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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言是我见过最胆大的女人，狗急了跳墙了，她要是管我借钱，我也许还能好好说话，她这是要赖着我。
我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任由她这么折腾，我就是不看，我才发现眼睛有一个最好的特点，不想看到，可以自然的屏蔽掉。
“你倒是想办法，让我出去，在这样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试着喊眼睛，它好像一旦发挥功能，就没有心情理我。
“你不会自己出去，这点事情还要劳烦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喜欢依赖我。”
这眼睛什么意思，依赖它，是我自己无意发挥出来的，“你究竟有多少能力是我没有发觉出来的？”
“你说一个好端端的美女，在你面前，你不要，我可是要带你看尽天下美女的。”
这眼睛，分明就是自己色心未泯，还赖我。
“万余，你就不想碰碰我？”她拉着我的手，我一动，眼睛就自动接收她的内心，她是打定主意赖着我，破釜沉舟了。
“小言，其实你这样赖着我没有用，无非你这样是害我，我上过很多女人的当，你要是为了就你妈，赖上我真有用，那你就继续。”
我是不吃亏，再说我一分钱也不给，我就不信他们能将我怎么样。
“万余，其实我是走投无路，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根本没有给家里留下什么，然妈妈这一病，简直要了我全家的命。”
我捣鼓着她是想跟我走煽情路线，不由的叹气，“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个穷人，哪里有钱？”
我家的情况，比她家好不到那里去，再说上次我妈生病，我连医药费都交不起，最后还万念俱灰来着，因为事实闹大了，张嘉才害怕社会舆论，给我妈交了医药费来着。
“万余，你娶了张氏的千金，我们那条巷子的人都知道，都说你争了爸爸的光。”他们都知道，原来上次我妈妈说，丢不起这个人。
她这是一来就选我的原因吧，我怎么都觉得这么不靠谱。
“我是上门女婿，没钱。”果然上门女婿，人衰面上光，里面一包糠。
“我问你借呢，借好不好？”她眼泪汪汪，就差跪下了。
“借，不怕……”
我刚想说，不怕告诉你，我如今还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门被推开，江为吹着口哨，王俞铁青着脸，吓的方小言赶紧捡起地上的衣物遮挡着。
“俞姐，饶命，饶命啊？”她立即跪下，我看她的样子也十分可怜，这王俞，跟我这万余就差一字，怎么性格却差了那么多。
“你有什么错，觉得我会取你的命，这么喊着，像是我是专吃人肉的孙二娘一般。”王俞一屁股坐我身边，手搭在我肩膀上。
一副软弱无骨的靠着，“万余，你今晚一定受到惊吓了吧？”
她这么问，我还真不客气，推开她，“我现在是一万点血也不经你吓的。”
“哎呀，果然是……”看了眼对面站着的江为，捂着嘴，伸手指着方小言，“去隔壁的包厢，完事之后，去财物哪里拿走十万，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侧脸看了她一眼，她的心思倒是简单，对面是一个老头，刚刚出来十万，买一夜，她是分毫不取的就给了这方小言，怕是多少都承了江为的人情。
“谢谢俞姐，谢谢！”
她走的时候，回头对我一笑，那一笑简直是狠毒至极，忽然觉得这个惊喜没有，倒多了惊吓，“兄弟，我想回去了。”
“走吧，我陪你一同回去。”
江为过来扶着我，我们俩刚走到门口。
“大块头，去把今晚点我的男人都请进来，我要一个个的瞧。”
我看着江为的侧脸，毫无变化，这两个人明明就是喜欢对方，却死要面子，谁也不承认。
“兄弟，要不你留下来？”我松开他，看了眼一脸失落的王俞，这真是理不清，剪不断啊！
我一个人回去，江为是跟着我到了门口，又急匆匆的回去了，看来大道理用到本人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我在走道里面徘徊，要回那间房，回李承承那里吧，大致又要大半夜解释一通，如果去张嘉哪里，又要小心翼翼，我这个男人做的，简直是难难难。
我还是先看看房间里面的情形吧，先看张嘉的，说什么她现在都是我的雇主。
我伸手放在门上，房间里面的物品，声音，人都一收眼里。
张嘉正在接电话，因为她接的迷迷糊糊，“你说谁不行了？”
“万余妈妈，我联系不到他，拜托你告诉他，要他来镇上的人民医院。”我听的一清二楚，是小姨的声音，她说我妈妈不行了，联系不到我，我的手机没有带，我忽然很害怕，怕妈妈也离开我。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地方，镇上的人民医院，我刚进电梯，按了一楼，神智恍惚到不行，电梯叮咚一声，我就往外跑，撞到路人，我也没有理会。
“这人有什么神经病吧！”
