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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大楼里面出来,刚刚从窗户那儿跃到树干的时候,突然发现下面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老房么?看来他注意到我离开病房了。
老房看着我冷冷地说道:“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在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心中实在是一点也不亏心,你差点害死我,我有什么好亏心的。当下只是回道:“哟,老房你管得好宽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老房盯着我说道:“你是不是改动了什么?”
我一点也不怵他,跳下树来,与他面对面地站着,说道:“当然了,我看你没改,我就自己改了。”
“你是只改了你自己的资料,还是把我的也改了?”老房的眼里透出一缕凶光来。
“你猜。”我笑吟吟地说道。
笑话,我自逃亡以来,经历了这么多事,甚至还有多次被人拿枪指着头的经历,又岂会被他一言吓倒?
我甚至还有闲心跟他扯蛋:“要不要我们打个赌?猜中了有奖喔。”
他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伸手指着我说道:“好,你有种……”
说完他就想动手,但随后他可能是盘算了一下,觉得没那么容易击倒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改回数据。所以他放弃了打斗,直接爬上树,向房间里潜去。
我自然也没心情跟他打斗,我发彩信给雷雪研大约是12点多,现在已经次日凌晨3点多了,虽然不知道雷雪研接到彩信时身在何方,但依她的性子,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而我则必须在警察到来之前离开这里,哪有闲功夫跟他打斗呢?
他上去之后,我就直接打算越墙而出了,靠我西侧的墙年久失修,正是一个翻越出去的最佳路径,我以极快的速度猛冲几步,轻松地翻上了围墙,然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绿化带,向前是一条公路,再向前面是一片野生林子。
可以说,冲进那片野生林子,我就基本自由了。
我从墙头上面一跃而下,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警笛声,警察这么快就来了?
就算雷雪研12点多的时候还没有睡觉,她收到短信也没有考虑这会是某人的恶作剧,而是立刻就拿这照片上警察系统内部网络上去比对,比对也要时间的吧,这得有多少逃犯啊,比对完成之后,把结果发回给当地警方,一切都按最快的速度,也不应该这么早啊,毕竟这也才3个小时左右啊!
他们不睡觉的吗?或者这些警察只是路过而已?
落下来之后,我匍匐在墙边的绿化带下,小心地偷目向外望去,见到有3、4辆警车正呼啸而来,看车牌应该是本地的。
那就还好,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存在。应该是来抓老房的,而那老房现在正在医院的办公大楼里的资料室呢。
只要等他们把老房抓走,我就可以轻松离开了,就算老房在警察局里把我给供出来又怎么样?那时我早就跑了。
想到这,我倒不急着跑了,耐心地等警察们去抓老房。警车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然后立刻就在我前面不远处布置下了警戒线。
没多久之后,也不知怎么搞的,我就听到医院里传来一阵喧哗声,瞬间就感觉像是世界末日一样,也不知有多少人在叫喊,整个医院顿时乱成一片……
老房肯定意想不到警察会来得这样快吧,一想到他现在会是怎样一副懵逼的表情,我简直就要笑破肚皮。
可我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天色都渐渐开始发亮了,估计至少也有7点多了,医院内的喧哗声依旧,可老房却始终没有被抓出来……
我渐渐在绿化带中也要藏不住身了,一则是我离警戒线并不远;二则是我现在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那是白底竖条纹的衣服,在黑暗中不注意倒不容易看出来,可天色渐渐明亮起来的时候,在绿化带中就会越来越显眼。
到时警察看到我的时候,会不会起疑心呢?这儿绝非久留之地,得赶紧走。
我暗叫不妙,身体慢慢向后移动,最后藏身于一棵树后,偷偷回望一眼,还好,警戒线上的那几个警察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正要转身逃跑的时候,突然公路上开过来一辆车子,猛地刹在了我的旁边,吓我一跳,难道是雷雪研来了?
仔细一看,还好,是辆民用小轿车,那这车停这里干嘛?
很快车里就下来一个人,我仔细一看,正是那个给我作检查的张医生。
他下来就一把扯住我,说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在这里好吃好住的,居然还想跑,跑哪儿去啊?给我上车。”说完拽着我就往车里塞。
这张医生明显是早上过来上班的啊,我上你的车干什么?医院门口那么多警察呢,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谁知道这些警察知不知道我的底细?
