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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叹一声,当下也无话可说,闭上双眼,等着对方给我戴上手铐。
对方猛地向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吼道:“拿着。”
似乎是一个外表有点粗糙的东西,这是什么?给我干嘛?我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一截树干,再一抬眼,对方是一个大约30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正脸色狰狞地看着我。
这就是卧底啊,我才刚刚进来,对方就已经潜伏过来了,真是厉害。
只不过对方给我那截树干做什么?这个问题我还没想明白,就听得对方说道:“好了,现在该你追我了。”
说着话,从我身上爬起来,远远地跑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张大着嘴,此时还没回过味来。
对方见我不来追他,有些气愤地跑回到我面前大声吼道:“快来追我啊,笨蛋,现在你是警察。”
我觉得我的下巴要脱臼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来这家伙不是警察,刚才我自以为的那次追捕,没想到只是这个神经病的自嗨!
MD,真是神经病!老子差点被你吓死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涌现出来了一个很想打人的想法,只是可惜打神经病犯法。
我恨恨地想道:这是那个神经病制定的法律?神经病打人没事,人打神经病犯法!真见鬼,哎,不对,我现在不也是神经病吗?神经病打神经病应该不犯法才对啊。
想到这,我就兴奋起来,就你那小样,一看就是普通人,看老子不揍死你。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扬着树干大声吼道:“你这傻逼,有种别跑,再跑老子开枪了!”
一边吼,一边向房间外面跑,刚跑到房间门口,外面突然转出来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手里挥舞着一根电棍……
妈呀,等一下,你听我解释……
我还没把话说出口,那电棍就击打在我身上,我就感觉身体在瞬间就失控了,直接向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全身被一种极舒爽的东西滑过,爽得我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好半响,我才回过神来,见到那保安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严肃地说道:“我再说一遍,院内禁止打架斗殴。”
TMD,我心里怒骂,你什么时候说过第一遍的?
那个给我树干又自称是‘警察’的神经病从保安旁边探出头来,扮了个鬼脸说道:“来打我啊,笨蛋。”
保安转脸向那个神经病,喝斥道:“大脚,你少说两句,快进去!”
原来那个神经病叫大脚,我一定会打死你的,我恨恨地想道。
过了一会,我挣扎着爬了起来,保安指着大脚和我,说道:“现在,你们两人握个手。”
握你妈批,还握手,你当我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可想归这样想,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伸出手去跟他握手,刚和大脚的手碰了一下,他就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树干,抱在怀里冲我嚷道:“这是我的。”
行,是你的,都是你的好了吧,等会我就打死你。
保安见我们没事,然后就退到房间外面去了。
大脚则好像忘了刚才的事,直接去找别人玩了,我心中正暗暗思索要怎么报复的时候,突然门外又来人了。
“来,大家站好,涂医生有话要跟大家说。都站好了!”
在保安的指挥下,一群神经病松松垮垮地站了一个队列。
来的人正是涂医生,旁边还跟着实习的张医生和几个男护士、保安什么的。
涂医生先是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下面一群神经病始终兴趣缺缺,不过在保安电棍威慑之下,最终还是合作地鼓掌了。
他说完之后,见我们兴趣不高,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一扇门,他举着那张纸说道:“你们谁能从这扇门里出去,我就奖励他明天吃好吃的。”
我心中冷笑,这怎么可能出得去?这分明是把别人当神经病了嘛,呃,不对,这儿不就是精神病院么?我现在不就是精神病么?得赶紧装下去,不要搞得明天又要饿肚子。
那一群神经病听到有好吃的,便一窝蜂向涂医生挤去,吓得他赶紧把那张纸给扔了出来,众神经病纷纷去抢那张纸,一时间好不热闹。
我生怕被他看出端倪,也赶紧向人群挤去,可我毕竟迟疑了一下,已经是慢了一步,当下有些担心被他们发现,便用眼角的余光望向涂医生。
却见涂医生向一个神经病走去,那个神经病大约50来岁,一开始就一直站在那儿没动,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
我心想,这家伙估计病已经好了,只是他这样就不怕被人发现么?呃,是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需要躲在这里的。他病好了,自然是想要出去的。
涂医生等人互视一眼,低声道:“看来这个叫‘蘑菇’的人病好多了,再确认一下,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我心中暗想道:原来那个神经病叫蘑菇,这都是些什么人名,相对来说老房和大脚倒还算是像个人名,这帮人怎么净给人起绰号?
