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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行驶在盛金繁闹的主街,裹着风袍的朝颜趴在窗子边,若有所思的注视来往的人群,就在片刻之间马儿而失控她磕到头的一瞬间,一些原本已经模糊的往事再次清晰起来,物是人非可笑她时至今日才看清那张丑陋的面孔!
当日禁军血洗霍府,她护着几个孩子向城外撤退,最终死在了雪白的战刀之下,而后重生于庄云姜的躯体,她曾反复回忆起死前发生的一幕,然而除了插进她胸口的那把长刀以及握着长刀的纤细五指外,其它的都变得模糊不清,方才那一磕倒是让她看清了那的脸庞。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和师姐的恩怨从霍家灭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她的性命,小五的性命,两条命她都会向她的好师姐全部讨要回来!
“阿颜,快别吹风了!”
惠儿担忧的提醒着有伤在身不易吹风的朝颜,见女子收回目光,赶紧扶着她缓缓坐正,然后伸手过去将卷起的帘子慢慢地放下,里面的人再也看不清外面的热闹繁华,而外面的人也无法窥探到车内女子的容颜。
锦帘垂落的瞬间,一匹金鞍银辔的赤马缓缓而来,马背上的男子眼神清澈,面容磊落,白衣胜雪有淡淡的墨竹点缀其间,斜阳绯红的余晖落在他的眉稍,尤见一抹英武飒爽。
薄唇紧抿,男子陡然扬起马鞭催动坐骑,马蹄飞扬箭步如飞,转瞬间便已消失在岔路口。
车内的女子似乎感应到那人的存在,忽然抬手掀起车帘,冰封的心像是有了一个细小的缺口,有温暖潮湿的风吹了进来,带给她阵阵难以言喻的感动。
人声鼎沸车马穿梭的主街,却唯独没有他的身影!
失落的放下帘子,朝颜不得不闭上眼睛,稍微整理纷乱的思绪。
“怎么了?”
“陶安和容六如何了?”
朝颜睁开双眸,并不打算回答惠儿的问题,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说来不过是场误会,陶安和那女奴桃儿并非私会,那桃儿略懂针灸之术,陶安前些日子崴了脚不见好,深夜召她不过是施针而已,不过至于存没存那心思倒是不得而知了!”
“那……是如何处置的?”
朝颜微微一顿,直接略过了夏侯谨三个字,提起这事儿惠儿不由得双手紧握,大有解气的模样,“无论如何陶安深夜召见女奴也是犯了忌讳,而容六率众人闯入颇有守株待兔之嫌,在加上那晚……寒华院出了那样的变故,少爷命他二人各领了五十大板,如今怕是还在屋里躺着下床不得!”
两败俱伤,这两位怕是以后势同水火了吧!
“惠儿帮我个忙?”
思忖片刻过后朝颜轻声开口,惠儿谨慎地点点头凑耳过去,朝颜勾起冰冷的嘴角,简短的阐明自己的想法,女子顿时惊诧,听完之后渐渐的转为赞同以及浓烈的钦佩,容六先前讹的银子必然会双倍奉还。
“阿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惠儿侧身轻轻握住朝颜的冰冷的手,坚定的点头。
朝颜眼眶泛红,这句话的分量让她心下动容。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回到寒华院后朝颜在惠儿的搀扶下直接去了雅舍的厢房,眼下她之所以愿意住在这种华而不实的奢华住处不过是权宜之计,找出刺杀行动的幕后主使有两条路,一条路是顺蔓摸瓜从素宁入手,另外一条是坐以待毙,可无乱是哪两条路她都必须住在雅舍,而且距离夏侯谨越近越好。
夏侯门阀虽然位列五大门阀之首,夏侯豫在尚律院有着决定的发言权,然后背地里各大门阀谁也不曾正真的服过谁,无论弑天阙落到哪个门阀手里最终的结果都是呈给大雍宫,但是由谁呈上去如何个呈发其中却是大有文章的。
如果说之前夏侯谨断定她知道弑天阙的下落时参杂了推测的成分,那么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则是将这个事实做实,整个夏侯府会足够重视此次暗杀,。夏侯谨会比任何人都想要就出始作俑者。
接下来的几天雅舍格外清净,为了调查刺杀事件的始末夏侯谨早出晚归鲜有露面,而朝颜则是在厢阁里养伤,偶尔走出屋子在院子里晒会儿太阳,一个三等女奴被钦点住在主人的院子里,她与夏侯谨之间这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成为寒华院奴仆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阿颜,容六刚刚差人暗中送过来的!”惠儿推门入内,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缓缓走进内室,将怀里的木匣子交到朝颜的手中,脸上闪过明媚的笑容,“我清点过了正好是一百两!”
“他的心怕是在流血吧!”
不以为意的掀起匣子,朝颜注视着里面摆放整齐的银两,连日来抑郁寡欢的心情终于释然了几分。
容六当日讹了她五十两,如今双倍奉还倒也算是便宜他了,眼下她正好用这笔银子来打探一个人的消息。
略微沉吟,朝颜将匣子合上转交给惠儿,“帮我准备笔墨?”
“现在?”
惠儿抱着匣子疑惑的望着朝颜,完全不明白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女子锋锐的眸光落于窗外的缤纷的花树仿佛正思索着什么,嘴角轻轻的勾起惠儿不再追问各种缘由,起身挑起帘子径直走到外室的书案前研磨。
不消片刻女子披着风袍款步走到外室,一张洁白无暇的宣纸铺于案前,惠儿将蘸匀墨汁的狼毫笔双手递到朝颜手里,朝颜缓缓提笔瞬间带起伤口处的镇痛,手中的动作突然一滞,女子吐出一口气然后落下一笔。
“桃儿那边你要多加留心,容六的担心并非多余,陶安因这件事儿受了教训,不免会有斩草除根的念头,毕竟他和桃儿之间的确有猫腻,再者他也清楚容六随时可能下黑手!”
朝颜一边续续的交代着惠儿,一边在宣纸上临摹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面容,惠儿应了声细细望去之上所绘乃是女子的轮廓,鹅蛋脸低挽的发髻,只是五官还没有填充。
“阿颜你这是要……”
“找到她便能查出幕后主使替小五报仇血恨!”一笔流畅的勾勒出那弯清秀的远山眉,朝颜重新蘸了蘸墨,再次落笔描摹着那双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眼睛,“容六送来的这些银子正是为了打听她的消息!”
原来朝颜安排她故意接近桃儿,然后利用女奴院里的争斗使得桃儿被轻若调到雅舍来照料她,同时故意将桃儿和陶安苟合的关系透露给容六,引眼红的容六主动上钩交出这些银子仅仅是开始,她真正的目的是利用这些银子打探在盛金打探消息。
此时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联系起来,惠儿顿时大彻大悟,被眼前女子的聪慧所折射服,当然,“既然我们已经得到银子,桃儿那边……”
“寒华院越乱越是对我们有利!”不待惠儿说出心中的疑虑,朝颜已经做出回答,悠悠地搁下毫笔,朝颜深深地注视着那绝美清丽的容颜,仇恨顿时如潮而至漫上心头,“惠儿,带着这张画像和五十两银子前往北市的非言楼!”
墨迹很快吹开,朝颜将折卷好的画像交给惠儿,轻声叮嘱道:“小心!”
“我是奉命出府采办的?”
女子温和一笑,携着画卷和轻点过的木匣子夺门而出。
走出室外暖风扑面而来,朝颜眸中波光闪烁,如清波流霞一般,半响,一句话从嘴里滑出来。
“师姐你要小心了!”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