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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侯谨的屋子出来的时候朝颜也带走了那枚锋针,迎着跳跃的烛火缝针的银钩折射出射人的锋芒,微微一愣然后起身走到窗户前,缓缓的推开窗子远处是万家灯火,夜已经深了可营丘城却没有安静下来,眼前的主道全副武装的士兵依旧是在缉拿大雍的忠实走狗夏侯门阀的七公子夏侯谨。
很快答案自见分晓!
这轻轻一语让朝颜听出了弦外之音,大雍要展开大规模的围剿行动了,而且此次大雍方面派出的将领中就有这位夏侯公子,一个月前的翰覃关外的那场大战大雍败北,穆贺的大军撤回涪陵,赵稹也在魏游煦的护送下返回盛金,此事魏氏门阀虽然没掺和,但战败的事实无疑让此次随行的魏游煦包括魏家收到指摘,所以说如果大雍再次发兵能够号令大军担当大任的就只可能是驻守在泾阳的五皇子赵琮了。
五皇子赵琮,夏侯门阀的夏侯谨,这两个人无论是心机城府还是用兵之道当是人中翘楚,他们若是配合起来任何的计策想必都无法瞒过他们的眼睛,无论是之前的调虎离山还是釜底抽薪亦或是离间计,这些计谋在他们面前将会无所遁形通通失效。
她了解赵琮更了解夏侯谨,更可况如今他们是站在捍卫帝国权威荣耀的立场之上,即便是终日打压排挤赵琮的尚律院,即便是自幼反感赵琮的雍帝,赵琮的先前的耿直不知变通此时恰恰成为他不容忽视的闪光点,并且能够保证雍帝选择无条件的去信任于他。
这位被排挤被遗弃的皇子势必要迅速崛起于盛金宫了!
尤记得当年在雍兵的营帐外,她提一坛酒坐在赵琮的身边,他的面庞染上了血渍看不出任何大获全胜的喜悦,相反却堆满了无尽的愁容与落寂,仿佛那场胜利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当时他忽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她有些诧异并没有去思考他提出的质问,只是觉得赵琮似乎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最后他终是选择自问自答。
他说:“八年前从我离开盛金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的回去,我会用我手中的刀与剑开辟出一个全新的大雍帝国,我要向曾经抛弃我背弃我的人证明,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将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这一天似乎正在不断的向他靠近,同样的道理巨大的危机正在向苍梧向营丘向商筑不断的逼近!
一夜辗转难眠,翌日当她再次踏进那间屋子的时候,夏侯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很快张侠派来的人就来到了福源客栈,在没有理由拒绝之下她不得不前往军尉府。
此时的军尉府很是热闹,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面孔都出现在议事厅,当然其中最不能忽视的就是营丘总督兼指挥使,也就是军政院的代表之一张侠,目光从首位上一一扫过,杨肃并没有出席,此时议事厅里位置都被坐满,显然这个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朝颜向来不拘小节,也明白这里是营丘而非云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话没说走到外室搬了一个方凳过来,在做的将领们也颇为懂眼色的挪出一个位置,当然那个位置无疑是最末位,将凳子放好后朝颜就坐下了来。
“阿颜......姑娘!”厅中寂静无声,坐在上首的张侠冷笑着补充道:“不对,如今你已经不是军政院的代表了,所以说我们之间似乎是上下级的关系!”
朝颜将头略微一偏,循着张侠的话接下去,“不知张大人召属下来有何赐教?”
“赐教谈不上我们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张侠斜眼看着朝颜,以前在苍梧碍于公子的缘故他们才不能拿她怎样,在针对苍梧的问题上她屡屡与他们作对,军政院的大部分代表早就不满她多日了,如今这里是营丘还不好好的灭一灭她的威风,
“不知大人所指的是哪一桩事?”
朝颜双手托腮有点糊涂,张侠放在桌上的手暗暗发力,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在故意揣着明白当糊涂,可不管她只真傻还是假傻接下来她都无法置身事外。
“听说昨夜你下榻在福源客栈?”
听说?
