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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悬空，来到张嘉的房间，她已经不在，我急的满屋子找，她一定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为什么人不见了，她去了哪里。
“眼睛，求你帮我，找到她？”我大声的呼喊，可是眼睛就像是赌气了一般，根本不理我，我伸手去打眼睛，它没有反应，到是我自己痛了。
我转眼在进了她的卧室，我恨死她，我唯一需要她的时候，却找不到她，我刚准备转身离开，看见她遗落的手机，放在上面，她让司机来接她，一定是下了楼，我用了定力，瞬间转移，到了楼底下，我顾不得飘雪的天气，在大路上狂跑，我觉得一定是上天怜悯我，前面那个衣裳单薄，穿着拖鞋的女人不是张嘉又是谁。
“嘉姐……”我大喊，眼泪都流出来了，还好我找到她，还好她没有不理会我，朝我回头，现在我唯一信念就是带张嘉回去见我妈，今晚不管怎么样，就算来蛮的，也必须。
我不敢耽误，跑到她身边，她立即抓住我，拖着我就走，“万余啊，你妈妈有危险，我找了你好久，本来我准备自己的去你家乡的，可是我刚刚打了好久的车也没有人愿意去，怎么办啊？”
我第一次看着这么着急的张嘉，她不是平时那个毫无道理的女人，如今她比我还急，可以看出她急的忘记换鞋，忘记换衣物，莫名的我就想哭，抓着她的手，“嘉姐，我妈想见你。”
不知道怎么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喉咙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我伸手在脸上擦了一把，才发觉原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叫了司机，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万余你都知道了啊？”
我点点头，伸手将外套脱给她穿上，“嘉姐，你别怕，闭上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带着张嘉一起去，反正我也不管了，唯有试试。
“嘉姐，你想着见我妈，意志集中就行。”
她冷的发抖，满脸怀疑，可能见我太过肯定，她张着大大的眼睛，我带着她往墙壁上撞。
耳边是她惊恐的大喊，我集中意念，闭上眼睛，“啊……”
“窝囊废你谋杀啊？”
“砰……”
不是瞬间转移，而是瞬间撞墙，张嘉的额头出了血，流到眼睛，她握紧拳头的看着我，长发散乱，像极了这午夜女鬼。
我啪的一声跪下，“嘉姐，怎么办，我的妈妈肯定等不了，我怎么办？”
“别气馁，我们再来一次。”她拉着我，眼神无比坚定。
我呆傻的抬头，她哪有之前，那半点高傲的样子，她说再来一次，一般的人都会以为我是疯子，可她居然让我再试一次。
“嘉姐……”
“万余你想着你妈妈在等你，你没有尽力，怎可放弃？”
她是一脸的嫌弃，双手叉着腰，居高临下的望着我，那副神情，我慢慢的爬起来，我都没有受伤，大不了一起死，反正拉着张嘉当垫背也值啊！
我抓住她的手，脑中全是妈妈的影子，一股脑的马路中间奔跑而去，耳边是张嘉的惊呼，她尖叫的喊道，“窝囊废前面有卡车。”
我们紧扣，我们可能要死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我最后会跟张嘉一起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啊…窝囊废，你醒醒，你醒醒，你的眼睛怎么会流血。”
耳边都是张嘉的惊恐，我不由的想笑，原来有一天她也会为我如此的着急，哪怕是因为人性，或者同情，我也值了，我躺下才觉得，拉着张嘉同我一起死，是不是有点报复过了头，其实她并不欠我，或者说并不需要用命来还。
“我们到了，天哪，这是人民医院。”我模模糊糊的看着她，我眼睛被血模糊了视线，我隐隐约约看见她在流泪，是开心的流泪吧，因为以后再也不要想尽脑汁的来对付我，我也不会再碍眼了。
“张嘉，你没有死真好。”我跟她挥手告别。
“啪……”
不是眼泪，是我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是张嘉打我，不过也打醒我，我看见她的脸，血流满面，还有她身后站的小姨，我清醒了过来，原来成功了，过来了，“嘉姐去见我妈，快点，求你。”
“窝囊废，我见，我见，我现在就去。”我想跟这她一起去，可是我眼睛里的血流的凶猛，我无力的再次倒下。
“万余，救命……”我耳边是小姨的惊哭，可是我陷入白茫茫的一片迷雾中，我怎么喊无用，我用脚踢，甚至用拳打就像棉花一样，我的对面也站着一个跟我相同的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是闭上眼睛的，而我是能看得见的。
“你将我使用过度，所以我只能吞噬你的眼睛。”
吞噬我的眼睛，也就是我现在要与眼睛融为一体，我觉得也不差，所以我并不害怕。
