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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连凤玲阿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就留了一张便条离开了。
回到Z市是除夕。穆森和唐语琳都在打扫,我一会去,穆森就跟我埋怨说:“连叔越来越抠门,钟点工都不请了!”
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傻啊。连叔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制造机会?”
“有道理!”
“好好加油!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你去房间里呆着吧。别出来当电灯泡!”
也不知道说他傻还是说他痴情,连叔摆明就是省钱,不白养人嘛!而我嘛!耍一下嘴皮子,就可以偷懒了。
我直接上楼找连叔,然后把凤玲阿姨给我的檀香小木牌拿出来问他:“连叔,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连叔接过小木牌,正反两面都看了遍。他皱着眉头:“没有字?”
倏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然后放下小木牌,起身走到书架前面找出一本笔记。他把笔记放在桌子上,竟有些紧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不得了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翻开那有些残旧的笔记本。
而被他的紧张渲染了,也不禁心跳加速。心想,这凤陌容给我的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他这么紧张?
连叔小心翼翼地翻着那残缺不全的笔记,说:“这笔记本是民国时期的了,是连叔的师父的师父留下来的。好在是羊皮的,不过后面贴上的许多纸质的资料,很多都损坏了。有一些是师父生前记录下来……找到了!”
他翻看一页,那里面画着一个图画,线条已经有些不明显了,但还是看得出,那轮廓分明就是和我这小木牌是一样的。就连小木偶上面的绳子和穗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笔记本里的小木牌中间有个“鬼”字,而我手中的这个是两面无字的。
笔记本里还写了一些文字,连叔看了一遍,然后说:“这个小木牌叫做鬼牌,檀香味永久不散,一旦散了,牌子便失效。不过……你这块没有字。”
“有说是这牌子的作用吗?”
“只说至高无上。”连叔问我:“思思,你这牌子哪得来了?”
我看着他,然后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道:“凤陌容给的。”
“何思思,你这老公,是不是太可怕了?”连叔惊讶。
“嗯!我也觉得。”我坐在椅子上,也是很担忧。重重迹象表明,凤陌容是个大角色。他没有直接把我杀死带到阴间,真的算是很仁慈了。他完全是有能力这么做,可是却没有。或许,一开始是我跟他山盟海誓,他才会让我殉情,只是我跟他的理解不同,所义他误以为我愿意去阴间陪他。但当他知道我不愿意,却也没再来逼我,相反,还给我这么一块牌子。
凤陌容真的是一个好人!不!是好鬼!
“唉……”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啊?”连叔看了我一眼,道:“想什么,想的这么纠结?”
能不纠结吗?喜欢的人跟自己阴阳相隔,如果要陪着他,那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且不说我自己能不能放得开,我要是真的殉情死了,我家人怎么办?
我撑着我的下颌,然后干脆趴在书桌上。
“思思,我觉得这个是不是鬼牌,或许可以来试试它的用处!”连叔突然双眼带着玩味道。
——
年三十晚,别人都在吃团年饭,我倒是奇葩,带着那十几个鬼魂,再去了一趟最近的土地公公庙。
我举着那个木牌,有些忐忑地问他:“土地公公,你认不认得这个牌子?”
然而,我才刚说出口,土地公公就带着他身后的人跪地,一副战战兢兢:“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我有些震惊,这牌子真的那么有效?
再看那牌子,我惊了一跳,牌子两面都是“鬼”字。
没想到这个牌子,是要到了阴间才会浮现出真面目。我故作高姿态道:“那这些魂魄可以投胎了吗?”
“当然可以!”土地公公随即吩咐道,并不知怎么拿出一份文件,签了他的名字交给我:“大人,这些魂魄一定会在今晚十二点前都送到奈何桥,如果下官办事不力,这份文件就是能让下官等人魂飞魄散了!”
土地公公惶恐地等待我的命令,我有些不可置信。想不到这木牌竟然这么厉害!
我又把土地公公拉到一边,低声问他:“爷爷,这牌子为什么这么厉害?”
“何姑娘不知道?”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就他就恢复平静:“姑娘是阳间的人,不知晓才是正常。这个鬼牌,只有邺城鬼都的大人才有,见牌如见大人。”
“就这样?”
“自然不是,不仅仅是大人才有。如今,也就四位大人才有。切确的说,是三位。”
“哦?哪三位?”
“御尊大人,陌尊大人,陈尊大人。”
“!!!”御尊是御离,陌尊就是凤陌容,陈尊大人?那么还有一个呢?我问:“刚才你说,应该有四位大人?”
土地爷爷摸了摸长长的白须:“还有一位大人,是浮尊大人,不过相传,八百年前他就死了。”
“死了?鬼也会死?”
