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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莹坐在一旁边默默听着黄菜花同王瘸子父子俩商议着工地上的事,她对他们的商议内容倒没有多大兴致也不便于插话。她又小坐了一会儿,眼瞅着小川已在黄菜花怀抱里睡得香,她忙起身道:“我抱小川上楼去。”
黄菜花松开手臂感激地看了母亲一眼,回头又对王瘸子道:“还是我回一趟鸳鸯村吧。我爸那人心太软又好面子,王勇去了反而起不了作用。”
王勇摸了摸后脑勺:“还是媳妇了解我。我哪敢再岳父大人面前耍大刀呀。”
黄菜花见王瘸子不出声又道:“爸,我熟悉我们那儿的村民,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王瘸子叹了一口气:“这里里外外都是菜花操持,辛苦你了。”
“应该的嘛。”黄菜花笑了笑,“爸,客户和接电话还是您跟着比较妥当。”
王勇瞥了黄菜花一眼:“还不放心我呀?”
“不是,好多客户你不熟悉。”
“噢,不是有账簿记录吗?”
“就怕你弄混淆了。”
“看来我真是一个干粗活的命。”王勇站起身摆了摆双手,“罢了,我还省得操心!”
黄菜花斜眼看着王勇道:“你经常在外面与各样的人打交道付出的努力与辛苦我们谁不知道呀?我们家呀就数你贡献最大。爸,您说是吧?”
王瘸子瞅了黄菜花一眼,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王勇伸了伸懒腰偷偷瞟了父亲一眼,他高兴地笑了笑:“睡觉去啰。”
王瘸子挥了挥手:“菜花,那明天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
黄菜花望着王瘸子的背影,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她何尝不懂老人家的心思,他是真心待自己好。以前在村里家家户户谁不是起早贪黑,可是付出那么多的辛苦不也是为了吃饱穿暖么!她环顾了四周,笑了笑,我这点辛苦算啥呐!
许菊儿打开卧房门见厅堂还亮着灯,她踮着脚往外瞧了瞧,只有黄菜花独自一人坐在那儿抹眼睛。天哪,谁给她受委屈了?她不由得慌张地嚷道:“菜花,你,你这是干啥?”
黄菜花抬起头:“嘘,你小声点。”
“你怎么了?”
“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先问你。”
“呵呵,我在想我们以前过的那些日子。”
许菊儿紧挨着她坐下来:“想想现在,我们那时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呵呵,穷是一种病。”
“呵呵,总听你说这句话。”
“教授文章的标题,你看了吗?”
许菊儿点了点头:“我看也是凑热闹。唉,那时付出的辛苦比现在多,可总看不见头望不着边,我以前觉得是大山挡住了我的双眼。”
“我有时候也觉得是大山挡住了我的路。”
许菊儿两眼放着光:“告诉你呀,自从我爷爷去世后我就一直想着长大了要翻过那几座大山去。”
“难怪爷爷走后,你就很少说话。原来是一门心思想着往外跑!”
“呵呵,估计当时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也许吧。”
“呵呵,我小时候就是靠着自己的想象活着,长大了想走出去却又没有勇气。”
黄菜花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啊。像我们两眼一摸黑,没读过几句书,又没什么谋生的技艺,能往哪儿跑?”
“是啊,我更是粗麻布绣花,没有一处比得上你和小春。每每想着外面的世界吧,我这浑身上下就只剩下胆怯了。”
“快别这么说。现在,我们即便是再累一些也是值得的。”
“呵呵,那个时候我们几个就我最可怜,我是身心巨累。幸好有你,不然我……”
黄菜花握着许菊儿的手:“不说这些了。你还不睡?”
“啊呀,妈呀,我刚才是要去方便的!话匣子一打开就……”许菊儿话没有说完就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黄菜花抿嘴笑了笑便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当她推开卧房门时,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了腰身。
她定了定神低声吼道:“你干啥?吓死我了!”
王勇喘着粗气低声道:“好久没有亲热了,想你了。”
黄菜花轻轻打了他两下:“别闹腾,把小川吵醒了,就由你负责抱着他摇到天亮去。”
王勇想起那几晚抱着儿子转到天亮的情形,吓得他连忙转身钻进了被窝。
黄菜花抿嘴笑了笑:“领教了吧?看你儿子多厉害!”
