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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日,滚滚的黑云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还没到傍晚天色就已经变得混沌不清,一记响雷毫无征兆的在头顶的暗空中炸开,阴云搅动的天空像是决堤的江水,瞬间倾盆而出,哗啦啦的冲刷着地面。
厚重的雨幕之中,十五人十五骑冒着风雨缓慢的前行着,为首的男子顶着避雨的斗笠,身着岭西军务营特有的凌云服,乍一看与沈隶的官服似乎一模一样,然而细看之下却不难发现上锈的云纹图案上少了种颜色。
“呸!”
望着越下越大的暴雨,这位即将到岭西走马上任的督察使宋子禄忍不住怒吼一声,“真他妈的祸不单行,怎么就让老子碰上了这场雨,这前不着村的后不着店的......”
身后骑马的士兵听着宋子禄的抱怨个个噤若寒蝉,宋子禄从奉安城的兵隶司长调到岭西担任督察使,听起来像是加了官进了爵,可事实上大家心照不宣这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惩罚,一种早已被用烂的政治手腕,被调派到岭西这种荒蛮之地无疑于被彻底的排挤出奉安那张交纵错杂的权利网了。
知晓宋子禄心底不舒坦,一路走来大家也都尽量的保持沉默,以免惹毛了这位官场失意的大人招来血光之灾。
“你们一个个的在奉安的时候不是挺能说得吗?怎么现在都变成哑巴了,我怎么......”手中的马鞭无力的落下,宋子禄火冒三丈的骂道:“窝囊废,你们这群窝囊废......”
一双怒目扫视着身后唯唯诺诺的下属,宋子禄想继续破口大骂都不知道给说些什么,因为无论他如何大发雷霆这群人都如同石头般冥顽不灵。
“算了算了,你们给我记住,老子此番**人所害,如此狼狈的被赶出奉安城,将来老子要让王逸八抬大轿的请老子回去,不信你们等着瞧!”
马背上的宋子禄红着眼望一眼奉安城的方向,大力挥动鞭子抽打马腹,大雨之中马儿嘶鸣一声,扬起铁蹄一路狂奔而去,所经之处淌起阵阵水花。
就在这位即将上任的督察使策马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的时候,躲在暗处一直等待时机的尧韬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在与左右两人暗暗交换眼神过后,他抬手掀开头顶的斗笠,翻身上马率领十余人抄近道雷霆而去。
哒哒的马蹄声穿透呼啦啦的雨声,宋子禄滔天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手中的马鞭一鞭又一鞭的扬起挥下,坐下的战马一路狂飙不止,伴随刺耳的嘶鸣声响起,马儿双腿陡然曲地失去平衡直往前栽,马宋子禄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从马背上滚落的下来。
男人平躺在泥泞水洼地上,脸色铁青,先前头顶戴着的那顶斗笠摔在不远处,裂成两半,一阵闷哼过后宋子禄挣扎着从水洼里站起来,右手拖着被摔得几乎麻木的左臂,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坐骑前,细细一瞧才发现被人下了绊马索。
一股热火顿时冲上脑门,宋子禄抬手从脸上甩下一把雨水,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竟敢算计老子,不想活了吗?老子在奉安城可有的是人,难道还被被你们这群给奸人暗算了不成?”
不可一世的声音刚落下,就在宋子禄眼底的得意神色还没有敛去的时候,哐当一声一柄长刀力透风雨直直的插在宋子禄脚下,一个踉跄宋子禄吓得不轻直接跌坐在泥地上,慌乱中还没来得急抽出腰间别的刀,一把锋锐的匕首已经抵在喉头。
手中拔刀的动作在这一刻彻底的终止,宋子禄望着脸色阴沉的来人,得知即将大祸临头,立刻挂上张笑脸拱手讨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是奉安兵隶司长,现在也是岭西的督察使,只要你放过我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那好!”尧韬瞥一眼贪生怕死的男人,不耐烦的问道:“那就是说无论我要什么东西你都能够给我?”
“是是是!”
见尧韬有所松口,为保全小命的宋子禄连连答了三个是,却也没有细想尧韬想要的东西他究竟给不给得起。
满意的点点头,尧韬似笑非笑:“那你现在就给我吧!”
