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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疲惫在依偎在爱人的怀抱时消散殆尽,黄土垒起的高高城头上,朝颜轻轻的将头靠在重钰的肩头,城外一片漆黑,头顶却是月华如练星河万里,相依的身影被温柔的月光拉得老长。
“阿颜,第几天了!”
朝颜闻言抬起头,只觉得男子的双眸如历经刀风霜剑般的沧桑,甚至还有几许难掩的惆怅,抬手从那双紧锁的眉头缓缓拂过,朝颜应了句:“十二天!”
“还是没有武先生的消息......”幽幽的叹息融于夜色之中,重钰侧身忽然握住朝颜的手,感觉到女子的冷冰冰的毫无温度,顿时面色担忧的问道:“可是觉得冷?”
朝颜摇摇头,心上暖意融融。
“怎会不冷?”
重钰无奈的望着嘴硬的姑娘,当下有些没辙,朝颜突然有种谎话被戳破的窘迫感,立刻硬着头皮执拗的坚持道:“不冷就是不冷!”
尽管如此身边的男子却还是将外衣脱下,细心妥的替她裹在身上,“好好披着吧,你若病了谁来照顾我?”
“重钰.....你看!”
一颗流星飞快的划过,朝颜激动的扬手指向绚烂璀璨的夜空,刹那间又一颗流星从头顶掠过,朝颜阖上双眸,十指交叉缓缓相握,对着流星暗暗祈祷。
重钰虽然觉得许愿颇为幼稚甚至是不切实际,可见朝颜这么做竟也忍不住学起来,闭上眼他默念着心中的愿望。
朝颜徐徐的睁开双眸,见重钰正有模有样的许愿,忍不住轻笑一声,重钰顿时如梦初醒
尴尬的放下双手,故作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许的是什么愿望?”朝颜歪着头,对重钰无辜的眨动着眼睛,一脸的好奇。
重钰置若罔闻反问一句:“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朝颜扬眸望向北方,遥远的北地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地方,那里是重钰的故乡苍梧,她的心愿就是希望身侧男子的能够得偿所愿,返回苍梧成为苍梧之主,当然这并不算得上是心愿,因为很多时候心愿总是遥不可及的,而他们重返苍梧的目标正在一步步被实现,所以眼下她并不打算告诉重钰,眼下她不得的卖起关子,”等回到苍梧我再告诉你不迟!”
“也好,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重钰促狭一笑,伸出双手就要去面前拥抱姑娘,朝颜知晓重钰的心思,当下灵巧的一个转身躲开了眼下温暖的怀抱,与此同时也让重钰的双手落了空。
“我可是朝颜,这世上没人能困住我,当然......”朝颜低眉浅笑,半响抬起头望向正以手扶额的男子,“我......”
“开门!”
洪亮的叫喊声破风而来,击碎了浓稠如墨的黑暗,朝颜和重钰心头一颤,举目望向城门外,一匹快马骤然及停下城门外,仔细一看来人正是秦昊,重钰立刻命士兵打开城门,然后进步冲下城头。
秦昊策马长驱直入,在看到重钰后顿时猛的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半跪在重钰面前,额头虚汗淋漓:“回公子,武先生和蒙冀的军队将在四天后抵达!”
朝颜释然的露出笑容,师叔终究是游说了蒙军,就在她阔步走到重钰身旁的时候,秦昊突然虚脱的昏倒在地上。
“秦昊!”朝颜正要上前重钰突然抢先一步,将地上的秦昊搂起来,随后招来两个士兵将连夜奔波已经筋疲力竭的秦昊背回军尉府,”阿颜,我这就回军务营将这个好消息带给他们!”
“嗯!”
轻轻的应了声,夜深露重朝颜还没来得及将身上的外衣给重钰披上,男子已经驾马奔出数十丈之远,低眸怔怔的望着手中的外衣,她阔步向军尉府方向走去,夜如此之深,还好一切都将很快的结束,岭西将会恢复往日的宁静安和。
回到军尉府后朝颜来到秦昊的屋子,此时惠儿已经守在榻前,一遍复又一遍的用冷手巾替秦昊擦拭头顶的冷汗,朝颜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很快走出房间,秦昊醒来最想看到的就应该是惠儿了,其实感情就是这样,全心全意的等待和无怨无悔的守候,忽然间她很期待他们在苍梧的婚礼。
在得知奉安的军队即将到来后,士兵们的士气得到极大的鼓舞,在众人齐聚议事厅部署接下来的防守进攻战略,一切事务安排稳妥后大家走出军尉府,在得知药草不足后朝颜便又带着五名士兵前往北山。
草木扶疏的北山,多溪涧流泉,药草的品类也相当丰富,朝颜背着竹篓正蹲在地上用铁铲挖着眼前的止血草,耳廓微动间身后的传来窸窣的碎响,警惕的转身腰间的匕首咻的一声射向晃动的浮草。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一声抱怨中耶律祁扒开草走出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正夹着锃亮的匕首。
“你怎么来了?”
