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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二人想象的一样,就在国宾馆的天井院中,有一群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最出格的是,在包围圈的一角甚至摆好了桌椅板凳。
有两个美貌女子一脸无奈地坐在那里,看向了包围圈正中。
其中一个美女薛刚认识,正是披霞公主罗素梅。
至于另外一个美女,身材娇小,美貌并不在罗素梅之下,薛三爷却不认识了。
不敢与披霞公主相认,他双手一伸,喊着“借光!借光!”,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但见两个年轻人扭打在了一起,一个是身着黑装的矮胖子,另外一个是遍体穿白的高瘦子。
这两个人体重差不多,力气差不多,武功也是半斤八两——基本没有,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了个不亦乐乎,此时脸上都挂了彩了。
黑胖子拿着个小匕首乱晃,却不敢真的刺出。
“别打了!”薛刚紧走几步,把这两个人分开,道:“本官乃大周天子新封的礼部侍郎王元宝,负责招待诸位王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两位王子停手吧。”
这二位其实早就不想打了,只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各国王子没有劝架的,只有起哄架秧子的,他们不好意思不打。
现在薛刚发话了,他们当然乐得就坡下驴。
黑胖子当即把小匕首塞回了靴子中,道:“好,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周乃是天朝上国,人杰地灵,能做到大周的礼部侍郎,王大人肯定是非常有学问的人,整好可以解决咱们的争端。”
“此言有理,就这么办。”
薛刚听得云里雾里,道:“需要本官做裁判?请问二位有何争端?”
“请王侍郎评判一下,我们二人所作之诗……”
原来,那个穿黑衣的矮胖子乃是黑水国的王子黑弥池,穿白衣的高瘦子,乃是白山国王子白净缘。
他们二人早就互相认识,这次是结伴来到了大周。
但这二位来大周不是为了抱得美人归,而是为了看热闹。
所以,刚到了国宾馆的时候,二人的心态无比平和。
可是,这种状况只持续到昨天晚上就完全改变了。
当天下午,先是新唐国的披霞公主罗素梅到了,后是西夏国的怜月公主夏于娇到了。
两位公主平时养在深宫人未识,这一露面可不得了了,顿时引起了轰动——她们的美貌不在大周公主之下,更关键的是,大周公主远在天边,而这两位却近在眼前。
于是乎,这群发了情的牲口就坐不住了,纷纷上前献殷勤,舞刀弄枪,甚至御使法宝。
两位公主看着闹心,不胜其烦,最终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罗素梅和夏于娇宣布,我们和大周公主不一样,大周公主好武,要在武举上挑选夫婿;我们两个好文,有愿意以文会友的我们欢迎,只想展示武力的,哪凉快上哪待着去。
这个主意实际上是个馊主意,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没错,表面上二人的眼前是清静了,但实际上呢,众位王子都憋着一把劲,要在文才上压倒其他人。
很简单的道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要是比武艺,那简单了,两个人对打,迟早能分出个谁高谁低。但文的不一样。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说这篇文章第一,我说那篇诗文当独占鳌头,根本就争不出个绝对第一来。
原来只有二三十人觉得有希望,在努力争取,其余大部分人是在打酱油。
现在可不得了了,人人觉得自己有希望,纷纷挑灯夜战,准备写出一篇绝世雄文来。
于是乎,今天一早,两位公主就被要求评判的声音吵醒了。
没奈何,她们只得在天井当院中摆好了桌椅板凳,做了考官。
当然,两位公主也明白,不能真的说出个谁高谁低来,意思意思就行了。
按说都这么小心了,应该能顺利过关了吧,然而又出幺蛾子了。
白净缘抖机灵,当场赋诗一首,夸赞罗素梅的美貌;黑弥池见此状况,也赋诗一首,表达了对披霞公主的爱慕之情。
其他人等均未参战,两位公主不肯评出谁高谁低,俩人一激动就吵起来,越吵越激烈,最后在众人的鼓动下动起了手。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薛刚听了眉头一皱,道:“只有二位做诗,其他王子并未参战?那岂不说明你们已经艺压群雄?如此高妙的水平,本官还真不一定有能力评判。这样,你们先把那诗念一遍吧,但本官可不敢保证什么。”
“也好。”黑弥池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王侍郎请听好了:脸蛋白来头发黑,眼睛大来嘴巴小,眉毛弯弯象月亮,天生一个美娇娘!”
