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是你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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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我惊疑万分,抬手却抓了个空。
没办法,我缓慢关上门,跟进去。
我才经过沙发,就听到薛家兴的质问声,远远盖过程栋房间传出来的游戏声。我条件反射地按住太阳穴,祈祷程栋千万别出来。就算他是出来帮忙,也免了。
快步走到薛家兴房间,我听到陆时洲说,“没错,我就是和卿现在爱上的男人。”
我听得头皮发麻:我为了让薛家兴死心,故意用重词眼,没想到现在……
迎上陆时洲几分恍悟几分促狭的眼神,我恨不得钻到地洞躲起来!
薛家兴两手抓弄头发,尖声惊叫:“不可能!和卿不可能移情别恋的!她爱的是我!永远是我!”
瞧见他有些疯狂的模样,我不由上前,却被陆时洲牵住手。
“你没见他有点不正常?”我一顿,“你忘了凌婧发疯时的模样?”
凌婧那回始终没有铸成大错,她的疯癫行径却足以让人后怕。现在凌婧是住院,朱珠去看过她一回,跟我转述的凌婧是苍白脆弱,带几分天真的。但她是精神疾病,谁都说不准,保不齐又复发了呢?如果她又犯病,又盯上元礼,不是后患无穷?
因此,我对扯上有精神问题的人,还是希望能免则免。
陆时洲分外坚定,不容推拒,“薛家兴是你惯出来的,你再哄着他有什么用?你已经不能再爱他了,你哄着他会让他产生你放不开他的错觉。他是个成年人,他应该去面对一些事情。比如他失去了你,比如他的腿现在亟须刘叔给他动手术。”
陆时洲的话似乎让薛家兴冷静了些,他的眼神变得柔和,“和卿,我没疯……没疯。我错了,错了,我去医院……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几次反复,我已经对他的“认错”无感。
陆时洲赶在我前面,走到薛家兴面前,“那你就跟我走。”
和顺的薛家兴又竖起刺,“我不跟你走,我不认识你!”
陆时洲伸手,指向我的右小腿,“她才从医院出来,你想害得她以后不能走路?薛家兴,你就这么自私自利?”
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薛家兴蠕动嘴唇,却再没说什么。
其实我一直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陆时洲是对的。在薛家兴的事上,我软弱、我狠不下心,才使得薛家兴得寸进尺。如果真的希望薛家兴在这事后不再纠缠,我必须态度强硬起来。
路过我时,陆时洲说,“和卿,你把轻的行李拿下来,重的我来。”
“谢谢。”憋了半天,我就说出这两个字。
可能,我还没从那个阴鸷、难测的陆时洲走出来。
不得不说,此刻的陆时洲,温柔体贴到让我无法抗拒。
陆时洲和薛家兴没什么交情,非要说就是“情敌”,他自然不会对薛家兴好。而薛家兴吃到苦头,竟也不敢再闹。在我面前难缠、多变的薛家兴,被陆时洲治得服服帖帖。
等陆时洲推薛家兴出门,我回过神,拖起行李箱跟上。
“和卿,你们这是?”程栋站在他的卧室门口,脖子上挂着副耳机。
我解释,“明天给薛家兴的腿做手术,今天先去医院。这几天他可能都不在家,你不用担心。”本来我就想跟程栋提一句的,他主动问,我就正好说了。
程栋点头,“那行,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
我提了提行李箱,“我赶时间,那就先走。对了你先别关门,我们还回来趟拿行李。”
“去吧。”程栋说完,又回房,几乎同时,游戏背景乐响起。
耸肩,我去追陆时洲。
他的车就停在楼层门口,应该是为了接送薛家兴特意换了后座空间比较大的。我下楼时,他已经安置好薛家兴,倚着车门等我呢。
快步上前,我说:“行李是我整理的,要不我去拿,你再等我下?”
从我手中取过行李箱,他放到后备箱,“当然应该我去,你告诉我在哪就行。”
我回:“就在卧室,黑色行李箱。”
“你站在外面等我,别和薛家兴说话,不要给他机会。”说话间,他脱下风衣,披在我肩上。
我扯动衣服,“你别这样,我不要。”
他一手按住我的,隔着薄薄的衣物,他和我算是牵手。偏偏是这不正式的牵手,让我耳垂发热。我暗暗祈祷不要脸红,不要让他看笑话。
“这样不会冷。”他柔声里带着不容推拒,“别闹,我上去了。”
一声“别闹”,更是衬得我像个顽劣的小孩。
眼见他快步走远,我气呼呼的,却撇不开满是他的气息的风衣。
陆时洲不管是上下楼梯,还是在医院办手续,动作都流畅、利落。
直到进入病房,我才得空感慨他的能力。
巧得很,刘医生挂名就职的医院就在市中心医院的对面,还是竞争关系。这家人和医院私立属性又名声在外,床位很挤。如果不是陆时洲在,我一个人跑来跑去,忙到晚上算是顺利的。
“和卿,我们去吃饭吧。”陆时洲安排好一切,跟我提议。
我瞅眼可怜巴巴躺在病床上的薛家兴,“这样不好吧?”
