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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还是和这群学习狂魔一样，坐在书桌前学习。
不过只有在宿管挨个检查寝室的时候，我才从书桌上蹭起来，装作认真学习的模样，它走之后，我又趴下继续睡觉。
好不容易挨到三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床，而陈飞文还在摆弄那只手表，怎么都看不厌的样子。
我几乎是刚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在这里所有的学生，每天就只能休息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必须在学习。
在现实世界恐怕没有哪个学校，敢这样压榨学生的精力。
感觉才睡下没多久，烦人的铃声就又响起了。
因为我们的身边不会有电子设备，所以都是由学校在每个寝室里安装好设备，统一叫醒。
铃声一响，就必须全部起床，不能有半点的拖延，比军校都还要严格。
我呵欠连天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然后和陈飞文一并来到教室。
今天还是已经有大半的学生已经到教室了，他们拿着课本正在大声朗读，眼睛上都是浓得吓人的黑眼圈。
难以想象这群人是怎么在这种高压环境下适应下来的。
不过人类是一种很能根据环境，适应下来的生物。
同样的，也很容易因为周遭环境的改变，心态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心理实验——斯坦福监狱实验。
在1970年代初的斯坦福大学，一群大学生进行了一场关于人类行为的研究试验。
他们分成两伙人，一伙人扮演监狱狱警，另外一些人则扮演囚犯，在24小时内开始模拟监狱里的日常生活。
在这场实验中，扮演狱警的人，渐渐地变得性格暴戾，易怒，而且要以各种理由折磨、殴打“囚犯”。
而扮演囚犯的人，则由开始的反抗和挣扎，变得怯懦和神经质。
在实验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因为太多人出现了心理上的问题，于是这个项目被迫喊停。
至今，斯坦福监狱实验，都是心理学实验历史中的一抹黑色。
我想，这里的学生恐怕也和那些“囚犯”一样吧。
由开始的挣扎和反抗，慢慢变得绝望和无助，然后身心都开始接纳这种生活，从而习惯了高压的学习氛围。
早餐还是那些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面包和麦片，当然也少不了那些营养药物。
吃完后，那些神出鬼没的人出现，将餐盘收走，之后又挨个儿发放了全套试卷。
数理化生物，还有语文英语，六套试卷被卷在一起，放在桌面上。
…这是要我们写完的节奏？
之后进来的语文老师证实了我的想法，她今天也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转身看了看时间。
“开始考试，中午交卷。”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拿起卷子，开始奋笔疾书，我拿着笔思考了一下，也只好开始往上面填字。
这场考试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十二点，准时的有人出现来收卷，然后送上午餐。
奇怪的是语文老师打早上出现过后，就没有再来过教室了。
就连中午吃饭朗读的时候，她也不在现场。
依我对这里的看法，所有的老师都极度“负责”，只要学生在教室，就会有老师守在这里监督。
今天的讲台上却少了这群人，倒显得气氛特别不同寻常。
莫非是因为昨天的事？他们是不是在开会商讨，怎么把那个拔掉女人脚上高跟鞋的混蛋，抓出来做成活人标本？
中午有半小时的活动时间，虽然是这样说，可大家在吃完饭后，依旧是坐在位置上刷题。
也难怪，这里的学生多半都很邋遢，而且下肢水肿，大肚腩，脸上全是青春痘。
蓬头垢面的，一点都不修整自己的边幅。
而陈飞文还算好的，也许这和他的体质不好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趁着休息的时间，打算跟自己的同桌打听一下负一楼的事情。
“你知道为什么十一班的人能上来，而我们不行吗？”
看她还在低着头写作业，我也不拐弯子了，直截了当地发问道。
她没有想到我会问起十一班的事，可又像是碍于什么禁忌，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我们要是去到十一班，被抓到会怎么办。”
我的问题一次次挑战着她能忍受的极限，她终于还是停下手里的动作，透过厚厚的眼镜看着我。
“会死。”
她的答案很简单明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有着不忍。
恐怕这个学校还是用杀鸡儆猴的方式，警告学生们不准靠近那个禁地。
可偏偏就有我这么个反骨，总是想着要到最下面去一探究竟。
在我离开的这一天时间里，也不知道是十一班有没有发生些什么。
我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讨厌事情不按照我的预想发展下去，越到后面就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里的老师上课从不点人起来回答问题，因为所有的学生，都会把答案齐声回答出来。
我也就免去担心被点到的担忧，考虑着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在下午的时候，班主任突然进来，手里拿着张表格，然后让所有人都站起来。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我的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秦宇。”
没想到她一进来就点了我的名字，然后一大。波的工作人员都冲了进来！
怎么办？！
我立马开始打量教室里可以让我逃脱的地方——教室里的窗户全是封死的，前门已经被工作人员霸占，唯一能出去的地方就只有后门！
可是那里有一个学生，坐在后门前面，要通过那里，只能先将他拉开，然后开门！
那些工作人员已经齐刷刷地冲我走过来，我咬咬牙，就打算在他们过来的时候，立马绕开从前门跑出去。
可是，就算我跑出了这个教室，又怎么从这个学校逃走呢？就算逃走，我又该怎么回来找到我的患者…
我感觉自己紧紧攥着的手已经开始冒汗，教室里的学生在班主任叫了我的名字后，也纷纷转头看着我。
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敌意。
“怎么一直愣着，让你去换座位。”
旁边的女同桌轻声说道，这句话让我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我也压低声音回复她，这些工作人员在过来后，也只是搬走了我的课桌，然后放在教室第一排的中间。
“你是第一名啊！可以坐在离老师最近的地方。”
她的眼神有些难以察觉的失落。
原来是我想太多了！这个学校在每次考试后，都会及时换桌位。
第一名就理所当然地呆在一班，然后坐在教室里靠老师最近的地方。
成绩垫底的学生，就将会被挪出学校，流放到其他低等次的班级里面去。
我神色恍惚地坐到第一排去，心里其实有一万个不愿意。
坐在这里实在太明显了！之前我坐在教室角落里，就算没有来上课，老师都不一定会发现。
让我同样感到惊异的是，我在走出高中后那么多年了，竟然还可以在这样的学校里拿到第一。
其实我学习的方法从来不靠死记硬背，基本上把基本的方程和例子分析后放在脑子里，在做题时再把它们取出来，当作“工具”来使用。
这里的学生虽然长期刷题，可是脑子始终就是个不会变通的大型题库，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拿到好的成绩。
班主任在看到我上前去的时候，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只是这个表情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和蔼，她的眼神冷冰冰的，而嘴却咧开成微笑的样子，让人觉得违和感十足。 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