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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今朝着幼安一招手:“来,跟安哥哥走吧。”幼安几乎是想都没想,一把攥住了李旦的衣袖:“我要跟你一处。”李旦除去外袍后,衣衫都精悍贴身,幼安的指肚,就那么紧贴在他脉搏跳动之处。
李旦只觉心头一跳,说不清此刻究竟是什么感觉,可那感觉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幼安又补了一句:“我还是觉得跟着你,顺利出去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把你的真名嚷嚷出来。”
真应该刚才就一巴掌拍死她……
一番不那么友好的“商议”之后,安如今被李旦支去赌桌上大杀四方,顺便稳住这处黑市的主人。李旦带着幼安去做他那件要紧事,然后顺便逃走。
门外的道路算不得狭窄,只是被墙壁上的火光一照,四下里总像藏着无数妖魔鬼怪一般,让人不敢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幼安一路都死死攥着李旦的衣袖,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松开。李旦忍无可忍,觉得再这么下去衣袖上一定要被扯出个洞来,索性腾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幼安的手。
幼安的手实在很小,几乎被他整个包住。可她有个小毛病,从前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过,一紧张起来,就会用指甲不停地抠东西。才走出几步远,李旦就实在忍不住了:“你再挠孤的手心,孤会认为你是在挑逗孤。”
那根手指闻声立刻便安静了,可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就戒得掉的,没走出多远,那根手指又不安分起来。李旦猛地拽着她的手腕,把她直拉到胸前:“再挠一下,孤现在就折回去,照规矩钱货物两讫。”
幼安知道自己现在有求于他,不管他说什么,都先低眉顺眼地答应下来。
这地方李旦早已经来过多次,凭着记忆走了一段,便在一处拐弯处站定,闭上眼睛一面走一面数着步子。幼安看得奇怪,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上次走这一段时,一定是被那些人蒙住了眼睛,他便索性记住了走这一段路的感觉,那些胡人如果栽在他手里,还真不冤。
“殿下……”幼安刚一开口,便被李旦抬手一指,警告她不准出声打扰。他又向前跨出两步,却一脚踏进了一处水洼里,幼安这才把刚才硬生生咽回去的半句话吐出来,“”……婢子就是想说,前面地上有水。“
李旦只觉得自己被她气得脑仁一跳一跳,紧闭的眼睛前全是她清亮的双眼,一晃一晃地漂浮在半空中。那处房间门上有锁,他原本还记得那些人开锁时的声音,要凭着记忆撬开门锁的,这会儿只觉得满心都乱了,记得清清楚楚的开锁声,竟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幼安看见他脸色越来越暗,知道是自己惹他不快,斟酌半晌,觉得再耽搁下去不是办法,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我来一下试试?”
李旦抬手揉着眉心,把门前的位置让出来。幼安上前在锁上轻扣了几下,手又往李旦衣襟上伸过去。李旦一向都不是个容易冲动发怒的人,却几次三番被幼安拱出火来,把她的手一扭,咬牙切齿地问:“又要干什么?”
幼安吸了一口冷气,显然是被捏疼了,还身在狼窝又不敢大声叫喊,只能压低了声音讨饶:“别别……松开……我需要你衣摆上坠东西那根带子……”那声音又细又软,直冲到李旦心口去,他盯着那张已经扰乱了自己心神的脸看了片刻,这才送开了手。
他终于确信,维持了将近二十年的理智超然,已经被完全打破了。这个第一次见面时,不过让他一时起了戏谑心思的女孩儿,现在已经成了他最致命的短处。她随便一句话,就能送他上天入地,再不是从前的自己。
幼安见他默许,从他衣襟上抽下那根带子,皇子的衣装果然不同凡响,带子里裹了银丝,垂下来时便会坚挺美观。她捻出自己需要的一段,在锁孔里小心地戳了几下,那锁便乖巧地从中断开,静静躺在她小巧的手掌上。
房间里三面墙上都是凿开的壁橱,李旦快步迈进去,三两下就找着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摊开了确认无误,便折起来收进自己怀中。
