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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余月
这一切的起因，来自于半年前月十奉诏对乌国的那次出使。月十出使乌国杳无音信，直到四个月前有同行之人逃了回来带回消息，乌国六万赤羽军欲横穿洛奇山脉进军草原。于是，余月和黑吉带着仅剩的六百银月府府军奉命从草原进入了洛奇山脉，他们赢了那场人数悬殊的战争，但是却输了一切。余月在银月军的身上扫过。出发的那天，六百人每一个人眼中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这种决心早已经在追兵的一次次追捕拦截和战友的一个个倒下中消失，他们明明每一个都是草原的功臣，现在却成了草原通缉的叛国之人。六百人到现在，只剩下了这不到一百人，他们望着他们的少帅，他们心中很清楚，余月也很清楚，他没办法带着他们回家了。
黑吉望着前方的山丘，带着对前路的迷茫，像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身边的余月。“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们早就回不了头了。”
身后的山后有叫喊声隐隐传来，黑吉和其他人也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们这两个月已经很熟悉了，那是来自草原的追兵。
后有追兵，前有乌国。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身后的山头很快就有人影出现了。逆着太阳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影越来越多，他们没有再追下来，带队的苍战将军很清楚他们这些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余月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到了这种时候他不会要求这些跟着月十数十年的老兵一同跟他走上这条不归路，包括黑吉也一样，他们应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余月后退两步和所有人拉开距离，他不断的在一张张沧桑的面容上看过去，他想要把他们都记在心里，全部记过一遍余月才开口说话。“你们每一位都是陪父帅东征西战数十年的长辈，您几位是看着我出生长大的，父帅的银月府是你们一手建立的，我代表父帅感谢您们。”余月说着对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余月起身后颤抖着呼了一口气，然后又对他们说道，“您们都是跟着父帅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我知道您们和我一样，从来不相信父帅会叛国。我要去乌国。如果我活下来了，我会去查明父帅的真相，给这场战争中的亡灵一个交代。”
“人已经死了什么交代都没有用了……而且如果大人真的叛国了呢……”开口的是跟了月十有二十年快三十年的老人，他也是这里所有的老兵中最年长的，在月十出使乌国之前为他办了五十寿辰，今年是他的天命之年。他的话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所有人都沉默着，这个问题他们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遍，终于有人将他说了出来。
余月知道这一刻一定会到来，他们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在告诉余月他们的选择了，余月没有想要去说服他们，他只是看着这位他们的眼睛，坚定的说：“我会亲手以叛国罪将他处死。”
“那我等恭送少帅……”
他们本无叛国却被扣叛国之名，这一步走出去，就真正成为了叛国。他们做出了他们的选择，余月不再勉强，他看向了黑吉。黑吉对着他露出久违的笑容，带着微笑黑吉小幅度地摇着头。
余月顺着山坡向上攀爬，他知道身后有无数的眼睛，远处山顶也有无数的眼睛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余月没有任何的停留，每一个脚步的落下他都踩的很实。到了山顶，余月第一件事是回头，对面山顶的追兵依旧没动，余月的举动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老兵们和黑吉一同背对着余月，他们一步一步往草原的方向走了过去。山顶的弓箭手在苍战的命令中拉弓搭箭。老兵们都看到了，但是他们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滞，他们互相搭着身边人的肩膀一字排开，一步又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一步便近了一步。
终于，箭雨倾泻而下。
没有惨叫，没有哀嚎，有的只是一个个倒下身躯，和倒下后不屈的要再距家进一步的趴动的人。
余月终究没有回头。
