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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葬月
“你见到我一点也不意外。”葬月对新月说。
她看着他来的方向,说:“钱独友我见过两次,都是和你在一起,他是你的人。”葬月不知道她从哪知道的这个名字,她知道的绝对不会多,可能就仅限于这一个名字。仅凭一个名字就能推测到他会在这里,不愧是被神月大人选中的新月使,修行天神术的人就是不一样。
“所以庄延闯说的都是真的。”她朝他看了过来。
“他说什么?”葬月当然不知道庄延闯对新月说了什么,他说的什么是真的?
新月移开视线说了声“没什么”然后转身往帐篷那边走去,葬月跟过去在帐篷前她头也不回说:“我要休息了,没有多的帐篷了。”
“无妨。”葬月本来就不在意这些东西,他说:“我帮忙守夜就好了。”他四下看了看,“这狼山妖狼还是很多的。”新月进了帐篷从里面扣住了帐篷的入口。
葬月准备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脚,然而在寻找落脚地方的时候他看到了不远处坡上仰面枕着双手躺着的身影。
葬月凝着眼睛缩了缩,是他吗?
葬月走近过去,他还没上坡呢他突然转向他这边,他听到他过来了。葬月冲他一笑然后走了上去。
“怎么称呼?”葬月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客气。
他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着他半响后重新看向天上的阴云,然后说出两个字:“冯尔”。
“名字不错。”葬月说。“想不到这趟狼山之行竟然能够见到银月王,真是不虚此行。”他看着自称冯尔的银月王。他听到他的话很平静,丝毫不像一个被发现真实身份的人。他的眼睛没有眨动一下也没有胡乱转动,只是望着天空,也不说话。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显然葬月在这位银月王面前并不受待见,于是葬月起身说了句“打扰了冯公字抱歉”然后葬月就走开了。
葬月最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休憩的地方,于是他在新月帐篷不远的地方盘腿坐下凑合了起来。
临近天亮的时候突然滴起了雨,虽然是很小的雨,但却将所有在睡梦中的人全部唤醒了。帐篷里的新月当然也不例外,毕竟雨再小打在帐篷上声音也很清脆,尤其在这样的夜里。好在雨一直不大,而且雨来的时候天也快亮了。
新月在马车里取出几把伞,伞上有用特殊颜料画作的北境的一些风土人情,葬月一眼就认出来了。雨伞不多只有五把,新月把伞给了伤者,自己只留下一把立在了马车驾车位上,她坐在一边,另外一边银月王坐了过去。葬月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上去阻拦,他说他叫冯尔,那么新月应该是不知道他的银月王身份的,葬月跟在车边这样想着。
“那是什么!”突然有声音响起,是在另外一侧的人喊出来的。
葬月绕过马车到另外一边,在他们旁边的山坡顶上,借着朦胧的天要亮的光芒,葬月看到了一只妖狼的影子。妖狼被发现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样子,它的狼眼是银色的,在昏暗的黎明中像两个银色光点,随着眼睛的眨动不断的闪烁。从体型上看这毫无疑问是一直高阶妖狼,银色狼瞳的话,葬月知道在狼山只有一种。
新月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她说,“带伤的先靠过来到马车这一边,没伤的到两侧做防备。”她这是要摆出一副防守阵势了。她的那名叫做卫襄的护卫也抽出了一柄宽大的刀,这种刀使用起来很不方便,但是用的好也确实虎虎生风。
葬月走过去,新月看向他眼睛带着询问,一旁的银月王也直勾勾的看着他。葬月对银月王微笑了一下,然后对新月说:“不用在意,它不是为你们来的,只要不主动对它出手展示恶意它也不会下来。等天亮出发以后它可能会跟着,不用理会照常出山就行了。你说是吧冯公子?”葬月最后这一句问向旁边的银月王。
新月对葬月的话还有疑虑,她也没有立刻反问,而是看向了被他突然牵连进来的银月王。
银月王往妖狼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看着葬月,说:“大概吧。”然后转向新月,“我不知道。”
“你到底在搞什么?”新月对葬月质问起来,“你来狼山做什么?”
