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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公公上顾府来了?于梦涵猜想不透,他来的目的。
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将求见皇帝的机会,当下便赐予她了吗?
迫不及待赶到了前院,见到一个执着拂尘,穿着宦官服饰的中年公公,矗立在那里。见到于梦涵,他疾步走了上来,面庞含笑,必恭必敬地道:“顾夫人,今日是宫内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皇后娘娘听闻顾夫人你的名号,特意让咱家前来,邀请顾夫人于明日一早前去宫里,好一同戏耍戏耍,还望顾夫人莫要拒绝。”
倘若放在从前,于梦涵可能会拒绝这接近皇宫贵族的机会,因她觉得无聊无趣。可是如今,她巴不得前去会会他们,好借机处理当下的难题,哪里会拒绝呢?
当即,她颔首答应,“公公说哪里的话,既然是皇后娘娘瞧得起臣妾,臣妾哪里敢对娘娘的好意行以拒绝呢?请公公回禀娘娘,明日臣妾定当准时抵达,拜会于她。”
这夜的星很灿烂,天气渐暖,原本是个舒适的好天气。于梦涵却辗转难眠,一会儿思及顾成殷正在边疆杀敌,可还顺利?一会儿又想到辛婉儿同孟旭,在外面还可顺心如意?
翌日,她早早地启程,来到了皇城门外。
恢弘的皇宫矗立在她的面前,令人觉到渺小卑微之感。
守卫听闻是顾夫人,便让人引入进去。
一路乘坐着软轿,穿行在蜿蜒曲折的宫殿里。于梦涵知这里并非紫禁城,壮丽宏伟却也不遑多让,且曲径通幽,往往有令人称绝之处。
在一处宽阔的庭院里停驻,于梦涵下了轿子,却见这里鸟语花香,流水潺潺,芬芳满园,俨然一处世外桃源,令人登时心旷神怡。
在这斑斓多姿的名贵花圃间,荡漾着数不清的贵女的倩影,闪烁的朱钗,仿若这五彩缤纷的花的点缀,不绝于耳的谈笑声,又仿若那悦耳鸟鸣的伴奏,增添了不少的热闹气。
“顾夫人,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名侍女引她穿过一条曲折的路径,于花丛间穿梭,向着目的地而去。
一路上,众多名媛贵女们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于梦涵,又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似乎于梦涵是个稀有之物,令她们倍感兴趣。
于梦涵见一将近三十的女子,被一群女子簇拥,正在赏着几株名贵的洛阳牡丹。她身着金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高盘着美人髻,戴着碧玉镶金步摇。不仅装饰华贵,无人可及,就连她的威严气质,都高出旁人几分,可谓鹤立鸡群,一眼便猜得到,她是何人。
虽论容貌姿色,她不及许多人,但作为上位者的睥睨天下的气势,应是皇后严心莲无疑了。
“皇后殿下,臣妾向您请安了。”
于梦涵上前,必恭必敬行了一礼。
皇后转眼瞧向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
“顾夫人。”语调不冷不热,让人猜不透皇后的心情,“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娘娘谬赞,臣妾不过是个普通的妇女罢了,哪里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皇后身边一名女子笑着道:“能开棺验尸做得了仵作,能另辟蹊径做得了商人,又能在训兵方面战胜得了李将军之女,委实已经胜过不知多少女子了。”
“对啊,如此的巾帼不让须眉,真是令人可钦可佩!”
不断有人附和称赞,倒令于梦涵有些不好意思来。
“顾夫人可不就如同这百花丛里一株最艳丽的牡丹?出类拔萃,令人过目不忘。”
一名身着绿色曳地长裙的贵妇人,笑容可掬,面容不知比一旁的皇后美貌了多少,足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只是,气质上别有一番妩媚动人,眼波流转中,千娇百媚,动人心魄,笑起来更显灿烂夺目。
“华妃,你莫要再夸赞她了,如此抬举她却贬低了众人,委实也有些不公平。”
皇后一句话反转乾坤,令华妃的笑容僵住,连忙改口:“姐姐说得是,这里能让姐姐你请来的,自都是出类拔萃,各有千秋的。顾夫人只是在女子之中,有些特异罢了。”
“正是呢,若说臣妾胜得过众人,那委实太过夸大了,女红与琴艺方面,臣妾便比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逊色了多少了。”于梦涵随声附和着谦逊。
她的话令周围人平衡了不少,对她的观感比先前还要善意了几分。
皇后面不改色,继续同其余人赏花去了。
唯独留下适才的华妃,靠近了于梦涵,笑道:“顾夫人,久仰你的大名,今日难得见到,可忍不住要同你多聊上一会儿呢。”
于梦涵笑着,同华妃寒喧多聊了会儿,不知不觉中,两人步入了偏僻的花丛假山中,渐渐远离众人聚集处,又被华妃引到了一个悬浮于湖面的凉亭上,几乎听不到熙攘的人声了。
于梦涵隐隐觉得,这是华妃故意引她来这儿,难道只是为了谈谈心吗?
“顾夫人,你看这皇宫之中尽是女子,有多无趣?倘若有几个孩童四下里戏耍,不知该有多么热闹,众人也要开心得多了。”华妃面对着波光潋滟的湖面,感慨着,“大概到时候,连皇上也要忍不住来参观参观,体会这人伦之乐吧?”
于梦涵心弦一动。
她知当今皇上,虽算得上治理国家有方,是一位堪称合格的明君,只是平生最为遗憾的,便是命中没有子嗣。眼看着已过四十岁,倘若十年内再没有子嗣,这太子之位看来是要持久空置了。
华妃,她暗指的,莫非便是这个吧?
华妃将游离的目光由湖面上抽回来,又看向于梦涵,面色却显得有些悲戚无奈,“上半年,瑞嫔妃怀了龙子,却于上月莫名流产……这又是一场天灾人祸,可叫皇上悲戚了好久呢。”
于梦涵心下一惊,抬眼看向华妃。
她本以为,皇上没有子嗣,大概是因他自身的问题,可是听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难道华妃又在暗示她,这皇宫之内,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腥风血雨,有一只手正在悄无声息着,加害于皇上的子嗣,欲要令他断子绝孙吗? 田园小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