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住到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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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洲可能洞察到我的异样,“和卿,怎么了?”
我缓慢放下元礼,“我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元礼眨巴着大眼睛,有点不能理解我的话,陆时洲将他拉到身前,按住他的小脑袋。
安抚好元礼,他跟我说,“你先看重要的东西,再检查其他的。别急,慢慢来。”
他的话沉稳有力,具有一定安抚作用。他和元礼在,我没那么慌张。
逡巡四周,我直奔卧室。推开门,我看到床上的印花被子被扯得一团乱。我起得早会叠被子,起晚了我也会铺平。不仅被子皱巴巴,枕头、毯子全都搅合在一块。这不像我睡觉的地方,活像垃圾场。
我的衣柜被拉开了,里面的衣服倒是没有被繁乱。
衣柜和床之间的地面上,有闪着光泽的碎玻璃渣子。
租房里,全是被入侵的痕迹!
我奔向床头柜,颤抖着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锁上的抽屉。重要的证件、合同之类,全都没丢。我散放的现金没有丢,放在柜面上的笔记本电脑也没丢。反正类似能捎走的值钱的东西,进来的人都没拿。
那个人,好像不是为了偷窃,只是为了示威。
我锁好抽屉,不由思考会是谁。
在S市,家长普遍文化水平较高,因此他们在教育孩子方面会有更高的要求。我虽然是个小学老师,偶尔也会觉得很难处理好和家长的往来。但我自认,我没有到树敌的程度。
唯一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章衍正夫妇,眼下凌婧在治病,章衍正被舆论所扰,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所能想到会针对我的,目前可能就于娉婷。
但又不太可能。
元礼出事那会,于娉婷是毫不忌惮直接动手的。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陆时洲走进来,“我帮你检查了窗户,没有安全隐晦。卫生间、厨房、客厅的话,没有安装上摄像头。你这里有没有丢东西?”
“什么都没丢。”我又觉好奇,“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专业?”
他轻描淡写道:“我以前吃过亏。”
我站起,拍了拍衣角,“既然什么都没丢,就先放着吧。元礼在呢,别让他一个人瞎跑。”
“我在这呢!”元礼大概听到我的话,突然从陆时洲背后探出脑袋,带着几分顽皮。
我朝元礼招招手,“来,到老师这里来。”
他挪动小短腿,一步步走来,忽地趴在我大腿上,“老师,羞羞。”
我闻声哭笑不得:他应该是嘲笑我被子太乱。
两手叉住他的胳肢窝,我将他抱起,“元礼,要不要喝热牛奶?”
他皱起小眉毛,那模样似乎是不喜欢的。
但很快,他就冲我笑得春光灿烂,“要啊,老师给我倒。”
我抱他起来,让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上面就枕头是凌乱的,比卧室的床好太多。眼见陆时洲在帮我收拾房间,我就只能嘱咐元礼乖乖的别乱跑。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老师,元礼最乖。”
捏捏他的脸蛋,我应和他,“当然,我们的元礼最乖。”
估摸小家伙的食量,我倒了一杯牛奶,并且加热。
怕他无聊,我动作很快。
我坐在他旁边,递给他杯子,他两手捧起,像模像样喝起来。
才喝一口,他嘴边就有一圈乳-白-色的奶-渍。他应该是习惯了,很快探出舌头添了一圈。而后,他再次捧起杯子,啜吧牛奶。
我这么盯着他喝,忽然觉得这牛奶是人间美味。
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啊。
元礼很给我面子,喝了个底朝天。他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看向我的眼睛愈发明亮,似乎在等我夸奖。
我露出笑容,轻抚他的脸蛋,“元礼真棒!”