葬月当然不能如实回她。他说:“来找你呀。跟你说过不要好好在乌托呆着不要回四境来,你就是不听。”
“我来办点事办完我就回去,”新月看着他,葬月不用听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果然,她说,“遇到些事情,你要是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我就回教廷找神月大人问清楚。”
“解释会有的,”葬月说,“不是现在。”新月距离葬月是远一些的,因为马车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人,新月所在一边是一个叫做卫襄的武者,葬月只能在银月王这边,所以他距银月王倒是近一些。
葬月已经说的明白,但新月对他的话显然并不完全放心,虽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但也不像刚才一样如临大敌了。葬月也不管她,得先和银月王挑明才行,但是新月在这里他又不能言语明说。
葬月转向银月王,问他,“冯公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冯公子三个字他故意压重,相信银月王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银月王没有回答他,用下车往马车后走的行动做出了回答。
于是他就跟着银月王往马车后面更远一些的地方去了。
在他们侧面的山坡上,银月狼也跟着他们到了马车后面远一些的位置,基本和他们都保持在一条直线上,葬月当然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银月狼很清楚这个道理。
“你是谁?”银月王看着他,然后又看向前面马车,“她又是谁?”这里看不到新月但葬月清楚他在问她。
“我是葬月,你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葬月往新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被马车挡住了,“她叫慕花儿,在圣月教廷的身份是三大月使的新月使,这你不都知道了嘛。”
银月王显然没有在葬月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竟然也不再来追问,看着前面不再言语,也不想想这种问题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妖族就是这样没点自知之明。葬月内心讥笑一声,看向侧面正盯着这边的银月狼。
“我说,几阶啊?”葬月对着银月狼努了努嘴。
银月王往银月狼方向看了眼,说:“十二阶。你做了什么把它给引来了?”
葬月嘴巴张成“O”型,“十二阶!”他看向银月王,“不不不——”他边说边摇手,“我可什么都没做,他来这儿是因为我,但主要还是为你。”在银月王的目光中,葬月看向山坡顶上的银月狼,说:“它呀,是来保护你的。”说完葬月觉得有点虎头蛇尾,又补充了一句,“防止我对你出手。”
“保护我?”银月王疑惑着看向银月狼,他显然没有意识到,但是葬月最后的一句补充提醒了他,他问向葬月,说:“你要对我出手?”
这个问题难住葬月了,出不出手他倒是无所谓。为了以后以防万一现在能把银月王杀死将未来的可能性提前扼杀是最好不过的。但是眼前的银月王对他们的整个计划都不会有太大的机会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而且眼前这只银月王也不是妖主选定的人,本来就可有可无的人,就算真给杀了最多妖族那边过来斥责一番也大概率不会有实质性的行为,可杀可不杀吧。葬月想到之前新月看向银月王的目光和神色,这么一想,他倒确实是有点想杀了这头家伙的念头。
银月王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转身往马车走去,同时说了一句:“要出手趁现在,天一亮还有两只十二阶银月狼会赶来,到时候你就没机会了。”他的背影毫无防备,葬月的手微微抬了一下,他嘴唇间发出“丝丝”地声音吸着气,微微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
尽管葬月已经说了不用在意那只银月狼,可是在天亮的差不多他们认清楚是“白狼”之后更是如临大敌,葬月也不再多言第二遍。
天已经亮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依旧落着。因为乌云的关系显得有些灰暗,这倒是很平常的事情,已经过了狼山中段,再往南这样的天气不会少,葬月早已经习惯了。新月和这些走南闯北的流亡者自然也不例外。
队伍开始出发了。但是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有银月狼的一侧,但是当另外一侧也出现一头的时候他们就不知道该到底防护那边了,好在第三头银月狼的出现打破了两边山坡顶的平衡,他们选择重点防守两头银月狼的方向。
葬月瞥了眼坐在马车上看着前方的银月王,三头十二阶银月狼来做护卫护送出狼山,这可是狼山从来没有出过的奇观,也就只有银月王才有这等待遇了。其实也是多此一举,他对这头银月王内心并没有太大兴趣,而且他就算对这头银月王出手,葬月当然敌不过三头银月狼,不过他要走这三头畜生也是留不住的。只要葬月不对银月王出手,这三头十二阶银月狼也是不大可能下来的,葬月对此不太担心,做为十二阶妖狼虽然是畜生但它们对他的出手的代价也是非常清楚的。
一个多时辰妖狼都只是跟着队伍没有丝毫要下来的迹象,而且一直都只有这么三头再没有新的妖狼出现,围在马车两侧的武道武者却还是没有丝毫的放松。但是他们身上本就有伤,尽管不重但也不到能无视的地步,加上这种淅沥小雨和长时间高度的精神紧绷,已经有几个人快要撑不住了,不论身体还是精神上。
新月隔着银月王朝着葬月看过来,她问他道:“它们为什么不下来?是要跟着我们出狼山吗?”