我忽然看不清眼前，一阵风似的，等我稳定心神，再次张眼，一片漆黑，四周空荡荡的，我不由的害怕，该不是死了吧？
我刚准备喊救命，听到脚步声，随着大波的说话声音，“病人再次休克了，快点过去，最近这走廊的灯一直出问题。”
不知道谁按了那里，我眼前忽然光亮通明，我看了眼大厅上的几个字，居然到了人民医院，我低头，腿居然在颤抖。
“万余？”
我惊魂未定，见是小姨蓝月，她拉着我的手臂，往病房跑去，“万余，你妈可能撑不住了，怎么办？”
我妈撑不住了，这是对我报应吗，我不肯帮方小言，如今就报应到我妈妈身上来了吗？
医生匆匆忙忙的进了抢救室，我看着墙上的灯，伸手触碰门口，里面的一切收入眼中。
“医生，病人的血糖太高，眼珠已死，心脏脉搏都弱的不行，病危通知书已经下来几次，也没有亲属来。”
医生已经放弃治疗了吗，我捂嘴蹲在地上，一个月了，从a市回来，妈妈的病根本没有好，要是我多关心一下她，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我原本想着陪妈妈过年的，可是上天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给我。
“万余，你妈妈在a市回来就病了，但是她不让我说，村长好几次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都打不通，给张家打过几次要不就是无人接听，要不就是说你已经不在张家住了。”
我看着她，前几天张嘉还说小姨去公司求工作了，怎么说我搬出去，难道张嘉在我妈妈生病这件事情上也动了手脚。
“张嘉为什么说你跟她讨要工作？”小姨拉我站起来，我见她脸红，这其中一定有事情。
“你快说？”如果张嘉拿我母亲的病来隐瞒我，这个女人就太狠了，我一定杀了她。
“是你妈妈，她很想见张嘉，让张嘉回来看她，张嘉说她工作很忙，基本时间都在加班，然后你妈妈说，说我大了，虽然你们都叫我小姨，但是我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你妈妈让她看着我，那天的张嘉倒是很好说话，答应以后照顾我，让我去张氏实习，等工作不忙跟你一起来镇上看看。”
小姨哭着说完，她抽泣的厉害，但断断续续我还是听明白了，是妈妈求的张嘉。
急救室的门打开，我从地上起来，拉着医生的长袍，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想着我唯一的亲人要离开我，泪如雨下，“医生，我妈妈？”
我明明已经知道情况了，可是还要问，希望眼睛是在骗我，我妈妈还那么的年轻。
“你是病人家属，你母亲已经不行了。”
医生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病人现在很清醒，你去见她一面吧！”
“好！”我松开医生，想到要不要给妈妈转院，很快停止了这个念头，虽然镇上医疗设备差了点，如果还有希望，医生早就会让做转院治疗了。
我进去时，妈妈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脸上的都瘦成皮包骨了，“妈？”我大喊一声，跪在她的床前，“不孝儿子万余来了，妈妈你看看我。”
妈妈能听见我，插着针管的手，干瘦如柴，我握住她的手，“妈……”
她眼睛看不到我了，说话的声音很微弱，“嘉嘉跟你一起来了吗？”
我要怎么说，妈妈如今已经这样了，我哪敢说她没有来。
“妈，她开的车，累了一夜，我让她休息一会，等天亮了，我让她来见你好不好？”我哄着妈妈，一个手捂着鼻子，生怕妈妈觉得我的声音不对。
“你要带她在镇子上走走，嘉嘉是第一次回来，可惜妈妈！”她还想说，可是眼泪通过眼眶流出，“我把你爸爸的死的那笔钱，存在银行，卡放在你二舅哪里，那笔钱加上我这些年存了点，大慨够你在a市买套房子，带着嘉嘉搬出来，不住岳父家，免得被人看不起。”
“妈妈……”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活在张家人欺辱中，却忽略妈妈，我愧疚，不配为人儿子。
“人都有一死，妈妈不怕，儿子，不管以后路多难，我都不准你跟嘉嘉离婚，你要答应我。”
妈妈扣紧我手，等我回答。
“只要她不离婚，我就不离。”我咬牙说完这句话，不想让妈妈失望。
“妈妈想见张嘉，你让她别睡了，我怕见不到儿媳妇。”她的手臂挥动，急着要爬起来，我吓的不行，伸手按下她，“妈，你别动，动了针管都会跑掉。”
“不，妈妈跟儿媳妇说话，嘉嘉……”
妈妈在病床上拼命挣扎，喊着张嘉的名字，我束手无策，我妈都这样了，这是她唯一的心愿，我都不能达成，就太不配做儿子了。
“妈，你别激动，我去喊她，你等着我们。”我看着妈妈，我好怕这一松手，就是天人永别了。
“快去，我等，儿媳妇，嘉嘉……”
我擦着泪，想着刚来的方式，一股脑的往墙壁上撞去，“砰……”
我不是转移了，而是摔倒了，我头上冒出血丝，看了眼周围，被自己的无能打败，身上有多少潜质，都掌控不了，“张嘉，为什么我妈临死还想见你。”
我的话声刚落，我就消失在病房，“原来同一个原理，集中意念啊！” 我的老婆太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