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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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牧晨说:“你昨天晕倒,晚上又发烧。你现在怀着孕,比较特殊。我一直照看你,为了孩子的健康,你不适合输液、吃药。但你要迟迟不见好,我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
孩子!
我肚子里的,我和陆时洲的孩子!
可想到陆时洲、潘迎雨和元礼要一家三口团圆,我越来越觉得难受。
“刘医生,谢谢你照顾我。”我说,“我现在觉得挺好的,好像没有不适的感觉。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做伤害孩子的事情。”
他扫我一眼,“可以。”
我又问,“陆时洲呢?”他是不是,忙着和潘迎雨相认,忙着……
赶紧摇头,我拂开不好的猜测。
刘牧晨回:“现在快中午了,陆三在公司。他托我照顾你。”
我总觉得刘牧晨知道我在问什么,但他总是回避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没办法,我只好挑明了问,“那潘迎雨呢?”
刘牧晨走到我跟前,手背贴住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我抗拒,下意识躲闪。好在他下一秒收回手,“看来我的物理疗法对你也有些用,感觉退烧了。你起来走走,看看身体怎么样?”
我躺在床上不动,眼睛盯住他,“潘迎雨呢?”
他表情平静,“据说她是元礼的亲生母亲,陆三已经让她留在这里,房间在元礼的隔壁。你记住,对外她只是个比较重要的客人。”
“你再说一遍?”我情绪激动,问完就接连咳嗽起来。
刘牧晨见状,弯身扶起我,轻拍我的后背,“现在这件事尚未明朗,你何必过早动怒?对你来说,重中之重是好好养胎。你总是生病或者抑郁的话,真的对孩子影响很大。你现在不听我,等到孩子出生,你就知道后悔了。”
推开他的手,我稳住呼吸,“你放心,我不会自寻短见,也知道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可是刘牧晨,陆时洲都让潘迎雨住在家里,你告诉我这件事还要怎么明朗?如果她是,我是不是要把陆时洲和元礼拱手相让?如果她不是,我难道不是一直要提心吊胆以后真正的元礼生母前来怎么办?”
刘牧晨收回手,站得笔直,只说,“你和陆三在一起这么久,你就不相信陆三吗?”
我当然相信。所以,我也信他爱过元礼生母。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曾经得不到的女孩儿摆在眼前,有多少男人能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你不信,我多说又有何用?”刘牧晨语重心长,“不管怎么样,你真的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我低语:“我知道。”
刘牧晨往外走,“我一直在,你有事就喊我。你收拾下就下去走走,对孩子好。”
“行。”
既然对孩子好,那我就做。
刘牧晨关上卧房门的那一瞬间,我抓起手机就想给陆时洲打电话。从通讯录翻出他的名字,我又胆怯了。
爱这种东西这么玄乎,谁能保证地久天长?
难道我爸妈的担心真的应验,我马上就被取代?
想到我躺在病床上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妈,想到坚持照顾她的我爸,我这心情瞬间沉到谷底。
我瘫软在床,耳边又响起我爸在院里对我说的话。
事已至此,我逃避有什么用?
在我妈以死相逼我都没有想过放弃陆时洲,现在元礼的亲妈来了,我就要放弃了?
打起精神,我收拾好自个儿,往下走。
我没见到潘迎雨,江阿姨迎上前,“许小姐,我特意为了熬了补身体的粥,你要不要喝点?”
