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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夏侯勋纳闷地望向极力压制怒火的父亲夏侯豫,清俊的脸上却有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得意,落花有意可流水无情,显然接下来又会是一场好戏!
双拳顿时紧握,夏侯豫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从小引以为傲的儿子夏侯门阀的七公子会在这紫曜金殿上不顾一切的去袒护一个卑微下作的贱奴,一个对夏侯府怀恨在心试图置整个夏侯门阀于死地贱奴。
尘归尘,土归土,宿敌就是宿敌,从来只会刀剑相向永远不会有拍手言和的时候!
她,就是通风报信的线人!
此番的胡言乱语究竟是为什么?
可怜,施舍亦或是……伸出援助之手,将她从危险的深渊里拉出来,这里不是既不是夏侯府更不是寒华院,这里是大雍帝国权势垒筑的王宫,而这紫曜殿的龙椅上坐着的是大雍的帝君,他站在这里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牵动着整个夏侯门阀的荣辱兴衰。
曾几何时她还记得在梅山上他说过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夏侯府的荣耀,她也记得那日在这大雍宫,他因为她几乎将夏侯府推入绝境的危险举动而对他动了杀机,无论何时这位天朝贵介都始终将夏侯府放在首位。
时光翻飞如今他却挺身而出,这一切是在太过……好笑!
冷冷地凝视着面容沉郁的夏侯谨,他看她的眸光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怜惜,突然之间朝颜似乎才发现原来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子。
当然她也并不打算去了解他,因为他们从来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紧扣的手指蓦然一紧,朝颜回过神来低眸望向身旁的重钰,男子眉目清朗宛若流波流霞一般,叫人沉醉,他微微的张开嘴,哑然无声可她却知道他说的每个字。
活下去,活下去!
他是要她承认自己奸细的身份,从而保全性命独自活下去,如今这种情势她又岂会将所有的危险都推给他而选择独善其身了,要么同生要么共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她从他身边推开。
唇畔掀起一抹决绝的弧度,朝颜对着双眸赤红的重钰摇了摇头,然后一脸疑惑地对着夏侯谨否认道:“指挥使大人怕是指错了吧,小的并不认识你啊?”
一瞬间众人面面相觑错愕不已,因为就在她矢口否认的时候,夏侯府却摊上了大麻烦,线人是假的信函自然也可能是假的,那么夏侯府言之凿凿的称沐小王爷谋反就很有可能是一场居心叵测的诬陷。
“陛下是臣弟认错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线人!”夏侯勋连忙开口试图解释,当然刚刚抢着说完却意识到适得其反,雍帝当即拍一掌猛拍御案,声音嘶哑的追问道:“那线人究竟是谁?”
“这……”夏侯勋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脸色蜡黄的夏侯豫突语气肯定的答道:“线人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雍帝从龙椅上颤颤巍巍的走下来,内侍总管连忙弯着腰上前来搀扶,雍帝震怒之下一把将内侍掀翻,内侍一屁股坐在坚硬的金砖上,苦不堪言的爬到一边,雍帝眯着有些昏花的双眼,僵硬的手指从跪在大殿中的人臣子一一指过去。
“好啊,你们这一个一个的……满嘴的谎言,满肚子的阴谋肠子!”喑哑低沉的声音一分比一分大,雍帝阴沉的脸庞因为震怒而涨得通红,一阵剧烈的咳嗽中他陡然扬起手指向头顶,
深陷的眼窝几乎像是要流出血来,“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好啊,怕是都要反了天了!”话音还没落下雍帝突然口吐白沫,双眼泛白,整个人如断线的木偶般直直的倒下。
“父皇!”
赵稹顿时冲向前去,从旁扶住气结的雍帝,紫曜殿内瞬间乱作一团,杂乱的脚步声中只听见内侍冗长尖细的嗓音:“传御医,传御医!”
雍帝被送回寝殿,跪在紫曜大殿众人皆前前后后的站起来,朝颜和重钰刚刚起身,夏侯豫就怒气冲冲的向他们走过来,重钰身子一侧将朝颜挡在身后,“夏侯大人,该说的方才重钰都如实禀告陛下了,若是大人心中还有疑问,应该去问问指挥使大人才是!”
“你以为你们能全身而退吗?”夏侯豫挤出如狐狸般的狡诈笑容,一把扼住重钰的手腕,缓缓的凑到他的耳畔讽刺道,“做梦!”
“莫非夏侯大人不做梦?”
重钰故意反诘一语,这世上就没有人不做梦的,当然除非他是死人,夏侯豫心下了然甩开袖子转身走向夏侯勋和夏侯谨,对着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足的儿子,尤其是向来谨慎夏侯谨,此时他除了恼怒更多的则是失望。
金盏上的紫薇花在烛火的映衬下熠熠生辉,蜡油悄无声息的滑落,滴在鎏金的花茎上,包裹出一层鱼肚白遮掩出绚丽的金色,重钰的转过身正对着她,旁若无人的牵起她的双手,然放在唇边轻轻的呵气。
“冷吗?”
朝颜摇摇头,众目睽睽之下坦然的接受这份好意,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非生即死的时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的温暖。
风卷着碎雪飞入殿中,一抹洁白落于金砖上格外刺眼,只一瞬间又匆匆融化,沉默中夏侯谨独自走到靠近殿门口的地方,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望向紫曜殿外的风雪朦胧之处。
半个时辰过后一袭锦衣华服的赵缜回到紫曜殿前,殿中的众人立即安静下来,赵镇在所有人瞩目中缓缓踏上金阶,立在紫曜金殿的最高处,此时梦寐以求的龙椅就在他身后,一股冷风迎面扑来,一直以来他最忌惮的对手赵显已经永远的退出了大雍帝国历史的舞台,他清醒的知道身后的宝座始终是属于自己,
“传父皇口谕……”
众人闻言齐齐跪伏在地,志得意满的皇子不由的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别在背后的交握的双手暗暗捏紧。
“孟庞两氏门阀于除夕夜集结府兵暗相私斗,罔顾军法致使城中大乱反贼有机可趁罪无可恕,褫夺其对尚律院的执掌权,罢免其在军政堂军务司的席位,孟阗、庞维德羁押至慎刑司大牢由三司会审,夏侯谨无旨返京擅离职守,罢免其飞虎营督军指挥使之职,即日起沐王府由内廷军把守府中上下不得进出,沐重钰及……”
赵稹突然间停下来,抬手指向沐小王爷身侧的侍从,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那抹炙热的目光,朝颜镇定的扬起头来,“奴婢……”
“她是我的妻子——朝颜!”
斩钉截铁的回答从身侧男子的嘴里轻滑而出,说不上多么的缠绵悱恻,却让人无法忽视那股坚持的味道,融融的暖意令朝颜嫣然一笑。
重钰的回答让赵缜微微愣住,内侍掩面微微一咳,赵镇回过神来继续厉声道:“沐重钰及朝颜押至内廷地牢!”
殿外的禁卫军得令立刻进入紫曜大殿,得知大厦将倾孟光和庞维德连连叩头喊冤以求活路,站在高处的赵镇却始终不动声色,亲眼目睹着曾经在大雍宫指手画脚的两位风云人物,退出紫曜大殿。
叫喊声犹在耳畔,殿中的重钰紧握住朝颜的手,在禁卫军的羁押下,携手走向那座前途未可的黄金囚笼!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