王勇背对着黄菜花轻轻嘟哝了一句:“没情趣!”
黄菜花打了一个哈欠扭了扭腰身平躺了下去,王勇又转过头来热烈地抚摸着她,黄菜花被他挠得痒痒的,她推了他一把:“困死了,睡觉。”
“亲热一下再睡。”
王勇见黄菜花没有反应便爬了起来,双臂露在被子外面:“呃,你是我的女人,眼里可不能只有小川和生意。”
黄菜花侧过头去想了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最近忙起来的确忽略了他的感受。可又有谁来体谅我,关心我的感受呢?她抓了抓头发,不过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嫁鸡随**,千万不能有埋怨的心理。她思量了片刻,忙转过脸去伸手戳了戳王勇的腋窝,王勇这才咧嘴笑了笑翻过身去捏了一把那高耸的乳房,探下头去轻轻咬了几口,抿了抿,嘴边似乎还残留着甜甜的乳香,他灵机一动将那些乳沫子又涂在黄菜花的唇上,黄菜花吞咽了一口口水,缩着脖子咯咯地笑起来,就这么半推半就地依了他去。
黑夜里,她瞪大眼眼睛望着天花板以及屋子里陈设的那几件家私,婴儿的摇篮、窗帘等,瞬间,都变得风情万种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黄菜花同胖大婶说了两句话便赶回了鸳鸯村。她跨进家门时,黄时新端着碗从灶房出来。
他见黄菜花回来不由得惊喜道:“你还没吃早饭吧?”
黄菜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还没呐!”
黄时新连忙放下碗给她打了一盆温热水:“你一路跑着回来的?”
“呵呵,算是小跑。”
“你呀,这是着的哪门子急?”
“巫主任不是说了吗?要讲效率。”
“呵呵,你歇会儿,我去给你煮碗面。”
“爸,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呵呵,我做的面疙瘩。”
“咸菜面疙瘩?”
“对呀。”
“太好了,好久没有吃过了。”
黄菜花一边喝着汤一边道:“爸,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每天将就着吃啊。”
“啥呀?我可是想吃啥就吃啥,自在得很。”
“我看还是让妈早些回来陪着你。”
“还是等小川断奶的时候回来吧。”
“我想现在就让妈带小川回来。”
“那不行,可不能为了忙你的事业剥夺了小川……”
“那弟弟小时候还是喝玉米糊糊长大的,也没见他比别人差呀。”
黄时新只要说起儿子黄汉生,他的嘴角,眉梢总是尽可能地伸展开去,满口牙齿总是外露着……
黄菜花偷偷瞟了父亲一眼笑了笑道:“爸,人找齐了吗?”
“嗨,不到我们吃饭的功夫就满了。”
“呵呵,都是些什么人?”
“放心吧,都是干活好手。不过有两个是村长砖窑上的人。”
黄菜花低下头去喝了一口面汤。
“花儿呀,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请这两人。”
“为啥?”
“虽然我们那儿需要这样的好手,但是曹村长知道了会怎么想,不好说呀。”
黄菜花抿了抿嘴,是呀,万一曹村长误会我挖了他的人以后指不定会天天来找茬呐。她想了想:“那不能请这两人。”
“嗯,我等会儿就去回话。”
“您要是面浅,我去说。”
“你怎么说。”
“直说呗。”
“那岂不是让人家恨村长么?”
“那算啥道理呢?好歹他们还在砖窑厂挣钱嘛。就算我们这里工钱高,可也就二个月时间呀。我想这个账他们该不会算不来吧。”
黄时新笑了笑:“你会说,还是你去说好些。”
不一会儿,父女俩一起来到了水井湾。工地上已经积聚了一些乡亲,黄菜花从挎包里掏出香烟给每人发了一支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她看了一下名单,在父亲的介绍中又熟悉了一遍面孔。她忙走到曹兴民与吴小双面前很是诚恳地说明了她的意思,并给他俩一人塞了一包香烟,两个人倒也没有多话说,笑眯眯地离开了。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