薛家兴也附和,“陆时洲,你别得寸进尺。就算和卿现在和你有点暧-昧,都不能抹杀我们相恋十年的事实。”
陆时洲对人向来温文尔雅、进退合宜,偏生对薛家兴没什么耐心。
“你唯一幸运的就是比我早遇见和卿,”他似是讽刺,“可惜你糟践完了这幸运。”
薛家兴气极,“你!”
怕他们吵起来,我赶紧出声,“陆时洲,我跟你出去吃饭,但是得先帮薛家兴点好饭。”
虽说他从出院都在慢慢适应靠轮椅的生活,但他始终是残疾的。
陆时洲笑意浅浅,“当然。”
几乎同时,有人敲门。
我疑心是刘医生,赶紧跑过去开门。
结果是抱着保温盒的年轻妹子,她磕磕巴巴说,“你好,我是……照顾薛家兴病人的护工江妍芷。”她素面朝天,别是一番清新可人。
我松开手,侧过身给她让路。
凭方才陆时洲势在必得的表情,我可以确定江妍芷是陆时洲请来的。不过这人,速度太快了吧?
江妍芷看见陆时洲,立马唯唯诺诺的,“陆先生,您真的觉得……我可以胜任?”
陆时洲亲和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可以的。薛家兴,就是你这几天要照顾的。他因为腿脚不好所以脾气有点不好,你有耐心吗?”
她抬起头,保证,“有的,陆先生,您放心!”
陆时洲吩咐,“去吧。”
薛家兴不买账,“陆时洲,你凭什么决定谁来照顾我?!”
陆时洲没搭理薛家兴,反而是拥住正在观察的我,将我带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隔绝薛家兴的抗议和江妍芷的争论,他才松开我。
我瞪他,“你为什么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说什么?”他反问,“你现在和薛家兴什么关系,有必要说吗?”
他的话不无道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可……”
“江妍芷是家里阿姨的女儿,她偶尔会来家里帮忙。你放心,论照顾人,她比你专业,绝不会亏待。而且她是承我的情意的,主动来帮忙的,不用花钱。如果这样的安排你都觉得不合理,要亲自照顾薛家兴,他缠着你你能怪谁?”
他说话调子和软,但我总觉得他在教育我。
在薛家兴的事情上,他似乎决不让步。
我当然知道,这是他的私心。无法否认,这样做对我和薛家兴都更好。
甚至不用思考,我就知道陆时洲做的事是最合适的。
“那我们去吃饭吧。”
“放心了?”他追问。
我点点头:“嗯。”
其实我说不上有多担心薛家兴,就是害怕他再做极端的事情。他祸害我还好,江妍芷这小姑娘白净净、水嫩嫩,又是来帮陆时洲的忙的,要被薛家兴……
既然陆时洲安排妥当,我还是别瞎想了。
陆时洲帮我忙,我请他吃饭应该。我对吃的没什么钻研,就让他领路,反正也是他开车。
我打开车载广播,没想到蹦出灵动的轻音乐。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我赶忙接听,只听对方说,“和卿,我是林一鸣。”
“林一鸣?”我感到惊讶。
“和卿,不好意思,这几天我都没有联系你。”他说,“我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了,幸好叔叔阿姨都没事。你前几天伤了腿,现在也好多了吧?”
我奇怪,“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正儿八经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而且,我现坐在到S市的高铁上,我在S市找到工作了。和卿,既然我现在有机会,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做,只等失去你。”
“林一鸣,那个,我现在……”
不等我说出拒绝的话,陆时洲先从我的手里抢过手机,“林一鸣林先生对吧?和卿现在正和我快谈婚论嫁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插足。”
谈婚论嫁?
陆时洲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啊!
我从他手里抢过手机,“林一鸣,你别听他瞎说。但是你和我的事情,真的算了吧。我不适合你,你别为了我换工作,一点都不理智。”
“难道真的是和陆时洲吗?”他追问,“和卿,他不是有妻子有儿子吗?你真的想清楚了?叔叔阿姨这边,你也考虑过了?”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