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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的抵达乌屠山脚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未时,一阵好找朝颜终于发现了一条隐秘的前往山上的小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沿荆棘丛生的陡峭小路直往山顶方向而去。
手中锋锐的匕首虽然斩断了不多攀缘的枝蔓荆棘,可她的双手却还是不免被丛生的细刺划得满是伤痕,怔怔的注视着这双丝毫不似女儿家的双手,朝颜忽然想起了夏侯谨的那把青渊剑,此刻若是青渊在侧她必定不用吃这样的苦头、
“朝颜啊朝颜,你怎么会这样想了!”
失笑的摇摇头,她对方向蹦出的愚蠢想法嗤之以鼻,除夕当夜若非夏侯谨率府兵斩断他们的退路他和重钰如今该是已经在苍梧了,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是另一番景象,无论从前还在现在亦或是以后他们都是势同水火的至死方休仇敌。
青渊剑时夏侯谨的青渊剑,而她只是阴差阳错的借用了一段时间而已,对于一把冰冷的利剑她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眉梢一挑,朝颜继续顺着荒废小路登山,一旦大限之期到来重钰连同那些疫民就会必死无疑,所以她必须找到这位隐世名医求得彻底根治疫病的发子,尽管这位名医是否真的存在尚是未知之数可她必须去试一试。
心如同浮萍起起伏伏,朝颜既希望马上抵达山顶可又害怕终究是空欢喜一场,怀抱着复杂的心情她继续前行,就在她抬眸望见茅舍门前的“清庐”二字时,唇畔勾起浅浅的弧度,
抑制不住喜悦在心底无声蔓延。
剧《四国录》记载御医晏成安辞官后隐居在乌屠山的“清庐”雅舍,如今既见清庐可见书中所言为真,深呼吸朝颜整理好衣衫走到门前抬起手轻轻叩门。
咚咚咚……
半响过后仍院内仍是没有动静,狐疑中朝颜试着推门,里面没有上木栓只一退门就嘎吱的开了,心急如焚也顾上唐突不唐突的迈步进了院门。
几间简陋的茅屋映入眼帘,院子两侧种着茂盛的修竹,绿意盎然青翠逼人,几株粉桃从中探出,然在这深山之巅犹为显得俏丽多姿。
“晏大夫……”
左顾右盼之后朝颜立在院中轻轻的唤了声,嘎吱一声脆响中右侧的木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挽着双髻的幼童,孩子走到面前朝她深深一躬,正纳闷的时候却听见孩子的清泓的声音。
“家师隐居于此早已不理俗事,姑娘请回吧!”
孩子向她摆出请走的手势,朝颜扬眸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能说是俗事了?”
“家师正在休息,姑娘请回吧!”见朝颜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孩子态度强硬的摔下一句话,转身踱步回到屋子里。
朝颜虽说吃了闭门羹,却是确定了晏大夫在此的事实,既然如此眼下她要做的就是软磨硬泡,每个人都有弱点而这位曾经大名鼎鼎的宫廷御医最大的弱点就是心慈,深呼吸她双膝一弯顿时跪在地上,决定用最笨的方法来打动晏成安。
就这样跪了一个时辰,木门突然露出一道缝隙来,察觉到门内的孩子正望着自己,朝颜故意浑然不知的将目光移开,与此同时她知道这是屋内晏大夫的意思。
天色突然间阴沉起来,冷风吹来跪在地上的朝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竹海的清香夹杂着淡淡的桃花的芬芳飘散开来,有种让人精神抖擞的力量,抬眸望去只见绯红的花瓣从竹林飘荡出来轻坠院中。
“姑娘要变天了,你还是赶紧下山吧!”
孩子的声音再度响起,与之前不同的时听起来多了几分关切的味道,执拗的冲探出头来的孩子摇摇头,朝颜突然对着屋里的晏大夫理直气壮的道:“正所谓医者仁心,晏大夫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穷苦的村名们死于疫病吗?莫非只有那些含着金汤勺的天朝贵胄可以享用最好的食物接受最好的治疗?”
