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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宗瑶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来,为两个想得多的男人干杯。”
“你又怎么了?”
袁宗瑶故意吸了吸鼻子:“倒没啥事儿,关键是你刚才说的那话……”
“你,你还惦记那个侯……”
袁宗瑶瞪了他一眼:“呸,别跟我提这人,再提我可真生气了。”
“呵呵,那两大爷们儿就这么干坐着?”
“要不喝两盅?”
许志勇摇了摇头:“待会儿我还要去一趟煤矿。”
“真够你累的。不过给自己干总是再苦再累也愿意。”
“呵呵。”
“你徒弟呢?”
“放假了。”
“过完年可以让你徒弟跑短途嘛。”
“是有这想法。”
“你这徒弟真心不错,将来肯定是你的好帮手。”
“是啊,说实话我一直把他当兄弟看。”
“呵呵,你也是一个好哥们儿。我很荣幸有你这样的哥们。”
许志勇想起他们最初相识的情景,不由得一阵感慨。他笑着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你就别给我灌迷魂汤了。”
“你从未笑话我娘娘腔,总是关键时刻维护我着我的尊严,我真的一辈子都感激你。”
“别这么煽情了,尊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与他人无关。”
“谢谢鼓励。”
这时杨玉琼站在店门口对里面嚷道:“许师傅,货卸完了!”
许志勇大声回应了一句便对袁宗瑶道:“兄弟,我们一起加油!”
袁宗瑶站起身握住他的手:“要不我陪你走一趟吧?”
“算了,回头还得送你回来。”
“呵呵,保重!”
袁宗瑶站在饭店门口望着那远去的车身只有蚂蚁大小了,他才举步离开。
眼看还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在李阿姨的观念里无论多穷一家人都要在一起过的节日。她终是按捺不住切切地思家之心下了楼,她要照巫帅给她出的主意去给章含打电话。
当章含拿着话筒听着李阿姨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禁担忧道:“你感冒这么厉害没有传给侯玉薇吧?”
李阿姨更是故意咳嗽不止:“哎呀,我,咳!咳……我就担心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咳……”
章含自是明白其危害性的,她沉吟片刻:“那你买点药回家养着吧。”
“好,好,只是这里没人照顾怎么办?”
“侯玉薇那孩子倔强,现在跟我似仇人似的,唉……”
“不会吧?咳……”
章含沉吟片刻,这大过年的想必四处都清净了些。她看看了时间连忙道:“你现在买车票去吧,下午巫帅能到。”
李阿姨挂断电话便疾步如飞地回到楼上匆匆收了一个包裹走到门口对侯玉薇道:“巫帅下午到。”
侯玉薇塞给李阿姨十块钱:“你路上小心。”
李阿姨一把接过钱笑眯眯道:“这怎么好意思呀!”
“就是来回车费而已,你不嫌弃就好。”
“破费了。”
“嗨,你还不快点,买不上车票了。”
“呵呵,你保重。”
“路上慢点。”
侯玉薇站在门口望着李阿姨的背影,突然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直朝她横了压过来……她几乎使出所以力气关上大门整个身子贴在门背上任凭眼泪无声地滑落再滑落……曾经的开心散漫如过眼云烟,如今闭目对窗花,她才深深体味出凄惶二字的真正含义来。她不禁又怀疑着,这代价到底值不值呢?她摇了摇头不得解。或许只有在清醒的意识里,只有深入滚滚红尘中一切都得解吧。她又顾影自怜了一会儿重新坐回炉火边把自己淹埋在又一本言情小说中,对她而言目前看小说似乎是她忘却现实的最好的一剂良药。
巫帅抵达省城后没有直接去侯玉薇的住处,他满怀激动的心情敲响了林巧巧家门。可无论怎么敲回应他的依旧是木门的咚咚声。难道她去亲戚家过年了?可没听说过她还有亲戚呀?难道病情恶化又住院了么?他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喉咙里却好似被火一样烤。他揉了揉面颊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开着他父亲常用的那辆吉普直奔医院。
他找到主治医师询问了一番,那颗掉在半空的心儿才安放原处,他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敲了敲张林办公室的门。
张林打开门吃惊地望着巫帅便连珠大炮似地:“你,你怎么这么疲惫?刚到吗?是你妈叫你来的?还是你爸?还是?”
