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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些事情就如打喷嚏,虽然你早有预感,却总是措手不及。
晚上八点半,电话在小提琴练习的咯咯吱吱声中响起。阳沐犹豫了一下,还是按接听键。
十六年前的声音,穿越光阴的抵达。
一阵客套的寒暄后对方说:“你知道京离了吗?”
闻声的阳沐愣了一下,原来是要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这样的消息从你处来?不过还是笑着说:“是吗?那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很好,祝福她终于过上了如愿以偿的人生!”
“唉,我也不知道她会成今天这样的。”对方继续心疼地说。
“是吗?你是没想到她会离呢?还是没想到她会过上如愿以偿的人生呢?无论是哪一种,都不用你这黄鼠狼来说吧!”阳沐继续在电话里哈哈哈地说。
对方也哈哈哈笑起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那你要我怎么看你?情圣?抛弃她的渣男贱人?!”阳沐大笑。
“原来你们是这样看我的?嘿嘿嘿!”对方毫不介意她的挖苦。
“哈哈哈,那你太看高自己了。这些年,我们压根底就没看过你。是你自己今天找上门来的。”阳沐太熟识对方稀泥性格了,可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他的把柄,可都在她的手心里。
烛光摇曳,茶腻双唇。穿行高速六小时后,三个人坐在家乡的某一处。
他们仨,陈卓、京和阳沐终于在十六年后如此这般地坐在一起。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陈卓喋喋不休地讲着十六年前的往事。
什么校庆上他如何让那个当年棒打他俩的变态班难堪,什么他给她写的情书诗之类的后来被他出了本书做纪念,什么他编的那个叫相思扣的东东挂在脖子上照的那张照片还在。
阳沐也谈起他当年的壮举,那一场长征,那一场关于爱情来过的记忆。
那个雨后春日的黄昏,一群人沿树林河堤嬉戏回一大桶河蟹。相比之下自由分子的陈卓负责餐馆加工。自习后他们直冲住所口水流盘的来到金黄美味前,不见陈卓却见字条:同学们,我长征去了!
壮志凌云般气势的陈卓同学艰难跋涉在伸手不见五指般漆黑的乡间泥泞小路上,唯希望照亮胸膛而前行。
如此不在七弯八拐中错路的情况下四小时可到京的住处。六十分钟后凌晨两点必须原路返回上第二天的早自习。
作为女主的京却满脸狐疑地望着他俩:“有这事?我怎么半点也记不起来?”
“就是你没有吸取当年的教训,才犯了后来的错误你知不知道?当过去不能照亮未来,你将在黑暗中永久的徘徊你知不知道?”阳沐被京二丈摸不到头脑的样子刺激得兴奋起来:“他,当年,你说分手他就要触电,你说分手,他就跳河,你说分手他就要自杀的那个男人,最后还不是离开了!你说分手他就自杀的唯一解释就是:分手得由这个贱人说。”
京听着她激情的诉说,一脸满腹疑惑的样子盯着陈卓。
陈卓大笑,不再纤薄的身上肥肉像被惊起的波浪,泛着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在沙发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阳沐笑看着没入包箱却入无人境界的周围,真是感谢这一群当年的青春年少,他们用标榜的多情让你深刻体会什么是无情,他们用标榜的有意让你切肤理解什么是无耻。
当他们一个个的离去,你终于认识自己,认识人群。你不再在意他人怎么说,你只是看他人怎么做,你切切地体会一件事实是一条没有性别的真理,其他,所有的其他,都是虚妄!
浓茶已不能调味这浓稠的光阴的故事,三人转辗KTV。
阳沐还原成灯泡。
陈卓始终找着故乡情。
满屏的故乡情一个个的滑过,就是没有二十年前的某天台上京唱的那一首。
生活啊,你藏宝图的底脚到底是什么呢?
就是那一首,台下的陈卓冲上去来了一段青春的故事。
京出包间的空档,陈卓靠近阳沐,小声说:“说一个你伤心的话。”
“哦嚯?我有伤心的事?放心,这些年的我早就炼成钢铁侠了。”她看着屏幕上齐秦的悬崖慢慢流过。
陈卓看了看她:“那我就说了哦。我还和他联系在,每年都有。前年我朋友在那边出了点事,他帮的忙。”
“哦,能废物利用,那应该是美好的事才对。呵呵。”阳沐马上会过神来,“喂!我这桥都没在了你们那两墩子联系个热呼干嘛!”
陈卓嘿嘿嘿地笑。
“我警告你啊,你们俩要生活在过去里我无权干涉。但我们那分手是实行了帕累托最优秀――各自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是一个从过去走向未来的人。就此打住,不要跟我提。”阳沐对着笑得猥琐的陈卓翻着白眼。
京慢慢地走进来,轮到她的歌了,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前奏响起,备唱前,她提了提裤子。
突然的热泪盈眶让阳沐猝不及防,生命里有几个公共空间给你自由如此惬意的提提裤子?!
凌晨的房间,只有她俩,故意拨开窗帘让月光放肆的淌进来。
阳沐不知道头从哪里起,原来都半年前的事了,京一直没向她启口。
“孩子归他,大店归他。小店归我,他给了现金五万。”京望着天花板。
“五万?!”阳沐以为自己听错了,“五十万?十五万?”
“五万。”京轻轻地说。
“他妈的,五万?!打发谁呢?!叫花子?跟他结婚生女儿了十五年的老婆?!”阳沐再也承受不住静静的月光的洗浴,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五万。说多了五万都没了。”京平静地说。
伤人的不是在五万,而是在整个离婚的过程,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决绝,都是头也不回离去的理由。
五万,还要拿着现金去公证离婚的工作人员面前当面给,表达那种绝决的一刀两断。
怎么可能的一刀两断?明明中间还有个小天使。一个没有到十四岁不能自主说自己愿意跟谁的小天使!
漫长的离婚节奏里,愈是表演的那个人越是无情。你表演给谁看?你表演了之后想得到什么?!
说着说着,京就笑了。
“怎么了?”阳沐盘做在床上看着她。
“想起来还蛮可笑的。离婚后的两个月,他每天早晨都送早餐来。送到第三个月我就烦了,我说都离婚的人了,分清楚一点好,你这天天送的别人还以为我是你老婆,防碍我结交新的人。然后那家伙就气鼓鼓地没再送了。”京笑着说。
“这都什么人啦?在婚姻里不做当老公该做的事,离了婚了表现给谁看啦?他就是想占有你,控制你。”阳沐又要扩充自己的认知了。
“谁想控制我啊?他早有新的女朋友了,人家都住一起几个月了,就差明媒正娶了。”京望着天花板怅怅地说。
“啊?!新的?不是那个怀孕的?”阳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那个早甩了,重新别人介绍的一个新的。”京笑着从床上坐起来。
“哦哦,你错过的麦子,别人的心头宝。你打算怎么办?”阳沐有点担心她,这假装无事生笑的背后,是什么?
“怎么办?!一恍间十多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伤害。从头再来,和你一样,创业人生。”
“能伤害你的人,都是你爱的人。没有你给他的机会,他怎么会伤害到你呢?”阳沐怔怔地望向窗外。
窗外,月光柔柔的,像刚刚洗涤的锦缎,像婴儿嫩嫩的白肤,从高楼倾泄下来,无声地洒落于四处,而此时的一瞥,刚好看到月光照射下躲避在远处的云,默默地,悄悄地泪流,却没有掉下来。 木讷老公俏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