半响过后屋内没有任何响动,朝颜冻的有些僵硬的薄唇轻轻的抿起,许多的被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犹若岩浆般彻底的爆发,“这些生于穷乡僻野之地的村民,就因为他们没权没势没有可依仗的后盾就该活活的等死吗?高陇门阀的子弟们凭什么就该呼风唤雨高人一等?我不相信在晏大夫眼底病人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姑娘,自从家师隐居乌屠山无论是王孙贵族还是山野村夫向来都是避而不见的!”
孩童转动着圆丢溜溜的眼睛,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清庐如此放肆,孩子的好奇心不由的被勾起,缩回脑袋偷偷的瞥一眼正捧着医书的师傅,只见师傅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沉浸在医书药理之中。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视同仁?宫廷御医无数,王孙贵胄们可以求医于王大夫,李大夫,宋大夫……可眼下村名们的指望便只有晏大夫你了?对他们而言活着虽然注定艰辛,但他们也并不想轻易的放弃生命,因为他们还有在这世上活着的根本理由,为了家人和睦为儿女团聚……”
寒风呼啸吹开了掩住的木窗,伴随嘲讽的冷笑声炸响,有点点雪花飘落在暗黄的书页上,年近古稀的晏成安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昏花的双眸渐渐浮现几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下雪了……”
蒙尘般的天空有雪花轻盈飘荡,落在颈间顿时惊起一阵冰凉,朝颜失望的勾起嘴角,一时之间只觉得力不从心,有种想要放弃的念头从心头涌出。
“夏侯府夏侯谨求见晏大夫!”
碎玉般的温润声音顺着风雪在耳畔响起,朝颜背脊陡然一颤,被寒冷以及绝望逐渐封冻的血液在一瞬间彻底沸腾起来,身后的脚步声缓缓靠近,踏出的每一步都犹若千斤巨石狠狠的压在心头。
冤家路窄她和他总归是要见面的!
双眉紧蹙朝颜转过脸望向身后阔步而来的男子,男子玄衣轻袍玉冠束发,面若圭玉丰神俊朗,乍一看仿若自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只可惜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变得阴沉冰冷,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让人无法亲近半分。
“好久不见!”
夏侯谨用着复杂难辨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子,酝酿许久以这四个字作为他们重逢时的开场白,瘟疫的消息他今早才听说,对于她会出现在这乌屠山这个假设他是想过的,这个女人为了沐重钰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更何况是前来求医,此时她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可他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难以逾越的刀山火海。
“拜你所赐我们还活着!”
朝颜脱口而出,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们?
听到这两个字夏侯谨没来由的烦躁起来,剑眉登时竖起:“如果没记错此刻你应该在是在囚笼里吗?”
威胁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了,朝颜却也不恼,转而淡淡一笑,好意提醒:“既然如此,少爷何不去紫曜殿参我一本?
“你……”
“我当然以为少爷敢啊!”
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朝颜转过脸望向那扇被掩的密不透缝的门,浑然不知此时夏侯谨手中的佩剑探出剑鞘两寸。
“少爷!”承九箭步上前大着胆子将夏侯谨的剑按回鞘中,轻声的提醒一句,“我们是来替夫人求医的!”
承九的虽然可以压低的声音,朝颜却还是听得清楚,此番夏侯谨千里迢迢来到乌屠山是为他母亲求医,这个人总算还是有些孝心可言,再次偏过头望去的时候夏侯谨已经安然的坐在草棚之下,懒散舒坦的举动很快将她对他仅存的好感消磨殆尽。
“像你一样装可怜?实在是愚蠢可笑!“
冷不防的声音让朝颜心底一阵咯噔,无奈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男子,嘴角一翘她不冷不热的反驳道:“我的法子虽然愚蠢可笑,总好过你摆少爷架子吧,对了你该不会是把这里当作你们夏侯府了吧?”
“多谢你的提醒!”
夏侯谨心不在焉的应了句,似乎并没有将朝颜的话放在心上。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