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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见李洛心情好了,觉得应该是算算后账的时候了,这小东西仗着自己拿她无法,现在颇有点撒泼耍混的意思。当初担心她的安全不让她南下,她不依,让她南下了她又不听话到处乱走,险些丢了性命,现在又仗着自己立了功,事情不顺心了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摆脸色,再加上她做事太冲动,不计后果,这次又摊上个莽莽撞撞的陶式,别的没学会,脑筋倒是学直了,自己再不约束,真正是要惯坏了。
因此李洵板起脸,推开了赖在她身上的李洛:“说说刚才你在外面冲着朕大声嚷嚷的事情吧。”李洛一愣,无辜地望着李洵,李洵见李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也不心软了,指了指窗外:“院子中,拣处太阳能晒着的地方,站半个时辰。”
李洛傻眼了,她以为事情已经过了,却没想到李洵还存着整治自己的心思,她望了望外面,虽然已经是下午了,可这暑热的天气,下午的太阳也毒啊,李洛立刻哼唧起来:“半个时辰,人都晒化了。”
“去。”李洵也不含糊,这一个字算是封死了李洛的退路。
李洛磨磨唧唧地挪到院中,选了处太阳能晒到的地方站着,不多时,她就感到背上被烤得发起热来,虽是背对着太阳,可脸上的汗也不断地滴下来,贴身的衣服都湿了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李洛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朝屋里张望去。
李洵没有离开,坐在放了冰的屋中,身后是两个拿着扇子一直扇不停的宫女,她手上拿了本书,时不时地抬头朝外望去,目光所及处,正好能看见李洛,看着她不时擦汗,又不时地向屋内张望,李洵心中打起鼓来。
采新和柳平儿从屋外走了进来,一人手捧着几样糕点,一人拿着一壶新沏好的茶,放在了李洵身边的桌子上。李洵不用猜也知道两人这是来求饶的,还没等采新开口,也没等柳平儿开口,李洵便开了口:“朕也心疼,可有些教训她也是要受的。”
李洵这样一说,柳平儿自然不敢开口了,采新却说:“可这一见面就罚她,是不是过了?”
李洵白了采新一眼:“你就见着我罚她,没见着她让我下不来台的时候?”
采新忙笑着递上一块糕点:“殿下这不是还有伤吗?”
“伤着了自己更该罚。”李洵接过点心:“叫她以后不听话。”李洵吃下一块点心,又看向柳平儿:“那对兄妹,以后有何打算?”
柳平儿一听,就知道李洵并不希望那二人留在李洛身边,忙说:“奴婢并未问过二人的意思,只是陶式莽撞,只怕不适宜留在殿下身边。”
李洵点点头,扬扬手让柳平儿下去了。
柳平儿回到自己的卧房,对着等在自己房中的张小顺和陶式摇摇头。这二人本来在他们的房间斗嘴,斗着斗着也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看见李洛站在外面了,张小顺打听了才知道他主子正因为当众顶撞李洵受罚呢,便和陶式到了柳平儿和陶仙的房间。柳平儿见李洛站了有一阵了,就和采新去讨饶,谁知李洵吃了秤砣铁了心,自己也没办法就回来了。
张小顺一脸不高兴地望向陶式:“你满意了?就你能,唯恐天下不乱,这下主子受罚了,你高兴了?”
陶式很内疚,红着脸不吭声了。
柳平儿看看陶氏兄妹,开口问道:“二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李洵的意思她清楚,是不能让陶氏兄妹继续跟下去了,可依着李洛的性格,只怕非要了二人才是,因此她只得来做这个说客,说服二人离开。
果然,陶式是没什么心思的,张口就说:“我们是殿下的人,自然跟着殿下。”
柳平儿望向陶仙,她皱着眉不说话,柳平儿便问道:“陶仙,你呢?”
