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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的南地便觉闷热,烈日炽烤之下快马如闪电般从管道上驰过,将驿道两侧的恹恹的树木连城一片模糊的光影,一千四百多西戎士兵们满身尘土已经辨不清颜色,唇角焦烈,覆了一层黯然的灰。
“十里开外就是云辽了!”
薛灿对着身后精疲力竭的兄弟们大喊一声,颇有闻梅止渴的意思,前往不远便过了通州地界,再往前就是云辽城了。
马背上的士兵们长长出一口气,将积压在骨头里的疲倦微微发泄,马势却丝毫不减,向着远处笔直的管道狂而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西戎士兵们抵达云辽,云辽镇穷山恶水自然环境极为恶劣,水源匮乏土地贫瘠因为当地百姓们只能靠上山打猎为生,整座镇子仅有六十多户百姓,在大雍的驻军被苍梧的军队赶跑后有一半百姓们迁户到了营丘城,如今当地剩下的一百多人皆为老弱病残,不过就是这样穷乡僻野之地却是连接通州和营丘的必经之地。
“姑娘......”
见朝颜微微有些出神,薛灿并马上前轻声提醒一句,手中的缰绳暗暗松了几分,朝颜催动座骑率领身后的将士们往司衙而去,司衙外当地的首吏接到文书已经等候多时,薛灿带着士兵们牵着马匹前往马厩,朝颜和倩儿则跟随司隶前往司衙内院。
“姑娘,您可否满意?”
司隶李乾笑脸相迎,跟在朝颜左右介绍着后院的分部格局,整座司衙府邸从外面看可以说是破破烂烂毫不起眼,可转入内院才发现别有洞天,假山石砌小桥碧溪,竹林密密芭蕉翠绿,宁静秀雅曲靖通幽。
“姑娘这边请!”
穿过前方的石拱门,院内的布局无比的熟悉,放眼望去只觉得和大宛的别院是如此相似,正疑惑是重钰刻意为之的时候,李乾弓着腰上前解释道:“这些都是公子特意安排的,屋内的摆设更是和您在大宛时的别院一模一样!”
朝颜闻言心悸微动,还有再继续参观下去,反而问道:“整个司衙府就只剩你了?”
“回姑娘的话,之前的五百士兵已经于昨日退往营丘了,公子的意思是这里由姑娘全权负责,司衙府也就属下和十几个仆隶了若是姑娘觉得属下在此碍眼的话,属下可立即......”
“不必!”朝颜伸手打算李乾的话,“毕竟初来乍到这里你比我们都要熟悉,薛灿那边应该有许多事情需要你从旁协助,你先去吧!”
李乾点头应了声然后退出院子,走到屋子里后倩儿将行李放下,四处环顾主室,果然发现屋里的摆设无比和别院一模一样,“公子对姑娘还真是上心!”
“是吗?”朝颜在桌前坐下,拔出发髻上簪的那支朱钗,放于手中有些心不在焉,“我要的其实未必是这些......”
低低的叹息让倩儿突然停下手头的活,悠悠的走到朝颜对面坐下,沏一碗茶放到朝颜面前,她试探的开口:“李乾他......是公子刻意在云辽布下的眼线?”
一语戳中心事,倩儿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朝颜脸色微沉,端起茶碗,呷了一小口,倩儿拧狐疑的追问一句:“那姑娘方才为何主动将他留下?”
既然李乾刚才已经提出离开的意思,姑娘又何必将这个眼线留在身边,公子将他安排在身边显然时候不信任姑娘不信任西戎兵,姑娘为公子出生入死公子这样做就不怕伤了姑娘的心吗?
“走了一个李乾还会有另一个李乾,既然他要图个安心我又何必吝啬了!”敛眸望着手中的朱钗,美则美却实在易碎,“倩儿帮我收起来吧!”
“嗯!”