他攀上了山顶，身后早已安静下来。在余月的前方，一望无际的乌国大地上，两队巡逻边境的乌国军士看到了余月，他们朝着余月的方向整装以待。余月深吸口气，迎着他们走了下去。
——
乌托城的夜里按照往年的惯例是很少会有人游荡的，自从乌托对四境开放之后两年来越来越多的四境人员来到乌托，他们的到来使得乌托城的夜晚变得繁华起来，能够增加乌托城的繁华乌托城主也就彻底解除了乌托城的宵禁，有次聊起来的时候乌托城主还笑着告诉余月说夜里的乌托城比白天都要繁忙。街道上来往着形形色色的人流，这些人中有四境的商旅，有流亡者，甚至余月还看到了一名佩戴徽章的流兵。流兵不愧是四境最受尊敬的职业，余月看到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小面馆的摊上吃着一碗热面，四周的人的目光不住的朝他望过去，眼神里充满着佩服和尊敬。
余月一直往前走着，他的目的地在街道的尽头，那里有一座足有四层高占地接近一座小型府邸的建筑，远远的在街道这边就能看到横在二层和三层之间的巨大匾额，上面有三个明亮的大字：香满楼。
这当然是余月第一次来到香满楼，但是如果真要比对香满楼四周环境内部格局的了解，整个乌托城能超过余月的寥寥无几。在无妄古林的时候乌托城主用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余月熟悉香满楼及周边环境，甚至还弄来了香满楼的内部设计图。余月抬着头，在香满楼的三层阁楼位置有三根延伸出来的长杆，上面各自还挂着一条粗实的麻绳，乌托城主告诉过他两年前有人在香满楼吃霸王餐，被挂在这里暴晒四个昼夜水米未进直至死亡，以至于香满楼从那之后人流就少了很多，能够屹立不倒也是凭借着背后的羽神府。不过这些余月并不关心，他来既不是吃霸王餐也不是闹事，就只是为了见面而已。
香满楼和余月这一路过来见到的一些酒楼和小摊都不一样，它没有所谓的大堂，从一楼开始全是一间间的厢间。余月一进来两侧的门迎立刻弯着身子“公子您来了，这次几位？”的话听着好像是多熟一样。余月一句话没说只将羽二返回的一张帖子递给了门迎，他们看过后立刻笑靥更甚，又说了类似“公子已经等候公子多时，公子这边请”。门迎带着余月一直上到四楼，四楼和往下三楼的最大区别在于四楼的每一间厢间都有独立的隔音阵法，一上四层余月他们就被守在四层的人拦了下来，余月听到带他上来的门迎对拦路人说着什么“公子的贵客”说话的时候还把帖子给递了过去，对方检查之后用手势让门迎退下然后对余月说道：“你来迟了。晚了半个时辰。等着，我去通报一下看公子还愿不愿意见你。”余月是故意来迟这半个时辰，他确信就算他迟来一个两个乃至不来，这一夜羽二都会等在这里。从在淳环拍卖会拍下“苍鳞”的那一刻，羽二就已经是入了余月手中的网，他逃不掉。听到这句话，余月点了下头，他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先生留步！”
急促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这个声音余月谈不上熟悉，但是他从未忘记。
“不开眼的狗东西，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公子的贵客是你能怠慢的，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赔罪！”这一句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威严，是资料里香满楼这里的负责佟姓掌柜。他的话一说完立刻就听到了“噗通”地跪地声和“是小人狗眼看人低公子大人大量绕过小人这一次”的话。
羽二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对背对着他的余月说道：“先生既然来了这香满楼就不要这么急着走嘛，给敝人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如何？至于这些不长眼的，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吧。”
余月见势回头，羽二看到他愣了一下，之前阻拦余月的下人正跪着对羽二求饶，他也不敢打断羽二的话就只能在那里不住磕头，还不敢发出磕碰地板声音。
余月看着羽二，说：“既然不开眼，就没必要留着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更是惊恐起来，磕头的速度更快，还发出了声响。羽二和余月对视着，脸上的笑容完全退去，他说：“得罪贵客。佟掌柜，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一旁的佟掌柜说着就抓住跪着的人的后脖子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他的脸庞扭曲了起来，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大声的呼喊着“公子饶命”“大人饶命”的话，但是他只喊了两声便被佟掌柜扣住嘴巴一扭就只能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了。