张侠的措辞让朝颜觉得可笑,低眸故意消磨一阵时间后,她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见她承认昨日住在福源客栈,一切正朝着他预先设定的方向发展着,男子顿觉快意,似笑非笑的追问道:“你可知道昨日还有一位大雍走狗也住在福源客栈?”
大雍的走狗说的就是夏侯谨,可见他们的行踪还是暴露了,从张侠反问里可以读到两层信息,其一尽管他们发现了夏侯谨昨夜的行踪可他还是顺利的摆脱了士兵们的耳目,其二杨肃此时应该被张侠所控制住了,因为昨夜曾出现在福源客栈并且于她碰过面,当然她可以确信的是杨肃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给张侠。
“是吗?”
朝颜不解的反问一句,丝毫没有顾忌此时张侠脸上的阴云。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昨晚夏侯谨就藏身于福源客栈,并且他的房间紧挨着你的方向,你说这巧不巧?”
张侠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和缓,厅中的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倾注到泰然自若的女子身上,探究的目光里隐约藏着几分看好戏的意思,似乎断定接下来会有精彩绝轮的戏码上演,毕竟在苍梧他们都曾见识过这个女人的嘴皮子。
“这么听来的确有些巧!”
朝颜抬起头来,稍稍坐正,很是担忧杨肃此刻的处境。
“还有更巧的了,有人曾亲眼看见你出现在夏侯谨的房间!”温和的面庞突然之间如同被蜡封住一般,张侠双眉竖起,拍案而起,“你打算如何解释?”
一声冷哼,朝颜扬眸正视着怒火朝天的张侠:“我需要解释吗?”
“私通要犯与大雍勾结盗取军事机密该当入罪!”
醉翁之意不在酒,张侠到底是操之过急,将如此大的罪名扣在了她的头上,如果说她故意替夏侯谨打掩护助他摆脱追兵还能令人信服,那么勾结盗取机密听起来栽赃陷害的味道已经过了。
“大人可要三思而......后语才是!”朝颜沉着声音好意提醒,目光炯炯如同火炬,在眼底肆无忌惮的烧起来,“大人在做出决断之前最好拿出证据,否则会被人误以为是栽赃陷害!”
“证据?”张侠笑的眼角堆起几道皱纹,他早就算到这个女人会如此辩驳,“别以为我没有证据,福源客栈的小厮、掌柜就是人证,放心这一回你和杨肃一个都跑不了!”
“看来大人是早有准备!”朝颜脸上淡淡的,半响苦笑道:“那么敢问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诚如你所预料的一般,我并不敢轻易动你,不过杨肃我倒是可以动他一动!”
“你敢!”
朝颜霍然起身,很快左右两把长刀架在脖颈上,逼迫着她只能安安静静的坐下。
张侠扬手打了个手势,两个将士收起长刀再次落座,女子怒羞成怒而又奈何不得他的样子让他的心情瞬间轻松了几分:“放心,我们自会好好招待姑娘你的,但凡姑娘想吃的想喝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姑娘!”
“如此,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姑娘切莫当真!”张侠爽朗一笑,颇有作弊上观的意思,“一切等公子前来定夺便是!”
重钰!
重钰对夏侯谨的恨绝不会比他少本分,她与夏侯谨碰面的事实摆在眼前,依她对重钰的了解他势必会将此事追查到底,就算她不说从杨肃口中他也定然能够问出一二,毕竟杨肃的家人还在苍梧被重钰的人手死死的盯着,所以她必须在当着重钰的面主动澄清一切。
消息送回苍梧必然会惊动军政院,此事可大可小闹到军政院恐怕最终恐怕难以收拾,就算在重钰庇佑下她能够侥幸逃过此劫,杨肃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此事的确是她处理的不够周全。
“相信公子会给我们给军政院给军机堂一个合理的交代的!”
说到“合理”张侠特意加重语气,一语落定他阔步走出议事大厅,很快左右两位将领摆出请的姿势:“姑娘,请吧!”
也许这就是感情用事的代价,不过她也似乎没有选择,朝颜缓缓迈开步子,心彷佛被石头压着,石头很重,活生生要把心压裂了,压得流血。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