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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忐忑

花开荼蘼时 生命如花 14068 2021-04-06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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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志勇见大家都散开抽烟去了,他还没有见到王勇的影子,他走到黄时新身边小声道:“叔,王勇干啥去了?”

  “嗨……”

  “您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

  “以前和他出去拉货他恨不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用在打牌上,真没有见过这么上瘾的人。”

  “唉,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呐。”

  “哎呀,不是我要说他坏话,是大家都在忙他却不见人,里里外外总靠老爹和菜花怎么成呢?”

  黄菜花给那些罐子遮盖了一层杂草又放了些砖头在杂草上面,收拾妥当,她连忙洗了一把手走了过去。她见许志勇很是生气的样子不由得吃惊道:“谁惹你生气了?”

  许志勇看了黄时新一眼笑道:“就是你。”

  黄菜花瞥了许志勇一眼:“嫌我慢也不来搭把手。”

  “叔,我们走了,您保重。”

  黄时新拽着许志勇的肩膀:“借一步说话。”

  两人并肩走到车门边,许志勇见黄时新欲言又止,他不禁疑惑地看了黄时新一眼:“啥事儿?您尽管说吧。”

  “麻烦你帮忙给你舅舅说声别总叫王勇去打牌。”

  “果然又是打牌!”

  “还有那个牛二,没事也老来喊,你说这乡里乡亲不去好像也不妥当。”

  “我明白您的心情,我这就说去。”

  黄时新笑了笑:“那就拜托了。”

  “没事儿,您忙去吧。”

  许志勇揣了两包烟同黄菜花打了一声招呼人影已在几米开外的路上,黄菜花站在原地对黄时新道:“爸,啥事儿啊?”

  黄时新结结巴巴吭了几声也没有说出几个字来,黄菜花撇了撇嘴:“您就别替王勇遮掩了,他肯定是打牌去了,而且不是在许村长家就在曹村长家。”

  黄时新笑了笑:“你都知道呀。”

  “嗨,这么多事,懒得管,他爱干啥就干啥吧。”

  “闺女啊,自己的男人还是要管一管,将来你就是挣来金山银山,他也可以一夜给你输光。”

  黄菜花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爸,您不会是故意吓唬我吧?”

  “还真不是吓唬,在过去大把富贵人家的少爷为了赌钱抽鸦片输光家产的比比皆是啊。”

  “唉,公公经常责罚他,可都没有用呀,我来说他顶多也只是跟他结个仇和怨而已。”

  黄时新不由得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爸,您不用为我担心,以后少给他些钱就是了。”

  “小打小闹倒无伤大雅,就怕他嗜赌如命。”

  黄菜花叹了一口气:“靠他自觉吧,别人管是管不住的,再说我现在好多事情,恨不得一个人变两个人使了。”

  黄时新心疼地看了女儿一眼:“尽力就好,别把自己累垮了。”

  “呵呵,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呐。”

  “在外面做事,志勇蛮有担当。”

  “呵呵。”

  “刚才那些帮忙的人多给他面子哟。”

  “嗯,这点王勇是做得不够好。”

  “多给他派些活干,自然就没有打牌的时间了。”

  “呵呵,明天叫他拉钢筋水泥去。”

  黄时新点了点头:“这里的事儿已七七八八了,放心吧,我能看着。”

  “唉,现在那边院墙又要返工得耽误不少时间啰。”

  “嗨,这人算不如天算。不过正如志勇说的问题早出现比晚出现好。”

  黄菜花点了点头:“爸,地窖墙体有加固吧?”

  “放心吧,比我们家墙体还结实。”

  “呵呵,别到时候一塌陷,损失可大了。”

  “这打地窖家家户户都经验丰富,再说我从头到尾都监工着呐,没问题。”

  黄菜花笑了笑:“最好叫公公来验收一下。”

  “明天叫他来一趟吧。”

  父女俩正说着,许志勇攀着王勇肩膀从斜对面过来。

  黄时新连忙背转身:“我先过那边去了。”

  黄菜花抿嘴笑道:“您还怕他不成?”