“当然!”土地感慨:“人死后化为鬼,但鬼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真正的烟消云散……”
原来,凤陌容也会死?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我觉得心有些发疼。
……
怨魂的事就这么搞定了,穆森和唐语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而我在回到家之后,因为怨魂被渡去投胎了,我的修为瞬间暴涨。
十几个怨灵啊!而且里面有很多生前是道中人,我这小身板一下子承受不住,然后就晕倒了。
再醒来后,是年初一。
刚走到大厅,就看到李临书和李诗诗坐在那儿,他们还不忘给我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过这笑脸背后却藏着一丝焦虑。
李临书也不知罗嗦,直接跟我说:“思思,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院子里。
“思思,我们前天见到薇薇了。”
我心里一颤,便大概猜到他要讲什么。果然,他说:“薇薇说,除非是你带她去邺城鬼都,否则没机会。”
我低着头眉不语。他扶着我双肩:“思思,你能不能帮我?”
对上他的乞求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我李临书从来没有求过谁,思思,就当我求你。就这一次?!”
或许是因为家人吧,李薇薇到底是他的家人。可是,我不可能让我的灵魂进去,因为根本不够时间。
如果我直接带着肉身进去,一旦被发现是活人,我就再也出不来了。
“就这一次行吗?看在我们也算是患难过?”
“……”他的确是帮了我很多。奶奶也说了,做人要懂得感恩。
我抿着纯,低头闭上眼,内心无比矛盾,根本无法取舍。我承认,我是贪生怕死,我的确又想帮他,报答之前的温情。
沉默了很久,他没得到我的答复,松开我,很是失落道:“我知道了。思思,没关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
他转身离开,我望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等一下!我试试吧。”
李临书有些震惊地转身,继而对我粲然一笑。
“但我不敢保证可以成功,因为去那个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我不想他们失落。我又想起一件事,道:“你要帮我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诗诗姐也不行!”
如果被连叔知道了,他一定会阻止的。
“一定!思思,这是我们的秘密!”李临书高兴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惴惴不安,却也只能笑了笑以回应他。
连叔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不敢当晚就实行计划。而是打算明天醒来,以回家的理由离开连家,然后再跟李临书汇合。
我生怕被连叔发现了端倪,特别是他问我李临书在院子里说了什么的时候,紧张地手心都渗出汗了。
“还能说什么?他不放弃地想问有没有对他动心。”我把脑袋低得很低,好让他误以为我的心虚是害羞。
好在,我还是糊弄过去。
这晚上,我睡得不安稳。我总觉得有人在跟我说话,那声音悠远,就像是远古传来的,带着一丝神秘。
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就好像离别了千年。
我醒来的时候,脑袋沉沉的。但我只记得他说,他终于找到我。他说,他不会让我有出事的,他会保护我,再也不会让我受一丁点儿伤。
或许,是我要去邺城鬼都了,很害怕命丧在哪儿,所以倍感压力才会想要有人保护我吧!
我按照计划和李临书汇合了。实际上,我还在Z市,住在李家的本市的驻点别墅里。
年初二晚上,天空下着细雨,气温骤降好几度。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副驾座,很紧张。因为大过年,天气又不佳,路上没辆车。
等去到了上次古若彤事件案发地点,李临书背着工具包跟着我。我找到了上次那个路口,往下走。
G省的冬天,树木依旧葱葱郁郁。我开了手电筒给李临书照着路,他听着我的指挥拿者镰刀开路。
夜里黑暗,这里树林密密麻麻,手电筒照耀下的雨丝缥缈。不知道为何,他握着镰刀挥过去的时候,我竟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思思?想什么呢?来!抓住我!”他喊了我一声,然后伸手接我。
我换过神,把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后一跃,安全落地。
蜿蜒细窄的河流,夜里闪着晶莹,两边是荒凉的草丛。黑漆漆。
“是这里了!阴间的缺口!”
听到我的确认,他就从背包里拿出香炉等工具。我也没闲下来,赶紧画阵法,招出陈薇薇的魂魄。
“何思思,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帮我!”黑夜里,李薇薇的身影淡出来,那张苍白的脸对我感激一笑。
接下来,就是找缺口了。我记得连叔的那本古书里有记载,然后插上三棵带叶子的竹枝,而且这竹枝必须是当天折下来,上面要用八宝法挂上值钱,叫做开阴路。
然后,只要打开阴阳眼,自然就可以看到领路的小鬼。
我照着那上面的做,然后念道:“天有道,阴有路,开!”
一阵风猛地刮过来,插在地上的竹枝被吹得摇摇晃晃。李临书刚想过去扶着,被我挡住了。因为我看到一个小孩子,正在端详着竹枝上的元宝。
那小孩生的粉雕玉镯,他抬头,朝我咧嘴一笑。 鬼夫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