朝颜转过头继续挖面前的几株药草,被冷落的耶律祁阔郁闷的上前,“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我都听重钰说了!”朝颜将止血草连根拔出,顺手扔进背篓,从地上站起来接过耶律祁递上来的匕首感叹道:“你也应该去大宛城安一安你们那帮兄弟的心了!”
“当然这个时候我是不应该走的,不过少我一个好像对你们也并没什么影响,毕竟蒙冀的军队就要来了!”
耶律祁凑近药篓,伸手就从里面拈起一株药草,朝颜咬牙切齿的瞥了一眼捣乱的耶律祁,往后退避几步,“所以您还是赶紧走吧!”
“其实都怪你!”
朝颜一脸的纳闷,不以为然的反驳道:“怪我?”
“都是你上回被你算计了,如今我亲笔书信他们都不信,非得我亲自跑一趟才成!”耶律祁隔空将药草抛给朝颜,然后嫌弃的拍去手上沾染的泥土。
“如此那就怪我了!”
白了耶律祁一眼,朝颜懒得同他逞口舌之快,向前方的那面陡崖走去。
“我帮你如何?”
“真是......”对于耶律祁的提议,朝颜最终头也没回的打了个拒绝的手势,耶律祁并没有识趣的离开,一路跟在她身边用匕首挖着药草,见他干得有模有样朝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闷着头的挖新鲜的药草。
“哎呀......”
听到耶律祁的闷哼声,朝颜忍不住放下铁铲,烦躁的嘀咕一句:“耶律祁你闹够了没?”久久没有回应朝颜好奇的转过头,只见耶律祁坐在草地里紧扼着左手,意识到情况不对朝颜踱步冲到耶律祁面前,此刻他的手腕处正冒着乌黑的血,在他身旁不远处一条花皮的蛇被匕首斩断两半躺在草丛里。
一阵咋舌中,朝颜双手握住耶律祁的手腕,粗鲁的往回一拽,耶律祁双唇发紫浑身无力也不知道朝颜要什么却还是硬着要将手收回来,朝颜用力一扳硬是让耶律祁无可奈何。
“不想死就别动!”
秀双一蹙,朝颜将嘴凑到冒血的印痕处吮吸毒液,扑哧一声她侧头将污血吐到草地上,转而继续吸毒液,三次过后又捡起地上的草药,摘下叶子放在嘴里嚼碎,然后吐出来敷在手腕上,随后将头顶的发带扯下,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一圈一圈替他绑住伤口,
如瀑的秀发随风飘扬,混合在淡淡的药草香,意识尚清的耶律祁恍然间有些失神,她很难想象朝颜会如此不假思索的替她吸食蛇毒,且不说她们初次见面时他误将她当做敌军的奸细,差点没要了他的命,站在现在的立场上而言重钰也没有完全的信任过他,反倒是她从未怀疑过他合作的决心。
“放心,你死不了!”朝颜抬起头问道,“还能走吗?”
“我......试试......”
耶律祁在朝颜的搀扶下站起来,就在朝颜撒手的时候,一阵眩晕摇摇晃晃的走出几步就要躺下,朝颜连忙上前扶住眼前这位弱柳扶风的西戎少主,“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弱多了......”
“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柔弱一次!”
当紧关头耶律祁仍旧不忘插诨打科,可眼下她带出来的士兵也不在附近,这位少主又病体孱弱她只好将自己当个男人使了,尴尬的伸手搂住耶律祁,与此同时耶律祁也很自觉得将手搭在朝颜的左肩上,冷不防的揶揄道:“你说若是你的重钰知道了,他会不会吃醋?”
“没关系!”朝颜似笑非笑的瞪着耶律祁,“最多,他打断你的双手!”
“得得得,我不是被毒死,反倒是被打死的......”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