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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住她，“那好，我们不坐牢。”

　　如果陈非乾那边确定替朱珠顶罪，我相信陆时洲可以做得干净，毕竟他还有宋至生在。至于沈醉云，上次他和应玉忱的事情曝光，我就不知道他怎么样。

　　我没主动问起陆时洲，他也没提。

　　总之，我估计没什么好消息。假如他们真的冲破世俗藩篱在一起，我想陆时洲一定会告诉我。他不仅会告诉我，而且会用这件事鼓励我勇敢一点。

　　朱珠始终是个活死人。

　　在清露那边，我替朱珠隐瞒。陈非乾坐牢，周既明已死，知情者被封口……没有意外的话，朱珠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只是我和她都知道，表面的生活可以恢复如初，可她内心的腐烂是难以挽救的。

　　经历过爱她又不够爱的陈非乾，经历过占有欲极强且行为变态的周既明，朱珠还有力气再去爱吗？

　　陈非乾说到做到，陆时洲当晚就告诉我们，他已经投案自首。陈非乾态度良好，案情又十分明朗，警方没有多想。且朱珠是悦心小学的老师，表现良好，警察根本不会怀疑她是杀人凶手。

　　第二天一早，朱珠在我床头留一张便利贴，已经离开。

　　大意是她要离开S市，和清露一样随处走走，想要忘记这里种种。

　　陈非乾的案子会怎么判，她不介意更不会关注。她拼死想要保住的工作，她也会辞掉。经历过大起大落，我真的挺担心她的情况。

　　我盯着她的字迹发呆，腰间突然传来沁凉的触感。

　　“朱珠现在需要的是独处，她离开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与其担心她，你不如担心我这个伤患。”陆时洲的手并不规矩，在我腰-侧-打-转。

　　酥-痒的感觉激得我神魂颠倒，我缓过来打他的手，“你给我放规矩点。”

　　只听他“哎哟”一声，他真的收回手，眉头蹙起，十分痛苦的模样。

　　我想起他浑身的伤，赶忙道歉，“陆时洲，对不起，你怎么样了？”

　　他的手又覆上我的腰，“你亲一亲我的伤，我就不疼了。”

　　我：“……”

　　听到这话，我认定他十之八九在欺诈我。可入目是艳艳的红，他的伤口是真真的。我翻身而上，近乎虔诚地吻他每一条疤痕。

　　我轻缓呵气，像哄元礼似的，“陆时洲，不疼。”

　　红痕子遍布他的上本身，除了伤口深的被我贴上纱布的，我几乎吻遍。但这回我没有羞赧，只有心疼，替他疼。他爷爷的脾气还真是烈，不知道他是为离婚还是为丑闻打陆时洲，或者是两者都有。无论是因为什么，他把自己的独孙打成这样，我都觉得太过分。

　　待到吻到尽头，我离开，后脑勺却被他的大手压住。

　　我抬眸，疑惑看他。

　　他眼里有朦朦胧胧的闪着光的东西。

　　和他在一起时日不短，我已经能懂他。

　　我腾地脸红发热，十分委屈，“我没有在勾-引你……”

　　他声音低哑：“我知道，可是我想你了。你离开我时，我就没有停止过想你。”

　　恍惚记得清露对我说过，男人在哄你上-床的时候最为热忱。我知道陆时洲不是急-色之人，可他最近真有这个趋势。想想他若真的不和其他女人乱来，我怀孕这段时间，有得他受了。

　　想到他可能会和别的女人……我心里泛酸，是极不情愿的。

　　在一起之前，我知道他有过别人，我也有过那个男人。现在，我逐渐对他升起占有欲。我越来越像个小女人，证明我正在一点点地多爱他。

　　他的眼睛，勾勒出迷-幻的世界。

　　加之我心软，再次俯首，往下……

　　明明我大部分是提供服务，但我在洗漱是也觉得体-虚-脚-软。严格来说，他确实没有碰我，可该吃的豆腐他没少吃。

　　刷牙前，我腾出心思问他，“你昨天在家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昨天我说一件事一件事来，陈非乾一通电话，朱珠整个人都不太对劲，我全部心思就扑在她身上。今早她留书离开，我怅然归怅然，却也认同陆时洲的话：独处是朱珠现在最需要的。

　　假如朱珠有心魔，她继续杀人放火，我绝不会徇私枉法。这一回，朱珠是被逼，又有陈非乾顶罪，我不忍心她继续遭罪。我这一生做过不少错事，我希望还归朱珠自由是正确的决定。

　　“爷爷容不得我犯错，于娉婷曝出丑闻，我私自和于娉婷离婚，是错上加错。”他稍作停顿，“因此，他昨天下手极狠。不过你放心，我从小挨爷爷的鞭子，现在早就免疫。”

　　我继续刷牙，漱完口，“你没有说我的事情吧？”

