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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刚明白,既然是成立了右控鹤监,而且右控鹤监还有监察左控鹤监之责,那与张昌宗和张易之二人掰腕子的时候就少不了。
自己无权无势,没有任何班底,武则天不给以一定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关键就看这份支持的力度如何了。
从秦居正的这番对答来看,武则天还真给他找了个好帮手。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别的不敢说,在对付张昌宗这个问题上,咱们俩是一致的。以后见了左控鹤监的人,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别惯着他们。打残了,管我要钱看病。一没留神打死了……”
“怎么样?”
薛刚胸脯一拔,高声道:“尽管推到我的头上!天塌下来,我顶着!”
秦居正当即颓金山倒玉柱,再次跪倒在地,道:“愿为将主效死。”
“起来吧,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薛刚以手相搀,道:“但不知你手下有多少兄弟?”
“二百兄弟,所有俸禄给养全由陛下的内库支应。”
薛刚眉头微皱,道:“二百?”
秦居正赶紧解释道:“虽然人不多,但个个都是敢打敢杀的汉子。咱们右控鹤监一个,可以打左控鹤监十个。”
薛刚苦笑道:“这我倒是相信,左控鹤监是为陛下享乐设立的,谁敢不给面子?根本就不用多强的武力。但咱们右控鹤监就不一样了,咱们主要的职责就是对付左控鹤监,论起圣眷来,人家可不怕咱们。”
秦居正道:“所以关键还得靠咱们自己。”
“就是这个道理。陛下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给咱们加人了,能不能把右控鹤监的牌子竖起来,就全看咱们能不能兄弟同心了。这样吧……”
薛刚招了招手,把管家叫了过来,道:“取两千两金子给秦兄弟。”
秦居正道:“监正……您这是?”
“这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你把这些钱给兄弟们发下去。算是我新官上任,给兄弟们的一点彩头。”
十两金子就是一百两银子。下面的军士一年俸禄也未必有这么多,即便对于秦居正来说也很不是一个小数字。
他满脸涨红,期期艾艾地说道:“那……那怎么成?这不合规矩啊。本来应该是兄弟们凑钱给您贺喜,怎么反而拿您的钱?”
薛刚哈哈大笑,他知道,之前两人虽然说得入港,但实际上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场面话而已。
直到现在,拿出了黄澄澄的金子,才算是初步收了这位猛将之心。
他说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兄弟们既然要为我办事,岂有不拿钱的道理?再说了,这钱又不是我出的,而是……”
说到这里,他挤了挤眼,道:“徐家的,今天去江淮侯府,还要多靠兄弟们出力了。”
秦居正会意,沉声道:“监正放心,今天是您的第一趟差事,谁要是敢不卖力气,我活劈了他!”
“那一切就都拜托秦兄弟了。”
赏钱发下去,士气提起来。
右控鹤监本来就属于御林军,个顶个的盔明甲亮,气宇轩昂。这再一见到大笔的赏钱,那还得了?
当即人如虎马如龙,跃武扬威,直奔江淮侯府。当然了,真动手用不着他们,实际上昨天徐敬猷一开始刺王杀驾,朝廷就已经把徐府围了,有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今天他们来,说好听了是奉旨办差,说难听点,那就是奉旨贪污。
来到门前,薛刚一使眼色,秦居正就快步上前交涉。略说了几句,江淮侯府中门大开,秦居正却脸色无比难看的回转过来。
“监正,咱们……咱们来晚了。”
“什么意思?”
“张昌宗那厮,已经带人进去了,恐怕什么好东西,都……都……”
“嗯?”薛刚眼一瞪,道:“姓秦的,看来本官是太过高看你了。”
秦居正一愣,道:“您是说……”
“张昌宗进去了,出没出来?”
“那倒没有。”
“没出来,那东西不就都还在府里面吗?你抢过来不就完了?好么,刚才把胸脯拍得山响,拿钱也爽快。真用到你了,你就这副模样。姓秦的,你最好现在就往胯下摸摸,看看男人的那玩意儿还在不在?”
秦居正被他说得满面羞红,道:“是,末将说错话了。废话不多说,您就看我老秦的表现吧。兄弟们!”
“有!”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右控鹤监是吃肉还是喝汤,可就全看这一遭了。大家随我来!”
“喏!”