这时,其它医生护士纷纷拍马屁说道:“全凭涂医生妙手回春,有涂医生在这里主治,什么样的病人都是可以康复的。”
“那还用说,涂医生可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我看最多两年,院长之位非涂医生莫属。”
“就是,就是。”
……
涂医生矜持一笑,说道:“去问问他。”
然后他们走到那个神经病身边,问道:“蘑菇,你怎么不去开门呢?”
蘑菇(神经病)冷笑不答,只是把手举了起来,我和涂医生等人向他的手里望去,他手中空空如也,一时之间我和涂医生等人都糊涂起来。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涂医生又问了一遍,却见蘑菇扬着空手,对着那群正在抢画了门的纸张的神经病们大声吼道:“钥匙在我这里啊,笨蛋!”
涂医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其它拍马屁的人脸上也都有些讪讪……
刹那间,我几乎笑出了声,好在及时把头钻到人堆里去,并捂住了嘴。然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笑意给憋了回去……
我在人群中起了一阵哄,再回头时,发现那些护士、医生什么的全都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剩了几个保安在场,其中一个看了看表,大声说道:“好了,现在休息时间到了,都给我站好,站好!”
人群依然在哄抢,没人理他,那保安见状,直接把电棍给抽了出来,一按开关,电棍的顶端立刻就‘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而且还冒着蓝光。
这一下病人们老实了,看来平时没少被这玩艺击打。
我随着人群站好,然后听从保安的安排,他把我们分配到一个个房间里去。说来也巧,我正好和老房分配到了一间房。
随后我们都老老实实地躺倒在了床上,说实话,我都好久没睡过床了,这床上虽然东西都是旧的,但说实话还是挺干净的。所以我几乎是一躺下就睡着了,反正这是精神病院,此刻身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我睡得很香,连保安什么时候走的、灯什么时候熄的都不知道。
感觉睡了没多久,就有人开始在推我,我一开始先是一惊,以为是有什么危险,然后迅速回过神来,这儿能有什么危险,无非都是些神经病而已,估计这次是某个像大脚那样的神经病,晚上睡不着,来骚扰别人了。
想到这,我就烦躁起来,多长时间没睡这么舒服了,我根本就不愿意醒,我挥挥手,转了个眠,没想到对方还在锲而不舍地继续推我。
MD,到底是谁?我都进精神病院了,还不让我好好睡觉!
我猛地睁开眼睛,向那人望去,居然是老房!
他推我干什么?他是个正常人啊,难道是有什么正经事?
老房低声道:“他们都睡了,现在可以聊一聊了。”
我亦低声回道:“聊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房目光炯炯地望着我说道。
“我是什么人?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是一个外地来这里的打工仔啊。”我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你以为我真的傻?你这样子像是打工仔?快说实话,不然,第二天早上,保安就会发现这房间里有一个人变成一具尸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老房的眼神里露出一线冷酷来。
我心头猛地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我跟老房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啊,算起来老房还算是帮了我两回了,为什么他都会用以‘尸体’这样的字眼来表示后果的严重程度?
当下我冷静地思索了一番,说道:“老房,其实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有些事情我的确没有跟你说实话,但是这事跟你是没有关系的,我只是暂时躲一下,迟早会走的。”
老房沉默了一会,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块手表,你是哪来的?别试图想蒙我,我的耐性并不好。”
那块手表是李燕给我的啊,有什么特别的吗?不对,那手表是李燕在庭院里给我的,难道真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事告诉他也无妨,这老房看上去就极不好惹,我未必打得过他。
可是告诉他之后,他又盘根究底地问,那我又应该怎么办呢?
手表哪来的?一个女人给的。
在哪儿给的?在一个庭院。
为什么你会在那个庭院?因为被警察追杀。
为什么被警察追杀?因为我被冤枉杀人了……
难道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然后全告诉他?鬼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可如果不告诉他,看他这模样是不肯轻易罢休的,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之中……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