羽二为他们的会面准备的厢间很宽敞，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有简单的一张长几和座毯，四个角落有四盆绽放的鲜艳花朵散发着浓郁花香。没有烛火，头顶六块盆子大小的发光荧石足以照亮四间这样的厢间。羽二在看向余月的时候不止一次眼中闪过疑惑，余月静静的坐下来，他把这一切看在眼睛也不说话。侍者在门口闪过，羽二问了下余月忌口和酒的问题，余月还是没有说话，羽二便对侍者挥了下手让他们上菜。
这些酒菜显然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但是保温做的却很好，一盘盘被端了上来，有红有绿各色各样整整近二十盘占满了大半个长几。侍者给余月倒好一小杯酒端在余月面前就退下了，退出的时候羽二交代了一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来打扰”然后当着余月的面开启了厢间的隔音。
“之前在廊上的事情还望先生莫要责怪，我先罚酒三杯算作赔罪。”话音落下羽二端起桌上的杯子连灌三杯，说道：“敝名羽二，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叫余月。”余月很平静的说道。
“那我就称您一声余月先生？”征得余月同意之后羽二很开心，然后又很随意地说了一句，“余这个姓很少见啊。”
“我那边挺常见的。”余月说着用筷子夹起一个盘中的青色不知道什么菜吃了下去。
“是吗？”羽二努力的思索了一会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听先生的口音带着海滨那边的话音，您是来自东境吗？哦，东境。余……对了！”羽二一拍膝盖，“原来是这个俞啊，嗨，是我搞错了，这个俞，难怪。光海城可是也被叫俞城，整个俞氏家族掌控光海城三百年，这都能一时想不起来，罚酒罚酒。”再灌一杯之后羽二又说道，“在俞家我也有好些个朋友呢，只是可惜，一直没机会见俞庆宏尊者一面，是我的一大遗憾。”
“公子客气了，羽神的名气比尊爷那可是大的多。这次来尊爷还特别交代有机会见到羽神一定得代他问候。”
“见我父亲，那你可是找对人了。正好巧了，我也想要见俞庆宏尊者，不如我们互相引荐一下？”如果说第一次提到俞宏沉说错名字是个口误，那么这第二次还刻意加重语气的说错余月相信不再是意外了。
余月没有立刻答应羽二，而是反问道：“公子拍下了我在淳环拍卖行的东西，可是认识那是何物？”
“说起这个，”羽二从长几下取出他拍下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疑惑着问道：“先生拍卖的东西难道竟然不知道是什么？”
余月接过羽二递过来的苍鳞，眼前闪过大青将它撕下来用嘴递到他面前的画面。余月重新将它推给羽二，说：“这是我意外得来的，也不知道是何物，公子拍下来我以为公子知道呢。”
“从哪得来的！”羽二说完神情微变话音一转，说：“此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实体。它和一本古籍上记载的一种凶兽的鳞很像，记载说这种凶兽已经灭绝。先生来自俞家肯定知道，这种上古的东西说是灭绝根本只是没被发现而已，谁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数年前俞庆宏尊者不就在万兽山脉发现了一只活着的背甲虫嘛。这鳞片我看了下，刚脱落不会超过一年！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先生发现这鳞的地方，应该有一只活着的上古凶兽。”
余月的呼吸节奏起伏了起来，很快他就恢复之前，他轻呼了一口气然后才说：“公子说的那本古籍，我可以借阅一下吗？”
“当然可以，一本书而已，先生要是急需我稍后就可以让府里的人给先生送过去。先生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鳞片的呢？先生想必清楚这种凶兽全身都是宝，我可代羽神府在此承诺，猎得此兽与俞家共分之，先生以为如何？”
“此事……等我看过你说的古籍再说。”在无妄古林乌托城主和余月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目前一切都还没有跳出计划之外，余月并不着急，慢慢一步一步来。
在之后的交谈中余月和羽二谁也没有再提关于拍卖会的事，羽二给余月介绍着桌上的菜肴，不得不说香满楼的菜还是不错的。之后羽二又给余月讲了一些余月早就知道的乌托城的事情，再之后余月就该是时候离开了。
羽二一直送余月到香满楼门口，从他们从厢间出来的时候门口就有那位见过的佟掌柜等候着，他有要事要对羽二说但却被羽二的眼神制止，到了门口羽二也不再送，羽二问余月要落榻之处说是最快将古籍送过去，余月很清楚在乌托城羽二想要知道他在哪是很容易的，就直接告诉了他。
“那先生就尽情享受乌托城的夜晚，相信不会让先生失望。”羽二旁边的佟掌柜早就等不住了，在余月刚走出两步以后立刻就凑到羽二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尽管背对着他们，也已经走出了一小段的距离，佟掌柜的声音也压的很低，但余月还是将佟掌柜的“封队长来了”和羽二的“封栈？”净收耳中。余月往乌托塔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笑了一下，在羽二又说出一句“带我去看看”并且转身准备回香满楼的时候余月回过头叫住羽二，在羽二疑惑的“先生还有何事见教”中余月说道：“有个事纠正一下公子，尊爷是宏字辈不是庆字辈，而且是叫俞宏沉不是俞宏庆更不是什么俞庆宏。”说完以后余月就转身就离开了。
