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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晃晃地耀眼,学校旁的石板路上早就没了什么行人。
学生多半被圈在学校里,走读生也正在家里吃饭或者睡着午觉。
天蕤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石板路上,大义凛冽的好似行走在喧嚣的寒风里。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七八来岁的男孩,他趁男孩从面前窜过时腿一横的拦住去路:“小鬼,有钱赚的事干不干?”
男孩驻足,疑惑地看着他,眼里写了两大大的“?”号。
“看见前面那幢贴黄瓷砖外墙的房子没?就大概一百米远那个最显眼的那幢?”天蕤猫着腰作着手势。
男孩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点着头歪过脑袋看他。
“蛮简单的事。你去叫里面一个叫张华的人,说我找他有事,让他来这边和我说说话。这十块钱就归你了。”天蕤从包里拿出个珠穆朗玛峰的票子在男孩面前晃来晃去。
“先给我再去叫?”男孩眼睛盯着票子,终于出声了。
“好家伙!还是个小机灵鬼嘛!”天蕤故作轻松的调侃,“当然先给,传完话你就可以走了,干不干?”
男孩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珠穆朗玛峰,一溜烟儿的向那幢房子跑去。
男孩消失在房子的门口。
不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两个人影,一大一小。
小的做着向这边指的手势,大的将信将疑的把身子向这个方向挪了挪。
看着身形有些像张华,天蕤向他招了招手。
张华转身像是对小的那个说着什么,小小的身影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兄弟,怎么不进屋坐呢?屋里哥几个正在喝酒,来不来?”越走越近的张华,认出了天蕤,老远就叫到:“没听行烯说你要来?难道这次你要给他惊喜?”
天蕤强颜笑笑:“是惊喜!先来你这里报个到。”
“噢耶,你太客气了,那你是进屋坐会还是直接去找行烯?”阳光照射得有些刺眼的张华笑着用手作凉棚:“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行烯知道一定要乐疯的。哥们,真有你的啊!以后你也要教教兄弟几招,就不怕没有女孩不服我了!”
天蕤鬼魅地说:“不了,我不进屋。”
“噢噢,瞧我这记性!”张华拍着脑袋大笑:“你是不是进学校不方便?要我派个人把行烯叫出来?是不是还不要告诉他是你来了,就说是我找她有事是吧?”
天蕤被张华的一腔热情弄得啼笑皆非,只能呵呵地应付着。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办!”张华说着转身向屋子走去。
背影,天蕤在脑里演练了千百遍的背影!
被张华差点弄眩晕的天蕤清醒过来,咳咳两声稳了稳声线,大叫声:”张华!”
张华嘴里应着什么转身。
一道明晃晃的闪亮从他的视线里划过。
……
行烯再也没有过天蕤的消息。
一连去的十二封信都石沉大海。
失联,对于两地分居而言,是致命的,它会把过去照得虚妄,也会把未来推向黑暗。
好不容易熬到假期,燕子和行烯匆匆踏上行程。
行烯凭着记忆努力回想起天蕤说的地址和天蕤老爸的名字后,在城市黄页上翻出了电话号码,但打的时候却一直不通。
虽然只有大概的方位,也并不能阻挡两个女孩的脚步。
他们坐上去往那个城市的车,从上午到下午,燕子都在欢乐的讲不停,凭想象描述着各种各样他们见面的样子。
行烯整个人像高空中的风筝得绷紧紧,仿佛稍稍不慎就会从天滑落。而那根线,就在天蕤的手里,在她要去的那个方向。
天蕤的承诺一再闪现脑海:我把生活的钥匙交给你。
只是可怜青春年少的的行烯当时根本就不理解,所谓誓言,恰巧就是因为做不到,才需要给出的了以自慰的东东而已。
谁向谁承诺他必会吃饭洗脸了?!
最青春无邪的年纪里谁能预知未来?谁能预知自己此时正走在人生的最后一个小时或者一秒?!
谁都不能。
张华就在这样无常中逝去了。
听说张华那天正和兄弟们吃午饭,还在正欢谈足球什么的,一个小男孩叫他说有人找。
出门之后的他就再也没回来。
他倒在血泊里,手捂着肚子,一些大肠穿越血线爆在阳光里,手指着某个方向,地上有着长长四五米的血迹。
那是他在人世走过的最后的路,只是用的是爬行,就像他返回到婴儿状态一般。
也许更是最疼最漫长的路吧?
那一刻,或者是更长的时间里,张华在想些什么呢?
行烯时常望着空空的前桌发呆。
如此鲜活多娇的生命,上午还因为张华给哥们借过钱而大声责备他总是太讲义气,每月月头各类哥们轮番上阵向他借钱花,无论他老爸给他多少,月末的几天,他总是比乞丐还要穷,结果,下午就听说人没了。
人没了是什么意思?是他去远方度假了吗?
还是去他老爸早早就给安排好的仕途上飞黄腾达去了?只是把时间稍稍提前了几年?
无论大家谈论得现场多血腥,张华在被人发现时已失血过多晕迷过去,再也没有醒来。或者救护车还没到临近的医院,就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但在行烯眼里,那个倔强的家伙壮的象一头牛似的,怎么轻轻的一击说没就没了呢?
一定是他爸怕他再次遭到人追杀,把他接回家静养去了。
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呢,更怕听人家说他肠子溅一地的,一定要养个一年半载的了。
平日里只听他们打打杀杀的,但从没听说这样真刀干的,还听说对方阴险的狠,并没有像平日下个挑战书什么的,直接就上刀了,还在他孤身一人的时候。
对,好像说应该是他认识的人,因为现场有一个小孩出现过,叫的他,他还跟同伴打招呼说过去看看。
事后警察把小男孩找到了,问了半天话,还想根据他的描述绘出个凶手的素描像什么的。结果小男孩吓得只知道流泪,什么可靠信息都没说出来,只知道穿着白衬衫而已。
问是浓眉大眼还是淡眉,是高鼻梁还是矮鼻梁,是厚嘴唇还是薄嘴唇,他一概记不起来。
警方只好作罢另谋他法。
在学校盘查了曾经跟张华有过节的小混混们,结果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最后警方说也不排除其他学校的混混们流窜作案的可能性。
事件就在轰轰烈烈中被时间慢慢消散开去。
行烯把这事给天蕤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末了还来了句深叹:原来人这一生中,惟独“离别”,才是真正的永远。
只是没想到,到现在为止,天蕤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就像一粒盐消失在漫漫大海中。
转过四趟车,坐了巴士和公汽,麻木和摩的,问了无数个好心的或不耐烦的人,入夜,终于找到天蕤的家。
一句“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加上随后的怦然关门声,结束了两个女孩疯狂上演的“千种风情赴黄沙”这一出戏。
当念想把绝望焚烧成憧憬时,行烯隐隐地感觉到,天蕤正在远方看她,那眼神犹如雨天般辽远而悲伤。 木讷老公俏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