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 一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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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手掌覆在脸上,垂着的脖颈在廖如兰看来就是一朵白皙的轻垂的百合,那么优美的晶澈弧线,宛如玉真的是天生倾城倾国的女子,而后想到镜中前的自己,脸色微黄,像是黄脸婆一样。
婚前婚后完全不是一个人一样。
宛如玉感觉手掌覆下的脸容被泪水湿透了,廖如兰慌乱的给她擦眼泪,一边还安慰着她说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成启锐怔怔的握着筷子,而后握着筷子的动作是握得越来越紧,几乎有把筷子断掉的念头。
他突然站了起来,满脸的怒气无处可发泄,骨头握得很紧,咯咯咯的作响。两个女生看着他突然站起来。
宛如玉突然觉得要是有个男人像成启锐这样充满正义感,能保护廖如兰就好了,她就可以免受那么多的绝望。
然而,廖如兰说谁都不能惹那个人,他们惹不起。
廖如兰觉得她这个大学生还未踏入社会里就已经对世界充满了警惕。
哪怕只是陌生人从她身边而过不经意瞄了眼她,她都会不寒而栗的马上走开,生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丈夫没有回来时她就已经将身子隐匿在黑暗的角落里,抱着自己,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还没有回来,他不会再强迫她再与他发生关系,她现在很安全。
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向外面的阳光,生怕阳光让她想起那些美好如阳光的婚前生活。
谁说青春是忧伤的,青春于她来说是黑暗的无底洞,她的人生因为一场利益婚姻而变得不堪,人不堪,事情不堪,青春,只留给它绝望的感觉,无半分的快乐。
青春是绝望的,令她畏惧的,是通往地狱的大门,是黑色的印记。
如若不是那日宛如玉和成启锐亲眼见到,她恐怕到现在都没有勇气告诉他们。
夜晚是她最害怕的时候,她害怕他会掐死他们的孩子,她害怕他覆上她身上时索取甜美时的疯狂,不知魔鬼把他们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她暗中托人找也找不到。连宛如玉和成启锐都不知道她和他有个孩子。
现在是白日,她还可以度过孤单而没有那么惧意的时刻。身上的白色上衣飞袖在吹进来的风中飘起来,白色的鸟儿挥着薄翼一样。
婚姻中的性是极其隐秘的,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司法部门的谦谦君子是性暴力的施暴者,她一个表面风光的夫人是受虐者,人们过习惯了平静的生活,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婚姻是平淡如水,不会有人轻易相信婚姻暴力,只会说着既然遭受何不解脱的说法,说得那么轻松,他们可知做是怎样的难。甚至于她去司法部门都不好怎么开口说,指认他么,指认一个站在司法部门顶端的公众人物么。
你看,世界多么公平,对于顶端的公众人物总是变得那么宽容,宽容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行为,因为是公众人物,所以足够透明一切,足够到人们只会认为他谦谦有礼,不会认为他会伤害最亲的人。就像按照乡村的观念,不会有人轻易相信父母安排的婚姻是可以惹起婚姻冷暴力的。许多人也认为这样的婚礼会幸福的,总有一天会幸福。
在这世界上总有一种规律,多数人不能理解少数人的痛苦绝望。
她和有的人还不是一样,曾经和宛如玉一样做个天真无忧的公主,如今和田静静一样没有区别,有何区别,哪怕她曾经风光无限。
这一栋豪华的欧式别墅是她的死亡地狱,终有一天她会为自己的无知怯懦而买单。
夕阳的光铺满了玻璃外的草地上,点点的亮光如一颗颗星辰的光,家中的小白狗在草地上狂奔,一路追着那只蓝白皮球,玩得很尽兴。小白狗一身的白色的毛,柔软而细腻,是她在市场里买的一只没人愿意要的哈巴狗。
看外面的世界多美好,可是为何她点不亮心中的那盏烛火。
她想此刻去外面和小白狗一起奔跑在草地上,狂乐的奔跑,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快乐的感觉,自从父亲去世后,她的人生就涂抹了一段灰色,继母只顾着自己的生活,只会想着早点让她嫁出去,当她有了孩子,养老这个就有所依靠,她就不用愁了。
