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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来到县城,在原处摆下摊位。
辛老汉早早地便来到此处,接受下于梦涵一连串的嘱咐,才千恩万谢下,赶往县衙门去告状。
不远处一片哄乱声响起,原来是一张告示前聚满了人群,正在指指点点读着什么。
“穆仁县的各位乡亲父老们!我乃本县一小官吏,自始至终参与了各大河堤的策划与建筑,昧着良心对他们的偷工减料之举帮忙隐瞒,以至于眼睁睁看着祸殃降临,伤及无辜。自此吾心自责不已,整日郁郁,夜不能寐。今日,终于扛不住良心的指责,为避免继续有人受池鱼之殃,特在此真心忏悔,指认出河堤被毁所致上百户无辜死者背后之始作俑者。我是河堤贪污案的全程知情者,我可作证,穆仁县从知府往下,各个知县大人都有贪污修筑河堤的官银之举。知府大人将官银悉数藏于他的卧室床下,其余县官也各有自己的家中密室。只是希望有主持公理者,对他们的府衙县衙进行全面搜查,也好给父老乡亲一个满意的答复。原谅我不过一介无名小吏,无勇气出头,也只能将真相以文字道出而已……”
这些话如重磅炸弹,惹得好奇的民众们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天功夫,整座城镇以及周边城镇,都知晓了此事“内幕”。
众人愤懑和猜疑之余,亦企盼有仗义长官出头,可将此事上报,出面处理此事。
于梦涵同顾成殷相视一笑。看来傅子润的行动很迅速,是个做事绝不拖泥带水之人。
与此同时,不出于梦涵所料,这张告示也如一袭风暴,迅速传入各府衙县衙的官员耳中,纷纷莫知所措,六神无主起来。
徐宏更拍得桌案杯壶皆震,怒斥张飞,“还不快把那张纸给我摘下来?给我势必查出书写者是谁,关入大牢,问问他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让他胆敢诬陷官吏,如此肆无忌惮,胡言乱语!”
王飞不敢怠慢,立即去了。
徐宏来回踱步,思索再三,还是戴上乌纱帽,大声道:“备轿!”
不过一炷香工夫,徐宏到了穆仁府府衙,见到知府胡闵。
却见胡闵同样眉头紧蹙,旁边侧门正手忙脚乱抬出十数只大箱子,放置于厅堂中。
徐宏大惊失色,“胡大人这是要将官银抬往何处?倘若抬入外面,恐在这众人瞩目的时刻,难免会更加引人猜疑,不打自招啊!”
“老巢都已然被人摸了个透彻,本官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胡闵愤愤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道:“也不知那人怎的会知晓本官家中最隐匿之处?那日参与此事的也不过二三人,除了他们,更不可能再有传递声张的了。”
说着,目光凌厉地瞥向一旁搬抬箱子的两名衙役,还有师爷等人,他们个个惊慌失措地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大人,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绝不敢说出去啊!”
“小人以人头担保,小人绝对没有将此事透露给一个人,包括小人的老婆……”
胡闵愤愤地道:“这件事我自会彻查到底,倘若查出是何人,我定会叫他好看!”
地上的其中一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蓦地怀疑,那天的梦是否真实……
徐洪见胡闵已经按耐不住,一颗心更加七上八下起来,立即回去县衙,命几个贴身的衙役,跟随他去了正房。
命人在外面守候,他进去卧房,从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后,按下了机关……
县衙的一处庭院里,修竹洒下的林荫下,傅子润轻摇羽扇,悠游自在地品着一杯清茶,听文登汇报最新的进展。
“命令四营军士,行动。”
淡淡的一句话,却掀起一番惊天震地的腥风血雨。
胡闵的十几箱赃款,是于郊外拦截,由马车中搜查得出。
徐宏的赃款,则是在自家院落里横空被劫,强行缴获。其余几县,也不约而同露出马脚,当场被捉了现行。
这一天,可谓是穆仁府最热闹的一天。
于梦涵心里得意,为傅子润的一举成功欣慰不已。
“也不知道那辛老汉怎样了。”顾成殷蓦地启口,“县官慌了手脚,哪还有心思办案呢?”
于梦涵方才敛起笑意,怔忡蹙眉。
即使抓获了他们的现行,当场缴获了赃款,可还要等到上报朝廷,再行发落,这中间实要等候十天有余。
再等新官上任,可不又要耽搁一阵时候。
这十几天里,辛老汉定然饱受煎熬。
咬了咬牙,于梦涵对顾成殷道:“走,我们去县衙看看。”
顾成殷见去哪里,于梦涵都会叫上他,一颗心暖洋洋,喜滋滋的,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到了县衙门口,果然见辛老汉正坐在台阶上,耷拉着脸抹泪,提着一张诉状唉声叹气不已。
于梦涵悲从心起,走上前,对辛老汉毅然道:“老伯,您放心,我定会找人给您做主。”
说着,来到县衙门前,提起鼓槌猛然打起了鼓。鼓声震撼,划破满城躁乱的空气。
一名衙役跑出来,厉声斥喝,“吵什么吵什么,不是说过今日不办案了吗?徐大人不在府上,你们找谁主持公理?”
“那徐大人何时回来?我们有冤屈要紧急上告,否则耽误了时间,一条人命可就呜呼哀哉了。”
衙役听到于梦涵的话,却满脸不屑,“今天的事件你们不会没听说吧?县太爷如今都自身难保,还有工夫搭理你们?哼,小心他一气之下,给你们来个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你们还不赶着离远点,竟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继而理所当然地回去了府衙。
于梦涵怔忡在原地,拧紧了眉头。
不想如今的司法程序这样简陋,一人便决定了民众的生死兴衰,以至于没有了他,谁的冤屈也无法申了。
“哎,可怜我的小女,不知道这样要死要活,还能挨得几日!”辛老汉心酸满面,沉痛满腹。
于梦涵听了,忍不住问,“大伯,我待会儿跟你回去大刘村如何?我可去同你家女儿说上两句,要她不要想不开。”
辛老汉摇头,“没法,那里戒备森严,你进不去的。”
“我自有办法。”于梦涵狡黠一笑。 田园小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