薛刚听完了目瞪口呆,道:“就这?这就是您的大作?”
“对,还请王侍郎品评。”黑弥池得意洋洋,道:“您说我这首诗怎么样?它押韵啊,“月亮”,“娇娘”,您仔细想想,是不是押韵?这诗作,绝了!”
薛刚好悬没笑出声来。
他心中暗想,你这水平是不在二百五以上也不再二百五以下,整个一个二百五!亏你还知道押韵,就算押韵也得第二句和第四句押韵啊,你这第三局和第四句是怎么回事?
我算明白为何你们哥俩念完没人和你们争了,人家真的丢不起那个人!
当然了,尽管这么想的,他总不会真的说出来。
薛刚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不错……”
黑弥池不依不饶地问道:“到底怎么不错?王侍郎您是有大学问的人,给仔细点评点评,让这帮土包子知道知道他们错的有多厉害!”
薛刚好悬没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暗想,让你嘴贱!你不理他就不完了吗?还说什么“不错”,这回挖坑把自己埋了吧?从这首诗中找优点,我看你能不能找出来?
他不由得一嘬牙花子,期期艾艾地道:“不错么,当然是不错了……这个……有了!你看这首诗,写的多工整,它每句话都是七个字的,十分难得……嗯,对,就是难得,难能可贵。”
怕黑弥池还不依不饶的,薛刚赶紧转移话题,看向了白净缘道:“白王子,您也把大作念出来听听吧。”
“好,我的诗可比他的强的多,您听我的!”
薛刚尽管知道这首诗也好不到哪去,但还得面色肃然,做洗耳恭听状,道:“白王子请!”
白净缘看了一眼罗素梅,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一连踱了七七四十九步,他才停了下来,折扇轻展,在胸前连扇了几下,仰望天空,一往情深地念出了他的大作:“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今朝见兮无所求。你若看上了在下兮,我就很高兴!”
念完了之后还不算,他又继续道:“姓黑的,你懂吗?这诗作中得有“兮”字才显着有学问,你那纯属是文盲之作!另外,我这第一句算化用,化用你懂不懂?比你那水平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黑弥池可不惯着他,把嘴一撇,道:“你就拉倒吧,我好歹每句都是七个字,王侍郎都夸了我了。你这可好,四句话,每句话的字数都不同,五七八九你都占全了,那还算诗吗?”
“那也比你一个兮字不带强。”
……
二人吵了个不可开交,在场之人无不强忍笑意。
良久,他们才停止了争吵,看向薛刚道:“王侍郎,您给评评理,到底是哪首诗的水平高?我们谁都不信,就是信您。”
薛刚心说我给武则天当这个礼部侍郎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遇到了这么两个活宝!这可咋评判?真是弱中自有弱中手,垃圾背后还有垃圾。
“王侍郎,还请……那啥……”
正在薛刚为难之际,黑弥池忽然冲着他挤眉弄眼的,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薛刚问道。
黑弥池冲着他一使颜色,走出了人群,薛刚无奈,紧紧相随,一直跟到了一个空房间内。
众王子似乎知道黑弥池想搞什么勾当,不想坏他的事,面面相觑,忍着笑意,也没人跟着看热闹。
到了屋内,黑弥池从袖兜中拿出了一个锦盒,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颗黑珠子,道:“此乃我黑水国的特产,水之精华所凝,最擅长补充水属性法力,算是不错的修行宝物。王侍郎您拿着这个。”
薛刚迟疑道:“你想行贿我,让我判你赢?”
黑弥池可怜巴巴地道:“不是,王侍郎,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诗中没有兮字就差了一些?”
“当然不是,不过……”
黑弥池额头上冷汗直冒,打断道:“别说了,一听“不过”我就明白了,我比不上白小子。唉,事到如今,啥也不说了。我就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
“不敢求您判我赢,但您能不能想办法别判我输。”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