“可以，我愿意把眼睛让你吞噬。”如果这是为了让妈妈见到张嘉的条件，那么我应该承受，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必须有付出。
“你可知道我还没有吞噬任何一双眼睛？”
它的声音出现在我脑袋中，我惊恐，难道吞噬了，还有什么副作用。
“眼睛，你能不能别吊人胃口，我还要见我妈妈呢？”我是真得很担心妈妈，我们还有好多的话要说，我不能接受我唯一的亲人离开我，如果我没有一双眼睛，能换妈妈的命，我也愿意，但是现实绝对不是这样的。
“一旦我开始靠吞噬眼睛为生，那么我就要每日靠血为生。”
“什么？”我吓的在雾中奔腾，这也太恐怖了。
我宁愿不要眼睛，我宁愿死，也不要以后每日吸血为生，那跟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那你离开吧，我孤身一人，还要什么眼睛。”我这个代价，我付。
周围一团白雾散开，我感觉头晕乎乎，后面干脆一点意志力都没有，晕了过去。
张嘉进了病房，她先是看着监控器上的心跳还在，轻声换了一声，“阿姨？”
床上的人，听到呼唤，猛的张开双眼，可是张嘉伸手在上面扫了一下，毫无反应，她吓的差点蹲地上了。
“是嘉嘉吗？”
张嘉立即将手伸过去，虽然她有点不习惯，但是人之将死，她就算心再狠，也做不来。
“是我！”捂住那双枯草的手，张嘉脸上没有半点感情。
“你能叫我一声妈妈吗？”蓝云英依稀期待这个儿媳妇能在她弥留之际，叫她一声妈妈。
“孩子，我看到他爸日记，知道一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万余。”
张嘉听不清楚，只能靠近了些，听着脸色开始暗色不明。
“我只有一个要求。”蓝云英这个瘦如枯草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坚强而又镇定，哪怕下一秒要死，她还能跟张嘉谈条件。
“妈妈，你说。”
满足一个要死的人这点愿望，她张嘉还是能做的。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跟万余离婚，不能离。”
她激动的吓点坐起来，喉咙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嘴角开始抽搐的厉害，张嘉吓的赶紧扶住她，一咬唇，“我答应你，答应不离婚。”
不知道怎么的，张嘉眼泪婆娑，就是哭不出声，声音像是被掐住了一般，“妈……”
蓝云英嘴角带着笑，可是已经不能再说话，可见她并没有遗憾，张嘉看了眼心跳监视器，一条直线，按了床头的呼叫器，呆呆看着床上的人，伸手将她的眼睛闭上，“我一定会遵守承诺的。”
医生在处理一切，张嘉走了出来，蓝月伸手扶住她，看着她的样子，“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万余还在手术室。”
张嘉顺着她的手指，看到对面的手术灯，天已经微微亮，“现在几点了？”
“早上六点，嘉姐你饿了吧？”
蓝月其实有点怕张嘉的，那怕张嘉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但是气质还在。
医生将蓝云英的遗体推出，“谁是死者的直系家属，过来签字将遗体领回去还是送去殡仪馆。”
在蓝氏镇还流行土葬，所以镇上的医生一般都知道，很多家属接受不了火葬。
“嘉姐怎么办？”蓝月很想领回去，但是她不是直系亲属。
“等万余醒了自己做主不就成了？”张嘉刚准备走，另一边的手术灯灭了，她并没有蓝月激动。
医生见张嘉没有什么要交代，推着遗体刚走，我就从这边出来，我听到抽泣声，我知道是小姨。
“万余，姐姐她死了，怎么办？”小姨的哭声在我耳边，可是我根本不能张开眼睛。
“医生，他是什么情况？”
我看不见，对声音特别敏感，是张嘉，原来她还在，不知道怎么的，我没有那么悲伤，经历了昨晚，我的情绪平淡了很多。
“病人的身体没有一点损伤，现在是自我封闭状态。”
医生这说的是什么卵话，让他没有眼睛，又死了妈，看他还能不能说话。
“万余你听着，你妈死了，现在是要火葬还是土葬等你选择，还有就是你妈妈说你爸的遗产，还有你家乡的房子都要卖掉，你赶紧处理了，我等你把钱折成现金，送一半给我。”
她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神情一定很高傲，我知道，只是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说的出口。
“嘉姐，你疯了，你婆婆才刚刚闭眼。”小姨替我不平，忽然我听到啪的一声响，我知道打的不是我，因为我不痛，是小姨，她在抽泣。
“蓝月，我跟万余的事情，没有你插手的份，最好找准自己的位子，我张嘉还轮不到你管。”
她一定忍了很久，才会这么的愤愤不平。
“嘉姐，我们离婚吧？”我受不了，以后我一个人，我还努力奋斗个什么卵？
“窝囊废，我说你怎么会自我封闭呢，离婚，行，除非你想让你母亲死不瞑目。” 我的老婆太疯狂