倩儿接过朱钗放入柜内的木匣里,没过多久李乾便领来了四个侍候的侍女,出乎李乾的意料朝颜并没有并没有拒绝,而是很快打发四人去打扫整理士兵们居住的东西两院,倩儿一同前往跟随监督。
一个时辰后倩儿返回后院,在避开李乾的眼线后将她试探的结果带给了朝颜这四个由李乾带来的眉清目秀的侍女个个身手不凡,显然是接受过特殊的训练,听到倩儿的带回来的消息,朝颜只轻轻的一笑,本想着离开大宛来到云辽图个自由自在,可遗憾的是似乎事与愿违,无论重钰是出于什么原因安排了这一切,可她从心底隐约有些排斥和反感。
入夜李乾在司衙府里举行了一场简单接风宴,长途跋涉的士兵们在得到朝颜的允诺后都撒开了喝起酒来,宴会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众将士们皆喝得酩酊大醉,相反朝颜却是格外的清醒。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过分的执着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在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凌驾于你我之上,所谓执念不过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大宛城外分别之时师叔的话在耳畔回荡,和着夜风消散在空气里,这些年来过了太多提心吊胆勾心斗角打打杀杀的日子,她好像已有些累了,等回到苍梧和重钰成亲后,或许她也应该试着放下这一切,去适应如何做好一个妻子。
云辽镇里里外外没有任何异常,司衙里更是一片安静,偶尔有商队从营丘运送货物前往通州在司衙理性登记,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可以处理的军务,门前冷落鞍马稀用来形容司衙府在恰当不过。
西戎士兵们除了每日照例的训练外,便帮着当地的百姓们前往山上打柴采摘野果猎取野物,每每满载而归百姓们则是大摆流水宴宴请士兵们,虽说吃的是野菜野果喝得是糙酒,可士兵们却总是尽兴而归,这些失去故园随耶律祁远赴却屡遭排挤和猜忌的西戎士兵们,终于在这南地云辽找打了些许的归宿感。
“薛灿,你们先喝着,我和倩儿先回去了!”
朝颜放下酒盏,未免扫了大家的兴,俯身凑耳到薛灿耳边低低的说了句,然后和倩儿不动声色的离开露天的宴会场地。
“姑娘,这几天李乾都借故推辞没出过司衙府!”
经倩儿这么一说,朝颜才察觉到李乾果真是有好些天没露过面了,微微止住步子,她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想必他也不喜这种场合,我们尽兴就好!”
“姑娘,姑娘......”
身后传来薛灿的声音,朝颜和倩儿转过身望着踱步而来的薛灿,“姑娘,我送你们回府衙吧!”
“怎么,你没喝醉?”
倩儿双手抱在胸前,没好颜色的打量着薛灿。
薛灿忽然凑到倩儿面前,眨着眼睛坏笑道:“倩儿姑娘这是在关心我?”
“无赖!”
怒骂一声,倩儿双眉顿时蹙起,双手配合着突然间反扣住薛灿的手臂,薛灿闷声一声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朝颜无奈的摇摇头,从翰覃关出发开始这两人就没消停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越发觉得薛灿身上有几分耶律祁的痞气来。
“姑娘,你快管管你倩儿吧!”
“你们......”添油加醋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黑影从眼底闪过,朝颜觉得蹊跷眸光微寒厉声道:“什么人!”
得知情况不对倩儿立刻松手,薛灿握着刀冲上前去,很快一个身着兵服的男子被薛灿押到面前来,男子被薛灿打得鼻青脸肿一阵呻吟。
“姑娘,此人杀了我们的一个兄弟,还偷了这身行头,该当如何处理?”
薛灿边说边将刀刃抵在男子的颈上,感受到身后的滚滚的杀意,男子背脊发麻,却是连哆嗦也敢打一下,因为稍有不慎那利刃便会割破他的喉咙令他当场毙命。
“饶命,饶命啊......”
“正所谓血债血偿,你杀我士兵我们岂能就此作罢!”冷冷一笑,朝颜认真的补充一句:“不过你倒是给我一个饶你的理由?”
“理由......”鼻青脸肿的男子抬起头,战战兢兢的望一眼朝颜,眼皮突突的跳起来,“我......我知道当晚在岭西......七皇子别院里那个女人的秘密?”
“什么?”朝颜瞳孔顿时紧缩,一脚踢在男子的胸口,厉声质疑道:“你说什么?”
“我.......我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会被赵崇糟蹋!”
被赵琮糟蹋!
朝颜睥睨着地上口出狂言的男子,一道森冷的白光闪电般带起,就在锋锐的刀尖将要刺入男子心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双眸逼得赤红一片,喉咙涌动,她猛地收回匕首,声音略显沙哑的对着薛灿命令道:“带回监牢,别惊动任何人!”
缓缓从地上起身,她紧握着匕首,当夜发生的事情再次浮现在眼前,或许那件事还真的是绝非巧合其中大有文章。
“惠儿,我必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