我猛地发力,把手臂一甩,那张医生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哪里压得住我,仰面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爬起来的时候用手摸着屁股,痛得直叫唤。
我转身就要跑时,却突然想到,我这身衣服太引人注目了啊,回头一望张医生,见他身着常服,于是心想,不如与他换一身衣服。
张医生见我盯着他,顿时惊慌起来,将身体贴在树上,颤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生怕他跑了,一把拽过他来,把他塞进车后座,然后我也钻进去,捂住他的嘴,就开始剥他衣服,他骇得面无人色,拼命挣扎,但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我,我一下子就把他的外套给脱了下来,然后我也开始脱外套。
张医生哭了,说道:“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给你好好治病,不要来这个啊,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我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叫来这个?然后我猛地明白了过来,心想这张医生也真是想像力太丰富了一些,居然会以为我想跟他‘那个’。
当下我也懒得解释,外套脱下来之后,直接丢给他,说道:“穿上。”
然后,我就开始穿他的衣服,我们两人个头差不多,只是他有些瘦,这身衣服我穿就显得稍稍有些紧了,但勉强也算合身。
张医生这时才明白过来我的意思,此时已经是初秋了,早上还是有些凉意的,他也慌忙穿起我的病服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无意中看到后面又来了一辆车,我赶紧伏下身体,顺手把他也按了下来。
等车子过去了之后,我才突然回过神来,我按他干什么?我躲我的就行了。
刚穿好他的衣服,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手机响,我心想,这不行,手机不能留在他身上,万一我走了他就立刻报警怎么办?
于是我一把拽住他,说道:“把手机交出来!”
他脸上像是哭又像是在笑,说道:“手机就在我的外套口袋里,呃,现在在你身上。”
闹了个乌龙,我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身上,果然摸出来一个智能手机,掏出来一看,原来是闹钟,随手就关了。正想顺便就把手机砸了的时候,突然想给牛学菁打个电话,好久没听她的声音了,特别想她。
当下我威胁张医生,让他把手机的开机密码告诉我。张医生生怕我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自然一一答应。
我往身上摸了摸,把他口袋里的东西全都给掏了出来,然后,全都还给他,当我拿到一个钱包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张医生立刻会意地道:“钱都给你,那个我不要了,身份证和驾驶证就还给我吧……”说完他就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把钱包里面的钞票都掏了出来,钱包扔回给了他,大致看了下,大约有2000来块,我现在实在是缺钱,没办法,不然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我看着张医生,真诚地说道:“张医生,真是对不起,我没有恶意,不是想为难你,也不是想抢劫,只是我的确缺钱用,这里2000现钞,这个手机算3000块,算我借你5000块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张医生瞪着眼睛看着我,好一会之后,眼睛里居然带着怜悯地说道:“还?还什么?不,不用还了……”
他怎么会有这个表情?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我现在也没闲功夫跟他多聊了,我得赶紧跑路啊,当下也不回答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就打算推开车门下去。
这时张医生又突然说道:“其实不管是什么打击,你都一定要抗过去,人生的路是很漫长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推搡了他几下,就把他给弄出神经病来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害人的凶手?
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我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几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医生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想帮你,我知道你受了刺激,但你不要担心,要相信科学,你的病会治好的,千万不要去做傻事。”
我摇摇头,说道:“不,我没有病,也不会去做什么傻事,难道你现在跟我聊了这么久,还没觉察到其实我很正常吗?”
张医生道:“精神病也不是每时每刻都不正常,只是发病的时候与常人不同而已。你现在的状态,只能说是没发病。”
原来他还是认为我是一个神经病,真的是当医生当久了,看谁都像是病人,我难道真的像是一个神经病吗?
和你说了这么多话,全是白说的。那还说个什么劲?
“我先走了,你在这呆一会,不要管我的事了。”说完我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张医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道:“那个U盘,你还记得吗?就是你随身带着的那个U盘,我朋友已经从你的U盘里……”
我的脑子里就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嗡嗡’地作响,那个U盘,他们居然解开了!
U盘里有什么!?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