥词,心底始终如同扎了一根刺,转过头对着秦昊不咸不淡的追问道:“岭西那边可有消息?”
“回公子......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秦昊如实的回答,暗中观察着少爷的脸色,自从赵姝在夏侯府大闹一场后,少爷立刻派人紧跟赵崇的人马之后少爷此举的目的不言而喻是为了那个女人。
“是吗?”
夏侯谨冰冷的唇畔掀起邪魅的弧度,高深莫测的一笑,继续向着书房而去,对他而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更何况他从来曾怀疑过那个女人的本事,区区一个赵崇能奈她几何?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