“张姨,先给我一口水喝行吗?”
张林笑了笑:“你看我这着急忙慌的,你等着啊!”
巫帅猛灌了几口温开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张姨,林阿姨去哪儿了?”
张林心里一颤,她警觉地瞟了他一眼:“你是专门来找她的?”
巫帅点了点头。
张林默默地坐回椅子上揣摩着他的面色,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林巧巧的真实身份?也不大可能呀!除了自己,他父母自然不会说,毕竟他做过几年公安,习惯性的推理也是常有的事。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是,可她也没必要告诉我她的行踪嘛。”
巫帅叹了一口气:“那她还有别的亲戚?”
张林摇了摇头,她偷偷瞟了他一眼有些于心不忍地:“或许她是去别的朋友家过年去了,兴许过完年就回来了。”
巫帅搓了搓手笑了笑:“那您忙,我先走了。”
张林犹豫了片刻追出门去:“巫帅,我们一起过年吧?”
“您不回常坪?”
“我要值班,只好他们来我这儿过了。”
巫帅一改刚才颓丧的面色:“好哇。”
张林即刻回办公室给章含去了电话,言下之意是希望趁过年时间大家一起聚一聚,章含自是欣然应允,只不过她主要是想亲眼看一眼侯玉薇身体的状况,千万别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在巫帅出发前她就特意备了一个收录机,把自己爱听的几盘时下最流行的音乐磁带和几盘古典名曲都放进了车后座,一来她希望此次巫帅带这些去能给侯玉薇解解闷,二来她认为舒缓而又抒情的音乐可以帮助她稳定情绪对胎儿的健康发育也是大有裨益的。
巫帅来到侯玉薇的住处,他没有即刻上楼而是抬起头望着那个阳台发呆。他想起出门时章含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甚感滑稽与厌恶,可当他想着那个即将于人世的无辜的生命,他收拢了微翕的嘴角,面前的一切总是和他作对,都由不得他最初的那些情怀与想象,远方是悬浮不定的而现实也是……
他在驾驶室里自顾自地闷坐了好一会儿,他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才关上车门将行李和那台收录机一并扛在肩上快速上了楼。
侯玉薇前来开门倒也没有表现得格外的惊喜,不过她望着那个收录机倒是眼前一亮,他怎么会想到买这个来?有心了,呵呵。
巫帅见她如此喜形于色,不由得笑了笑:“怕你成天塞在家闷得慌。”
“就是,像坐牢似的。”
“你坐过牢?”
“当然没有啦。”
侯玉薇笑了笑,迫不及待地翻出磁带看了看封面介绍眼睫毛眨个不停:“哇!都是港台的呀,你真会选!”
“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反正是现在最流行的了。”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象花儿……”
巫帅瞪大双眼:“哟嗬,你会唱了?”
“那当然。”侯玉薇忙将一盘磁带装机子里然后熟练地按了一下开关,“这带子上的歌我基本都会。”
“厉害,那看来这小电视用不着了。”
“你若需要,可以拿走。”
“我用不着。”巫帅叹了一口气坐在火盆边瞧瞧椅子上的小说,“咦,又换一本了?”
“已经看完,正愁着无聊,现在可以学新歌了。”
巫帅随意翻了翻又扔回原处,早知道还不如在县城待着了。这些天没有去找杏儿,不知道她有没有想他呢?下次见面该怎么对她讲呢?他瞟了侯玉薇一眼,摇了摇头,如实说肯定不行,可他又不能辜负那些真,唉……
侯玉薇痴迷于歌声中,倒没有发现身后那个人的面部表情,似乎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
新春佳节就这么平淡而又平静地过去,谁也没有在谁的心中泛起一丁点浪花来。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