幼安在一旁瞥了一眼,只觉得这东西有些面熟,好像跟她从前拿来作要挟的那一张,画风有些相近。她知道这会儿不是问话的时候,见李旦转身要走,便赶紧跟上。
这一次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幼安知道,这应该也是李旦凭着记忆辨认出来的、通往外面的道路。走了不知多远,迎面忽然看见一个胡人模样的人,摇摇晃晃走过来,分明是先前拍卖时,跟桌面上的拍卖人说话的那个同伴。那胡人好像喝多了酒,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看样子是去找个地方小解的。
李旦忽然回身把幼安压在墙壁上,凑头就吻了下去,靠外的一只手臂高抬起来,遮住了露出的半边脸孔。
幼安很想拒绝,可要是当真叫嚷起来,被那个胡人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怕谁也跑不掉了,只能一面应付,一面尽可能地紧紧闭着嘴。
李旦把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在她后脑上重重一压,温热的舌已经不由分说地长驱直入。
那胡人经过他们身边时,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留下一声稍显猥琐的笑,便毫不生疑地摇摇晃晃走了过去。幼安很想说一声人已经走了,却根本张不了口。李旦这场假戏做得十分敬业,与她面颊相贴,反复厮磨了好久,这才松开了手。
不知道是火光映照的关系还是什么,幼安竟然觉得他脸上隐隐有一层红,从眼睑之下一直蔓延到耳朵尖上。可她看见李旦双眼依旧清明,心里想着这一位真是不简单,做戏能做得如此逼真,实在也是本事。
李旦无声地示意她快走,两人迈出几步,原本步子放得十分轻,偏巧那个胡人今天也是醉得狠了,竟然忘了这里小解的地方在哪,转回头正准备看看方才过来的路。这一回头,他便正好看见李旦的一只鞋,每一步正留下湿哒哒的痕迹。
那胡人二话不说,抽出墙壁上一处火把,就朝着李旦后脑掷过去。火把底端都是锋利的尖头,李旦听见风响,也不回头,直接一屈身躲了,接着拉起幼安就跑。
道路尽头是一处虚掩的房门,李旦一脚踢开直冲进去,幼安迎面看见安如今坐在一张赌桌上,正得意洋洋地摇骰子,口中喊着:“双四!”
那个胡人紧追过来,用胡语高声喊了一句话,幼安听不懂,却猜得他一定是在叫自己的同伴拦住他们。她把自己的手从李旦手里挣脱出来,回头对他问了一句:“哪能出去?”
李旦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答了一句:“窗子!”
幼安这才注意到,这处房间与别处不同,墙壁上开了一处窗,她对李旦说了一句“窗外见”,转身就往另外一边跑去,要跟他分开来逃。
她一面跑一面对安如今用汉话高喊:“掀桌子!”安如今在长安出生长大,又久在宫廷,对汉话早已经熟悉得深入骨髓,周围一桌子胡人还在发愣,他已经听懂了幼安的意思,把面前那张硕大的赌桌整个掀翻,桌上的骰子连同无数代表金币银钱的筹码,哗啦啦洒得到处都是。
那些赌徒不分昼夜地厮杀,早就已经红了眼,看见筹码落地,立刻像疯了一样蹲下去拣,追捕李旦和幼安的人,就这么被硬生生隔在了人海另一侧。
幼安手脚并用地跳上另一张赌桌,把上面的筹码胡乱一扬,立刻又是一阵骚乱。她自己趁着这股混乱,又跳下地来,直接钻进桌子下面,贴着地面飞快地“爬”到窗子方向。
李旦已经先她一步到了,用利器砸开窗子,三两步就攀上去,回身朝幼安伸出一只手。幼安没有片刻迟疑,搭着那只温热坚定的手掌,也跟着上了窗子。
外面的空气一吹,幼安才看清,原来整个黑市是开凿在一处山腹之中的,外面根本不是什么街巷,而是一处不知道深浅的山壁。
别无选择之下,两人手掌相握,纵身跳下。幼安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已经“扑通”一声落进水里。原来李旦早已经把周围查探清楚,那处窗子外面,就是一条河流。
河水湍急,幼安扑腾了几下,便开始直往下沉。她不通水性,只能继续抓紧了李旦,顺着水流不知道会飘向哪里。
视线模糊之间,她看见李旦解开自己的衣带,然后束在他的腰间,两人被一根带子牢牢系在一起,不会被水流冲散。
李旦沉着声说:“你松开点,孤要被你勒断气了。”
幼安很想听话,可是她手脚都已经被水流冲得麻木了,一时竟然不听使唤。
李旦的声音听起来又不高兴了:“手松开!孤会把你活着带回去的,孤从不食言!” 女官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