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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魏府高悬的琉璃灯直打着转,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魏沉鱼拖着碧绿的裙摆从长廊里走过,步履紧凑神色匆匆,紧张中甚至还带着几分难言的期待。
转过长廊后魏沉鱼冒雨快步向对面的书房冲去,由于太过心急都忘记撑起手中的雨伞,书房外看守的侍卫见到这位花容月貌楚楚动人的小姐心咯噔直跳,魏沉鱼一个鄙夷的眼神甩过去,缓过神儿来的侍从登时拘谨的底下头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
魏沉鱼忍不住对着奴颜婢膝的侍卫冷冷一笑,心底却很享受这副倾国的皮囊带给她的无尚荣宠,眸底染过丝丝得意,她推门而入只见暗卫正半跪在地上,一袭铠甲的魏游煦正坐在书案前。
“四哥,她可死了?”
听到妹妹的急切的声音,魏游煦扶着额头的手缓缓的放下来,却也并不急于回答,魏沉鱼隐约意识到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心不由得狠狠揪起,转而怒目注视着跪在身后的暗卫。
“回……小姐……属下无能.....”暗卫支支吾吾的抬起头,见魏沉鱼秀雅的面容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周身瞬间如坠冰潭,“若非沐重钰,那一刀只怕是……”
“所以说你们没能伤她分毫!”
魏沉鱼眼神细薄如刀,一脚踢在暗卫肩头,突然之间又换上一副委屈地面孔,抹着泪走到魏游熙面前,咬牙切齿的道:“四哥,你答应过我的帮我除掉那个贱人!”
“眼前我担心的是……我们魏家有没有落下什么把柄?”
魏游熙愁眉紧锁,对魏沉鱼的置若罔闻,眼下孟庞倒台韩氏一族得到重用,而魏家在军务司对韩氏一直都暗中打压,如果此次刺杀事件闹大并且将魏家牵扯进来后果不堪设想,紫曜殿里的那位对他们魏家已经有所芥蒂了。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次的行动暗中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魏沉鱼自然是看不透的,
嘴角浅浅一勾,她不以为然的道:“我们魏家的暗卫做事向来干净利索,更何况我还听说韩阶也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
魏游煦紧蹙的双眉并没有随着魏沉鱼的话而舒展开来,相反现在他已经后悔自己当初孤注一掷的决策,整盘计划他考虑的太过简单,甚至是太过感情用事,缓缓的闭上疲倦的双眼,耳边却响起下发暗卫的战战兢兢的声音。
“回公子的话,我们……应该没有落下什么把柄!”
“什么叫应该没有?”
风卷残雪般的清冽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听在心里竟让人无端的对说话之人忌惮三分。
这声音对魏游煦来说再是熟悉不过的了,所有的疲惫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顿时消失不见,魏游煦睁开眼睛拘谨地站起来走到堂中,一句“三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魏骁冉劈头盖脸便是怒骂。
“四弟,瞧瞧这就是你干得好事,孟庞两家以前是何等的威风可现在又当如何?眼下这种风口浪尖上你还嫌我们魏家不够显眼吗?父亲的话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一直以来叔叔都对我们百般挑剔不甚满意,你如此荒唐行事岂不让他称心如意了,魏家以后还有我们兄弟俩当家作主的份吗?”
“三哥,我……”
魏游煦眸底赤红,反驳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魏家,为了父亲临终的遗言,魏氏门阀无限风光背后的千疮百孔只有他们自己看得见,长兄如父这些年来魏骁冉为了取得魏氏门阀的控制权,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想到这些魏游煦丝丝不平最终化为浓烈的悔悟,“我……错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魏骁冉转而望向目光躲闪的魏沉云,“还有你,你今日进宫又同赵殊说了些什么,竟然还闹到了皇后娘娘那儿?”
“我……我没错!”魏沉鱼平日里对魏骁冉这个哥哥本就敬畏,见他这么对他大吼大叫的更是心里直打颤,豆大的热泪滚滚而落。
就在魏游煦准备替她解释的时候,也不知哪里来得勇气魏沉鱼理气直壮的反驳道:“是她出言挑衅在先,说我克死了丈夫,说我被西秦皇家视为不详,说我被赶回了盛金,她还有脸笑话我?西秦那边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燕太子怕是要悔婚了吧,赵殊这个小贱人……”
“啪!”
魏骁冉扬手便是一巴掌煽过来,火辣辣的疼痛让魏沉鱼不由地捂住脸,委屈犹如决堤的江水再也无法抑制,“三哥你打我,你虽然自幼待我严苛却从没打过我,可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取笑我羞辱我的人而动手打我……”
怔忡的注视着暗自垂泪的魏沉鱼,魏骁冉的心突然间软了下来,“沉鱼,三哥……”魏沉鱼愤懑的瞥了一眼魏骁冉,拔腿就冲向屋外的风雨之中。
“三哥,你知道的沉鱼她就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皇后娘娘那边……”
魏骁冉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多亏姑母出面相劝,殊公主那里也就不了了之,接下来你就把心思放在巡防营吧!”
“我明白了!”
魏游煦郑重的回了一句,只见魏骁冉已经阔步走出书房,撑着一柄纸伞向灯盏摇曳的长廊而去,愣了半响过后他来到门口,瓢泼大雨拍打着地面,雨水顺着地砖的纹路不知不觉的
渐渐汇集成溪,
雨越下越大一直持续到第二日下午,囚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缓慢的行驶着,重钰本就有伤在身虚弱至极,而昨日羁押的队伍冒雨赶路无疑雪上加霜,从昨夜起重钰就昏迷不醒,额头滚烫如炭火,朝颜几次请求队伍暂停前行替重钰寻医治病,韩阶却始终不理不睬。
“重钰……”朝颜再次将手放在重钰的额头上,感受他的温度,肌肤相触时的剧烈的炙热让她登时缩回手来,冲着前方的骑马的韩阶大喊道,“韩阶,韩阶,我有话对你说!”
打马在前的韩阶冷冷一笑,短短一夜过后朝颜对于他的称呼已经从韩大人直接变成了韩阶,自从他晋升为军务司都督后就很少听人这样叫过他了,此时听到韩阶两字倒也觉得很是舒服。
嘴角轻轻牵起,韩阶掉转马头悠悠来到囚车前,“怎么又想求我救他?”见朝颜扬眸注视着自己并不答话,他误以为朝颜默认遂促狭一笑:“不知这回你打算拿什么和我做交易?”
“你父亲的话你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吗?
朝颜眉梢一扬,语气竟是淡淡的轻嘲。
“怎么,我父亲同我说的话你竟知道?”韩阶半信半疑地望着囚笼里的女子,目光渐渐阴沉下来,果然如父亲所言有些女人动不得,尤其是这个聪明绝顶的女人。
察觉到韩阶的犹豫,朝颜知道她猜的不错,索性有恃无恐的好意提醒道:“将我们安全的送至岭西,对了……你猜你父亲如今在做些什么?”
“他在做什么?”
韩阶忍不住追问,朝颜却转而望向昏迷中的重钰,并不打算打消他心底的那个问号,耐心被消磨干净的韩阶掉转马头遥遥而去。
“十里开外有村子!”
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言下之意就是他答应暂缓行程替重钰医病了,朝颜顿时安下心来,暖风吹来若有若无的芳香飘散在空气里,携着醉人的微醺飘向遥远的宋凉帝都。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