羽二说很快送到果然很快，天一亮余月的房间就响起了敲门声，是余月前一天派遣去羽神府给羽二送信的伙计，他手中拿着一本看起来确实古旧的书和一个不算多精致的小盒子，说是羽神府送来的。余月没有先拿书，而是先接过盒子，里面的东西随着盒子的不平稳发生着滚动，只是碰撞的声音却很轻柔，像是有什么垫子一样，余月好奇之下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让他倒吸了口气。伙计好奇的探了下头，余月将盒子合上重新递给伙计，然后从他手中接过书留下一句“扔掉吧”就关上了门。门外随后传来了一声惊呼，尽管立刻就捂上了嘴但还是没能逃过余月的耳朵。
余月很好奇羽二口中的“上古凶兽”会是什么。羽二像是怕余月找不到一样，在书中一处夹了一块很薄的竹板，余月一翻就到了羽二要他看的“上古凶兽”的位置。
“大地蜥蜴……”
余月冷哼一声，这个羽二果然不可能告诉他关于“苍”的事情，居然用了“大地蜥蜴”来搪塞。不过余月不得不说，地蜥族觉灵失败后的地蜥身上的鳞片确实和大青的有些像，地蜥族还有一个别名叫地龙。余月大致翻动了下这本书，记载的都是一些妖兽和妖族觉灵失败以后的灵妖，这本书没有关于银月狼的记载。八王氏也只有大地蜥蜴一种，在大地蜥蜴前后缺失了不小的两块，对此余月轻笑一下合上了书。
临近中午的时候走廊上有脚步声响起，当然这样的脚步声时常会有，但是这一次却格外引起了余月的注意。余月一直隔着一层层的隔板跟着声音的来源，最终他们停在了余月的门前，果然紧接着敲门声响起，同时伙计的声音也跟了进来。
“公子在吗？羽神府公子拜访。”
房间里的余月笑了。他想到过羽二会坐不住，但没想到羽二这么坐不住，苍鳞的出现彻底让羽二失去了该有的冷静，这是余月和乌托城主乐于见到的。至于他送来的“礼物”是警告也好其他也罢，面对连夜晚都等不及就找来的羽二也就不重要了。
“先生，我可以进去吗？”他已经从某些渠道认可了“俞月”这个身份，说话时候的语气比起昨夜都放低姿态了一些。余月退后一步看着羽二一步一步进来，门外的伙计犹豫了一下在余月示意后只能跟着进来，他不敢看羽二的后背。羽二打量着余月的住所然后很不满意的说：“先生怎么能宿在这样的地方？先生切莫推辞，跟我回府里，这种地方怎么能配得上先生的尊身。”羽二的话让身后的客栈伙计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他也不敢反对，只能忍气吞声，一大早羽二送来的“礼物”将他吓得不轻。
余月不知道羽二是从羽神还是哪里确定了他“俞月”的身份，但是去羽神府这一点乌托城主和余月提到过，乌托城主是不提倡进羽神府的，那里是他在乌托城少有的盲点，用乌托城主的原画说就是“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羽神是什么样的人乌托城主并没有告诉余月，他只是说一旦余月出现在羽神面前，他的妖族身份有暴露的可能，一旦他被被羽神看穿，他们所筹划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这是乌托城主不允许发生的，同样也是余月绝不允许的。余月没有立刻答应羽二，对此羽二很意外但他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后，羽二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五五分？公子莫不是在玩笑我？”余月的话让羽二懵住了，他张着嘴一下子没能接上余月的话，余月看着他说：“公子是不是以为没了羽神府我就猎杀不了这只大地蜥蜴了？在这乌托城，有能力猎杀一只大地蜥蜴的可不只有你们羽神府。我想，乌托城主和圣阳府对这只已经绝迹三百年的大地蜥蜴也有不小的兴趣。”
余月毫不留情的话让羽二的脸色难看起来，余月吃住他没法发作，果然羽二很快调整之后再次脸上挂上了微笑，尽管这微笑他自己也感觉到别扭很快就收了回去。羽二再次开口道：“三七分！愈家七，我们三。”看到余月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羽二立刻又说道，“先生这个分成是我们的底线了。对先生来说只需要带我们到你发现大地蜥蜴鳞的地方，之后的追踪猎杀都是我们羽神府的人在做。大地蜥蜴可不是背甲虫，这过程中我们羽神府要死伤多少人现在可说不好，但是一定会死人！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公子居然会在乎死人，您两年前在东境的手笔可是不小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做的再隐蔽手段再果决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公子放心，光海城管辖之外俞家才不会多事。我们回到你刚才说的，公子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是公子没明白我的意思。”余月往身后的背靠上一靠，“别说三七，就是一九哪怕羽神府一成不取，此事……也没的谈。”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