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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殷见于梦涵执意要去,也拍拍胸脯道:“梦涵,我跟你去。不过一养了不少喽啰的大户而已,要闯进去,简直轻而易举。”
于梦涵白他一眼,“谁说要闯了?我自然会做得悄无声息。你呀,要去也行,不过咱们约法三章,你只许在外面等我,不要黏我黏得像跟屁虫,耽误我做正事。”
顾成殷挠挠头,见于梦涵胸有成竹,只好答应下来。
辛老汉坐上马车,一路将于梦涵两人带到大刘村,刘大省的府门外。
这刘家门前的两只石狮,望不见尽头的白墙,里面若隐若现的绿瓦飞檐,楼台亭阁,气派雄伟到不亚于城里的大户。
于梦涵准备行动,被顾成殷拉住了手,嘱咐着,“我只许你在里面待半柱香功夫,倘若半柱香后还不见你出来,说什么我也要闯进去。”
于梦涵撇了撇嘴,“随你这莽夫的便。”
嘱咐两人呆在外头,于梦涵便来到一颗大榕树前,如一只敏捷的猫咪,顺势飞速地爬上枝头,逡巡一番后,跃上高墙,躬身猫腰很快不见了踪影。
辛老汉大惊失色,指着上方颤颤巍巍地道:“这姑娘身手好生了得,想不到世间果真有飞檐走壁的济世侠女!”
顾成殷也在心里唏嘘感慨。自己这是捡到宝了吧?同时为于梦涵隐隐担忧着,准备一有动静,便闯入进去。
里面道路繁复,庭院遍布,于梦涵不禁感慨,这刘家确是个名副其实的土财主,竟在这穷乡僻壤处大兴土木,怡然自得做起了土皇帝。
蓦地听一处院落中,传出一声瓷器摔碎声,继而是声声肝肠寸断的抽泣,“你们的饭菜我死也不会吃,你们就让刘大省死了这条心吧!”
“我说辛婉儿,你别不知好歹行不行?我们老爷给了你多少好处,给你绫罗绸缎,给你锦衣玉食,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竟还不知足?哼,你饿死了不要紧,我们老爷还可以再娶,可你一条命就这么不自己珍惜珍惜,甘愿一死百了?”
“四姨太,你别劝我了,我去意已绝。刘大省霸占我家良田,打断我哥的腿,我与他的仇无法磨灭,生生世世势不两立!既然脱离不得这恶巢,我便一死了之,也省得身子被他玷污,死不瞑目!”
这虚弱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于梦涵倒没曾想,这农家女子却是个坚贞不屈的烈女,来这里已然多日,不吃不喝,显是要绝食自了,这如花似玉的身子显也仍旧清白得很。
原本只是要前来劝慰的她,此刻却改了主意。
“哎傻妹妹,你脾气这么倔,我也劝不动你,只是一会儿老爷来了,你可别再惹他生气,否则他那巴掌拳脚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如你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可不要被他活活打死了!”
唉声叹气着,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由房中步出,扬长离去。
于梦涵听房中没了动静,为防刘大省前来,耽搁不得,落于地面,进入房中。
却见里间床上,一名女子正躺在那里,一双凤眼半睁半合,眼泪簌簌地流着,使苍白消瘦的面孔愈发显得憔悴,惹人心疼。
走到床铺跟前,于梦涵激动地叫了声,“妹妹!”
辛婉儿竭力睁开眼皮,看向于梦涵的眸子里有着探寻。
于梦涵来不及多言,压低了嗓音道:“我是辛大伯叫来协助你离开的,你别做声,尽管跟我走就是。”
将辛婉儿的手臂搭在肩头,就要将她扶起来。辛婉儿倒没有反抗,任由她抗上肩头。
蓦地,院落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清嗓声音。
于梦涵不得不将辛婉儿重新放下,自己一溜烟躲入旁边的帘幕后。
房门砰然启开,男人的粗放的吼声震动耳膜,“你还敢跟老子较劲,连饭也不吃,是活得腻烦了吗?”
辛婉儿冷笑,气若游丝的声音仿若地狱中传来,寒气渗骨,“我就是活得腻烦了怎样?跟你这种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我觉得恶心,生不如死!”
于梦涵在心里暗暗捏了把汗。如若换作她,早就给这男人下个台阶,也好趁男人离开,自己被人搭救逃脱。
可烈女终究是烈女,毫无半点妥协,只知火上浇油,可不得激怒那畜牲?
果然,刘大省恶气上涌,疾步上前,一只肥硕的大手悍然落下,狠狠打在辛婉儿苍白无色的脸上,几乎要把辛婉儿打晕了过去。
他还不解气,一把紧扼住她雪白的脖颈,发疯的猛兽般嘶吼,“你说,你到底吃不吃饭,到底从不从我?”
血丝由嘴角溢出,辛婉儿颤抖着嘴唇,竭力道:“你尽管把我捏死了吧,也省得你看了烦心。”
手上用力,只听骨节脆响的声音,刘大省咬牙切齿地道:“好,既然你想死,我今日便成全了你!”
于梦涵听了这话,再忍耐不住,翻身出来,一击击打于刘大省的脖颈。
原本这一击便足以使普通人晕倒过去,可显然这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的刘大省是个特例。
他只是踉跄了两步,松开了紧扼辛婉儿的手,惊惶中指向于梦涵,“你你是谁?怎的在我家里?”
于梦涵撇嘴嗤笑,“我是谁你管得着吗?我只知你是个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畜牲,今天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来了!”
说着,疾步上前,便要制服刘大省。
却不想刘大省迅疾躲避开,猛烈的掌风朝她扑面打来,“想铲除我,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于梦涵不想这富贵乡里享福,赘肉横生的大肚男,竟然身怀绝技,登时不敢松懈,凝神同他过起了招。
所幸,刘大省使的只是些迅猛招式,对于于梦涵的一些巧妙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时间久了便觉支撑不住,找了个空隙蹿出门去,扬声大喊:“给我来人!有贼人,给我捉住她!” 田园小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