“原因我不能跟你说,涉及到某些人的秘密。狼山的银月狼没有听说有出过狼山的先例,我想应该会送我们到出狼山它们就回折返。”葬月说着银月王却像根本和他无关一样,装模作样的这点倒是像个人样,葬月和不少妖族打过交道会这么装样子的倒是没有见过。葬月当然也不会拆穿他,就算拆穿以他对新月和银月王的观察也不会有什么惊喜,那也没必要多事。葬月对新月说道:“我说我的话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可信度都没了?它们真不会下来让这些人放松一些,这么紧张搞的我都不舒在。”
新月多看了他几眼,然后回过头对卫襄说让所有人放松一些,但卫襄说了以后显然作用也并不明显。新月敲了敲马车的门柱里面有女人拉开帘子,新月对女人说了下情况,女人再三在新月这边确定后最后选择相信她,他在马车窗口喊来两个人交代了一些等他们传递下去这才总算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下来,但也仅仅做到了一些缓解,真要有妖狼在侧还让他们当做视若无睹也确实对他们来说很是为难。
就这样吧,狼山这种地方,凑合凑合吧。
葬月只能做出妥协。
一声突然的惊雷在东北方向的天空炸裂。
马儿受到惊吓突然往前跑了起来,但立刻被一直警惕着的卫襄拉停。驾车位置的新月被突来的变故导致重心不稳歪倒在侧面的银月王身上,银月王一只手抓在坐下的木板上另外一只手抓在身侧的车厢立柱上,被他抓着的立柱位置因为力道太大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手印。
“对不起。”新月给银月王道着歉,她没有等他的回应,他也不大可能会去回应,因为在新月能摆正身体的时候他就已经站起来看向惊雷响起的方向。新月也一同站起身望了过去。
马车里面短暂的骚乱也安静了下来,葬月绕到马车后面,车厢后面的帘子被拉开里面也有人望向惊雷方向。
“天上!”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的。
天上的乌云开始动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东北方向惊雷炸裂的天空急速涌去。虽然不大但却从黎明前开始下的淅淅沥沥的雨也在刚才突然停了,葬月知道那是它们随着乌云一起往惊雷响起的方向聚集过去了。
这里的角度不太好,但是葬月很清楚天空在发生着什么。如果能够站在前面的山坡顶,或者更高的地方就能够看到,整个天空所有的乌云都在朝着一个点,惊雷炸裂的点地方聚集。
这样的异象新月没有见过,但是在圣月教廷的书籍中她一定看到过类似的异象记载。
果然。
新月的声音惊讶的响起。
“有人在转化尊元!”
“转化……尊元……”马车前的卫襄低声呢喃,然后看向新月问道:“这是什么?”
“尊者。”葬月代替新月做出了回答,“有人在成为尊者。”葬月还有一些话没有说。有人成为了尊者就意味着钱独友失败了,想不到庄延闯带着的人里居然会有楚相的后人,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变故,按照情报楚相的后人应该只有叫楚恬的才对,她是没有被庄延闯带进狼山的,现在既然有人成为尊者自然也就意味着楚恬并不是楚相唯一的后人。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