陆时洲还在收拾,元礼却有些困了——估计是热牛奶催眠功效强大。
我抱起孩子,走到卧室门口,“陆时洲,剩下的你就别收拾了,我自己能行。我看元礼想睡觉了,你赶紧带他回去。”
陆时洲将纸篓里的垃圾袋提起,换上新的。他拎着满满当当的垃圾袋走出来,“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给他让路,“你先把垃圾袋放门口吧,我明早拿下去,你抱着元礼也不方便。”
照我说的,他开门放下东西后又关上门。他径直走向厨房,而后我听到细小的水流声。
眨眼,他又出现在我面前。
从我怀里抱过元礼,他英挺的眉皱起,“和卿,我觉得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不安全。”
想到有人可以随便进来把这里翻乱,我也怵得慌。
“我会考虑换个地方租的,短时期内可能比较困难。”我说。
早几年S市租房不那么夸张,而且价格低品质好。房东也眼熟我,虽然提了点价,但还是比其他地方便宜很多。冷不防要我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住,我还真保不齐。
“你住我家吧。”他的口气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家空房间都有,厨房虽然只有一个,但你什么时候想用都可以。正好你每周都要来教元礼,而且在我家我绝对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给这里房东什么价,就给我什么价。”
“好啊,老师和元礼一起!”我保证陆元礼没有全部听懂,就瞎叫唤。
我手搭住元礼的手,回答陆时洲,“你别逗我了,你还缺这点租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再看看吧。说不定我运气好,一找就找到合适的时间。”
住他家?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住在他家天天面对他这事,我想想就觉得恐怖,更别提其他复杂的事情了。
陆时洲没坚持,“那你好好找找,有事记得联系我。”
离别时,元礼嘴巴撅得老高,很舍不得我的样子。
我哄走元礼关上房门,心底突然涌起异样的、奇妙的感觉。
客厅、厨房,我是不想收拾,直接进卫生间洗澡。
洗到一半,我突然听到我的手机铃声。我怕手机放在卧室,因此声音不大。实在太冷,我不想去接,洗完穿好衣服才跑到卧室。
我抓起手机一看,是薛家兴的未接来电,有十通。
“啊!”我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在陆家太紧张,我居然把没联系上刘叔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陆时洲说有消息告诉我,他没出声的意思就是没消息咯?
薛家兴估计现在没什么耐心才会疯狂地给我打十次电话,我懒得应付他又怕撒手不管他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考虑了一下,我决定先给刘医生打电话试试。
意外的是,电话接通了。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刘叔,这么晚了,我有没有打扰到您?”
“你这丫头跟我客气什么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正巧我要给时洲打电话,既然你打来了,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今天是遇上一些私人情况,所以没能去医院。小许啊,你替我跟你朋友说声抱歉,明天上午,我一定给他做手术。”
我询问:“刘叔,您要是太累,可以缓一缓的。”
“缓不得,缓不得,”他连连说,“你记得跟你朋友说,明天上午。”
“那好,刘叔,真的太感谢您了!”我说,“您太辛苦了!”
他回:“我是医生,我是该治愈病人的。可我已经很久不动刀,这次是因为时洲。和卿啊,我难得见到时洲这么紧着一个女孩,你要真的感谢,就跟他好好的,知道吗?”
“知道了,刘叔。”在刘医生面前,我不能捅破谎言。
可这回,我心里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挂断电话后,我踏实不少,打给薛家兴。那个人厉害,直接关机。没辙,我打给江妍芷。
“小江,你还在医院吗?”
她声音有些颤抖,“薛先生一直在摔东西,我不敢走。他刚刚把手机摔了,赌气躺在床上呢。”
我说:“你也别太惯着他,你只是负责照顾他的身体,不是照顾他的情绪的。你帮我转告他一声,刘医生明早给他做手术,让他现在赶紧睡觉,争取以最好的身体状态迎接手术。”
江妍芷连连称是。
没什么可说的,我挂断电话。
躺在床上,我这等着薛家兴追打过来抱怨几句。他居然没动静,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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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你朋友的手术很成功。”刘医生说,“但他真正能站起来,还需要后续的治疗和坚持复健。”
我激动,再次连连跟他道谢。
刘医生还是那句话,要谢他就好好对陆时洲。
挂断电话,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小学下午本来就放得挺早的,像我这样比较普通的小学老师,唯一可以自得的就是自由时间比一般上班族多一些了。
起身前,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把陆时洲给我的钱剩下的全都转给了薛家兴。
减去薛家兴的手术费和在我家赔给曾女士的一些手术费,那还有不少钱,应该够薛家兴撑到站起来。
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我手机铃声响起。
我估摸是薛家兴。把车听到一边,我下地接电话。
“和卿,你什么意思?”薛家兴急巴巴问我。
我冷静地回:“薛家兴,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出轨、还有出车祸的种种表现已经耗尽我对你的旧情。就像你说的,毕竟我们在一起十年。我转给你的钱本来就是为了你做手术借的,我自己的钱会为我爸妈留着的。
你的情况刘医生应该告诉你了,我就不多说了。至于江妍芷,我会问问陆时洲,尽量让她多照顾你一段时间。作为你曾经的女朋友,我已经仁至义尽。今天过后,你有什么事都别找我,我们只是陌生人。”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