“不用了。”我脱口而出,想要刘牧晨的叮嘱,我又改口,“好,麻烦您帮我盛一碗。”
她生怕我不够吃,盛了满满一碗。幸亏粥的口感不错,我很快吃完。
我坐在餐桌前那十来分钟,没见潘迎雨。我更不会自讨没趣,主动去问潘迎雨在哪。
等江阿姨来收拾粥碗,我说道,“江姨,我今天去找我朋友,午饭不用准备我的。”
想了一会,我说,“晚上也不用。”
不给她拦我的机会,我转身就往门口走。我在玄关处换鞋、穿外套,江阿姨没敢多问,只让我小心点。
我敷衍过去。
自从杀人后消失,朱珠没有任何动静。我没有拜托陆时洲去找到她,因为她确实需要独处的时间。此刻我被一个潘迎雨弄得心神俱乱,我不能找朱珠,只有去找沈清露。
她说话直接犀利,胜在看得明白。我怕只怕,她已经去哪个地儿逍遥去了。
出陆家后,我走在路上,同时给沈清露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我没继续打,她绝对不会不接我电话,要么在睡觉,要么不方便。
暖暖的阳光洒下来,我心情也晴朗起来。
我沿着路边的绿树慢慢走,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
是沈清露。
她在家。
我自然直奔她家,她的小阳台弄得诗情画意,藤缠花绕的,比外面不少咖啡厅更让人舒服。
坐在藤椅上,我抱着热牛奶,郁闷地说了潘迎雨的事情。
“怎么回事?”沈清露猛地拍桌,“我还以为陆元礼是你的儿子呢,怎么真有个潘迎雨蹦出来啊?”
猛地听到说元礼是我儿子,我瞪大眼睛,“清露,你怎么能说元礼是我的儿子!元礼出生时,我哪里认识陆时洲?我不正和薛家兴谈恋爱吗?”
她抓起颗夏威夷果,喀嚓剥开,“我就是看你和陆元礼如胶似漆的,挺有母子相的。”
我莫名严肃,“那也不能乱说话。我现在正焦头烂额呢。”
“行行行,我不说。”沈清露递给我又白又圆的果子,“就算那个潘迎雨真的是元礼的亲妈,这都是不能说的秘密,她不能凭借这个让陆家人接纳她。感情方面,她和陆时洲顶多算是陈年旧事。你扪心自问,你和陆时洲相识以来,难道你们在演戏吗?”
我接过,“当然不是演戏。”
“那你就别担心,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比孩子不用怕,比感情你更不用怕。”
话是如此,陆时洲都把潘迎雨留在家里了……
我们两个没谈多久,门铃就响起。我一惊,以为是谁。
她带笑觑我一眼,“以为是陆时洲找你?是我喊的外卖。”
恼羞成怒,我瞪她:“清露,不带你这样的!”
顾及到我是孕妇,她点的是清淡的饭菜,我虽在家里吃的还没消化,也按时按点吃了些。
下午她又拿出电脑敲键盘,我就在她的别墅里来回走动。没走多久,我就觉得困。回到客厅,我蜷在沙发上午睡。
这一睡不得了,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看清墙上挂钟的时间,我心急火燎地拿出手机,却没发现一通未接来电。
我心情低落,难道陆时洲光顾着潘迎雨,真把我忘了?
难道元礼会自然而然地更喜欢他的亲生母亲,也不惦念我这个老师了?
“清露。”我走到楼梯口,抬头唤她。
她施施然出来,“怎么了?”
“我得回去了,谢谢你陪我。”我扯着嗓子说。
她居高临下地摆摆手,“行,赶紧去。记得我说的,千万别怕!”
赶回陆家,差不多七点半。隐隐绰绰的路灯照耀下,我在别墅内没有看到亮着的灯光。我进去后,张管家迎上来,像是一直在等我。
“许小姐。”他先喊我。
“怎么了?”我张望四周,“陆时洲和元礼呢?”
他回:“元礼正在卧室,有小江陪着,差不多该睡了。至于先生……昨天刚住下的潘小姐今天不小心摔倒,摔得挺严重。先生亲自送她去医院,刚去不久,一时半会回不来,他让我提醒你好好休息。”
陆时洲送潘迎雨去医院,甚至不让我去。两个人有机会朝夕相对,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咬了咬下唇,我问:“那……陆时洲送她去医院时,是不是很担心?”
“先生看起来挺着急的,”他反问,“不过潘小姐既然你贵客,先生担心也正常。”
哪里是什么贵客,她是元礼的亲妈!
做了很久思想斗争,我问:“张管家,在哪个医院?”
“许小姐?”他疑惑。
在我坚持下,他告诉我地址。
我没有问陆时洲,而是在医院挂号处问那段时间来的护士,说我要去探望潘迎雨。可能今晚急诊区没什么病人,她一下回忆起来,告诉我具体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我听闻里面传来软糯的一句——时洲,我疼。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