  黄时新笑了笑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王勇见黄菜花板着面孔不好意思道:“辛苦了,我就去曹村长家玩了一小会儿。”

  许志勇怕两人就此吵嘴,他忙朝黄菜花挤了挤眉:“走吧,有什么话回去摆两个小菜喝几杯聊个通宵达旦。”

  黄菜花抿嘴浅浅笑了笑又斜眼看了王勇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

  许志勇连忙上前打开车门,三个几乎同时上了车。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好像车窗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王勇坐在许志勇旁边大有如坐针毡的感觉,他倒不担心岳父会把他打牌输钱的事说出去,只是今天这么不巧让菜花逮个正着,不知道她回去会不会向老父告状呢?他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心虚地瞟着反光镜,他见菜花还是紧绷着脸,他干咳了几声强作镇静:“这天气真热。勇哥,辛苦你了。”

  “嗨,干我们这一行有啥辛苦不辛苦的,习惯就好。

  王勇又瞟了瞟反光镜淡淡地笑了笑:“不辛苦也赚不着钱。”

  许志勇瞟了王勇一眼:“你有这么热吗?”

  “是啊,你这车内像蒸笼。”

  许志勇摇下玻璃窗:“这样好点了吗?”

  “呵呵,这风也是热的。”

  黄菜花瞪了王勇一眼:“我看某人是心虚得脑壳发烧了吧?”

  许志勇瞟了王勇一眼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他鼓着腮帮吹了一口气:“菜花,店里有凉茶吗?”

  “有,点心也有。你中午都没怎么吃,是菜不合胃口吧?”

  “嗨,出门在外没那讲究,主要是天气热吃不下。”

  “呵呵,该要一碗粥。”

  “没事,等会儿凉快了大吃一顿补回来。”

  “今晚就在店里吃,想吃啥?我来做。”

  许志勇瞟了王勇一眼没有即刻答话。

  王勇回过头看了许志勇一眼:“难得大厨做菜,你得给面子赏光呀。”

  “呵呵,那菜花,你就随便弄两个小菜吧。”

  王勇见许志勇应承下来,他搓了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菜花要忙着做菜一时半会是没有功夫告状了。他抿嘴笑了笑,此时,他突然觉着从对面拂过脑门的风逐渐清凉了些许,反光镜里的面容柔和了许多,在落日的辉映中显得格外的温润光亮。

  代新生坐在饭店门口的矮板凳上双手托着腮两眼望着脚尖,似乎在想什么似乎又什么也没有想,不过他在耐心地等着他的师父回来倒是真的。当他听见那节奏鲜明的喇叭声,他那晒得有些酱紫的面颊露出满是欢喜的神色。他待车轮声近些再近些,他霍地站起身忙下了台阶迎了上去:“师父。”

  许志勇关上车门:“新生,你回来多久了?”

  代新生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我在这儿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呵呵,还好吧?”

  “嘿嘿,忒顺利。”代新生忙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递了过去,“人家付款也很爽快。”

  许志勇一把接了过去:“你父母,奶奶都还好吧?”

  “都很好。”代新生连忙拽着许志勇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走吧,大师父家里炖了鱼。”

  “哪里来的?”

  “我爸和几个邻居炸的。”

  “炸?我们这里只说捞、钓、捕。”

  “我们那里只有炸才能弄到,平时河里很少看见鱼。”

  “为啥?”

  “是在山洞里面,人进不去鱼也不游出来,除非发洪水才能在外面河滩上捡着些。我们叫阴河鱼,味道很鲜美,可不是江里捕的那些所能比的。我们一年就只能吃上一回。”

  “是吗?”

  “嗯,我爸说那时老天赐给我们村的礼物,不能总炸,得让里面的鱼再繁殖些长大些,这样每年就有得吃。”

  “你爸真是个知足的人。”

  “人与自然是相互依存的嘛,你爱护它,它就加倍恩赐你。”

  “嗯,说得好。”

  黄菜花见师徒两人还嘀咕着,她便走了过去:“新生,晚上就在店里吃饭吧。”

  “不了,大师娘做好了。”

  许志勇对黄菜花道:“新生特意带了他们村的特产,我去尝一口再来。”

  “可马上就吃饭了呀。”

  “不是等你亲自下厨吗?趁你炒菜空隙我去尝尝。”

  “那你们俩赶紧过来。”

  “好呐。等你们卸完货我再还车。”

  王勇见菜花进了屋连忙追上许志勇:“你可赶紧来呀,不然我就完蛋了。”

  “哈哈,你是怕菜花还是怕王叔。”

  王勇尴瞥了他一眼:“我们还是我兄弟不?”

