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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急猝响起。
不是陈聪手做的道具,而是真正的旋律突然响起。
如平地惊雷,吓得两人条件反弹的从石头上跳起望着对方。
同一旋律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谁的?不是我的,我没带电话出门。”陈聪小声说。
“啊?!难道我的?”孙奥把手极不情愿的伸进包包。
手机,陈聪送回来的手机,在静谧的凌晨乱夜刺耳地响着,屏幕一闪一闪的,在孙奥手里像个按摩水袋般振动。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眼睛聚焦在手机明亮得刺眼的屏上。
时间一秒秒的流失,旋律在没有丝毫平滑过渡的高潮中嘎然而止。
像拿着个刚出炉的烤红薯般滚烫得伤手的手机就被音乐一停孙奥丢进包里。
沉默如道具的包包在手机的亮晶晶里像个装了无数只荧火虫的小灯笼,明晃晃的提示两人不容忽视的地位。
半晌,站着的陈聪说:“你闺蜜太禁不起念道,一说她就到,你怎么不接啊?”
孙奥报歉的笑笑。
“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导游查岗来着?”陈聪撑着气氛。
孙奥摇摇头。
陈聪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原地做了几个踏步的动作,估计长时间坐着腿麻了。
一直像个玩具或者道具形容也可以的手机,死寂九天后在这样一个时间响起,孙奥太难理解子川了。
出发以前,她认为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
这九天里,她不再这么认为了。她的心里有座城,从来就仿佛不曾一个人。
感谢子川给她这九天的远离,她得以脱离出自己的视角,像早晨一样的清白的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仔细考量她和子川。
她觉得自己被选择即是赞美的尼采戏弄了。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对于子川来说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是多少。
以前,孙奥一直认为子川和她是一体的,所以总是用一个人的思维来考虑他们的事情。
这一次的远离,她突然发现其实在子川的世界里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体的,是有距离的。
孙奥试着从子川的身体里走出,一步,两步,三步,走下去,走下去,结果发现她不知道要走出多少步才能对应得上他的世界里他与她的距离。
也许身在其中的她计量单位太小,她用她自以为的距离在微调,可是根本是尺之于千米。
永远有多远,无人知。但也许这就是他和你之间的距离,爱与不爱之间的距离。
刚才手机亮响的瞬间孙奥看到了时间,凌晨一点三刻。
凌晨一点三刻,子川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下给她打电话的?
这样的时间大家不都在静默着吗?
独睡,或者睡在爱人的身边。
盼了九天的电话,却在这样的午夜时分响起,让孙奥从头到脚徒生凉意。
瞪着电话的多少秒里,特定的旋律重复到第三遍时,孙奥脑袋里突然闪现出厌烦的情绪。
心心念念的东西不合时宜的给你,原来是这样子的一种感觉,它突袭得像一场龙卷风,风过,留下满地狼藉,让你心有余悸。
从下午到细雨黄昏到午夜丝语的温情突然蒙上了些许阴郁。
还是陈聪打破僵局,笑着说:“刚才看你玩了半天的游戏,现在轮到我了,听好了!”
“游戏?好,我爱游戏,等你来!”
“如果,如果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今晚我们就要死,你会做什么?”
“啊?有你这么沉重的游戏嘛?”孙奥无奈的取笑,不过还是摇晃着脑袋给了个答案,“有时候我也想到过这个问题,一想起这些就想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哦,典型乖乖女嘛!”陈聪重新靠近她坐下来。
“乖乖女,我去!你知道我老妈会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
“你就是眼界高又没能力,不要太装范,再美好的童话里公主和王子迟早都得奔赴一地鸡毛的家庭生活,说什么要我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就是最好的爱她,弄得我像个傻叉满世界的人都看我不顺眼似的。”
“哈哈哈哈!”陈聪被夜色也遮挡不住的孙奥气鼓鼓的神态逗乐了。
“笑什么笑?我让你笑。”孙奥气乎乎的直捶陈聪的背,“谁知道那什么狗屁的爱情就像一场睡不醒的春梦,等有人用冰雹把你砸得遍体鳞伤的醒来才发现已落叶满地,不知不觉已是秋天。别人家的树上果实一大堆,我却连花期都没感受到,唉。”
“哈哈哈哈,是不是扣子第一颗就扣错了,却到最后一颗才发觉,而你却失去了拆了重来的勇气?”
“是啊是啊,也许有些人就是喜欢旅行,但是其实我并不愿意,我更愿意待在一个地方,守着我爱的人,生根发芽。可惜了我一腔澎湃遇冷冻,想生根发芽也没地。”
“一腔澎湃吗?!我怎么听到的是满腹逃亡啊?”
“什么逃亡?我这是在寻找新的契机好不好?”
“是吗?如果是新的开始,那必须要有梦想、有希望、有对未来的憧憬。如果没有这些,就不叫新的开始,而叫逃亡。从这个角度来想想看。”
“啊?怎么简单的问题到你这样就变复杂了啊?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扰得我一池静水都乱了。”
“放心,其实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些些悲伤想隐藏却无忌惮的生长。”陈聪安慰她说,
“你说,过了明天,你会不会忘记我?”孙奥眼睛盯着陈聪问,“反正我不会。”
“傻瓜,你不会忘记我,是因为你根本不用忘记。我对于你的人生来说太轻,轻得就像周末下午游乐场里的棉花糖。”陈聪暗想这么傻呆的问题!
“怎么会?我已经好久没有以小步紧跑去迎接一个人的快乐了,但今晚上,我就随着你小跑着去了篝火晚会,记不记得?”
“跑题了跑题了,我的问题是如果今晚上是我们两的最后一天,你会干什么呢?你还会和我一起看篝火谈起闺蜜的电话吗?”陈聪想避开她的话题。
“哦,跑题了吗?”孙奥被陈聪扰乱了思路,想了想说,“我想要那种感觉,就如我早晨醒来时那般。我觉得温暖,嗯嗯,温暖,我喜欢那种感觉。然后,我们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的闲谈,直到死去。”
“哇,何必要去浪费时间去旅馆呢?要温暖是吗?为什么不在这儿呢?你也可以躺在这里温暖的。”陈聪拍着自己的双腿用力拉了一下她。
孙奥哇的一声尖笑躺上去,感觉有些怪怪的,又赶紧直起身来给自己找个台阶,“好啦,我们今晚又不会死!刚才我太激动了。”
两人在夜色里笑得如春风拂面,完全忘了周遭。
电话再次响起,孙奥的包包伴着音乐炫亮起来,像装了无数只荧火虫的小灯笼。 木讷老公俏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