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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太郎这么一解释,薛云峰更就断定这帮小鬼子的人数不止20人而是比20人多一倍的40人;薛云峰此前根本就没想到小鬼子还藏了这一手。
薛云峰是黄埔一期,经过北伐战争、国共两党的残酷厮杀;再到现在抗击日本侵略者重新联合起来,经历的战斗不下千次,可是从来还没让人给眼睛里打渣渣;可是这一次却犯了致命错误,被眼前的日本人骗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确切地讲,是八路军便衣队送来的情报出现差错。
八路军便衣从运城送来的情报是这样讲的:一支运输相枣的客商有20多人,或者是20人左右行踪可疑。
这份情报从人数已经定了调,可疑的相枣客商人数是20多人或者20人左右,那么就是说相枣客的人数最多有20多人。
薛云峰接到便衣队的情报后是按20多人准备跟踪人员的,考虑到日本兵士的伙食营养好军事素质普遍比较高的实际;薛云峰配备了30名身强力壮的八路军战士,其中还有十几个像杜仲旭这样脚手有功夫的武术人员。
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薛云峰他们就低估了相枣客的人数;少估计一半。
不能说是对相枣客商少估计一半,而是对这帮可疑队伍少估计一半。
少估计的这一半有20人是贩布匹的。
薛云峰他们如果不经过卖酒这个环节,30人对付人家40人不败才怪。
薛云峰心中急剧地寻思一阵,不禁大跌眼镜:小鬼子一开始就是40人,便衣队只发现他们一半,另一半不知怎么就逃过便衣队的法眼。
但这一半20人的布匹商,薛云峰他们在赶来隐没镇的路上是见过的;如果不是喝汾酒识破迷局,薛云峰恐怕还要被骗下去。
薛云峰心中想过,便就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日本将军的韬光养晦;将40人分成两队,一队装扮成贩运相枣的客商;一队则是卖布匹的货郎蒙混过关。
薛云峰自怨自艾地寻思一番,便就佯装生气地对桥本二十八道:“贾乡党不够意思嘛,草某人见你们是乡党,才用白菜萝卜价将两坛汾酒卖给;你们倒好,竟然讨好卖乖把酒转送给他人!”
桥本二十八见薛云峰这么来讲,却是不动神色,正想给薛云峰说明因由;宫本太郎却给薛云峰斟满一杯酒举在手中说:“来来来乡党,我们干上一杯!”
薛云峰不好推辞,接过宫本太郎递过来的酒杯呵呵笑道:“一看这位乡党就是掌柜的,可卑职还不知道掌柜乡党的尊姓大名啊!”
宫本太郎用自己手中的酒杯在薛云峰酒杯上重重一碰,一口饮完杯中之物扬声笑道:“鄙人姓宫命大酋草兄相问的那帮客商是贩布匹的,跟我们一道过黄河上西安到重庆;因此,我们才将从草兄跟前的买来的两坛子酒一坛子送给他们了!”
宫本太郎这么一解说,薛云峰更就相信这帮小鬼子的人数是40左右而不是区区20人,杜仲旭第一次送来酒侦察的情况不准确。
薛云峰痛心疾首地寻思:小鬼子真够狡猾的,为了掩人耳目竟然分成两批,一匹装扮成贩枣人;一批却是贩布人;看来自己设计的用酒将他们灌醉从中取事的方案是不现实的。
薛云峰烦絮地寻思一阵默默说道:“多亏早有思想准备让铁成兄赶回驻地凤凰岭通知参谋长带人在牛背梁埋伏;否则,捏住鼻子也救不灵醒!”
薛云峰心中想过,便就反客夺主,端起那坛酒给自己斟满一碗端在手中道:“尊敬的宫大酋掌柜,我们是乡党,今日一醉方休!”
薛云峰说着,自顾自地将一大碗酒干掉;晕晕乎乎吟起唐朝诗人王维的诗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薛云峰将诗句念完扬声说道:“卑职现在已经用萝卜白菜价卖给宫掌柜8坛汾酒,宫掌柜要是还感到不尽兴,草某人再送你们两坛,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宫本太郎一开始对这个自称蒋哲文运输大队长的草阜辛不敢相信,可一见他痛快地连干两大碗酒已经有点醉意,便就讪笑一声不再提酒;而是跳转话题道:“草兄对隐没镇熟悉?”
薛云峰见宫本太郎模棱两可,趁机借题发挥:“不瞒乡党,甭说隐没镇,就是芮城县、运城、永济、太原、太谷、山西的每一块地方包括临近的河南三门峡、灵宝,鄙人都熟得米汤气!”
宫本太郎“哟呵”一声:“这么说草乡党也熟悉风陵渡?”
狐狸终于露出真尾巴,宫本太郎耐不住寂寞提到风陵渡;还是没有压住阵脚,自己跳到灯盘里来咧!
薛云峰只觉一缕曙光从眼前掠过,便兴奋不已地接上话头:“风陵渡的一草一木鄙人都熟识,站在渡口吆喝一声船老大就会将木船划过来渡我们过河!”
薛云峰将“船老大就会将木船划过来渡我们过河”这句话说得洪亮清丽。
宫本太郎眼睛里显露出欣喜的神色,用生硬的中文问了一句:“草乡党认识船老大?我们后面还有一大批相枣要运到西安、重庆去,不知船老大能不能帮忙!”
宫本太郎说到大批相枣运到西安和重庆船老大能不能帮忙的话,薛云峰立即联想到日本人——渡过黄河——进攻西安——心中不禁倒吸一股冷气。
薛云峰沉稳地看了宫本太郎一眼默默说道:“看来眼前这个貌似日本将军的家伙是个大人物,他们的野心已经盯上西安;多亏今夜晚这场‘鸿门宴’,要不社火早就过了法门寺!”
薛云峰心中想过,便就扬声笑道:“乡党不用发愁,你的相枣过河之事包在草某身上;天亮后我们一起赶往风陵渡,草某介绍您跟船老大相识;到时候你要多少船只船老大都能搞定!”
宫本太郎听薛云峰这么讲,竟然一脸灿烂;呵呵讪笑一声道:“一言为定,天亮后我们一起赶往风陵渡!”
宫本太郎这么说完,顿了一下神情庄重道:“不,我们要在天不亮赶到风陵渡;走得晚了太阳会晒屁股的!”
宫本太郎的话使薛云峰窃窃自喜,薛云峰在副旅长铁成离去时交代过他;部队无论如何要在凌晨5点钟前拉到牛背梁埋伏下来,错过这个时间段就有可能失去战机。
宫本太郎提出天不亮赶到风陵渡,薛云峰便就琢磨如何让宫本太郎跟着自己的指挥棒转。
隐没镇距离牛背梁50多里路,步行最少也要3个多钟头,现在是晚上9点钟;10点钟开始休息黎明2点起床赶路,到牛背梁正好是清晨5点钟跟铁成副旅长约定的时间吻合…… 喋血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