  “不贫嘴了,你赶紧卸货,我们马上过来。”

  王勇朝门口看了一眼:“二十分钟时间,你们不来我就去请。”

  许志勇扬着他的黑皮革小方包故意大声道:“平时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嘘,你赶紧走吧。”

  许志勇笑了笑朝前走了几步:“新生,你明天跟王勇去拉钢筋水泥。”

  没想到这么快师父又给自己派活儿了,代新生高兴地咧了咧嘴:“保证完成任务。”

  “记得他上哪儿你就上哪儿。”

  “师父,您就会开玩笑,他上大饭店我也跟着?”

  “嗯,跟着,别让他有空隙去打牌。”

  “那我可看不住。”

  “你只要盯着他,他肯定不好意思去打牌。”

  “呵呵,师父,那万一他贿赂我呢?”

  许志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会被贿赂吗?”

  “呵呵,人之本性。在大利益的驱使下,我可能也不一定管得住自己。”

  “你啥意思?”

  “嘿嘿,跟师父说笑呐,您觉得我像那样的人么?”

  许志勇认真道:“你要真是那样的人,就算我看走眼白教了呗。”

  “呵呵,我要真是那样的人就不对您讲这些了。”

  “你小子越来越鬼精了。”

  许志勇吃了一小碗鱼汤不由得赞不绝口,他望着两个侄子:“你俩小心鱼刺。“

  大双眨了眨眼睛:“叔叔,吃鱼别说话。”

  “哟,谁教你的?”

  “我们老师教的。”

  “乖。”许志勇看了周子蓉一眼,“嫂子,都做了?”

  “还有好几条呐!”

  “给爸妈留一条,让他俩尝尝鲜。另外再送一条给菜花,你看可以不?”

  周子蓉连忙放下筷子笑眯眯道:“瞧你,一家人还这么客气。我这就去给你拿。”

  许志辉道:“选一条最大的吧。”

  “知道。”

  “哥,家里还有王家酿吗?”

  “还留着一瓶,要不开了?”

  许志勇摆了摆手:“我再去买几瓶,答应袁伯的。”

  “呵呵,没事儿不要瞎许诺。”

  “那可不是瞎许诺,你问新生。”

  许志辉突然记得代新生是一个人开车出去的,他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明白了,你是公私两项都不耽误呀。”

  “单位的车反正闲着嘛,我只是合理利用了一下而已。”

  许志辉道:“是的,你不帮忙用,车放那里要生锈。”

  许志勇笑了笑:“哥,你这话酸味儿太重。”

  周子蓉拧着一个装水的塑料袋子出来:“志勇,你快送去。”

  “谢嫂子,新生走吧。”

  “你们俩都去呀?”

  “呵呵。”

  许志辉瞅了瞅门口的影子看着代永生道:“羡慕你哥了吧?”

  代永生羞涩地笑了笑:“不羡慕。”

  “好好学,以后师父去哪里,你也跟着。我们也形影不离。”

  小双看了许志辉一眼:“你不要我们了?”

  许志辉摸了摸小双的头哈哈大笑道:“就你贼精。谁说不要你们了?”

  周子蓉笑了笑道:“快吃饭。”

  许志辉道:“我突然有个想法。”

  “啥想法?”

  “等王老师来我也请他给拍些照片放报纸上宣传一下。”

  “还用宣传?现在都蛮多人找你了。”

  “这些都属于养家糊口的活儿。”

  “可是活儿再多你也忙不过来呀。”

  “可以请人啊,我就专心雕花就好了。”

  周子蓉欣喜地望着许志辉:“你这是要办家具厂呀。”

  “先小规模试试。”

  “好,我和孩子们全力支持你。”

  “呵呵,你管好他们几个就是最大的支持。”

  周子蓉心里乐滋滋的,她心想这肯定是她上辈子积了啥大德,老天这么优待自己。她沉默了片刻:“明天把公公婆婆接来吃鱼吧。”

  “行,永生去帮忙跑一趟。”

  “志勇有车呐。”

  “呵呵,就怕他明天又要出车。”

  “待会儿我问问看。”

  许志辉盯着周子蓉直笑。

  “你笑啥子?”

  “这么积极了!”

  周子蓉撇了撇嘴:“你意思是我不孝顺?”

  “呵呵,我可没有这么说。”

  “你问话里有。”

  “呀,呀,故意挑刺了不是?你是我们村公认的最孝顺公婆的好儿媳妇呀,这还用得着怀疑吗?”

  周子蓉瞥了他一眼撅着嘴没有答话。

  许志辉看了一眼她的面色:“刚才志勇说留鱼,你说接他们来,我说你积极,哪里错了?”