如她所愿,她怀了孩子。在别人的眼中很正常,正常到哪怕她告诉他们她承受的暴力,除了哀叹几声之外,没有人会真正的相信,也不会有人像成启锐那样恨不能揍死那个施暴者。
有的时候,看起来坏坏的成启锐,却有着暖人很正义的一面。
玻璃门上挂着的厚重窗帘她始终都没有拉开,白日里因着这窗帘而显得屋内一片的漆黑。
黑色,淹没着她的理智,挥发着她骨子里的恐惧。
廖如兰好不容易经过自己的努力到这一步,她绝对不要因为这个魔鬼而影响她的学习。
可是父亲都已经不在了,她的学习还有意义么,父亲欠下的这么多债,如若不是这个魔鬼还了那么多,恐怕凭她自己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还不了,越是想到这样,她就越想离开学校。
看着教室里空空荡荡无一人,她拽紧手中的笔,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望着教导处去。
天空的乌云太过密布,看起来要下大雨了,老师还是能理解她的难处,只是一直希望她贷款继续读下去,可她的生活已经被魔鬼给弄得一团糟,她根本就没心思读下去,孩子一直在那个魔鬼手上,她很怕,很怕孩子的心上会留下阴影,更害怕魔鬼哪天喝醉酒了把孩子打了,甚至杀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是魔鬼,她不再相信他。
她悔恨自己不该用那么多钱重考那些功课,花费那么多钱来学习,或许这样父亲的重担不会那么沉重,她的父亲也不会因此离开这个人世。
站在栏杆前,看着远处的江水滔滔,桐城就是这样,一年四季都是趋向温暖,冬天没什么冷,一年比一年如此,只有那无数条道路两旁的桐花每一年都盛开得如此绚烂。
她突然明白为何这里叫桐城。
她转身,宛如玉他们早就去试着找工作开始忙于生计,而她,也终于离开学校,她要自食其力,总有一天会挣脱那个魔鬼的魔爪。
来到路上,路人很少,她来到一个报刊亭,看着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在张罗着准备开卖。其实这报刊亭的生意很淡很淡,一天到晚都没有几个人来买,可是每一天老人都准时营业。
看向眼前那摆放着的一张张的报纸,她突然看到了一个显眼的题目。
“老爷爷,我要这张报纸,给你钱。”
“谢谢你小姑娘。”他把零钱找给她。
“不用谢,嘻嘻。”
她看到老爷爷的头发许多的白发,如果父亲还在,他的头发应是白了一点了。
报纸在风中微微的颤动,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则新闻上,都是一些拍马屁的话,媒体拍马屁的时候是真的会拍,能把那个魔鬼拍成上帝一样厉害。
如果媒体知道那个魔鬼的真实面目会怎样,廖如兰的眼中闪烁一丝冰冷犀利的光芒。
转身,离开这江水护栏,来到小路上,报纸在手指上垂着几乎碰到路面的尘埃。
突然不小心碰到一个人的胸膛,她捂了捂额头,看到的原来是他。
“慕西澜。”本能的叫出他名字。
慕西澜总觉这张面孔怎么这么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她。事实上在帝斯高中他见过她,他都忘了。
“看来慕少贵人多忘事,我是如玉的朋友,你都忘了。”
“哦,原来是怎样,我的房子在附近,小姐要不要进我家坐一坐喝杯茶。”
廖如兰本来很想答应的,可是想到魔鬼身边的人一直在暗中跟着她,她怕扰了慕西澜的清静生活,而后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改天吧,我叫廖如兰,叫我如兰就好。”
“好名字,那下次一定来,就在附近的锦园小区里。”
“好的。”
廖如兰身上的深蓝色大衣宽大的垂在脚踝上,风吹着她的憔悴面孔,也吹起了这一路落下的绛紫色桐花,她不经意瞥到那些桐花循着他的脚步微微飘起,有的吹到他的脚面,有的吹到他的脚踝上,有的吹到他的长长的灰色大衣衣边上。
当慕西澜回头时不见廖如兰的影子,她看起来面色很差,他本来想借此聊一会看看能帮她什么,她是宛如玉的朋友,那定然也是他的朋友。
他抬头看着这一路种着的桐树,上面缀着的绛紫色的桐花,而很多已经纷纷而落。
来到栏杆边,烟雨一片朦胧,雨落在身上一阵阵的清凉,脑海里那张若隐若现的容颜,他的眼眶不觉有了泪水,握紧的拳头狠狠的落在这栏杆上,惹得这栏杆微微的摇晃,一滴泪落在栏杆上洒落到地面上。
落地窗前,慕西澜坐在木藤椅上,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海水在拍打着沙滩,一道微高的身影来了,他连忙起身。
“慕总,最近觉得怎样了?” 枕上暖婚:总裁宠妻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