“给......你......什么?”
宋子禄隐约意识到尧韬的表情有些奇怪,双眸圆瞪,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能给我们的自然就是你这条小命啊!”
一声嗤笑过后,尧韬的眼神突然流露出一丝阴戾,手中的匕首紧贴着男子的喉咙干脆利落的带过,鲜血喷涌中宋子禄嘴角抽搐,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收回染了血的匕首,尧韬站起身来,低眸望一眼死不瞑目的男人,然后将手里的匕首仍在尧韬身边,瓢泼大雨中马蹄声由远及近,回过头只见余下的部署已经齐齐归队,显然宋子禄的那些乌合之兵已经彻底的被解决,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三个时辰后身着凌云服的尧韬带着二十名属下进入了岭西城,带着任命诏令书的尧韬在军务营等待觐见军尉沈隶,而向来在岭西一手遮天的沈隶却故意在府中宴请部署,刻意给了这位自奉安来的督察使一个下马威。
尧韬坐在军务营的议事厅里,喝着士兵送来的陈茶,倒也丝毫没有半点心急的样子,岭西的军队都是由他全权掌控,而今他的到来实际上会削弱他部分军权,多年来靠着绝对的军事掌控权与沙盗狼狈为奸,蚕食百姓的沈隶自然容不下这位官阶仅次于他的宋子禄、
当然敌对归敌对,可奉安那边他却也不敢懈怠半分,毕竟归根到底岭西只是一座微不足道的荒城,而奉安却是大雍兵力强盛的重城之一。
“军尉大人到!”
听到屋外传来的通禀,尧韬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整理好行装,对着阔步而来的军尉沈隶抱拳行礼:“子禄见过军尉大人!”
沈隶懒洋洋的坐在上方的木椅上,想必着喝多的缘故,双眼眯成一条直线,似乎睁不太开:“子禄......宋子禄......你就是奉安来的督察使......”
“这是属下的任命诏书还请大人过目!”
尧韬抬起头来,将加盖着奉安府尹印鉴的诏书双手奉上,醉醺醺的尧韬对着身边待命的人使了个眼色,士兵当即将尧韬手里的诏书接过来然后交给沈隶。
沈隶一把抓过诏书,并没有打急于打开确认,而是颇为为难的问道:“眼下我们营府已经是人满为患,不知宋督察使想到哪儿安顿?”
偌大的营府岂能腾不出几间屋子,显而易见这是沈隶在故意发难,心底一阵冷笑,尧韬思忖片刻颇为诚恳的建议道:“大人若是方面,可否将府中的空屋子随便分几间给属下和弟兄住就好!”
“随意分一间?”
沈隶被尧韬的提议惊住,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督察使如此咄咄逼人,竟然直接要住到他的军尉府了,可若是随意分几间屋子那便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如此,你便暂且安顿在清和院吧,不过......”一声惋惜的叹息过后,沈隶有些难以启齿的补充道:“如此一来就要委屈你和盛金来的那两位囚犯同处一院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沈隶此举无异于是借机狠狠的羞辱与他,可惜的是沈隶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口中囚犯的忠诚部署,并不是那位前来任职的指挥师宋子禄。
“大人严重了,子禄还要谢谢大人了!”
朝笑逐颜开的沈隶深深鞠了一躬,尧韬在同沈隶的副将办理好任命交接文书后,率领着部署来到了位于军尉府偏僻角落的清和院。
当清和院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漫天风雨里昔日右卫军将领尧韬阔步走进院邸,一种久违的感动在重钰和朝颜交握的手中逐渐沸腾起来,因为在尧韬身后站着是二十名右卫兵,这些士兵中年长的已经有五十多岁,年纪最小的不过十八,雨中他们衣衫浸透狼狈至极,可他们的眼神却清澈而又坚定,就如同除夕那夜,带着一种誓死不离不弃的绝对忠诚以及对于自由的无线向往。
“阿颜......”
察觉到重钰的手轻轻的抖动着,朝颜扬起恬淡的笑容,望着院中曾今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嘴角牵起弧度:“没错,雨就要停了!”
时间缓缓流逝,他们知道这场雨很快就要过去了!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