　　他同样放下牙杯，扯过毛巾，打开温水。

　　“再加一条和你在一起，爷爷可能会打断我的腿。昨天要不是后来我妈哭着拦着，爷爷能一直打。他打累了，我爸能替他打。原本我想等你怀孕带你回家，眼下可能要再缓一段时间。”

　　主要还是于娉婷的丑闻，真正影响到陆家了——我当初竟然还会猜测是陆时洲整出于娉婷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谁呢？

　　想到这，我心里不安，再次询问陆时洲。

　　他将温-热的毛巾贴到我的毛巾上，按摩般按压。

　　“你要真这么好奇，我回头认真查一查。”他解释，“树大招风，可能于娉婷这次出事，对方就是针对我的。当然，更可能是她树敌太多。”

　　早饭时，他满面春风、神清气爽，却还要装病人，要我喂这喂那。在元礼面前，我实在不想和他腻歪。但想到他遍布的伤痕，我又于心不忍。

　　我喂陆时洲，陆元礼就不高兴，非要我喂。陆时洲让江阿姨代我喂，陆元礼还哭上了。

　　最后，我没辙，只要坐在他们中间，左右手同时递勺子。

　　临出门，我想想既然陆时洲这么难受，不如在家休息。反正他在家也可以处理一些公事，没紧急的事情在不在公司没有大影响。

　　他咬我耳朵，“我说过，我的伤没事。”

　　我心中忿忿，要我照顾他时，他一蹙眉我就舍不得了。换成我希望他多休息，他又表现成刀枪不入的模样。

　　到底，我还是放他出门。

　　******

　　半个月以后，五一。

　　“陆时洲，我还是有点紧张。”路旁的景致我越来越熟悉，我的紧张也绷到极致。

　　元礼在我怀里蹭我的颈窝，“老师，你为什么要紧张呢？”

　　我总不能说，因为他紧张的吧？

　　陆时洲腾出右手，抓住我的左手，不轻不重地按压，“没事儿，既然叔叔那关已经过去，阿姨那关不会太难的。”

　　抽回手，我对他说，“你还是开好路吧。”

　　陈非乾最后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周既明家里并不好惹，痛失周既明后憎恨陈非乾，大有让他被判死刑的架势。陆时洲是可以让他减刑，但他怕再闹下去周家人挖出朱珠才是真凶。

　　陆时洲和陈非乾谈过，陈非乾选择接受十年的牢狱生活。可能是朱珠的变化彻底唤起了他的良知，他甚至是愿意为朱珠受死刑的，更别提十年刑期。

　　看陈非乾态度转变，我在他坐牢后去看过他一回。我不是朱珠，他很失望。并不和我多说，他只请求我，让朱珠来看他一次。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执着什么，当初造孽的是他，现在追悔莫及的也是他。

　　我没办法答应他，也无法同情他。

　　离开监狱后，我把陈非乾判十年的事情告诉朱珠，微博、微信、QQ、短信……我所能想到的联系方式我都试过，但她不回。

　　她这回离开，跟人间蒸发似的，比沈清露还绝。沈清露经常临时起意玩消失，但我要是发重要事情她还会回消息，朱珠不回。我一度怀疑她想不开自杀，陆时洲跟我说不会，让我宽心。

　　我想也不大可能，难道她不想坐牢，只是想死得更自由些？

　　朱珠离开，陈非乾坐牢，于娉婷也被陆时洲送到岛上。

　　陆时洲监管，没有亲自经手这事。我更是不想再见到于娉婷，只是从陆时洲那里得知。于家人觉得愧对陆家，说是只要陆时洲能彻底平息这件事，让于娉婷怎么配合陆时洲都行。

　　男女狠心的程度不一，陆时洲当真动怒，于娉婷估计招架不住。

　　总之，结果是，于娉婷独自生活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吃住都是极好的，就是没有自由，大概成了传说中的笼中鸟。

　　失去自由是最可悲的，但这件事发生在于娉婷身上，我觉得解气，觉得她活该。如果不动真格缚住她

　　陆时洲的伤堪堪好透，我没来得及跟他回家，约好回我家的五一不期然而至。

　　原本我是想把元礼交给陆时洲父母的，我妈这边还不知道陆时洲是离异人士呢，又突然蹦出个元礼。这下好了，我妈这边双重打击，我爸这边又……

　　不知道陆母上次有没有提到元礼，我看我爸生气的矛头，怎么都不像知道元礼存在的。

　　“到了。”陆时洲说，“我把车停在凉亭旁的空地，没有关系吧？”

　　“没关系。”

　　我们这里没有明确划分停车位，只要空位够大，随便停。

　　何况此刻，我根本没心思在意停车的事情。

　　“可以了，下车吧。”

　　陆时洲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僵在座位上不愿意动弹，陆元礼激动得很，“我是不是要见外公外婆了？”

　　对元礼来说，太复杂的称呼他未必记得住，索性让他这么喊。

　　估计我爸妈听到，能跳起来。

　　我实在不想动，生生被陆时洲抱下车。

　　站稳脚，我望着熟悉的大门，终究往前。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