“我们的去留,只怕不是我们说了算,你什么意思,告诉我们便是。”
柳平儿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下陶仙的七巧玲珑心,再看看陶式,她暗中叹口气,这陶式怎么就没有他妹妹的半分机灵呢?柳平儿也不含糊了,直接就开了口:“宫里不是那么好进的,殿下身份特殊,自己不能出错,也容不得下人出错,你们……”
陶仙已经听出了柳平儿话中的意思,忙笑着拦道:“我们兄妹家在承州,尚有七旬老奶奶要赡养,恐怕不能随侍殿下左右。”
陶式并没有理解二人的意思,本来真的打算跟在李洛身边,不管怎么说,跟在储君身边的风光是在承州开个小武馆无法比的,可听见妹妹说到奶奶,他也拍拍脑袋,暗中责怪了自己的糊涂,因此并不反对留在离开李洛,只说等奶奶百年后还有机会伺候殿下。
几人说话的功夫,李洛罚站的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张小顺一心念着李洛,因此看见采新搀着李洛回了房,便也叫着另外三个人跟着前去伺候。
李洛回到房中,便被房中的凉气激了个寒颤,李洵见状,立马唤了柳平儿先带李洛去换衣服,自己则跟陶氏兄妹说起话来,那陶式这会子脑筋倒是开了窍,直直地跪在地上,为自己的莽撞请起罪来,李洵也不甚在意他的冲撞,安慰了两句,便问起些他们家过往的事情,又问了些他们查访灾情的事情,最后才说到重点问了二人的去留,听到二人说要留在承州照顾奶奶,李洵便满意地笑了,同时心里也对柳平儿越发满意了。
话刚说完,换好衣服的李洛便走了出来,接过李洵递过来的热茶,仰脸喝了下去,然后才怯生生地问道:“皇姐罚也罚了,不生我气了吧?”
“气是不生了,还得警告你一句,”李洵仍旧没有给李洛一个笑脸,严肃地说:“私下里你跟朕胡闹朕都容你,在台面上再像今天一般,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李洛赶紧如捣蒜一般猛点头,然后扑进李洵怀里,抱着李洵的脖子,扭骨糖一般撒起娇来:“我就知道,皇姐最好了。”
被李洛这样一闹腾,李洵心早就软化了,拍拍李洛,道:“现在知道我好了?你走后,我在坤华宫跪了半个时辰母后都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求了多少回才让她老人家原谅我。你呢,倒是什么都不信我的,一有不顺意了就迁怒到我身上。”李洵佯装无奈:“我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李洛倚在李洵怀里,眨巴着眼睛说:“谁让您是我姐姐呢,生来就是让我欺负的。”
李洵捏了捏妹妹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好起来的时候让人心疼死,混起来的时候让人气死恨死。”又说:“现在说正经的,朕明日就启程直往淮裕去了,你是跟着我继续南巡还是先回京?”
李洛见李洵已经知道了她闹别扭嚷着回京之事,又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将话题引向淮裕之乱上,让李洵提高警惕,以免发生危险。
李洵倒并没有将淮裕的动乱放在心上,动乱不是小事,可是淮裕三司将灾民闹事只是瞒得这么严实,形势应当并不严峻,何况她也想看看淮裕的官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继续将这事在李洵眼皮子底下瞒过去。
可淮裕并不像简单的灾民闹事。李洛便将在淮裕遇到的两股灾民详细说给了李洵听,第一拨人就是灾民,没有活路了要讨口饭吃而已,却被当成乱民围剿,可是他们连反抗都不会,站在那里就被杀了,而第二拨人却不同,给银子不要,只说是官府的人就立马动手,手里拿的虽是棍棒,可打起人来也是玩命的,况且还有一个头领一般的人物,那人并不像灾民,虽衣着破烂,但并不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若是有人趁乱生事,那就不是灾民动乱这般简单了,那就是有人预谋好了要造反,正好趁着这次灾荒召集人马。”李洵呆住一样仔细想了想,才又笑笑说:“这些都是你自己发现的?”
李洛摇摇头:“不是,我当时都快吓死了,哪还顾得了他们是什么人?是回来的路上林礼煊给我说的,他不是久在军营吗?还跟着八皇叔出征过柔兰,因此他说的应当不差。所以皇姐要继续南巡,那我也不回京,我给皇姐护驾。”
李洵点点头,说:“这也不碍,淮裕省连造反这样的事情都敢瞒的话,也真是活腻歪了。”
李洛看不出李洵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所以既然皇姐要继续南巡,她也不想提前回京,于是说道:“我跟皇姐继续南巡,给皇姐护驾。”
“你?”李洵笑出声来,说:“就你那两下子三脚猫功夫,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吧。行了,时辰不早了,用晚膳吧,你新结识的这两位伙伴明日不能同你一起出发了,也请他们坐了,算是给他们践行。”
李洛诧异地望向立在一边的陶式和陶仙,脱口问道:“为什么?” 莲开双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