请将不如激将,众将士大喊一声,冲入了江淮侯府。功夫不大,就传来了阵阵哭爹喊娘之声。
待里面的声音渐渐平息,秦居正面露凶光走了出来,大礼参拜道:“启禀监正,末将幸不辱命。左控鹤监一干人等包括张昌宗已经全部拿下,请监正发落。”
“好!办得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有了这一遭,咱们就算真正的自己人了。走,一起去看一看这位千牛卫中郎将。”
薛刚进得府内,但见张昌宗已经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不远处,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妇装扮的女子,在抱着一个孩子嘤嘤哭泣。
秦居正解释道:“姓张的可不是东西了,不仅劫财,还在这里逼辱妇女。此女就是江淮侯……啊,不,是徐贼的老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张昌宗虽然落到了这步田地,却一点都不害怕,道:“秦居正,你怎么说话呢?徐逆的老婆,那就是朝廷钦犯。要么被砍了脑袋,要么就得被卖入青楼。本将军玩她,那是看得起她,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他又对薛刚道:“姓王的,你来得好快,算我倒霉。这样吧,赶紧把我放了,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放了你?你想得美!”
“王元宝,这就是你不讲理了。钱我又没抢着,美人也给你留下了,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难不成你和徐敬猷果然有交情,要为他出一口气?”
薛刚狞笑道““哼,你少拿大话吓唬我。今天我教训你,既不是因为你抢了我的东西,也不是为了给徐敬猷出气,而是为了给你长点记性!以后我的地盘上,你少伸爪子,伸爪子必剁!”
张昌宗这下可真的慌了,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打了我,陛下不会饶了你的。”
“那可不一定……”薛刚有“通城虎”之名。收拾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吸收了丁山的记忆,更是如虎添翼,他岂能被这点困难吓倒?
薛刚上下打量了张昌宗几眼,道:“你的脸当然不能打,身上呢,也不能见伤,把你弄脏了吧,还怕陛下恶心。看来,只能给你用上点小手段了。”
然后,转过头来,道:“秦兄弟,你过来……”
“监正,有何吩咐?”
“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饶是以秦居正混不吝的性子,听了薛刚的话也不由得面色发白,道:“监正,这……这是不是太损了一点?”
“嗯?莫非你以为咱们兄弟现在还有和张昌宗和解的余地?”
“好吧!”秦居正牙一咬心一横,道:“我听您的,把这件事交给我吧。”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张昌宗的心头,道:“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和张将军好好地谈谈天说说地。”说着话,秦居正象拖死狗一样,把张昌宗拖入了一间屋内。
不一会儿功夫,就一阵阵惨叫声传了出来,那声音似猿啼,象鹤唳,还有点鬼哭狼嚎的意思,唯独不像是人声。
一刻钟之后,等秦居正把张昌宗再拖出来之时,这位已经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看那样子,仿佛被十七八条壮汉蹂躏了三天三夜。
薛刚道:“脸上不见血,身上不见伤。张将军,某家的手段如何?”
“你……你……”张昌宗有心说硬话,又怕再吃眼前亏。刚才的体验,他可做梦都不想再经历一遍,只得低下头道:“王监正,我服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希望你日后记得今日之语。”薛刚右手拿着一朵菊花,左手中指在菊花芯狠狠一捅,看得张昌宗浑身一颤,这才冷笑道:“今天只是给你松松骨头,当然,你要是健忘的话,我也不介意再给你长长记性。”
然后,他大手一挥,道:“把张将军和左控鹤监的人都放了吧。另外注意,给他们搜身,除了这一身衣服,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别想带走。”
秦居正高声道:“谨遵监正之命!”
凄凄惨,惨戚戚,左控鹤监的一群人抬着张昌宗无比狼狈地离开了江淮侯府。
薛刚这才开始办正事,道:“现在开始抄家吧。记住一不可私藏物品,二不可惊扰了女眷。但有犯了任何一条者,按军令处置,本官定斩不饶。”
如果说薛刚之前发赏钱是赏恩的话,那刚才收拾张昌宗就是立威了。
恩威并施之下,秦居正已经彻底归心,行了个军礼,神色肃然道:“遵命!”
然后,开始了秩序井然的抄家,秦居正把眼睛等的溜圆,查看着军士们的一举一动。
慢工出细活,足足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徐府的一切才算清查完毕。
秦居正拿过了账本,低声道:“监正您看看,现钱大概能折算黄金三万两,奇珍异宝字画什么的,粗略估算是黄金十万两。徐家外面的买卖铺户,里面的货物咱们是掌握不了,不过光那些门面,也得价值黄金八万两。”
薛刚道:“你的意思呢?”
“依末将看……不如二一添作五……咱们报十万两上去。”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