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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月一惊,急忙拉着虚无,闪身躲在了一颗粗壮的蟠桃树身后。因怕被那些仙女瞧见,妖月尽可能地想让自己与虚无减少存在感,两具身子紧紧地偎在了一起。
饶是这样,那些个仙女竟也似乎感觉到了丝丝异常,妖月远远地听着仙女们细碎的讲话声,由远及近。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这园中,好似与往日有些不同?”其中一名仙女道。
“哪里不同?”又一名仙女道:“莫不是你今日仙露喝得多了,晃了神了罢?”
“哪里有喝多少?”先前那名仙女道:“青丘白帝拢共也不过带了两坛子仙露,娘娘那里一坛,余下这一坛,我们数十个姐妹分着吃,到嘴的,不过嘴唇沾个湿罢了!”
“那你还想喝多少?”又一名仙女笑道:“能沾个湿就不错了,这九天八荒,帝君天尊上仙无数,可有几个到了娘娘这里窜门是记得给咱们姐妹们带上礼的?”
蟠桃园里的粗使仙女,乃是九天仙族等级最低的,平日里连伺候仙尊的资格都没有,今日能有喝上白帝的青丘仙露,已是无上恩赐了。青丘白帝啊,那可是与她们九天帝君平起平坐,且连天帝都要礼让分三的青丘帝君啊,千儿百年的才来一回九天之上,也难为他还记得她们这些粗使仙女。
虚无与妖月这才恍然。虚无原先心头还嘀咕,这捷径人少就算了,今日就连这蟠桃园内也鲜见影便有些怪了,原来,竟是这白帝使了这一招?
因生怕惊着了经过的仙女,妖月依在虚无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虚无鲜少见到妖月这般紧张怯懦的模样,瞧着,竟觉得另有风情,分外有趣,若非所处之地不合时宜,他定然要忍不住调侃逗弄她一番了。
便是这般忍着,终无止不住高高扬起的嘴角。
妖月伏在他的胸口,听到了自他胸腔中透出的那种闷闷的声响。立即仰头,一双媚眼对上虚无,虚无嘴角的笑意来不及隐藏,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妖月不由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抓着他衣襟的手攥得紧了几分。
只是碍于那帮粗使仙女尚未走远,因此只好忍了又忍。
待得那几名粗使仙女走得远了,妖月忍不往在虚无腰间掐了一把,返身就退出了虚无的怀抱。
才将将跑出两步,便教虚无给拖住了。
虚无揉了揉她的发,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妖月不由两颊飘红,恼道:“你几时就得这般不知轻重了,也不怕将那些个仙女引了来,若不是那碧宵果要紧,我定不饶你!”
“待得此间事了,到时我再受你的罚,你不必再轻饶我,可好?”虚无仍是笑。
妖月本只是恼他取笑于她,结果这么一闹,竟就变了味了。想起二人如今身处凶险之地,竟一时忘形,妖月羞恼不已。只觉得两颊烧的,连耳朵都要被烧得化掉了。却仍强自撑着,生生朝虚无飞去一个媚眼。
虚无只觉得心头颤了一颤。
且让你调笑!妖月心底暗暗得意,脸上却只笑道:“走吧,且先去寻那碧宵果要紧!”
言罢,转身即走。
虚无身子未动,只轻声道:“你也不等我,可知九宵之路?”
九宵之巅,虚无虽然没去过,却是知道方位的。
九宵九宵,九重云宵,九宵之下,便是九天帝君的凌宵殿。
凌宵殿内内外外,强兵悍将,布得满满当当,便是头顶飘过一缕云霞,也能被拦截下来。
而九宵之巅,却是凌宵殿势力范围内的一处禁地。除了历届九天帝君,任谁都不得入内。可见九天帝君对这碧宵果藏得有多深,若不是白帝透露碧宵果长于九宵之巅,只怕他们得将九天翻个遍也未必能拿得到这碧宵果。
“可是你说,白帝无缘无故的,为何会这般好心告诉我们碧宵果的下落?”妖月的性子终归要比虚无多疑。“会不会是白帝有何图谋,忽悠我们两个给他当马前卒做炮灰?”
“可是,倘若白帝在九天之上有所图谋,让我二人当炮灰,除了打草惊蛇,给天帝警个醒,还能有什么好处?”虚无道。
任二人思来想去,却怎么也吃不准白帝到底有何图谋。只好先抛过一边,暂且不理。“眼下我们且先设法潜入凌宵殿上九宵之巅将那碧宵果取来再说!”虚无道。
妖月嗯了一声,忽然又道:“等一下!”
“嗯?”虚无回首,不解地看着妖月。
妖月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惴惴,道:“白帝只说这碧宵果九千年开花,九千年结果,可是难道今日就是结果的这九千年吗?”
虚无提着的步伐又缓缓地重新落下,先前被白帝那般一说,竟是把这一茬给忽视了。
倘若这碧宵果没有结果或是尚未成熟,那他二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那现在怎么办?”妖月有些茫然。
虚无有片刻的迟疑,这凌宵殿守卫森严,偷进也好,硬闯也罢,终归是凶险万分的。倘若那碧宵果并未成熟,当真是白跑了一趟,倾刻间,虚无觉得这一趟,跑的并不值了。比起妖月的安危,虚无倒觉得自己恢不恢复灵力,并不要紧了。“要不,就算了,如今我有九转玄天盾在手,有无灵力,也不要紧……”
“不行!”虚无话未说完,便教妖月打断了。“九转玄天盾虽然厉害,但你没有灵力,便使不出其威力来,哪怕用我的灵力支撑,这九转玄天盾的威力也大打了折扣,且这异体支撑,极耗灵力,一旦灵力枯竭,我们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你我二人寻一处清净之地隐居,做个闲散仙人,远离这些打打杀杀的仙魔纷争……”虚无还待再劝。
妖月却越发的笃定要进凌宵殿了。“远离?离得了吗?你我出西华之时,何偿不想隐居,可九天帝君放过我们吗?黑森林中,九天雷刑将你击的魂飞魄散。我们在人界合了魂,又何偿不想隐居,可魔族接踵而至,到了天外,更是没有一刻安宁,我们如何当得了这闲散仙人,远离纷争?” 狐魅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