  周子蓉别过脸去不看假装不看他。

  许志辉看着代永生:“你也觉得我说错了?”

  代永生偷偷瞟了周子蓉一眼摇了摇头:“师母又没有生气,师父您越说就证明你心虚。”

  许志辉偏过头去瞅了一眼瞪了两眼咧嘴笑了笑猛地扒了几口饭,他朝代永生打了一个手势便匆匆上了楼。

  周子蓉回过头来:“你吃饱了?”

  “你都生气了,我哪敢吃呀?”

  “谁说我生气了?你快下来。”

  “呵呵,我吃饱了。”

  周子蓉笑了笑:“真的?”

  “真的,你们慢慢吃。”

  代永生快速吃光碗里的饭也跟着上了楼,大双小双放下筷子齐喊:“永生哥,等等我。”

  周子蓉瞟了他们一眼大声道:“哟嗬!你们都不理我了?”

  小双举着拳头道:“我们要去帮爹爹赚钱。”

  周子蓉笑了笑:“你俩别去捣乱了,自己一边儿玩去。”

  “不。”

  “快下来,乖,谁听话我就买饼干给谁吃。”

  大双攀着栏杆:“妈,你又在骗我们。”

  周子蓉想起以前老哄他俩不由得笑了笑,她想若是一次都不兑现恐怕这俩小子以后都不听她的话了。她连忙放下碗筷瞅了一眼摇篮里的宝贝女儿:“你们谁跟我去买?”

  小双赶紧道:“我去。”

  “我也去。”

  “嘘,小声点儿,你们吵醒妹妹就不买了。”

  周子蓉见俩儿子轻手轻脚的样子,她抿嘴笑了笑上前拉住他们的小手。

  小双瞟了周子蓉一眼嘟着小嘴:“妈,你好久没这样拉着我们的手了。”

  大双跟着嘟哝:“眼里就只有小妹妹,偏心眼儿。”

  周子蓉摸了摸他们的头:“妹妹不会走路,爹爹要赚钱养活一家子,我不照顾,谁照顾?你们说说看。”

  小双即刻道:“以后我和哥都帮你照顾妹妹。”

  “就数你嘴巴甜。”

  母子三人的背影瞬间掩映在玫瑰金似的暮色中,此刻,整个常坪镇再也找不出比这更温暖幸福的图画来。

  又过了一日,王勇听从黄菜花的吩咐一大早送货去省城。临行前黄菜花拽住他:“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

  王勇捏了捏黄菜花的手压低声音道:“谢谢媳妇儿没有告状,往后我会加倍对你好。”

  黄菜花面色绯红地瞪了他一眼:“我给你说正经的呐,你再打牌,我真告诉爸去。”

  “呃呀,你就放心吧。”

  “路上小心。”

  “志勇开车哟,你还不放心他还能放心谁?”

  “呵呵,也是哟。快走吧,记住啊!”

  “真啰嗦。”

  黄菜花望着王勇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要是不沉迷打牌倒也是称心如意的好丈夫。眼看酒厂就要开业了,她真的希望他能挑起酒厂的担子,别让公公操心才是。唉,可他有时候做起事来还想个小孩子似的。

  车已开走多时,这菜花怎么还站在路边,她现在想啥呢?许菊儿站在门口斜眼很看了几眼,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跨出门槛:“菜花,你怎么啦?”

  “没啥子。”

  “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师哥又……”

  “嘘。”黄菜花往里瞧了一眼往后退了几步。

  “看你,师父去酒窖了。”

  黄菜花笑了笑迈着大步:“看看厨房去。”

  许菊儿拽着她的胳膊:“都准备好了,不用看。”

  “呵呵,你老拽着我干啥呀?”

  “呵呵,我以为师哥又惹你不开心,担心你嘛。”

  “唉,希望他慢慢改吧。”

  “他这些日子老待村里,肯定找人打牌了吧?”

  “不是他找别人打,是人家缠着他打。你知道啦,他自制力那么差,只要有人喊,他肯定脚板长毛了。”

  “呵呵,他主要是怕人家说他怕媳妇儿。”

  “去,去。我又不是母老虎。”

  许菊儿瞟了黄菜花一眼:“其实偶尔玩玩倒没有啥子,就怕玩着玩着就掉沟里爬不起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天天说,他还嫌我啰嗦。”

  “我看主要是闲的。只要酒厂开业一忙起来,他就没时间玩了,别担心。” 花开荼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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